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你活該
趕到別墅裡的時候,文卉芝正在院子裡指使着兩個人在埋坑,荀良佑下車後跑了過去,氣喘吁吁地問,“你在幹什麼?”
“埋坑啊,”文卉芝擡頭看他,“這個坑本來是用來埋你爸的,現在他醒了,不用埋了。”
“那他人呢?”
“在樓上,小佐也在……”自己話還沒說完,他就跑了,文卉芝低聲罵了句,“兔崽子。”
荀良佑大步跑上二樓,伸手要轉動門把的時候,手突然有些抖,深吸一口氣,剛要拉開,門就動了下,左佐的臉露了出來,“你來了啊,爸說很累,又睡過去了。”
二十分鐘前,荀文正睜開了眼睛,左佐掛了荀良佑的電話之後,立馬去叫文卉芝進來,自己則站在了門外等,心裡激動得不得了。
十幾分鍾後,文卉芝就出來了,高高興興地去喊人把坑埋了,左佐則回到了房裡。
跟荀文正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聽他說累,左佐連忙讓他休息,看着他睡着,給他蓋上被子之後就出來,剛好和荀良佑碰上。
荀良佑氣還沒喘勻,說起話來有些吃力,“我進去看看他。”
“那我下去看看媽,你別吵他,看看就好,他說很累。”
左佐說完就和他擦肩過去了,荀良佑推門進去,踱步走到牀前的椅子坐下,發現荀文正還是那麼靜,靜得他都要以爲左佐和文卉芝是騙他的了。
荀文正的白頭髮是越來越多了,多得讓荀良佑覺得難受,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不是容光煥發的,穿着正裝,滿頭黑髮,往同齡老頭堆裡一站,氣質絕對是最好的。
可現在他就跟普通的老頭沒差,荀良佑想起瘋狂玩鬧的那幾年,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荀文正爲了自己,不知道該有多操心。
坐了大概有十多分鐘,荀家的家庭醫生就過來了,荀良佑起身讓位給他們,眨了眨發酸的眼眶,踱步走到陽臺上。
向樓下看去時,左佐和文卉芝正站在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十分美好。
醫生走了之後,荀文正在兩點鐘的時候又醒來了一次,讓人把荀良佑叫進了房裡,父子倆談了整整半個小時,左佐才見到荀良佑從樓上下來。
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時,她出聲問道,“爸怎麼樣了?”
“挺好。”荀良佑伸手將她拉起來,“跟我到西致去,等晚上再過來。”
他說完就和文卉芝打招呼說自己要先走了,然後帶着左佐出門去,上車之後,一臉嚴謹地跟她交代道,“爸醒了的事情誰也不要說。”
“爲什麼?”左佐本來還想告訴左利民的,好讓他放下心。
荀良佑本來覺得沒必要和左佐說明原因,可怕她擔心,便把事情說了,“不能讓秦箐知道,她還以爲爸永遠醒不過來了。只可惜她不知道,我們荀家的人命都硬得很,整了我兩次,我都沒死。”
說到這裡荀良佑冷哼了聲,發動引擎手抓着方向盤把車開了出去,左佐一臉瞭然,“我知道了。”
兩個人一起回了西致,下午下班後又跑了過來,差不多呆了一頓晚飯的時間,荀良佑就帶着左佐回齊眉山。
一連好幾天,荀文正都半醒半睡的,每次睜開眼睛沒多久,就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文卉芝很擔心,下午的時候詢問醫生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是半死不活的。
醫生說很正常,過段日子就會好了,他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很不錯,如今竟然能醒過來,不枉做了那麼多善事。
聞言文卉芝才放心了些,讓保姆送走了醫生,自己則回到臥室裡。
荀文正又在睡覺,這副德行跟荀良佑沒差,都睡了那麼久了,還那麼能睡。
沒多久他又睜開眼睛來,文卉芝出聲喊他,“你再睡我真的把你埋了,坑我可以重新挖。”語氣頗有些埋怨的意味,頓了兩秒,她又放輕了聲音,“感覺好點沒?今天開始,我讓保姆給你煮了些東西,等等吃一些,跟我出去走走。”
荀文正轉了轉眼睛,聲音有些無力,“扶我坐起來。”
“你自己沒手啊,自己坐,我去看看煮好沒有。”她沒好氣地哼了聲,起身就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見荀文正躺在牀上動都不動,文卉芝又走了回去,一下就把他給拖了起來,抓個枕頭墊在他身後,嘴裡唸叨道,“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照顧了你那麼多個月,你別得寸進尺,以後自己坐起來。”
說白了她就是想讓他自己動動手腳,能恢復得快些,但這牛脾氣已經改不的了,說話的時候自然不會好聲好氣地說。
把人伺候好,文卉芝就轉身走了,荀文正在後面有氣無力地喊,“哪裡沒關係,我要不是睡了那麼久,早就跟你復婚了。”
“現在不是還沒復婚嗎。”
“等等我們就去。”
“你連走路都不行,別等一下要我揹着你去。”
兩個人扯了幾句,文卉芝就真的下樓了去了,伺候荀文正吃過東西之後,就讓人把他帶到輪椅上,擡到樓下去散步。
休養了好多天,他纔有走路的力氣,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會在院子裡走走,並不出門,生怕被荀箐知道了,她會做什麼動作。
左佐也守口如瓶,每次自己一有空,就帶些補品到文卉芝家裡去看他們,等暑假過完了需要回學校,時間沒之前寬裕,她去的次數才少些。
最近有幾次遇見了荀箐,左佐都會和她打招呼,禮貌客氣,但卻很疏離。面色自然,心裡卻想着她可能快要完了,真好。
結果荀箐是真的要完了,那天的天氣已經很涼了,荀文正突然好端端地出現她面前,她當場被嚇得臉色慘白,還沒反應過來,左利民也出現了。
面對兩個突然出現的長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掩飾好,笑得和以前一樣自然,和他們打招呼,請他們到沙發上入座,喝茶。
荀文正和左利民坐是坐了,但是沒喝茶,直接說明了來意,並且拿出了當時保留的證據,像勸當年荀箐的父親那樣,讓她去自首。
擺在茶几上的有錄音筆,裡面是她當初和左利民在飯桌上談要怎麼合作的內容。有偷拍視頻,內容是她聯合或是威脅其他股東誣陷左利民竊取銀利商業機密然後要把他送進警察局的場面。
還有一份東西,那是荀箐模仿荀文正簽字的文件。
荀箐臉色大變。
更讓她覺得吃驚的是,荀文正出聲讓人帶進來了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藥劑師,當初她給左利民的藥,就是她讓他研製出來的。
當初把藥拿到手之後,荀箐就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出國,去哪裡都好,反正就是不要回來了。
可他還沒出國呢,就被荀良佑逮住了,那幾天他早出晚歸,就爲了逮他,逮到了關到現在。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荀箐再辯駁,也是顯得很無力的。
荀文正神色肅然,毫不留情面地喊來了保安,把她制服住,並且報警,親眼看着她上了警車。
荀箐被判刑之後,荀文正去監獄裡看她,她雖然穿着囚服,但那股傲氣依然在,見到荀文正時,也不喊人,冷着臉在他對面坐下,直接開口,“什麼事?”
荀文正覺得心寒,但語氣依舊平和,“你有沒有後悔過?”
荀箐語氣冰冷,“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直接弄死你。”
“你這孩子,從七歲給我養到三十多歲,什麼都沒學到,就是學了我狠的一面。”
“呵呵,”荀箐冷笑了幾聲,眼底帶着仇恨的光,“你是挺狠的,當年銀利出了事情,就把我爸推出去頂罪,自己和姓左的,坐享那麼多錢財,受那麼多人愛戴,這其中本來有我爸一份,可你們卻把他的那份吞了。”
“你七歲來到我們家,當時我就看你和別的小孩子不一樣,”荀文正面色依舊平靜,“一進荀家的門,我就直接跟你說明白了,你爸爸貪污公款,做了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三條人命。事情敗露之後,他不僅不知悔改,還畏罪潛逃,逃的時候丟下了你和你媽,逃亡的過程中傷害了兩名警察,最後被擊斃,他罪有應得。”
說這話的時候,荀文正一點壓力都沒有,他早就看得很開,分得清什麼是錯的什麼是對的。
當年荀文正離開自己的父親創業的時候,帶着兩個小弟,那就是左利民和荀箐的父親秦衛。
雖說大小事情都是自己在張羅,可荀文正作爲大哥,自己有好處時,都會跟另外兩個人平分,只要他有吃的,就覺得少不了左利民和秦衛的份兒。 wωω◆тt kдn◆c o
三個人本來就勤奮,再加上本身是有能力的,自然在創業的這條路上越走越好,建起了高樓大廈,銀利成功上市。
上市之後,貧窮人家出生的秦衛嚐到了金錢的好處,漸漸變得貪婪起來。
不僅接受別人的賄賂,還私自挪用公款,因爲他的原因讓銀利第一次陷入危機,荀文正和左利民廢了大量精力才解決。
當時銀利剛剛穩步沒多久,出了這樣的事情,別的股東自然是不樂意的,但荀文正看在是兄弟的份兒上,繞過秦衛一次,沒有報警處理,只是把他降職了。
在外人看來,荀文正對他已經是留了很大的情分了,可秦衛卻不這麼認爲,昔日出生入死的大哥,竟然爲了幾個坐享其成的股東而降自己的職,怎麼想就怎麼生氣。
心裡氣不過,他就開始和別的公司的人勾搭,收了他們的好處,然後販賣機密,貪污了做工程的錢,鬧出了人命。
荀文正痛心疾首,那種感覺,跟後來自己優秀的兒子突然之間變成了廢材是一樣的。
找到秦衛之後,他勸他去自首,兄弟一場,以後出來之後,還可以來找他。
秦衛不去,左利民看不過,報警了。這也是荀箐把利用完他之後,就把他送進警察裡的原因。
後面就發生了悲傷的事情。
秦衛死後,荀箐的母親被找上門來的小三活活氣死了,留下了年僅七歲的荀箐。
荀文正毫不猶豫地把她收養了,他除了面對文卉芝,向來都是有話直說,在她進荀家門的第一天,就直接跟她說了她父親的事情。
荀箐從秦衛出事到自己的母親被氣死之後,一滴淚都沒流,沉穩得讓大人都覺得心驚。
當時她就直接開口喊荀文正爸爸,並且要求要姓荀,荀文正本來想給秦家留點血脈,可爲了讓外面的人不輕視她,所以讓她姓荀了。
是養女沒錯,可外面的人誰都知道,荀文正和文卉芝對她很好,荀家其他三個孩子有的,她一樣也不缺,並且後來還讓她坐上了秦衛當年的職位,簡直就跟親生的女兒一樣。
荀箐也一直很乖,對弟弟妹妹都好,對他和文卉芝也很孝順。荀文正觀察過她一段時間,見她適應得了,便放寬了心,把她當成真正的一家人。
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把事情想得那麼壞,而且從七歲就開始僞裝,心裡明明恨他們恨得要死,表面上卻一直在做着讓自己噁心的事情,那就是對他們好。
如今事情敗露了,荀箐沒必要裝了,她的語氣和臉色自然是不好,“你不僅顛倒是非,還見死不救,當時明明能用錢和權利把這件事解決,可你竟然不肯,我爸是跟着你一起打江山的人,整整十年,他都叫你大哥,而你這個做大哥的,竟然不幫他!”
“這事是你媽跟你說的吧?”
聞言荀箐臉色果然變了,荀文正看着她接着開口,“當年你才七歲,你懂什麼?你媽跟你說的你就相信,那你爲什麼不信我的話?我沒有不救他,當時的情況,他非進去不可,那個時候,他只要去自首,後面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早點出來,可他非要逃跑,還傷害了警務人員,死了能怪得了誰?”
“……”荀箐越聽越憤怒,但無言以對。
“你不知道他曾經幹過兩次這樣的事情吧?第一次我給他解決了,可他非但不知悔改,還愈演愈烈,我多次繞過他,他還是不改,那就不能怪別人了。”
“……”
“我養了你二十幾年,給你吃的穿的,供你讀書,還給予你父愛母愛,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並不生氣,就是覺得心寒。而我生氣的是,你竟然對良佑下毒手。”
說到這裡他的眼底開始泛着淚光,荀文正跟文卉芝一樣,一想到自己的養女竟然要取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心就痛得不得了。
他輕咳幾聲,又接着道,“你小的時候,最喜歡抱着良佑出去玩了,他跟你相差六歲,卻跟你玩得最好。後面得知當年那場車禍是你安排的,你說他有多難過?”
荀箐出聲反駁,“你放屁,他要是難過,他就不會裝了那麼多年的廢材,跟個沒用的人似的,就爲了對付我。在你倒下之後,他多次搶我的生意,背地裡還做些對我不利的事情。還有,當時他在餐廳裡跟兩個外國人談成的那筆單子,後來也被他搶了去。真好笑,我損失了那麼多,他難過?”
“你的生意被他搶,那就證明他比你強,你說他搶你的,如果你本事比他大的話,那就搶回來啊。”
荀文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等荀箐說話,又接着道,“他確實很難過,但他繼承了我們荀家人的優點,難過之後就會振作起來。你要拿他的命,他爲什麼還要對你好?如果換過來,他要取你的命,我同樣會覺得失望,我也會爲你做主,就憑你曾經是我荀家的女兒,曾經叫過我爸爸。現在也一樣,你要拿良佑的命,我也一樣會爲他做主。荀箐,你說我要怎麼纔對你纔好?”
“你少虛情假意了,”荀箐重重地冷哼了聲,眉頭皺得死緊,“我不想跟你說太多話,我只想說,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把你們家的人都搞死!”
荀文正臉色終於變了,站起身來,肅然道,“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跟你爸一樣,我本來還想讓你早點出來,現在看來,不必了,這裡很適合你!”
“我告訴你,我會努力地活着,只要我活着,那我就會想辦法出去,你等着瞧!”
“那我也告訴你,只要我沒死,就會用盡各種辦法讓你留在這裡面,不信就試試!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誰的能耐大!”
荀文正說完就氣憤又心寒地走了,荀箐拍案而起,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兩個工作人員上前去把她制服住。
荀文正直接回家,晚上聚集了家人一起吃飯,飯桌上有些冷清,以前七個人,現在只剩下五個。
散的散,死的死,剩下的這些,以後都要好好的,老大已經看過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去看她,老二還沒看,荀文正在第二天去了墓園。
天氣已經涼到有點冷了,荀文正給她燒了許多衣服和錢,之後靜靜地坐在她墳前,沉默不語,黯然神傷,許久之後才起身離開。
大麻煩荀箐是解決了,但荀良佑並沒有放棄和方家的合作,賺錢麼,越多越好,能賺大錢幹什麼要放棄合作。
以前西致的大事小事都是桑柔負責的,現在也不例外,她經常兩頭跑,今天一大早,就給方燁祈送荀良佑簽好的文件來了。
方燁祈的秘書見到來人,立刻打了招呼,起身給桑柔開了門,請她進去,舉止得體,態度良好。
偌大的辦公室空空如也,桑柔環顧了下四周,都沒有看到人。手裡的這份文件很重要,必須由她親自交到方燁祈手裡,不然出了問題不好交代。
想出去找外面的秘書問問看方燁祈去哪裡了,剛轉身時,就聽見了怪異的聲音,桑柔還以爲出現了幻覺,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下,才發現不是幻覺。
不遠處的休息室裡,有男人的悶哼聲,聽起來很痛苦,又有一點點奇怪,應該是方燁祈在裡面。
桑柔想着,便擡腳走到那扇門前,擡手轉動門把,輕輕推開。
奇怪的男人的聲音清晰地鑽進耳朵裡,房間裡很幽暗,可她還是看清了裡面的場景,當即臉色大變,連忙走了進去,“你怎麼了?”
方燁祈一臉蒼白地縮在角落裡,身體不斷地抽搐着,喉嚨裡發出類似壓抑的嗚咽聲,望見桑柔進來,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厲聲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像是被人看到了最狼狽的一面一樣,他氣得不得了,雙眼有些紅,態度很不友好,吼完她之後就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蜷縮着在一起。
桑柔一臉焦急,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滾,連忙再上前一步,蹲在他眼前問道,“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或者現在就讓人送你去醫院?”
“你給我滾!”方燁祈伸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桑柔蹲着重心不穩,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她撐着身子站起來後退了兩步,望着方燁祈的樣子真的有些害怕,轉身就要走。
可在聽見他發出不舒服的聲音之後又頓住了腳步,回過頭要去扶他,“這裡空氣不好,我扶你出去吧,然後叫醫生來看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手還沒碰到他,就被用力打了下,桑柔痛呼了聲,這覺得手背上火辣辣的疼,這男人的力氣也太大了,還沒緩過來,就聽見他又吼道,“別碰我!滾!”
桑柔皺了皺眉,“那我出去叫別人進來,你等等。”
“別叫!”方燁祈看她要走,連忙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腳,用力往回脫。
桑柔往後趔趄了一步,手裡的文件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倒在地上,悶哼了聲之後,方燁祈突然朝她壓了過來,她一臉惶恐。
剛要喊出聲,嘴巴就被一隻大手捂住,眼前是男人精緻的眉眼,兩人離得極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神不是很正常,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讓你滾,”方燁祈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在說話,字字都是咬着牙發出來的,“你偏不滾,我現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活該,自找的……剛剛不滾,你現在活該……”
桑柔聽不懂他的話,可明白他在對自己做什麼事情,當他的手探進自己的裙底下時,她瞪大了雙眼,嘴裡發出嗚嗚的反抗聲,揮着手去打他!
方燁祈鬆開她的嘴,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她的手捆住,隨手抓了樣東西堵住她的嘴,然後一腳將門踹上,粗魯地撕開她的短裙,脫掉底褲。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單手將獵物翻了過來就近壓在牀沿,什麼前戲也不做,就開始摧殘。
動作都是連貫起來的,還沒等桑柔反應過來,壓着她的男人就已經展開了馳騁,她受不了那痛意,整具身體直挺挺地打顫,冷汗如雨,喉嚨裡不斷地發出嗚咽聲,淚水洶涌,眼睛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