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難道我愛錯了嗎
我常常懷疑
難道我愛錯了嗎
我也很難過
難道我真的愛錯了嗎
魏佳的日記第四十三頁
過年了。
一派熱鬧和鞭炮響的聲音。四周伾伾粑粑不停的爆炸,如果你還在睡覺的話,行,敗給你了。
大雪下得很厲害。院子裡厚厚的一層。屋頂滿滿的都是,漫天的白色。用腳踩吧,噼噼餑餑的響,聽上去好像是跟狗腿被踩了一下然後急叫一聲是一個道理。魏佳起得很早,也多虧昨晚沒看春節聯歡晚會,天確實很冷,她只好兩手使勁的搓了搓,算是取暖了吧。用熱水洗了臉,梳了頭,跟爸媽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在門口,她還專門使勁搖了搖那棵自己栽的白果樹,嘩嘩嘩嘩的,雪全飄落了下來。跑得不及時,還有一些落在了她的身上。
狗搖着尾巴在咬,八成是拜年的吧,魏佳朝它揮了揮手,說,小狗,新年快樂!
沿着路就去了村外的公路。
看來只有自己出來了。你看,雪都沒人踩過。只有自己來了,來到了這滿地白色的野外。
回頭看了看,呵,全是自己的腳印。
想想自己也挺怪的啊。大清早的,不去給叔叔嬸嬸們拜年。居然跑到了野地裡玩,真夠野的。
那就欣賞吧。空曠的原野,寂靜而寒冷,微微有些許的冷風在空氣裡蔓延。整個公路上,就自己在享受這個孤獨而又溫暖的早晨,站在樹底下,有種很莫名的感覺,好像說也說不出來。再望望遠處吧,無垠的白色覆蓋了所有的粗糙,代替的是一種原始的遼遠。看,多麼安靜啊!
啊,該死的鞭炮聲,剛停了一會兒,居然又響起來了。
呆了半個多小時,怕父母擔憂,就回了家。剛進門,就聽見爸爸說,佳佳啊,剛纔有個男孩打來電話找你的。魏佳急着問,說什麼了嗎?爸爸正在包餃子,說,什麼也沒說。聽我說你不在家,說了聲新年快樂就掛了。魏佳也不敢多問,怕爸爸媽媽起疑,就偷偷的進了屋子,從牀上爸爸的衣服口袋裡翻出來手機,關上門,給馬海洋發了一個短信,豬,新年快樂。
答覆是,我知道是你,不給你打電話了。新年快樂!
氣得她真想把手機摔了。什麼玩藝吶。但又急忙把手機裡的短信記錄給刪了。查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了,才又塞在了爸爸衣服的口袋裡,還把衣服給整了整,看上去跟原來一摸一樣。
得意的出了門。給爸爸媽媽磕了頭,又去給奶奶拜了年。二叔家就沒好意思去,一去他們肯定又給錢,嬸子是個小肚雞腸,過了一會兒弟弟肯定又到自己家來了,哎,那樣就沒意思了。
回到屋子裡,拿出錄音機聽起了李健的《爲你而來》。也不知自己怎麼會這麼的喜歡李健。彷彿是從他那純粹而又單薄的 聲音裡能聽出來安慰。也彷彿在聽一個安靜的聲音在講一個徐徐而來的故事。那麼的安靜,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舒服,那麼的溫暖。
聽着聽着,煩惱也來了。有時候真覺得馬海洋是一頭超級大笨豬。笨得都快能下蛋了。難道就看不出來自己喜歡他嗎。豬,就是豬。是啊,她知道他喜歡她,可那有什麼用啊,不挑破了關係,自己算是什麼。告白這種事情,難道要讓她親自說嗎。是的,是的,她可以說,但自己偏偏就不說,哼,看你說不說,說就說,不說拉倒!
他肯定是個神經病。
但也沒辦法,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神經病了呢。
馬海洋,求求你了,還是你說吧。我更說不出口。試了好幾次了,都失敗了。
她快瘋了。愛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呢。爲什麼別人一談戀愛都是天天牽手擁抱逛街高高興興幹什麼的,自己爲什麼天天愁眉苦臉的呢。這是愛情嗎。死豬,這麼多天也不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他把自己忘了。還是怎麼的,別不是他有了女朋友騙自己的吧?
哎,不想了,隨它去吧。
正看着電視,電話響了。魏佳急忙接了,心想,你個豬,看我怎麼收拾你。一接,愣了,“喂?”“奧,高啓超啊,怎麼會是你?”“不是的,不是的,很意外,沒想到是你”“也沒什麼事兒啊”“你也新年快樂啊”又說了一堆很尷尬的話,魏佳很想掛了,奈何高啓超死皮賴臉,大過年的,自己又不好傷他,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高起超說的話越來越肉麻,她只好說”哎,不說了,不說了,我得吃飯了““再見”。
掛了電話,心還虛了一下。
又想了,難道馬海洋喜歡的人不是自己。還真沒聽他說過。也沒見過他有什麼行動。莫非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要不,還是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喜歡他,那,難道自己喜歡錯了人了?
真正與自己有緣的是高啓超?只有高啓超纔是喜歡自己的?要不然自己在心裡怎麼不能確定呢。
拿着筆,魏佳在桌子上敲,一是喜歡錯了,二是沒喜歡錯,一二一二一一二一二一,最後自己也煩了,一頭趴在了沙發上。
就因爲這個,臨開學的時候,馬海洋給她打來電話,她可沒少折騰他,拿起電話,就是一副冷口氣:“喂,——誰啊”“誰啊”“大點聲”“奧,你啊,有事兒嗎”“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沒事兒那掛了吧”“再見!”
掛了電話,可把她得意死了。心情頓時也好了。什麼煩惱啊,都等開學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