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曉得他要帶我去哪,只是默默的騎着馬跟在幾個護衛後面,無聊的瞧着兩邊蔥鬱的樹木,黃鸝的清脆的叫聲,在茂密的林中響起,我擡頭看着明媚的日光,透過悉悉索索的樹葉,軟軟的散落下來,林中的空氣很清新,讓人很是舒服愜意,就這樣不知騎了多久的馬,趕了多少路程,臨近晚飯之時,我們才趕到一個名爲江錦的城鎮,我知道這個地方,這地方盛產絲綢,銅器,是個很有名氣的地方,這裡的綢緞一尺千金,做出來的衣裳都十分好看,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達官貴人都喜歡從這裡買衣服。
白泯諾來這裡幹嘛,莫不是閒的發慌過來轉轉?我們在一間綢緞莊門前停下,待白泯諾從車裡出來之後,我才從馬背上下來,看着他攜着護衛進了那間綢緞莊,我擡頭望了幾眼頭上的牌匾之後,才尾隨進去,店裡四周都擺放着五顏六色的綢緞布料,也有已經做好的衣物,我湊上前去,拿起一件白色衣裳自己端詳,手指在衣服上不住的摩擦着,這衣裳質地極好,上面還繡着朵朵淡雅的白梅花,整體看上去是那麼素雅,高貴。
衣裳倒是上好的綢緞所制,不過這梅花怎麼會是這模樣?我伸手撫上那銀線繡出的白梅,頓時指尖一痛,我猛地抽回了手,放在脣邊輕吹着,眼角的餘光在不經意之間瞥見了立在櫃檯後面的一箇中年男子,神情怪異的瞪了我一眼,隨後又恢復那百般殷勤的表情,我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就在此時一股淡淡的香氣傾入鼻尖,我擡眼便見白泯諾板着一張臉,定定的望着我,我將被刺傷的食指含在手中,輕輕吮吸着,無視他轉身到別的成衣旁邊轉悠去了。
“少爺別動氣,想必是這小公子瞧着那衣裳做工別緻,瞧着新鮮才伸手摸的,”立在櫃後的中年男子,出言寬慰道,我轉頭,饒有興趣的瞧着那中年男子,“勞煩先生您給梓成講解下,那繡着白梅的衣裳是怎麼做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後和顏悅色的道“那衣裳是用上好的綢緞所制,袖口與領口皆是金線所繡,又是由最好的師傅製成的,價格不菲”我淡淡一笑,“既然成本那麼高,想必那白梅也是用最柔軟的絲線所造的把”
“那是自然,”中年男子得意一笑,“即是由做好的絲線所繡,那爲何梓成輕輕的摸了那麼一下,手就變成這樣了?”我將被刺傷的食指伸到他眼前來回晃悠着,說謊都不打草稿,要是上好絲線,摸上去應該很是柔滑纔對,線絲排列有秩,就算如何也會傷了手纔對,我先前還以爲是銀線略有堅硬,我一不留神才劃傷了手,眼前看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分明是他偷工減料,不知拿了什麼粗糙咯手的線料,繡在上面,魚目混珠。
中年男子搖搖頭“許是公子的手早就傷着了,只不過是剛纔,才察覺罷了,”還嘴硬我正欲上前,想與那中年男子論個究竟的時候,白泯諾伸手在我頸上重重一拍,對着那中年男子輕聲道“李掌櫃莫跟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計較,客房準備好了麼 李掌櫃急忙從櫃後出來,殷勤的回着白泯諾的話,我則吃痛的揉着後頸,看李掌櫃那極盡奉承的模樣,我才曉得,這綢緞莊恐是白泯諾旗下的店鋪。
腦海中不禁閃過李掌櫃那極不友好的眼神,金焰壇旗下的店鋪理應不會在乎那幾兩銀子,無論是酒樓也好,客棧也罷,那裝飾擺設,材料工具都應該是最上乘的纔對,這樣纔會有更多的人去買,去住他們的店,有錢的人麼,總是喜歡價錢高的,質量好的地方,總覺得這樣纔有面子,才合身份。李掌櫃在我這是一個樣,在白泯諾那又是一個樣,難不成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總覺得這掌櫃有些不對勁,但白泯諾已經暗示我不要開口問了,我也不能不從他的意,反正總有機會知道的,我也不急在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