84，一起奮鬥的日子（2）
朋友就是有了共同利益，大家能在一起辦事。
一起吃過苦，志同道合，能在一起聊得來。
逢年過節的時候能在一起聚一聚。
就這麼的簡單。
但我也是悲觀的，我不大願意相信朋友，千好萬好不如朋友好，千靠萬靠不如靠自己。沒有錢，什麼都別談，沒有共同的利益和話題，朋友都是狗屁。
我所能做的，就是珍惜那些在學生時代陪我一起度過的人。大家因爲無聊，所以才瞎聊。因爲聊得來，所以才成了朋友。可是啊，曾經陪我一起玩笑的朋友們，如今你們都在哪裡，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念你們。
都好好的混吧。
——馬海洋《想念我的朋友們》
玩了大概不到十天的時間，大飛的那個二層裡面已經滿滿的馬菜架子了。現在都還沒幹，只能繼續在塑料紙裡捂。粉條也很難弄，斷貨斷了兩天了。楊濤早就回家了，他家裡有個廢品什麼廠，他得回去看着。讓大家去幹，大飛考慮到廢品製造的那個對身體有害，而且他們家到時候不見得有自己這麼開明，萬一再在錢上犯了瓜葛，就犯不着了。衆人於是商議。這一晚，一邊打撲克一邊商議，剛開始也商議不出來，就都在那扯淡。老K發了“四個六”說，打什麼工。跟我混就行了。馬海洋直接四個老A打下去，說，我可以跟着你混，但就怕你罩不住我。這時，大飛直接拔了“四個二”，徹底打死，說，放心，跟着我混，你就有飯吃！馬海洋就開始扯了，說，行，我跟你混，只要我跟你混了，你的力量就比我的大，這叫什麼知道嗎，這就叫站在巨人的肩上，站得越高，尿的越遠。衆人都笑，大飛也無奈的笑了，說，你日都哪跟哪啊。過了半天大飛又突然問大家，哎，問你們一個問題。衆人說，說。大飛說，法律可怕嗎？馬海洋說，可怕。這個世界上只有不怕死的精神，沒有不怕死的人。說完還對自己的答案得意洋洋；大飛一揮手，說，錯了吧，不是你那樣說的，法律可怕嗎。不可怕。爲什麼。因爲我不觸犯它。
這話在當時說得還讓大家都感覺自己很正義。但幾個月後，馬海洋一想起這話就感覺刺耳，因爲，衝動是魔鬼。到底什麼事兒，朝後看吧！
話歸正傳。最後的結果就是去城裡打工。
第二天，衆人都坐車去了城裡。七八個人也壯觀，開中巴的那個主兒一看見這八個人，本來還愁眉苦臉的，生意不好，油漲價了，人又少，開車就賠錢。這時就樂了，兩眼頓時成了驢眼，大喊，快上車，快，座位多的是。車裡很熱，座位都燙屁股，可見天熱。老闆連歌都捨不得放，被啓洋催了，放了，喇叭裡於是傳來：我怎麼才能登上你的愛情諾曼底——
又回到了老宿舍。還是那個院子。也不用怎麼收拾。鎖了門，大家就都找工作去了。天有點熱，只好又找了自行車，趙寧寧那裡趙寧寧一輛馬海洋一輛，大飛的妹妹趙然一輛，老牛家找了一輛，也就夠了。大蒙說要回家開三輪，被拒絕了。
工作真的很難找。因爲很多單位都是要長期工的，就算要暑期工，扣了你的工服，十天試用期，再押你十天工資，最不划算的人到頭來只能是你。可就是這樣，馬海洋還是堅持己見，當天面了試，第二天就進了一家叫鑽石錢櫃的KTV，認了一個師傅，當了吧檯裡面做果盤的。雖然領班天天欺負他是新來的，讓他幹這個幹那個，但也讓他見識了另一方面，就是做果盤。師傅對他很嚴厲，雖然當時他天天盼着師傅趕快滾蛋自己好獨立，但在後來的日子裡他才知道感謝師傅的嚴厲，紮實的功底讓他把果盤做得花樣繁多。都成了一個優勢。做的有多好呢，經理是幹了五年的吧檯，都不敢相信果盤居然還可以這樣做。真的，他對果盤這份工作的熱愛，超過了他的只爲掙錢的目的。而且只上夜班，白天還可以四處溜達。後來就天天加班了，早上十一點上班，晚上一點下班，工資按加班算。果盤不多，就天天在吧檯裡面睡覺看小說熬時間。大飛花了五十塊錢到職介所找了一個工作。一個人找着，啓洋劉琦老K都有了着落，給王子啤酒送貨。老K跟大飛剛好會開車，駕駛證更簡單，老K家就是改四不像那種車的，幹這個的還能缺這個了，回家就找了兩個，撕了別人的照片，換了自己的，過關了。另兩個記賬。工資按天算，底薪八百一個月，一紮塑料袋裝的啤酒，一毛錢的提成，硬盒子的，兩毛錢的提成。比起馬海洋那個，就是累點，一天十二三個小時，裝貨卸貨，收錢，數瓶蓋最累了，有時候卸了那麼多的酒給人家，人家給一大袋子的瓶蓋，數了半個多小時，還得倒找人錢。大蒙去了二中門口的一個酒店，當服務員，幹了三天就把人家的領班給打了。被開除了。又到市場上給人領，疊報紙，蓋房子的那種，幫小工，有力氣，本來和人家講好了是三十塊錢一天工資的，結果老闆看他太有力氣了，結錢的時候還給按了三十五塊錢一天算的。劉琦跟甯浩去了賓館，工資少，但待遇好，天天看電視睡覺，累了洗個澡，渴了喝口茶，賓館裡面的兩個雞天天誘惑他們，還給起了兩個滲人的名字，琦琦，浩浩。。不過兩個人在以後的感慨裡，都有一個共同點，看見女人就煩。魯子當了網管，天天在裡面上網，就是吸菸太厲害了，還沒幹到半個月，就開始預支工資了。六百塊錢的工資到了月底才發現支完了不說因爲弄壞了一個鍵盤還欠了老闆三十。
一忙起來，大家也就很少有時間玩了。也就每天晚上在一起抱怨老闆怎麼怎麼的孬種。偶爾買幾瓶酒一起解一下氣。馬海洋發工資那天，還專門請大家到小酒館裡喝了一氣。是啊，一千零二十四，這麼多的工資，自己都嚇一跳！
不過，對馬海洋來講，工作了之後還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一忙起來，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就想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