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動光子心裡一咯噔,現在楊輝對她的態度和之前三人一起見面的時候完全不同,而且……看樣子的對方也不是想和自己商量合作的態度。
所以石動光子沒有第一時間查看楊輝丟過來的文件,而是故作生氣地試探道:“楊輝先生的變化有點大呢,之前都是在演戲嗎?但這可不是尋求合作的態度,還是說……貴方打算強取豪奪?這可和貴方的宣言和立場不符合啊。”
“不用演這些拙劣的戲碼了,石動光子。”對石動光子,楊輝一點尊重都沒有,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臉上更是沒有任何溫度,“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比我清楚,之前已經給過你警告了,但你好像並沒有當回事兒。”
“我可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楊輝先生,石動重工一直是……”
“大總統輔佐官牡布哈爾是你協助他逃走的,而且送給了【監察者】。”
聞言,石動光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心中惶恐不安,但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爲自己進行辯解:“楊輝先生,如果貴方的手段就是強行扣帽子的話,也太過卑劣了,您說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與牡布哈爾輔佐官僅僅是生意上的往來,而且所有生意往來都是地球聯邦政府交由我的訂單,並無私情……”
“呵呵,還是先看看這份股份轉讓文件,再說這些話吧,石動光子。”楊輝冷笑着打斷了石動光子,示意她翻開文件看看再說,而且楊輝說得很明白了,股份轉讓協議,就是讓石動光子將石動重工交出來。
“……”石動光子看了看楊輝,又看了看面前的文件,伸手去觸碰,又感覺無比沉重,艱難地翻開了第一頁,石動光子的臉色就變了,因爲第一頁根本就不是什麼轉讓協議,而是一些照片,她和牡布哈爾總統輔佐官私會的照片,然後下方寫清楚了時間和地點,還有談話的內容。
石動光子驚惶失措地往後翻看着,前幾頁全都是她與牡布哈爾輔佐官私交甚密的鐵證,尤其是最後一份,牡布哈爾輔佐官從地球聯邦逃走後唯一見過的人就是石動光子,也是石動光子幫他安排的秘密渠道送他逃走。
“你們!”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楊輝淡漠地問石動光子,嘴角勾勒出戲謔的弧度,“你還有十分鐘,可以繼續你的表演。”
“……沒有我的幫助,你們絕對拿不到石動重工。”石動光子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既然無法狡辯了,那就開始最後的掙扎吧。
石動重工是石動光子一手創立起來的,直至今日都牢牢掌控在手中,靠的可不僅僅是性感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還有手腕和城府,石動重工的管理層全都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核心人員更是心腹,而且她與地球聯邦、DC,甚至是【監察者】都有合作關係,一旦她出了什麼事,她的心腹和合作者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
“你可以試試,聯繫他們,看看他們能不能幫你。”楊輝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石動光子快將一口銀牙給咬碎了,楊輝的態度擺明了告訴她,她的這些依仗不會有任何用處,“沒想到你們的動作很快啊,楊輝先生,這是吃定我了?”
“我知道你還在一些地方佈置了後手,石動光子,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試試,你的後手有沒有用。”
“……這麼說,沒有餘地了?”石動光子惡狠狠地問楊輝。
“在你爲【監察者】生產武器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楊輝平淡地對石動光子說道,如果石動光子只是在地球聯邦和DC之間當武器商人,楊輝還不會多說什麼,畢竟石動光子只是恰逢其會,接受雙方的訂單而已,並沒有爲了獲取利益故意挑起戰亂,還稱不上死亡商人。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監察者】合作,這是妥妥的人奸,沒有直接殺了她已經是看在比安總帥的面子上了,畢竟DC剛開始起義的時候,石動光子確實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我明白了。”石動光子一直瞪着楊輝,一直觀察着他的表情,只要有任何波動,她都會再掙扎一下,但很遺憾,楊輝一直保持平靜,那股自信的態度讓石動光子明白,自己今天不籤這份文件,是絕對走不出那扇門的,無奈之下,只能含恨在文件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着石動光子的名字烙印在文件上,石動重工與石動光子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甚至是石動光子的私人資產,只給她留下了足夠她平安度過一生的數量。
“滿意了嗎?楊輝先生。”石動光子憤怒又無奈地瞪着楊輝問道。
“我反倒是覺得,你應該滿意了纔對。”楊輝拿起文件翻了一下,確定石動光子沒有耍小花招後起身離開,平靜地說道,“你做過的事情,如果公開了,你會是什麼下場?”
“……”石動光子沒有回答,她很清楚答案,那絕對不是生和死的區別,而是……怎麼死的區別。
“好好享受餘生吧。”
“呵,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讓我享受餘生?這算是鱷魚的眼淚嗎?楊輝先生。”
楊輝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出房間,有些話並沒有說完的必要,比如……楊輝很清楚,石動光子這樣的女人,絕不可能把這事兒放下重新開始平靜的生活,石動光子也清楚暗中肯定還會有眼睛盯着她,至於石動光子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就不關楊輝的事兒了,該給的面子給到位了,石動光子再亂來,那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通知留美,可以派人正式接手石動重工了。”楊輝將文件遞給尤琳說道。
“我已經通知她了,最遲後天就能完成所有交接。”尤琳說道。
“嗯,讓我們去見見最後的客人吧。”
“這位客人可是非常緊張的,你還真是壞心眼呢。”尤琳捂嘴輕笑道,原本就情緒不對,一直戒備着楊輝的奧蘭多·紫雲被排到了最後,一個人在房間裡等待的他如坐鍼氈,等待的時間越長,他越加坐立不安。
“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效果嗎?畢竟是【禁士長】,要讓他多露出一些破綻可不容易。”楊輝的嘴角勾勒出陰謀得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