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鎮——我們世代生活的小鎮,一向以打漁爲生,所有的人生活都安居樂業,清貧卻快樂。可是,噩夢在兩年前發生了。moro公司看上了小鎮,要把它發展爲旅遊度假地,然後逼我們搬遷。可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誰捨得離開?爲了反抗,連我們的鎮長也死在了與moro公司的交涉中。
而這一切都是司徒宸的錯!是他仗着自己財力豐厚,逼迫我們,害的我們家破人亡!而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們打走了建造別墅的工人,我們死都不讓外人搶走我們的小鎮!”
“什麼?難道所謂的人命官司是這樣……真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仗勢欺人?但搬出小鎮又有什麼不好呢?拿一筆錢,到大城市居住不好嗎?”
“這是你們城裡人的想法。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兒,而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土地啊!”
王哥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滿臉滄桑。他原想威脅一下這個不速之客,卻被她真誠的眼眸所感染。那雙眼睛,清澈的可以見底,讓他什麼火氣也發不出來。面對冷澈疑惑的眼睛,他長長一嘆:“你跟我來。我帶你看看我們的寶貝。”
“王哥,對這丫頭那麼客氣幹什麼?”有人不悅的說道:“她很可能是那混蛋的妻子呢!”
“閉嘴。事情真相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許對她無禮。”
王哥冷冷的拋下這句話,然後騎着機車,帶冷澈來到了湖邊。當機車停下時,冷澈一聲驚呼,望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望着湖裡優雅游泳的天鵝,都忘記了呼吸。
“天哪!好美的湖水!真漂亮啊!可真是‘寶貝’!”冷澈讚歎道。
這是一個純天然的、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痕跡的地方。湖邊滿是迎風飄揚的蘆葦,而漁民們划着破舊的小船,在湖中撒網,捕起了條條閃着銀光的大魚。這樣的美景,確實是城市中所見不到的,怪不得司徒宸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也怪不得村民們會捨不得搬遷。
面對冷澈由衷的讚歎,王哥輕輕點頭:“對。我們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而我們是死都不會搬遷的。司徒老闆斷了我們的水,斷了我們的電,想借此逼迫我們,門都沒有!飄飄小姐,我能看出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之前對你無禮,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是司徒老闆的妻子。”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冷澈輕輕一笑。
回到房中,天已經黑了。屋裡點起了蠟燭,食物也少的可憐。冷澈吃着還有些腥氣的魚湯,極力裝出快樂的神氣來。而除了王哥外,大家都對她有些敵意。有個男人看着她,皺起了眉說:“你真的不是司徒宸的女人?”
“當然。我纔不會嫁給那個惡魔。”
“女人不是都很喜歡英俊多金的男人嗎?”
“理論上來說是沒有錯。可是,我只是個舞女罷了。我有什麼資格嫁給大老闆?”
“你真的是舞女?怎麼證明?”
“這個很容易啊。”冷澈眼珠一轉:“我們劃酒拳如何?”
“劃酒拳?”
所有的人都驚愕的望着冷澈,而冷澈微微一笑:“對!作爲舞女,最擅長的就是劃酒拳了,這個也最能證明我的身份,對不對?”
“有道理!”有人點頭:“只是你輸了怎麼辦?”
“輸了就喝酒咯。今天,不醉無歸!”
“好你個小丫頭!”王哥大笑:“看不出,你還很是豪爽。好,今天不醉無歸!”
聽到王哥發話,很快就有人拿來了幾壇白酒,又拿來了幾碟小菜,而昏暗的房間頓時就成了斗酒場。冷澈與衆人划着酒拳,雖然贏多輸少,卻也結結實實的喝了幾杯。時間慢慢過去,大家都喝的有些醉意,說話也肆無忌憚了許多。
“飄飄……你是好姑娘!之前對你那麼兇,你別介意!我算是服了,你肯定不是司徒混蛋的妻子!他配不上你!”
“沒事!”冷澈的頭也眩暈了起來:“司徒宸本來就是個該死的混蛋!他活該被罵!他是死是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呢!來,我們再喝!一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啊……啊!”
冷澈正興致勃勃的與人划拳,卻突然覺得頭上一陣生疼。她憤怒的回過頭去,卻見到了一張充滿了怒氣的臉。
司徒宸?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居然會看到他?他現在可是“失蹤人口”,又怎麼會在我的身後?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司徒宸,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天,我一定喝醉了,一定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個噩夢!快醒啊,快醒啊!”
冷澈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宸,小手摸着他陰沉的臉龐,然後用力一捏,笑呵呵的問道:“痛不痛?你看你都沒有感覺,一定是不痛。果然是做夢……”
在冷澈的揉捏下,司徒宸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而他的怒氣已經燃燒到了頂點。現在的他,只想狠狠的打冷澈的屁股,打到她分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亂跑不說,還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喝酒,真是枉費我那麼擔心她!
望着喝的醉醺醺的冷澈,司徒宸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把她拉到一旁:“冷澈,你醉了。”
“恩,是醉了。你看我都有幻覺了呢。司徒宸,你怎麼可能來找我?我就是死了,你也不會介意的吧。而我,卻還傻兮兮的擔心你……司徒宸,大混蛋!我恨你!”
冷澈拼命捶打着司徒宸,眼中不知不覺間已經滿是淚水。而司徒宸只覺得心中一疼,緊緊拉住了冷澈的手,心亂如麻。
他的失蹤是爲了處理一批惹上了警方注意的軍火,而在他知道冷澈爲了尋找他而失蹤的時候,幾乎想都不想,把事情交給高翔後就獨自離開了。他總覺得自己是個事業爲重的男人,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當他聽說冷澈可能陷入危險的時候,竟然會那樣的焦急。
蘇藍,算你狠!你以爲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你對冷澈說的話早有人向我報告,而你居然讓她來那麼危險的地方!等這件事解決後,看來我們要好好談心,讓你明白作爲情人的本分了!
司徒宸憤憤的想着,而村民們已經在聽清楚司徒宸名字的瞬間把他們團團圍住。王哥把酒杯摔在地上,雙目血紅的望着他:“你就是司徒宸?”
“對,他就是!”沒等司徒宸回答,冷澈就笑嘻嘻的說道:“他就是你們的大仇人司徒宸!你看帥不帥?和報紙上的像不像?”
冷澈說着,又用力捏了一把司徒宸的臉,把所有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司徒宸再也控制不住,拉着她的手,怒吼道:
“冷澈,你鬧夠了沒有?快跟我回去!”
“你以爲你們還回的去嗎?”王哥哈哈大笑:“既然你們落在我手裡,就別想活着出去!司徒夫人,你真是會演戲,居然讓我們相信你是個舞女!”
“她本來就是個舞女。”司徒宸淡然的望着衆人:“好了,快讓開。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生氣。”
司徒宸的身上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寒意,讓這些漁民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是,酒精的作用和徹骨的仇恨讓他們又涌了上來,把他們包圍。他們的手中,拿着木棍和魚叉,咬牙切齒的望着他們,好像想把他們吃掉一般。
“司徒宸,你別想走!我們的帳早該算了!”
“什麼帳?”
“你還裝蒜!都是你讓人強佔我們的土地,還逼死了我們的鎮長!我們不會放過你的!”有人拿着木棒就朝司徒宸的身上打去。司徒宸靈巧一閃,掏出手槍就打在那個人的右臂。而門外,突然闖入十幾個大漢,手中都拿着黑洞洞的手槍……
在槍聲中,冷澈總算清醒了過來,驚訝的望着四周,又望着一臉殺機的司徒宸。
“司徒宸?你怎麼會在這兒?”冷澈驚訝的問道,只覺得頭痛欲裂。這是怎麼了?我做夢夢到了他,然後他真的出現?難道我的夢有那樣的功效?那我該回去使勁做夢,夢到一屋子的錢纔好!
“這個該問你吧。冷澈,跟我回去。小羅,對於這些人你不要客氣。讓他們明白和我鬥會是什麼結果。”
“是,總裁!”
那個叫小羅的男人一步步向村民們逼近,王哥的臉上已經滿是絕望。冷澈見狀,忙擋在王哥身前:“不許動他們!”
“不要任性。回到我身邊。”
司徒宸冷冷的說道,已經怒不可遏。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總是幫着外人?難道我連幾個漁民都比不上嗎?真是好笑!可爲什麼我的心中會有些難過?冷澈,我永遠是你心中排名最後的那個人嗎?
“司徒宸,請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只是單純的、想保護自己的家園罷了!這樣仇恨下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他們的土地早就是我的名下,而他們拒不搬遷,我對他們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了。”
“可你們兩者爲什麼不能共存呢?爲什麼不能得到解決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