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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出擊,均有佳音,並且一直保持着聯繫。唯獨與昌文浩然聯繫不上,馬大卡師歡明還有龍嘯天都反覆呼叫過,全無迴應。情況不妙!可能小昌出事了。反正他從來都是善於聯絡,不打馬虎眼的。幾個人這樣分析,憂心忡忡起來。最後,馬大卡請師承歡明坐鎮指揮。他乘飛碟,向北山武器庫奔去。
府瞰大地,馬心中七上八下,爲昌捏着一把汗。他覺得,昌這一路最爲艱險。趙春陽可謂窮兇檢惡,老奸巨滑,是個屢教不改的貫犯,幾乎和獨磨俄及胡里奧德娃和地罕這三個大魔頭相似了。而昌文浩然則還是警察局較年輕的警官,身手倒是不錯,但經驗不足……唉!他太性急,總是搶任務。本不派他到這一路來的,硬是被他搶走了。這……馬爲部屬着急,一時走了神,不各有不覺,降低了高度,擦到了一棵白楊樹梢上,這才一個激靈緩過神來,搖搖頭,晃晃腦,自語道:“馬大卡,你擔心有個屁用哇,還是爲基因豹祈禱吧!祝他科學!願意上帝保佑他,逢凶化吉。”
祝願總是真誠的,但也總是一廂情願。事實上,昌文浩然的行動並未得到上帝的保佑,或者說,還是自己保佑自己,一路上機關重重險象環生。
趙春陽從地下防空洞鑽出來,上穿白短衫。下穿黑短褲,頭扎白毛巾,臉上塗了一層鍋灰。一副典型的本地老農模樣,躍上輕騎,緊張地向北山武器庫馳去,
北山武器庫是一個山中地下坑道,洞口有三道鋼門,全由電子操控,別加鋼鎖鎖牢。有士兵全天候把守。平素裡,神昌的市民都傳說,這個武器庫。連蚊子都休想飛進去。昌文浩然之所以要搶這一路的任務,是覺得這路任務太刺激,責任太重大,只要幹好了。就能青史留名。他呀。別看看紀輕輕,功名思想,成就欲,都非常強哩。
神昌環球高鐵站的報時大鐘敲了六下,乾京時間十八時了。
新兵朱成玉從老兵林玉軍手中接過了全自動微型衝鋒槍,擔負起守庫的神聖使用命。a國大西北的盛夏,早晚溫差還是比較大。到了傍晚,北山就更有颼颼涼風。朱成玉把監視器調整了一下。又查看了其它設施,在洞口轉了幾個來回。縮縮脖子,跺跺腳,覺得很難熬,抱着槍,躲到洞口下的臺階上避風。
十八點四十分,瘋狂的趙春陽騎到了北山腳下,把輕騎扔進一個長滿荊棘的土溝裡,急切的爬到半山腰,四顧之後,鬼鬼崇崇的摸到武器庫坑道洞口,先扔一個研子過去,探索聽哨兵動靜,沒呼到反應,又輕聲學了幾聲狐狸叫,還是沒有反應,再學狗叫,仍然沒有人應聲,才壯起膽子問:“有人嗎?我找凌晨啊。看見我的羊沒?”邊問邊走到了洞口,卻發現哨兵正在睡大覺,不由大喜過望,一不做二不休,摸出胳肢窩裡的一塊扁石頭,躡手躡腳的,卻是急不可耐的走下臺階。
朱成玉正在朦朧之中,隱約覺得有人走下臺階來,剛要睜開眼睛來看,趙春陽的右手已經高高舉起,緊接着,那塊扁石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砸下來,朱的頭蓋骨頓時被砸碎,鮮血直流,昏死過去。
趙還不放心,踢踢朱的屁股,又摸摸他的鼻息,再翻翻他的眼睛,確信已昏死了,這纔像鼠精般從小朱身上跳過,從腦後的一個背兜中取出一個微型解碼器,解開了第一道門的電子密碼,再取出一個微型電焊槍,滋滋滋,熔斷了第一道鎖。接着,如法炮製,打開了第二第三道門,活像餓虎食一般,竄到一堆導彈箱前,掏出微型炸彈,將時間撥到十九點正,塞進了箱間空隙裡,返身回來,虛掩上三道洞門,並給第一道門重新設了一道密碼鎖上。然後,拍拍手,揚揚頭,挺挺胸,踢踢腳,蹶起屁股,爬出洞來,倉惶下山去了。
說起來,也是昌文浩然心太急,沒按正常線路走,而是抄近路,取直線飛向北山,途中經過了大風口,而大風口有奇石怪崖,飛碟被風颳得不能自持,撞到了奇研上,修理了好一陣子才又飛上半空,一下耽誤了十多分鐘。
這十多爭鍾可是至關重要啊!如果不耽誤的話,他剛好可以搶到趙的前面,那麼,趙的陰謀就會被及時揭穿挫敗。弄的好,還能把這個死心塌地的基因人反對者一併抓獲歸案。
唉!現在只有望洋興嘆了。
趙前腳逃走,昌後腳趕到。
他一邊甩下飛碟,一邊大叫:“哨兵!哨兵!”
沒有哨兵的回答,卻聽見一個老太婆的呼救聲:“警官大哥!救救我老婆子呀!求求你啦!我,我被蛇咬啦!”
“嗯?”救死扶傷的固有觀念一時支配了昌的全部神經,本能地叫了一聲,轉身判斷方位,聲音是從側翼一個小土坑裡傳出來的,幾步跨到跟前,發現真有一個老氣橫秋的老婆婆,躺倒在地,雙手抱着一隻腳,沒再多想,迅捷地上前幫她包紮傷口,叫她不必着急,蛇傷須和無綁住大腿,不讓毒性上竄,然後去醫院診治,沒啥大礙。老太婆一個勁的說謝謝,眼睛裡卻看不一以一絲絲感激的光。昌忽然想起問她看沒看見一個矮咕呼男人到這洞口來了。
老太婆顫抖着雙脣說:“看,看見啦。矮的,出奇!就是,就是他放的蛇,咬了我的腳啊。他說,說叫你,不!叫我一會就上西天。”
“啊——”昌疾呼一聲,跳起來,拔開腳,就往坑道衝去。
然而,他騍接着又“啊——”長嘶一聲。一下釘在了地上。
老太婆,兇惡的老太婆,趁昌轉身奔跑之機。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把宰年初長刀,狠狠地捅進了昌的背部,部位就在心區。
突如其來劇痛使昌像雕塑一樣,停頓幾秒後,又“呀呀呀”發出一串混合着痛苦憤怒和激情的吼聲,轉身狠狠一掌劈殺下來,準準地擊中了老太婆的後腦勺上。她撲嗵一聲,栽了一個狗吃屎,禁不住“喔喲”哀嚎一聲。“呼嚕嚕”滾下了山坡。
昌文浩然想轉身來看老太婆滾下坡去的狼狽樣,卻力不從心,只能拼足氣力挺立着,挺立着。
他手腕上的英雄金錶時針指向十八點十分。
他掙扎着。想朝洞口走去。可是沒掙扎幾下。就咕嗵一聲,像堵高牆一樣,倒下去了。
山坡下,老太婆爬起來,用望遠鏡搜索山上景況,發現昌栽倒在地,獰笑一聲,並不拂去身上泥土。哼起《愛河》,朝山外走去。迎面碰到追趕而來的一隊士兵,她迎了上去。
“老大娘,你看到一個矮子和一個大個頭小夥子了嗎?”一箇中尉軍官禮貌的問她。
“哪能見不到呢?他們都撞着我嘞。”老太婆躬着腰,喘着氣,用手朝另一方向指着。“他們都朝南面,跑,跑啦。”
中尉說聲謝謝,一揮手,領着士兵們朝南面追走了。
北山的武器庫中,微型炸彈均勻地發出“嚓嚓”聲。
時間老人因執地向前萬着腳步。
十八點十一分,十二分,十三分。
昌文浩然心志不死,頑強地甦醒過來了。
他拼盡力氣向坑道口爬去。
那導彈堆中的定時炸彈,還是那樣均勻地呼叫着,但是,好像雜帶進了兇殘的氣味。
十八點十四分,十五分。
昌爬到了洞口,想站起來,卻無能爲力,急忙順勢翻身,滾下臺階,又被朱的身體擋住了。他不得不停頓一會,攢起氣力,爬過朱的身體,再順勢滾到了第一道洞門下。
他想抓住門鎖,身體一軟又倒了下去。
嚓,嚓,嚓……定時炸彈依然均勻地呼吸着,兇殘的氣味越來越濃厚。
山下的公路上,小楊已把車速調到了極快指標,龍嘯天庭還嫌太慢,一個勁地喊:“快!再快點!你是啥球技術嗎?”
馬大卡呢,一個球德性,犯了性急病,同昌一樣選擇抄近路,雖然沒有撞到崖壁上,卻被樹杈掛住了,折騰了好久才重新起飛,算一算,整整耽誤了十分鐘。
十八點十六分,十七分。
昌文浩然再一次甦醒過來。也許是馬大卡的祝禱靈驗了,也許是死神也不忍讓他馬上死去,以便給他完成神聖使命的機會。他平常總愛說一句話,死神也是懂感情,恩愛分明的。閻五爺不就是懲惡揚善的嘛。
以過幾次起落,昌終於舉起了激光槍,瞄準了門鎖,“滋——”,擊落了鎖。
他艱難地推開了那道沉重的鐵門。
十八點十七分三十秒,四十秒……
十八點十八分。
第二道門終於打開了。
昌吃力地向第三道門爬去。拼死也要排除炸彈!他的心中忘記了薛裡紅和所有親朋好友,只剩下這個念頭。
正是這個念頭支墊着他的基因,推延着他的生命。
十八點十八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十八點十九分。
第三道洞門終於被一個已經疲軟卻因疲軟顯得特別頑強的身軀拱開了。
北山腳下,宋市長的飈風牌豪華轎車,說不清爲什麼,一下栽進了土坑裡。幸虧有土坷拉絆住,纔沒有墜落下去。龍嘯天庭命小楊設法救車,他爬出車來,奮力攀登,比登山大賽還要賣力地向武器庫奔來。
十八點十九分十秒,二十秒……
昌向前一絲一毫地爬着,爬着。
馬大卡的飛碟終於降落在洞口五十米處。
昌還是一絲一毫地向前爬着,終於爬到了那個導彈堆前,隱約聽見“嚓嚓”聲。
馬距洞口還有三十米。
十八點十九分四十秒,五十秒。
昌爬到了塞着炸彈的導彈箱跟前。微笑着舉起手來,卻支撐不住,又垂落下來。
馬大卡已到了洞口。
昌拼足最後氣力,再次舉起手,一點一點向上擡,向上擡。
十八點十九分五十一秒,五十二秒,五十五秒。
昌終於摸到了那枚罪惡的炸彈,
馬大卡衝到了第一道洞門前,發現了小朱,摸摸他的鼻子,一息尚存。打手機要龍來救他,接着向洞裡衝去。
昌捏住炸彈的旋鈕,可他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有捏緊,擰不動指針。
十八點十九分五十六秒,五十七秒,五十九秒。
只要再“嚓”一聲,整個武器庫就會灰飛煙滅,山下的環球高速鐵路就會被堵塞,神昌市的五百多萬百姓,就會遭受斷水斷電斷炊的災難。
馬大卡衝進了第二道門,同昌一樣面臨着化爲灰燼。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昌到底還是捏緊了那個悠關生存與毀滅的指針旋鈕,用力將它反向撥一下,撥一下,撥一下……
他還想撥下去,但是,血流盡了,他倒了下去,面部帶着快慰的笑容。
龍衝到了第一道門下,將小朱抱起來,給小楊打手機,命他來送小朱去醫院搶救。
馬大卡衝到昌的跟前,失聲痛叫一聲:“基因豹!”同時,抓過定時炸彈歸了零。
“昌文浩然!嗚嗚嗚……”馬失聲痛哭起來。
“基因豹!好兄弟!”龍捶胸頓足的呼喚着。
昌文浩然微微睜開了眼睛,嘴角掛滿了笑容。
飈風牌誼華轎車運載着昌文浩然和朱成玉,奔下山來,向神昌市第一人民醫院飛馳。
兩人都被安排到了特護室。
“要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宋市長從外地專門給院長打了電話。
捕蝶隊員們一字兒排開,守候在手術室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梅豔四季兩眼汪汪。
薛裡紅淚如雨下。
最爲動人的是,李媛媛她們也來了。還有很多市民也聞訊趕來了,請求爲英雄獻血,要求領導和醫院一定要把地球人的大英雄救活。
然而,救活的只是朱成玉。
昌文浩然呢,血輸不進去,心臟多少次起搏都無效。
院長和專家們不得不唉聲嘆氣。
薛裡紅忽然站起來,朝觀衆們舉起拳頭,慷慨激昂的喊道:“九十億地球人都聽着!昌文浩然爲基因人第二故鄉英勇獻身了!他也是基因人大帥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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