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被打
人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確實,雖然這話說得傻了點。
人生也是一條長長的路。在這條路上,一切都是未知數。往前走,充滿了誘惑和危險。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是說發生就發生。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比如誰都有生老病死,不該發生的一定不會發生。比如真正能當上國家主席的最多是五年一個。一切也都有可能發生。隨時都會有意外和突然出現。很多事情像是命中註定了一樣,必然會發生,必然的事情看上去又像是偶然,因爲晚一步或錯過一個鐘點就不會發生。
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
該發生的事情終歸要發生。
你能躲得了嗎?
這話不僅僅用於描述馬海洋的被打。
週四的上午有一節電腦課。不幸被數學老師調到了最後一節。不過,據說可以上網。這簡直是僅次於學校晚上停電的好消息。一下了課大家就瘋了一樣跑去實驗樓搶座位。馬海洋跑的非常快,連路都不看,以至於下樓梯的時候又被本班的一個女同學抱怨了一句。但也沒空管,上網是大事。十九號機子是馬海洋的。坐在上面,老馬亟不可待的的打開了機子。一進去,才後悔,網速跟便秘一樣,什麼玩藝,打了幾個網站居然要用好幾分鐘,最後沒辦法了,只好聽歌,就聽歌還省事,還有下載好的flash可以看。聽,許巍的《藍蓮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穿過幽暗地歲月,也曾感到彷徨,當你低頭地瞬間,才發覺腳下的路,心中那自由地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着永不凋零——藍蓮花。
就這一首歌,聽了一節課。
到底聽歌得合得來,遇上不喜歡的,你再火,有人也懶得聽,遇上喜歡的,你就是不出名,大家也能聽出來癮。
時間過得特別快。
一會就下課了。急的馬海洋賴在機子前不走。以至於老師攆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掐了網線,才走。
學校裡一片混亂,中午放學了。
說實在的,今天天氣晴得不錯。萬里無雲。晴朗漫天。秋高氣爽。油然作雲。天高風澈。騰雲似煙 。白雲飛翻。撥雲見日。天高雲淡。風動葉聲。 風光和暖 。風和日麗。停車**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行到水窮處,笑看雲起時。
雖然這些詞語形容的亂了點。
正如馬海洋的心裡癢了點。也不知幹什麼,也沒遇到什麼熟人。就隨放學的人潮出了學校。
學校的門口那裡,人總是那麼得多,那麼的擠。
尤其是推自行車的,你還得給它讓路。要不然被車把和腳扎碰的感覺可不是好滋味。
有人碰了一下馬海洋的肩膀。
馬海洋不經意的一回頭,“嘭”一下,有人給了馬海洋一拳頭。
下手很重,馬海洋朝後暈了很遠。差點沒站住。
反應快也沒有用,雖然知道自己是被打了。
一個人上來又是一腳,馬海洋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好幾步,站不穩,最後還是倒在了地上。來不及反抗,又上來五六個人,連踢加踹,反正給馬海洋的感覺就是不停不停不停地踹,自己是不停不停不停的被踹。馬海洋也沒辦法,只好雙手護頭,蜷着身子,躺在地上被打,感覺有很多隻腳在自己身上踩,這個部位被踹疼了,用手去擋,那個部位又被踹疼了。腳踩在手上的時候,手更疼,跟掉皮了一樣。也沒法反抗,反抗就是找死。反正就老老實實的挨一頓吧。
馬海洋躺在地上,還希望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都他媽給我住手”,然後打他的幾個人就跑了。或者是,被於大飛和楊濤幾個人出來一起吃飯撞見了,立馬就打了起來。
至少也不丟人。
可是隻聽到了幾個打他的人在罵“媽了個巴子的”“你小狗日的”,還有踹一腳罵一句“狗日的”。
希望的聲音遲遲沒來。
也不知多久,對方撂了一句“再這麼囂張,我弄死你”一句,就走了。
沒人踩了。馬海洋終於也站起來了。艱難的站直身子,一看,,當時就傻了,只見以自己爲圓心,半徑五六米的人堆已經把自己圍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馬海洋當時就很可憐的擠出了人羣。心想,這次可完了,以後估計也沒法混了。也沒了傲氣,低着頭,快步走入了人羣。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還有人笑,不用想了,那肯定是笑他馬海洋的。那麼惡毒。不用想了,大家肯定都在講着自己被人打的事。
馬海洋繼續很落魄的朝前走,總感覺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像刺一樣。
馬海洋迅速的走進了一個小巷。邊走邊拍身上的乾土,土塵被拍掉了不少,也有死活不掉的。但這一拍,馬海洋才感覺到身上很多地方都隱隱的發麻和疼。又嘛又疼,又疼又麻。
趙陽居然追了上來。
“怎的啊你”“誰打的”“是不是嚴偉啊”“媽了個蛋的,今晚抄他班”
馬海洋也不說話。想着自己的心事。好像被揍進了另一個世界。
進了於大飛的宿舍,馬海洋差一點就哭了。忍住了。於大飛和陸啓洋兩個人正在宿舍裡蒸米飯。一看馬海洋,眼都腫了,就問:怎麼了。估計馬海洋是被人打了。馬海洋也不說話,朝牀上一躺,閉上了眼。剩下的就是趙陽和於大飛對話了。
於大飛急了問:誰打的啊?
趙陽急着解釋:嚴偉打的?可能吧?
於大飛孫了一句:你是幹嗎的?怎麼還叫人打了”
趙陽急着解釋:我也是聽說的。我當時不在場。
這時,楊濤也來了,遠遠地就喊:大飛,大飛,海洋被人打了。
一進門,看見馬海洋躺在牀上,就逗馬海洋:來,寶貝,我看看。
看了一眼,說:肯定是嚴偉。對吧。這狗日的。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記着!
大飛說:走,把米飯端着,出去吃飯!
馬海洋說不想去,不想吃,最後被楊濤給拽走了。
幾個人在一個小飯館裡要了幾個菜。還專門給馬海洋弄了一瓶白酒。幾個人議論着,商議着能找幾個人,準備晚上堵嚴偉。於大飛也不停的安慰着馬海洋“捱打是正常的”“誰沒捱過打”“捱打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捱打一次就是一次成長”。但捱打的滋味就不是滋味,馬海洋的心裡正委屈着,所以再多的勸慰說了也是白說。
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