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方寶一眼就看上了一名叫做菲兒的公主,這菲兒身材嬌好,膚色雪白,長相嫵媚,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很會拔撩男人,舉止動作也極有女人味兒,乍一看居然有些像當初在學校時逗風惹火的吳莎妮,雖然暗罵自己沒義氣太邪惡了,但他還是禁不住點了這菲兒作陪。
很快,柳昭與凌展也各自點了合自己心的公主,那媽咪就帶着其餘的公主退了下去。
到了包房,自然要點酒喝,但方寶又發現了這些會所的公主與夜總會的公主不同之處,那就是她們竟然沒有主動的點酒,甚至含蓄的推薦都沒有,只是一個個微笑的溫柔的貌似深情狀的依偎着客人,一付由客人隨便決定的樣子。
方寶已經不是纔到城市的愣小子了,心裡當然清楚,這是一種更高明的營銷策略,要知道,到這種會所來玩的以商人與官員爲主,而且很多還是請客巴結的,消費自然不會低,再加上公主的素質擺在這裡,就算是從男人的面子上說,酒差了也拿不出手,於是,他就點了三瓶法國尼軒紅酒,這種紅酒“狂野迪吧”也在賣,是屬於中國產外國牌的玩意兒,進價三十五元一瓶,在迪吧算上那些女大學生的提成,要賣四百八十元,而在會所的標價則是八百八十八元,實在是夠黑的,不過這酒雖然進價便宜,但味道還算過得去,比很多隻賣外包裝,不知道用什麼勾兌的紅酒要好。
三名公主雖然並沒有出現像夜總會公主那樣狂飲的行徑,但酒量無疑是很好的,而且除了容貌身材之外,她們的談吐與見識也非普通的夜總會小姐可比,不僅能夠吹一些時事也可以講一些雅而不俗的黃色笑話,說說笑笑聊着天三瓶紅酒自然就下肚了,方寶現在雖然還可以稱之爲億萬富翁,但資金鍊已經出現了問題,而且如果把主戰場轉到北方,還需要一大筆資金,用錢自然也沒有那麼大手大腳了,三瓶紅酒喝完,不想繼續送錢,便要求三名公主出場,他問了一下,包間裡的休息室是不會讓客人過夜的,要保證安全,還是要到樓上準備的房間去,這些房間並沒有對外營業,以出租屋的方式存在,警察是很難查到的,如果只是快餐,就不需要房間費,但過夜就需要加二百六十元。
菲兒她們的過夜費是一千六,方寶付了之後,就由三名公主帶着乘電梯上去了,但房間分佈得很是零散,陪着凌展的公主到了十一樓,柳昭是十三樓,而方寶則是十九樓。
……
到了十九樓,由菲兒領着打開了一間屋子,卻見是一間兩居室,裝修得還算精緻,屋子裡各種設施齊全,和正常的家庭並沒有什麼區別,而臥室裡的牀褥看起來也頗潔淨,環境自然比五星級酒店的普通標間強,從這個角度來講,二百六十元一晚的價格倒還不算高。
方寶已經過了猴急的年紀,沒有直接進臥室,在客廳打開電視,兩人就坐在沙發聊起天來,據這菲兒說,她是重慶郊縣的人,學的是會計專業,從學校畢業三年了,換了三家公司,工資都不高,每月除去房租與日常用度,買化妝品的錢都沒有,由於在學校的時候交過男友,已經不是處子,再加上有朋友介紹,就到了這家會所兼職,如果是看不上的男人,她是絕不會出場的。
在歡場上混的女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真真假假,可信可不信,但從這菲兒的談吐看,的確是受過高等教育,不像是那種專門的職業公主。
菲兒也打聽起了方寶的情況,他是真假各半,跟了母姓,說自己姓樊,有一個公司,今天是聽到朋友介紹過來玩玩的。
聊了近一個小時,已經到了凌晨,當然該沐浴安寢了,方寶便摟着菲兒來到了浴室,很快兩人就脫光了,菲兒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點兒,但皮光肉滑,膚色細膩,一對肉峰還算豐滿,但由於從事職業的關係,頂端之粒枚已經有些微微發紫,不過臀部緊實白圓,對男人頗有誘惑之力。
菲兒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先幫着方寶把澡洗了,自己這才清洗,方寶喝了酒,又與女人赤身相對,已經情慾勃發,見到菲兒彎腰洗膝蓋,露出了那圓白如月亮般的臀來,芳草之中一線微開,乳房下垂晃動,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就要直攻而入。
然而,菲兒扭過頭來,低聲說了聲:“樊哥,你等等。”跟着匆匆出了浴室,不一會兒回來,手裡卻拿了一個桔色的避孕套蹲着身子溫柔地給他帶上,這纔將雙臂撐在了浴室的梳妝檯上,將臀部向上翹起,然後回首嫵媚而撩人的一笑。
這一笑,實在太像吳莎妮在學校的時候故意逗那些男生時的表情了,方寶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狂亂起來,向着菲兒圓臀之中猛的攻了進去,浴室裡頓時傳來了女人喘氣的呻吟……
菲兒一夜溫柔而嫵媚的承迎服侍讓方寶渾身舒暢,到了第二天分別時又給了她五百元的小費,打電話通知凌展與柳昭一起出去,心裡已經決定,在瀋陽做一家像這樣的會所,比起重慶來,瀋陽的消費無疑要高些,而且有錢人更多,只是就像柳昭說的,這種生意絕對需要關係,如果不認識那些商界人物與當地官員,前期都很難盤活,回到瀋陽,還得好好地想一想。
未來的戰略方針已經決定,方寶並沒有離開重慶,因爲他還必須等待一個人,那就是朱瑛,商量資金的事,這次去瀋陽,他要做的是大事業,北方也將是他很長時間的主戰場,帶去發展的資金當然是越多越好,而要抽出大量的資金,目前來說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暫時放棄重慶的房地產,不和趙家鬥,而是把地以合理的價錢轉給“遠宏房地產公司”,如果這次北方的機遇自己能夠抓住,無疑將得到高速的發展,日後有了龐大的勢力與資金,可以與趙家較量了,再出這口氣也不遲。
這樣做,就意味着“寶盛房地產開發公司”將關門歇業,而朱瑛是公司的股東,也是合作者,是必須尊重她的意見的。
……
一直等了半個月,才接到朱瑛的電話,說她明天五點會回到重慶。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方寶就開着車去了江北機場,在候機大廳等到了五點四十,才見到一個穿着藍色風衣,套着一件杏黃色高領毛衣,將秀髮挽成髻子,膚白貌秀,氣質出衆的漂亮女人拉着一個紫色的皮箱隨着人流走了出來,正是朱瑛。
方寶招了招手,立刻走了過去,很快兩人就面對面,但並沒有什麼親暱的動作,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而離得近了,方寶才發現,朱瑛的神情間頗有疲倦之態,顯然這次的北京之行,她過得並不輕鬆。
幫朱瑛提了皮箱,帶着她到停車場上了自己那輛保時捷,方寶開到了沙坪壩,找到了一家環境不錯的中餐廳去用晚餐,在吃飯的時候,朱瑛似乎不想多說話,方寶也沒有多問,但已經可以肯定她此行並沒有達到目的,寶盛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資金危機還沒解決。
從餐廳出來,重新上車,方寶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便啓動了汽車,向東而去,然而,朱瑛卻搖了搖頭道:“不,不回我那裡去,方寶,你不是在沙濱路買了房子了嗎,我還沒有去看過,現在過去吧。”
方寶當然無所謂,點了點頭,就在前面的轉盤調了頭,向着濱江路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到了方寶的那幢獨立的兩層住宅樓,停好車之後,兩人就進去了,方寶放好皮箱,帶着朱瑛參觀自己的房間,而這時,朱瑛竟然像一個小女人般的緊緊挽着他的胳膊,將頭軟軟的靠在他的肩頭,但神情間卻充滿了疲憊與落寞。
……
將朱瑛帶進了自己的臥室,讓她坐在了沙發上,方寶去拿了一瓶紅酒與兩個酒杯,走到了沙發邊,將酒各倒了半杯,然後坐下來,摟着她道:“瑛姐,這次去北京是不是不順利,沒關係,我已經想過了,大不了把那塊地轉給趙長帆,我們另外找地方找項目發展。”
也不知聽清楚他的話沒有,朱瑛忽然拿起了酒瓶,將自己面前的那一杯倒滿,然後一仰頭就“咕嚕嚕”的喝了下去,而喝光之後,她又再次拿起了酒瓶,仍然一口喝了下去。
等到朱瑛去倒第三次時,方寶便忍不住了,一把就奪過了她手中的酒瓶,凝視着她道:“瑛姐,到底什麼事,這次你去北京發生了什麼事?”
朱瑛在外面的交際很多,平常的酒量還是不錯的,但一是喝得急,二是心情很不好,兩杯下肚,臉上已經染了紅霞,面對着方寶的注視,她忽然露出了一種很無奈甚至自嘲的笑,跟着道:“方寶,你說,我是一個壞女人嗎?”
這個問題,方寶還真不好回答,平心而論,雖然與朱瑛有了親密的關係,但那只是衝動的慾望,這個女人幫過他不少,他有感激的成份,可並不喜歡,不過如果說壞,好像也說不上。
於是,他搖了搖頭道:“什麼是壞女人,你又沒有害過人。”
朱瑛立刻大聲道:“當然害過,是程秋聲,他出了事之後,我就向警方揭發了他的一些罪行,我跟了他十幾年,擁有現在的一切幾乎都是他給的,在外人眼裡,他就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可是現在我出賣了自己老公,出賣了自己的男人,那不是壞女人又是什麼?”
見到朱瑛說着這話,連眼圈兒都紅了,很快就有一串淚珠潸潸而下,這還是方寶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如此失控的流淚,頓時猜到了些原因,望着她道:“瑛姐,這次去北京,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麼了。”
朱瑛咬了咬脣,拭乾自己的眼淚,冷冷一笑道:“那些男人過去看到我就像蒼蠅一樣繞來繞去,但這一次我去北京,他們看見我卻像看見蒼蠅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後來我聽到了他們對我的議論,說我是一個狠毒無情的女人,誰要是粘上,就會得到判官一樣的下場。”
方寶聽着這話,頓時沉默起來,雖然判官和他有過節,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朱瑛出賣了跟了十幾年,改變了她生活的程秋生,的確是讓人不舒服的,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纔會萌生自己發展社會關係,不能依賴這個女人的念頭。
瞧着方寶的表情,朱瑛露出了黯然之色,緩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男人都覺得我不該出賣判官,覺得我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而你更會看不起我,因爲我去找過牛郎,還去引誘過周強,你和我在一起,除了前面兩次,都是我在主動的誘惑你,你對我只有慾望,而不會有感情,對不對?”
知道朱瑛看透了自己,方寶也不想瞞她,伸手捧着她的臉頰,凝視着她的雙眼,點頭道:“是,最開始的時候我對你只有慾望,沒有感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瑛姐,我對你有感情,這是真的。”
朱瑛靜靜地看着他,好一陣才道:“你對我的不是感情而是感激,是嗎?”
方寶不想去欺騙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朱瑛微微一嘆,閉上了秀眸,良久才睜開,神情在片刻間也恢復了平常的狀態,望着方寶一笑道:“謝謝你方寶,至少你沒有說假話來騙我,是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人也變得脆弱了,纔會傻得問這些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一直以來,我們只是合作者,偶爾的性伴侶,連情人都說不上。”
方寶沒有去回答她的話,而是拿起了酒杯,給她的空杯倒了一半,然後拿着自己的酒杯與她一碰,把鮮紅的酒汁喝了下去,道:“瑛姐,我也是一個壞男人,所以我們是天生的搭檔。”
朱瑛把酒喝下去,忽然黯然一笑道:“當初我去檢舉判官心裡也掙扎過的,但那時候判官已經被抓了,其實真正殺人放火販毒之類的大事,判官怎麼會讓我知道,我所檢舉的,只是把他是‘寶萊賓館’真正的幕後老闆的事告訴了警方,因爲這事遲早是能夠查出來的,而且‘寶萊賓館’這些年一直在偷稅漏稅,我如果不主動交代是判官買通了關係做的假帳,事情一旦發了,表面上我是賓館的法人,絕對脫不了干係,政府這次鐵了心要收拾判官,有沒有這條罪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關係。”
方寶當然知道,其實站在朱瑛的角度來說,她這麼做絕對是明智之舉,只是讓男人們感覺不舒服罷了,當下一點頭道:“算了,這事再也不提,我們喝酒。”
然而,這一次朱瑛卻阻止了他去倒酒,拉着他的手臂道:“不,我要提,對別的男人,我不想說,但對你,我想讓你知道這一切,不錯,我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跟了判官,可是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只是在一個茶樓當服務員,和別的姑娘並沒有兩樣,只希望好好打工,有機會就自己做生意發展,但最好的還是在城裡找一個可心的男人,讓他疼讓他愛,可是一天晚上判官和一幫手下喝得醉醺醺的到了茶樓,他看上了我,就讓手下架着我到了他的房間,把我強姦了之後就像豬一樣睡去。那天晚上,我躺在他的旁邊,身子就像是裂開了一樣,不停的哭泣,有好幾次想去把判官掐死,可是我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即使是做到了,一樣的也活不成。於是,我的心思有了改變,既然自己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也沒有辦法對付這個男人,那不如讓失去的貞操去換取未來的財富,所以在判官第二天酒醒之後,我裝得傾心他,乖乖得很聽話,故意去和判官親近,甚至用了引誘他的手段,終於成了他固定的情婦之一,而一步一步能夠到今天,也是我自己努力的,寶萊賓館判官除了前期出錢,就什麼都沒有管了,全是我的一手一腳的在經營,還有與外面的交際,幾乎都是我在獨自完成,判官養的情婦有十幾個,但她們全是些沒腦子的花瓶,沒用的寄生蟲,只有我在靠自己努力,這些年來,我給判官掙的錢比他給我的錢多,我心裡是無愧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冷笑起來,道:“從判官強姦我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他有了十幾個情婦,卻不許我結婚,也不許我找別的男人,每天我回到冰冷的屋子裡,心裡就更恨他,所以你讓我去勾引周強,我很快就答應了,就是因爲我想擺脫判官的控制,只有像周強那種人他纔不敢動。” WWW¸ttk an¸¢O
……
默默的聽着朱瑛的話,方寶也好生的感慨,他知道,一個人要成功是要付出很多努力與代價的,而對於女人來說更是如此,朱瑛的確是一個能幹的女人,細細地想起來,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被判官強姦,又不許和別的男人接觸,以她現在的年紀,又豈能熬住寂寞與生理慾望,去找牛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倒是自己,兩次要挾強行要了她,而且爲了自己的利益還說動她去投入周強的懷抱,如果說壞,他纔是真正的壞。
當下,他嘆了一口氣,緊緊地摟住了朱瑛的肩道:“瑛姐,真的不用再說這些事了,我理解你,過去對你的不敬,還請你原諒。”
在方寶的摟抱之下,朱瑛再一次像小女人一般的偎在了他的胸前,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喃喃地道:“你不是一個好男人,在火山泥浴中心和你迪吧辦公室的那兩次,也很讓我難堪生氣,可是……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就是恨不起來,反而像是傻女人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聽了你的話,還全心全意的幫你做事,如果說一個女人一生中會遇到一個自己命中要臣服的魔星,你就是那個人,寶,爲什麼你這樣年輕,而我這樣老,如果我再年輕四五歲,一定會纏死你的,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會纏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