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修煉的廣場上,有着門人弟子百人,其中有一名身穿白色衣袍,長着一頭烏黑長髮的少年,手執一柄青色長劍,正在不斷練習。
“劍魂訣,魂聚...”
少年持劍對着木樁刺去,青色長劍發出悠悠的劍鳴聲,劍鋒上閃爍着微弱的銀色光芒,一劍落去,將木樁刺出了一個大窟窿。
少年低呼一口氣,幽藍的眸子是如此清澈明亮,神采奕奕,他抽回青色長劍,擡頭看了看木樁上的窟窿,得意的笑了一聲,便持劍離去。
“莫殤不愧爲天魂修煉者,這麼快就領悟了劍魂訣的第三訣,想必在弟子排名日上又是再現輝煌。”看着離去的身影,有一名樣子看上去敦厚老實的弟子豔羨的道。
“聽說他的魂力前些日子就修煉到了九轉,相信不出一年半,他定會再次突破,成爲一名真正的魂者,十二歲的魂者,哎......”聞言,又一名較爲年長的弟子感嘆道。
“莫殤師兄真帥,如果能嫁給他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有一名發花癡的女孩,眼睛癡迷地望着遠去的身影,身心完全沉浸在無限的遐想當中,壓根不理旁人的話語,自顧自己的道。
廣場上議論聲此起彼伏,有豔羨的,嫉妒的,愛慕的,還有不屑的。
在廣場的角落裡,有一道豔麗的身影,她的黑髮飄然如瀑布般垂落至腰臀,細長的鳳眉下,藏着一對讓人看不透的眸子,玲瓏的瓊鼻,吐氣若蘭的朱脣,完美無瑕的瓜子臉,無不是雅緻之搭配,加上那如霜如雪的滑嫩肌膚,還有那苗條的身姿,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嬌美無匹,彷彿是被貶下凡間的花仙子,令人癡迷。不過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如此出彩的一名女子,居然沒有想象中那般清純樸素,反而帶着一股幽怨和嫉恨。
“莫殤,莫家是我父女倆的,你一輩子都休想染指。”這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貝齒輕動,面露狠色地冷笑道。
夜已深,一名少年並沒有如他人般進入寢室就寢,反而是趁着漆黑的夜色,悄無聲息地獨自登上了莫家後山的葬英陵。
少年很快到達目的地,他步履輕盈地向着陵墓走去,目光深情地望着陵墓上的兩塊牌匾,當他看清牌匾上的字跡後,他的內心如往常般悲慟不已,一時間,淚水溼潤了他的雙眸。
“父親,母親,你們爲什麼離開我,爲什麼?”少年跪在陵前,語氣中帶着哭腔,聲沙力竭地吶喊道。
夢中多少次,他都夢見父母親的離開,可最爲恐怖的是,他夢中所見的父母,臉面模糊,根本分不清是何許人。是的,少年不曾見過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因何而死,他只在家主和長老面前獲悉過父母生前的一些信息,知道父母也是莫家子弟,爲莫家鞠躬盡瘁而死。
可是,少年只是一個孩子,他纔不懂什麼是鞠躬盡瘁,什麼是家族大義,他只知道父母因莫家而死,因此,他總覺得,莫家欠了他兩條人命——父母的命。
“我莫殤發誓,定要莫家血債血償。”莫殤在父母靈前發誓。
莫殤站了起來,止住了淚水,隨手將臉上的淚痕擦乾,他再次看了看父母的安息之地,強作鎮定地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朝着來路回去。
第二天,修煉廣場上人聲鼎沸,比之以往更爲熱鬧,不爲何,因爲這一天是莫家的弟子排名日。
說起弟子排名日,即是莫家子弟通過擂臺競技的方式爭取在莫家的排名。排名越前,所得到的獎勵就越豐富,表現出色的話,還有可能被某些長老相中,成爲其門下弟子,那身份也會跟着水漲船高,待遇也會高人一等。
莫殤對莫家人向來沒有多少好感,但他對莫家之外的人卻不太厭惡,總會保持一種師兄弟應有的情誼,屬於中規中矩那種人。
莫殤不急不緩地來到廣場,對於裡面熱鬧的情景已然習慣了,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感,只是站在一邊角落,不打算參合。
“莫殤,原來你在這裡,你還真是讓我一頓好找啊,怎麼,還沒去報到嗎?”莫殤剛站住腳,一名年紀和他相仿的英偉少年急衝衝地跑了過來,喘着粗氣對着莫殤問道。
“我說雲崎,時間還早着呢,你急什麼?”對於這名和年紀相仿的少年,莫殤和顏悅色地與他交談道。
“急什麼?”聞得此話,名叫雲崎的少年就不樂了,故作生氣的辯駁道,“是啊,不急,今日的排名日,難得大長老親自來主持,其他人都巴不得親近着哩,你倒好,慢吞吞的,彷彿不知道似的。”
“呵呵?”莫殤冷笑一聲,似乎看穿了雲崎的假生氣,滿不在乎的道,“不就一個區區大長老嘛,至於急成這樣嗎?”
“哎,你這傢伙,知道你心高氣傲,不屑於長老的青睞,那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啊,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知道嗎?”雲崎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隨即低聲勸說道。
莫殤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對於雲崎的這番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過,他知道這是雲崎的一番好意,遂擺出一副樂意受教的表情,誠懇的感激道:“知道了,那現在你陪我去報到?”
“好嘞。”雲崎見莫殤如此誠心誠意,以爲他真心接受自己的一番勸說,故也爽朗地迴應道。
話聲剛落,兩人就邁着步子向報到區走去。
每一年的排名賽分成兩組,一組是青年組,是十六歲到二十二歲成年者參加的,通常爭奪的是進入莫家內院的資格;而另一組是少年組,爲十歲到十六歲未成年者的舞臺。因此,報到區也就分成了青年和少年兩個區,而莫殤所參加的,赫然便是少年組。
話說起來,莫殤是少年組第一名的常客,魂修修煉者,以天魂最強,這話從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從小到大,莫殤的修煉速度驚人,從五歲開始就有魂力一轉,經過六年的修煉,就到達魂力九轉,距離魂者只有一步之遙,所以雲崎才說他心高氣傲,因爲他着實有這資本。
十五歲前的魂者,莫家數百年來只出現了五位,它們都是莫家歷任的家主,而按照莫殤的修煉情況來分析,十一歲魂階就到達魂力九轉,再以天魂的修煉速度來說,頂多需要一年或者一年半就可以衝破魂力的桎梏,一舉成爲魂者。十二歲的魂者,放眼整個魂修大陸,也不出五指之數,再放在莫家,更是無人能及,也就是說,莫殤只要不隕落,憑他的成長速度,他無疑是莫家下任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
“原來是莫殤師弟啊...”負責報到事宜的是一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青年人,他見得來人是熟人,便是不自覺地打起招呼道。
“葉師兄好,我是莫殤。”正如上面所說,莫殤是個中規中矩的人,只要不是莫家之人,他都能禮貌地回敬他人,因而,對於人家的好言相向,他通常都是和顏以對,更不會因與他人相熟而失了做人的規矩。
姓葉的青年人在登記的冊子上忙碌了一番,確定登記完畢後,就把一張印有五字的牌子交給了莫殤,然後出於職業性,將比賽流程告知了一番和順便祝賀道:“莫殤師弟,牌子上記錄的號數是代表個人的號數,待會擂臺上有人唸到這個數字你就可以上場比賽,如果你不清楚你在哪個擂臺比賽,你可以到擂臺分區榜上找尋到屬於自己號數的擂臺,在此,祝你在排名賽上爭取到一個好的成績。”
“謝謝葉師兄。”莫殤認真地聽着,待得葉師兄話畢後,他禮貌性地說了聲謝謝,隨即便離去。
莫殤剛離開報到的隊伍,雲崎便迫不及待地涌了過來,不待前者反應過來,就把他手上的牌子搶了過來。
“嘿嘿,運氣不錯,一開始沒有和你對上。”看清莫殤的號碼牌上所記錄的號數後,雲崎如釋重負地輕吐了一口氣,隨即嘻嘻哈哈地慶幸道。
“怎麼,這就讓你高興了?”看着在那裡一邊傻笑,一邊慶幸的雲崎,莫殤無奈地笑了笑,旋即也是毫不留情地“嘲諷”着他道。
“那是自然,我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不志在得到什麼名次,那裡有你站住腳就行了,我就希望卡在排名的中游,就這麼簡單。”對於莫殤的“嘲諷”,雲崎壓根不理會,在颳了刮鼻子後,他非常現實地道出心中的想法,憨笑着道。
莫殤不認爲雲崎這是自怨自艾,他很清楚雲崎的爲人,爽朗樂觀,重情重義,爲人踏實,所以,當聽得雲崎的話語後,莫殤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而是打起了包票。
“嗯,那我連你那一份也爭取了。”莫殤看着雲崎那淳樸的憨笑樣,心中也是有所動容,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證道。
“加油。”聞言,雲崎深感同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對着莫殤豎起一個大拇指,鼓勵道。
莫殤曾經是一個孤傲的孩子,對於莫家的一切,他向來不加理睬,甚至感到憎惡,但是,雲崎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性情,讓他明白到不是所有與莫家有關係的人都是可惡的。
當莫殤和雲崎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感到特別的放心,雲崎的存在,就如他的親生兄弟一般,相處起來可以說是親密無間,正是有了雲崎的相伴,莫殤纔不至於活在痛苦的回憶當中,因此,他很珍惜這個交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