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斯塔克可是個大人物。
米國軍火製造業的龍頭老大,斯塔克工業集團的掌握者,打個噴嚏,跺跺腳就能讓米國掀起一陣風浪來。
他的一舉一動都爲華爾街的衆多鯊魚死死地盯着。他的行爲模式等等方面都需要有大量的心理學家在暗地裡加緊分析,一旦出現一點什麼異常,比如說今天斯塔克又找了《格言》雜誌的封面女郎回家過夜,但是第二天這個女人卻比以前的那些晚走了半小時。
這說明什麼?斯塔克更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那麼我們從這個女人的言行外貌中又能分析出斯塔克的什麼心理?他最近想要幹什麼?……進而推斷出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問題出來。
這不能算是誇張,畢竟這種人物的一言一行真心關係到很多人的飯碗。
現在,你們卻告訴我,這樣一個大人物在去阿富汗的米國軍事基地軍售的時候失蹤了?!
如果消息傳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紅着眼的人想去找米國軍方拼命了。託尼的失蹤,會讓斯塔克工業的股票指數在瞬間跌到一個慘不忍睹的程度,然後就很有可能使得大量的股民自發地尋找高樓重演1929年的盛景。幸好在有了當年的前車之鑑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不會把所有的身家全部投在股市上。
而軍方對這個情況也很抓狂。
人家好好地帶着以後大家的新玩具過來銷售,本來簽好了訂單,喝好了酒,我們拿了玩具,你拿了錢。你坐着吉普開開心心回機場,下午再開開心心回國,大家都開開心心,皆大歡喜。結果忽然出了這麼一遭!這個基地不知道有多少軍官要爲此負責任,起碼負責開車的那幾個……好吧,開車的那幾個已經當場陣亡了,也沒法去追究死人的責任了。
負責和斯塔克工業直接溝通的詹姆斯·羅德斯上校也爲此吃了處分,差點就是軍職一擼到底,直接一腳踢出去的程度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人找回來啊!所以具體的懲罰也就先延後吧。整個軍事基地的無人機,直升機全體升空,所有士兵除了需要留守基地的基本戰力之外,也全部分好了小組,坐着軍用吉普漫無目的地被撒入了茫茫的沙漠之中,沒頭蒼蠅一樣地到處亂撞。
就爲了找回託尼·斯塔克!
現在還算早,只要儘快地找回來,就還能努力地遮過去。
可時間一長的話……那羣記者就會和聞着味兒的鬣狗一樣,直接撲上來了!他們纔不會管什麼股民爆炸,軍方爆炸的事情,就是想搞個大新聞出來,誰管這個新聞到底是什麼?
軍方想的很好,這條絕密的消息除了傳回五角大樓,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以外,就只秘密通知了託尼的私人助理佩珀·波茲和斯塔克集團的另外一位大佬,託尼的叔叔奧巴代亞·斯坦。這兩個人是他們看來絕對不會泄露消息的,也是可以信任的那一撥人,同時也能幫着軍方盡力彌補這個意外造成的影響。
想的很好。
但實際上,除了他們之外,另外一個組織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這一消息。
神盾局。
這個世界最大的情報組織對於情報的敏感程度可是世界第一的,這條消息前腳被髮回了美國,後腳他們就收到了。局長尼克·弗瑞聽到了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眼電腦上的日曆,確定了今天不是愚人節之後,就差點被腦袋給撓破了!一嘴的馬澤法克噴了半個多小時。
託尼·斯塔克啊!那是誰啊?那是神盾局創始人霍華德·斯塔克的獨子誒!就算撇掉了這層身份,神盾局也持有了大把斯塔克工業的股份的!人這一丟,作爲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能不瘋嗎?
中東那邊事故發生的地方,人家軍方已經開始全力搜尋了,到處瘋了一樣的掃清窩點。這個時候貿然出手,不但得不到感激,反而有可能帶來麻煩。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就打算從米國本土這邊入手調查這件事故。
別看兩個地方相隔甚遠,但是真要鬧起來說不定還真是這邊的事。斯塔克工業把持了龍頭位置兩代人,壓着一干的軍工大佬氣都喘不勻,飯都吃不香,喝口涼水都恨不得吐兩口嫌塞牙,你說他們不希望斯塔克出事,鬼才相信呢!說不定就是哪個傢伙暗地裡下黑手,趁着千金之子貿然外出,順手就給那邊的“好夥伴”打了個招呼。
有了一個初步思路之後,尼克·弗瑞就叫來了助手希爾,一通命令之後,十幾個處於待命狀態的特工小組就被全部安排好了任務,分別去盯緊了那些素來和斯塔克工業有齟齬的軍工集團。但在希爾離開之前,他翻閱到了一條新添加的消息記錄,開口讓她把另一位老部下叫進了辦公室。
片刻之後,一位面容和善,渾身散發着溫和氣息的中年特工推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局長。”
科爾森進來後就在辦公桌站住了。他本來該去享受一個屬於他的年假,但聽到了局長的召喚後,還是馬上就退掉了飛往波特蘭的機票趕了回來。
“又打擾了你的度假安排了,但是我想這項任務還是你比較適合去做,科爾森特工。”
“需要我做些什麼,局長?”他是從尼克·弗瑞還只是個探員的時候就跟着一起做事的老人了,事情輕重他還是知道的。
“這個。”弗瑞遞給了他一張照片。
照片還有些模糊,而這已經是盡力清晰之後的結果了。這一張就是昨晚在紐約發生的交通事故的現場照片,從角度看並不是交通攝像頭拍攝到的,而是某個路人圍觀時拍攝的,正好拍的是林恩與託尼對視的那一刻。
照片的模糊也無法蓋住林恩近乎凡人極限的魅力。科爾森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爲被撞倒的那個人是哪個好萊塢的明星,但仔細想了想之後,發現並沒有印象。這才擡頭不解地看向了雙手撐桌的弗瑞。
“昨天斯塔克在紐約的時候,開車撞倒了照片上的這個男孩兒。然後他跟着救護車,到醫院陪護了這個男孩兒幾小時,直到他的助理和保鏢接手了,才離開前往了拉斯維加斯。”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科爾森感覺到了點異常,但是還沒聯想到其他的東西。難道您想說這孩子其實是託尼·斯塔克的私生子?這年齡和樣貌看上去似乎不對頭啊?
科爾森剛想開口,就被弗瑞擡手製止了,只好閉上嘴聽局長把事情說完。
“而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斯塔克的私人助理前往醫院處理這件事的,卻直接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將他帶回了斯塔克在紐約的別墅。之後就離開前往了斯塔克工業集團處理事務。而照片上的這個人,卻在斯塔克遭遇攻擊失蹤前的幾分鐘,離開了那間房子。”
“局長,您的意思是,這個孩子和斯塔克的失蹤有關?”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弗瑞坐直了身子,獨眼緊盯着眼前的特工,一字一句地說着:“和這個孩子交往異常的那位波茲小姐,我想可能也有問題。”
“可是局長,斯塔克的私人助理應該……”
“科爾森特工。”
弗瑞打斷了科爾森的話,但什麼也沒多說,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黑色眼罩。眼罩後還露着幾道深深的爪痕。
從局長口中聽說過這傷來歷的科爾森立刻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接過了其他的幾張任務報告和資料就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這座辦公室。
只留下尼克·弗瑞獨自留在了辦公室中,不自覺地伸手撫摸着自己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