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絮勉強吃了點東西,又繼續給尤思佳打電話,一連打了幾遍,還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她呆呆地望着手機,腦子裡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她立即接起來,卻是劉萍打來的。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小絮啊,你爸爸現在在醫院裡……”
一聽蔣莫懷住院了,蔣絮沒辦法淡定了,立即問道:“他在哪家醫院?”她的眉頭就不曾舒展過,想要刻意保持冷冰冰的態度都難。
劉萍只是一個勁的哭,說了半天,纔將地址說明白。顯然,這令她措手不及,只曉得趕緊打給女兒。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劉萍開始依賴起了女兒,儘管,蔣絮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出頭。
蔣絮打起精神,馬上趕往醫院。
走到病房前,剛要推開門,卻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裡面有人,她開門的動作滯了滯。
病房內,一身漆黑的男子背對着她,不知在說些什麼。
蔣莫懷躺在病牀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隨即,望向他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表情則是隱忍的。
那名男子緩緩側過身,眼眸低垂着,嘴角掛着難以猜度的淺笑,眉峰之中,斂着鋒芒,像是未出鞘的利刃。
看到他的側顏,蔣絮心下一沉,不再猶豫,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聽到高跟鞋發出的清脆聲音,慕容銘回過了頭,看見是蔣絮,他脣邊的弧度綻開許多,瑰麗的脣色,無時不在散發出一種詭秘的韻味。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偏不倚,又不顯得專注。
慕容銘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那兒,午後的陽光投射進窗戶裡,自他身後鋪散開,柔和了他一身漆黑的冷色,卻還是能讓蔣絮感覺得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似張網,蔓延無邊。
蔣絮走過去,“如果你不是來道歉的,請你馬上出去!”
既然知道蔣莫懷生病入院,完全是因爲這傢伙,沒有直接丟他出門,已經算是她沉得住氣了。
慕容銘沒說話,而是輕提一側的脣角。
“怎麼?沒聽清,還是聽不清啊?”蔣絮又逼近一步,根本沒有因爲他迫人的身高而怯步。
從小到大,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怕!更何況,她這會對慕容銘的怒氣,取代了一切理智。
蔣莫懷太清楚女兒的脾氣了,他趕緊出聲:“小絮!你先到外面去,我跟慕容還有事情要談。”
“跟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談的?”
蔣絮深知,蔣氏一向被蔣莫懷視爲命根子,他能被氣到入院,蔣氏必是出了大亂子。那麼,這個慕容銘,肯定是個手段高超又卑鄙的傢伙!所以,蔣絮見不得父親對這種人卑躬屈膝。
蔣莫懷臉色一沉,“聽我的,先出去。”
慕容銘朝蔣絮挑了下眉梢,說:“你最好聽你爸爸的。”
蔣絮想說什麼,但又不願在他面前暴露太多,咬了咬牙,扭身就出去了,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
慕容銘慢慢的回過頭,目光綻出一絲妖異的色澤,薄脣輕啓:“她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