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配 50摸一下
今晚左佐是走路回家的,晚上九點多,她才慢吞吞地走到齊眉山山腳下。
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之外,心裡還有些亂亂的,下午看到的彷彿是在做夢一樣,場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鏡頭前的荀良佑與他平時簡直判若兩人,收起了往日那副廢材的模樣,沉穩得讓人覺得驚豔與不可置信,面對記者的提問都從善如流地回答,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溫和有禮。
不一樣的還有他的身份,以前出現在電視上,都是以荀家的小公子出現,下午他是以西致的最高負責人召開了記者會,外面的人萬萬想不到,西致的負責人竟然是他。
左佐也沒有想到,當荀良佑以西致的負責人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她震驚到無以復加。
荀良佑是什麼人吶,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一門心思撲在老婆身上,偶爾逗逗貓溜溜狗,跟穿西裝的成功人士完全不着邊際。
可他確實是成功人士啊,而且年紀輕輕的。
以前裝廢材,裝得跟真的似的,把全世界的人都騙了,包括左佐。
世人都以爲荀良佑沒有了父親當靠山就會慢慢窮困潦倒了,哪知他依舊趾高氣昂的,那股傲氣,比以前更甚。
在孃胎裡就開始神氣,以前靠着父親,現在靠自己,別人想踩他,門兒都沒有。
左佐的神情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的別墅門前,左佐擡眼望了進去,一個人都沒有,別墅裡也沒有開燈,偶爾吹來一陣風,怪陰森的。
大門沒有鎖,她直接推門走進自己的家。
第一次覺得院子太大,以至於她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完,到樓下時突然響起一陣類似鳥類振翅高飛的聲音,左佐被嚇了一條,反射性回頭。
不是類似翅膀振翅高飛的聲音,而是真的是。
幾百只鴿子從別墅頂樓飛了下來,眼前的世界突然亮了起來,五光十色的,左佐一臉錯愕,定睛一看,才發現鴿子的脖子上都戴着個熒光圈,各種顏色的都有。
鴿子飛了幾圈之後,紛紛落地,她站在臺階上看得有些出神時,整座別墅突然亮了起來,回頭望進客廳裡,裡面站滿了人。
這是荀良佑重新僱的另一批人,今天早上左佐出門之後,他就讓人開始準備了,說會給她富貴的生活就給她富貴的生活,而且是靠自己的能力。
他從人羣中央走了出來,左佐愣在原地看他,燈光太亮而且他揹着光,她只能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根本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很得意很開心,又或者是有一點點愧疚?因爲欺騙她而感到愧疚。
“漂亮嗎?”荀良佑的表情與語氣還是和往日一樣正常,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小佐,之前我們在威尼斯沒來得及看到鴿子,今天我給你弄了一羣過來,大晚上的看着比螢火蟲還要美,你喜歡嗎?”
“漂亮。”確實很漂亮,看的時候都被經驗到了,但左佐的臉上無多大的表情變化。
“今天我還請了很多人到我們家來工作,以前的還想再回來,那羣不要臉的,有多遠滾多遠。小佐,我還給你訂了輛新車,明天就讓人空運過來,你放心,以後沒人能搶走我們的車了。”
荀良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說完就上前去牽左佐的手,帶着她進了屋裡,在場的人對她點頭打招呼,然後在管家的安排下,有條不絮地散開。
兩人走回房間裡,一路上都是荀良佑在說話,左佐偶爾迴應幾句,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她在等着他解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解釋。
洗過澡之後荀良佑帶着左佐吃了晚飯,晚上十一點鐘,他們便躺上牀睡覺了。
左佐的呼吸聲很均勻,但荀良佑知道她還沒睡,翻了個身伸手抱住她,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背,把以前的事情和她說了。
當初出車禍的時候,荀良佑確實躺了好幾個月才醒過來的。
那天早晨荀箐正在醫院裡照顧他,當時荀良佑已經恢復意識了,就是身體痛得動都動不了,眼睛也沒法睜開。
腦子裡漸漸清晰起來時,忽然聽見荀箐在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冷,“這都死不了,不過你已經半死不活了,再躺下去浪費我以後的錢,還不如現在就送你走。”
她冷笑了聲,起身要拔了荀良佑的呼吸機,只是手還未碰到,就見到荀良佑忽然睜開了眼,她被嚇了一跳,縮回手去裝作驚喜地問道,“良佑,終於醒啦?我去叫爸爸來。”
荀箐說着就跑出去了,荀良佑轉了轉眼珠,眼底閃着意味不明的光。
荀文正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上班,當時他幾乎是衝過來的,瞧見荀良佑醒了,高興得差點昏過去,老眼含淚喊來了醫生,仔細地將他檢查了一番。
醒是醒了,荀良佑卻還不能說話,等到能說話時,第一句就是嫌看護他的護士太醜,要換。
荀文正覺得不對勁,但還是按他的要求照辦,以爲他是剛醒腦子不太清醒,哪知後面才發現自己錯大發了。
本來可以直接揭穿荀箐那天要對他做的事情,但荀良佑並不這麼做,他忍了下來,並且拋棄了以前的良好形象,開始裝起廢材來,就爲了徹底揭發荀箐的真面目與真實目的。
出院之後他開始過起了敗家的生活,什麼事情能讓荀箐相信他腦子真的被車撞出問題來了就幹什麼事情。
很顯然他裝出來的效果很不錯,荀箐打消了讓他死的念頭,繼續觀察。
荀良佑安全地出了國,那時候遇見了靠得住的夥伴,兩人一拍即合,他用從家裡帶出來的鉅款瞞着世人註冊公司幹起了大事業。
一邊經營着一邊繼續裝廢材,呆了幾年之後回國,得知荀箐的目標是銀利之後,他重新部署計劃,打算繼續打持久戰。
荀文正是站在他這邊的肯定不用說,但銀利還有一位大股東,那就是左利民,他在銀利的地位等於第二個老闆。
荀良佑打算把他收到自己這邊,思索了一番之後,把目標瞄準了左佐,左利民最疼愛的女兒。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左佐竟然有一位男朋友,爲達目的,他使出了卑鄙的手段,把她給綁了。
爲了顯得逼真一些,荀良佑脫光了左佐的衣服,雖然沒有真的進去,但爲了逼真一些,他還是把她壓在身下做到了最後一步,在她大腿內側以及身上都留下了歡愛過後的痕跡,並且劃開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兩滴血在牀單上,最後一步,拍照。
說到這裡,荀良佑的表情有些訕訕的,把震驚到渾身僵硬的左佐抱得更緊,輕嘆了口氣,“對不起,你先聽我說後面的,之後你想打我,我可以給你隨便打。”
用手段把她和方燁知拆散之後,他給了她一個月的時間緩解心情,之後就出現在她眼前,裝起了被漂亮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的紈絝公子。
一開始追左佐的目的確實不正常,可相處着相處着荀良佑就真的喜歡上她了,一想到自己先前的過錯,他就加倍對她好,後面的感情真的不是裝出來的。
本以爲左佐嫁給了自己,左利民至少會爲了他的寶貝女兒而站在自己這邊,可結果還是出乎意料,荀良佑萬萬想不到,在左佐嫁給他的情況下,左利民還是站到了荀箐那邊。
具體是什麼原因,他暫時還沒查出來。
荀良佑沒有在荀箐奪權之後立即以真正的身份出現是因爲想看看她要把他們逼到什麼地步,時機成熟之後,他公開了自己的身份。
左佐聽完了,但是沒有說話,荀良佑知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也知道她有什麼疑問,柔聲安慰道,“爸倒下之後,我沒有馬上告訴你,是因爲事情太複雜,所以我現在纔跟你說。”
左佐回過頭去盯着他看,“如果爸沒倒,你準備什麼時候說?”
荀良佑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我想了下,發現我沒想過這個。”
“你是不是總以爲,每次做錯了事情,然後來一句對不起,我就應該原諒你?”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原諒你了,可現在我才發現,事情比原來的還要複雜……”她頓了頓,看似無奈地嘆了口氣,“良佑,我現在心裡好亂。”
“我給你摸一下,就不亂了。”
他說着就要把手伸到她胸前,左佐用力拍開,一臉嚴肅,“有時候我發現我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你,你怎麼那麼複雜?你到底還對我隱瞞了什麼事情?”
“沒有了,一件也沒有,今晚我全都對你坦白了。”
左佐別過頭去,“我真的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
荀良佑用力地抱着她,“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你信我。”
左佐沒有再答話,輕輕閉上眼入眠,這一個晚上睡得有些渾渾噩噩的。
第二天左佐出門時,感覺旁人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都有,她沒有在意,早就習慣了。
最近文卉芝好像是轉性了,和左佐越來越處得來,雖說以前是有些不愉快,但雙方都選擇遺忘,繼續好好地相處。
左佐本來就沒打算和她計較什麼,相處久了才發現文卉芝其實不是壞人,就是脾氣惡劣了些。
荀良萱常年在軍區,荀良媛又經常不在家,她一個人難免會覺得寂寞,日子久了,她自然會朝左佐身上貼。
傍晚還派了車還接她,拉着她一起參加了酒會,上流社會的場合,肯定會遇到荀箐,自從她穩坐銀利最高負責人的寶座之後,春風得意。
不過文卉芝要比她更得意,逢人就說起荀良佑,跟個話癆似的說了一大堆,但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她的兒子不是廢材。
昨天看到那新聞的時候,都快高興壞了,一頭扎進房裡抓起荀文正的手,一臉激動地叫他快點起來看他兒子,長出息了。
遇見荀箐的時候,礙於在重要場合,文卉芝只能偷偷朝她呸了聲,冷着眼放狠話,“白眼狼,你等着我兒子收拾你吧。”
左佐見到她也有氣,但忍着沒發作,只是輕聲道了句,“大姐,你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文卉芝開口糾正她,“什麼大姐,她姓秦,跟咱們荀家沒關係。”
荀箐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是啊,銀利現在也姓秦。”
“遲早會姓回荀的!”文卉芝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荀箐抿了一口酒,裙襬搖曳了下,緩步走開,面色如常,心裡卻氣得厲害,裝得可真夠深的,不過也沒事,反正銀利已經到她手裡了。
隔日一早到了華櫻,左芹就找上門了,這是左利民出事之後,左佐第一次看見左家的人。
左芹的臉色很不好看,“爸生病了,打了好幾針,都還沒好。”
“嗯。”左佐輕應了聲。
“你什麼態度?你再次高高在上了難道就不理左家了?”
“叫他休息好,我有時間再去看他。”左佐說完就走了,什麼時候去看,她也不知道。
左芹真恨不得能衝上去扇她兩巴掌。
下午回到齊眉山沒多久,樓下就傳來了熱鬧的聲音,左佐大步走出去看,發現門外停着一輛大卡車,一輛裝着很多轎車和跑車的大卡車。
左佐一看車牌號碼,就知道是荀良佑之前的車,荀良媛都給送回來了。
她還是像之前那樣,站在一旁指揮,長筒靴緊身裙,外面套着一件長外套,身姿苗條。
左佐冷笑了聲,走回屋裡去。
過了一會兒,荀良媛也跟着進屋,走到沙發前坐在左佐對面,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良佑呢?”她說這話的時候連人都沒看,但一聽就知道是在問左佐。
左佐不理會她,於菲答了句,“少爺還在上班,六點半才能回來。”
“問你了?”荀良媛瞪了於菲一眼,於菲訕訕地垂下頭去,“嘴巴那麼多幹什麼?”
她朝左佐坐着的方向吐出了一口煙,煙霧飄到左佐跟前,她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荀良媛冷笑了聲譏諷她,“不就是一口煙,裝得比隨時要死的人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