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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風兒呼呼叫着,不時可以聽見屋頂上的碎石塊被風颳落在地發出的“撲噠”聲。
氣溫陡降,沒穿四季春布料的衣裝,覺得很有些冷,又不能離開崗位回屋換衣,梅豔四季和畢生棟樑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臥伏在居美金宿舍對面一座半拆除破樓的房間裡,緊緊依偎在一起,相互曖和着,瞪大兩眼,盯緊居的宿舍。
門開了。居美金裹着深藍色大衣走出門外,左顧右盼一下,昂起頭來,快步向前走去。
畢生棟樑看一眼腕上的夜光錶,已是凌晨兩點半。“哈,咱們當黃雀嘍!”他輕聲幽默的對梅說。梅並不答話,敏捷地跳起來,閃出破屋,大步向前。畢毫不含糊,緊緊地跟着她。
兩人一直處在有效距離內,跟着,跟着,忽見居美金一閃身鑽進了一條小衚衕。兩人也不着急,只是毫不怠慢,扮成情侶,相依相偎着,跟進了小衚衕。
小衚衕裡,一個穿着黑大衣的女人已在等候,看上去有些急不可耐了,不停地東張西望,又不住地抽轉着身子,像是做好突然逃跑的準備。看見居美金來了,她急忙緊走幾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同他擁抱一下,居便從大衣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塞進她的懷中,趁機在她胸脯上抓了一把。她一手抓住袋子,一手狠狠地推他一把。急轉身,蛇也似地溜走了。
居美金若有所失地看了一會那女子的背影,轉身抄原路返回了他的宿舍。
這一切。梅畢兩人盡收眼底,當即向馬大卡報告。馬叫兩人沉住氣,先不要打草驚蛇。兩人說,同居接頭,取走大塑料袋的女人就是古鳳蝶。馬說,沒錯,請放心。她絕不會逃脫我們的視線了。
馬剛放下手機,門被推開了,丁德新潮局長帶着市長宋關娃和副市長管大河。大步走進來。馬趕忙疾步迎上前,敬禮,問好,請坐。再彙報案子進展情況。在馬的意識中。領導們親臨現場,從來就是一個目的和心情,那就是破案和看到罪犯。
馬還沒有說上幾句,宋市長就叫他別再說了,大體的情況丁局都說清楚了,反正現在是偵查,還沒有形成重點對象,就不浪費時間了。還是丁局說說新情況。丁局也不推託,告訴馬大卡。市長們之所以在凌晨趕來慰問捕蝶隊,還帶了一些慰問品,一是因爲連夜開會,傳達學習林士卓主席有關支持發展基因人事業,確保打贏捕蝶戰鬥的新指示,討論時間長了,過了十二點,領導們都很振奮,也有些着急,瞌睡蟲全都被趕跑了,乾脆點燈熬油,通宵達旦吧。二個呢,是因爲深更半夜的時光,宋市長和管副市長分別收到了恐嚇信,所以嘛,就來你們這兒啦,慰問和工作一擔挑嘍。
恐嚇信?馬大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人如此大膽,存心要跟我們血戰到底了?
說的沒錯啊。宋市長憂心忡忡的說。林主席說的好,現在是全球一盤棋,都在爲基因帥哥煞費苦心,明爭暗鬥,血戰到底,誰也躲不過,只有迎頭而上啦。
馬局,我給你也彙報一下。管副市長幽默的說。就是前幾個小時,不到十二點吧,我和宋市長都收到了一封信,都是收發室小李子擺到我們辦公桌上頭的。
宋朝管揮下手,笑道:讓我也給大卡彙報幾句吧。在我的小會議室裡開會嘛,我聽見辦公室電話響,就出來接嘍。噯,電話不響了,正有些奇怪,卻發現桌上有封信。一看信封,我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沒有落款地址呢,哪兒來的呀?打開一看,我就明白了,盡是些恐嚇之詞。什麼交出基因帥哥,饒你全屍;什麼馬上解散捕蝶隊,不然把神昌夷爲平地;什麼馬大卡是藍星人的內應,早就上了賊船,一直在賊喊捉賊;什麼師承歡明也是走狗賣球賊,捕蝶隊裡頭全是兩個禿驢的新爪牙,必須立即逮捕他們,否則神昌人民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噯呀,真寫了不少,危言聳聽,不一而足啊。
丁局接着說,兩位領導看了信,回會議室給我說了,我也參加了市長親自主持召開的全市安全工作會議。看了兩封信,我當即就說,這肯定就蝴蝶迷們在興風作浪,目的非常明顯,就是想擾亂視聽,轉移我們捕蝶的視線,以便讓他們順順當當盜走檔案。
馬大卡略忖片刻,謹慎的說,三位領導的指示大卡都聽明白了,不瞞你們說,師局接到丁局電話就趕到市局技偵處去啦,就在前幾分鐘,他給我打了電話,說正在對兩封信進一步技術檢驗,看看我們的對手或是敵手有沒有在信上搞什麼鬼。
宋市長馬上肯定,說這非常必要,倒不是說市領導的性命比什麼人精貴一些,而是要深謀遠慮,像孫悟空一樣,能夠鑽進牛魔王肚子裡頭,積極主動地對付並打擊敵人。
管副市長叫丁馬上問一下師局長,看進一步檢驗有沒有什麼重要發現。丁局剛要打手機,師局的電話卻打了過來,馬大卡接過了,轉報給三位領導,兩封信中並無新的發現。但是,仍然不可掉以輕心。判斷別有用心者們還會故伎理演,如果再接到信的話,千萬別再拆閱了。
宋管兩位聽了,臉色陰沉下來,嚴肅的說,不拆啦!小命倒不值幾個錢,可是打亂了捕蝶行動的步驟就壞菜啦。這樣吧,我們回去再做些補充工作,你們抓緊偵破,心須儘早破案,可別讓我們的對手或是敵手們太愜意了。
丁局陪着宋管二位急匆匆地走了,須臾又急急地返回來。原來,宋管二人的秘書追過來了,送來了兩位檔案袋子,一紅一白,很像是證章管理所丟失的兩個檔案袋子。他們接到了捕蝶隊的警告,沒有敢亂拆,也不敢忽視,就送過來了。
馬大卡也不敢拆,給三位領導建議,請師局馬上趕回來親自拆閱。三人哪裡還能不許,丁立即給師打了電話,師馬不停蹄,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他取出手套和一應檢驗工具,先叫大家都出去,走遠點,叫馬大卡和他一起,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兩個檔案袋子,仔細地檢測一番之後,師神色嚴峻的說:“雖然在預料之中,還是令我非常驚訝。兩個紙袋子,都裝了超微炸彈,信紙染上了硫酸精,還有死亡新寵劇毒。
馬大卡把三位領導請進屋來,由師跟他們報告了檢驗結果,他們都吃驚不小,說是好險啊!幸虧有警察局保駕護航,不然,肯定稀裡糊塗的拆閱了,那可就是悲劇一場。宋說的激動起來,拍一拍師局長的肩膀,目光裡充滿了感激。管也激動地同大家握手擁抱,祝捕蝶隊早早大功告成。
接下來,大家一起看兩隻檔案袋中夾帶的兩封信,由馬大卡朗讀——
尊敬的市長大人:
蝴蝶節過的好吧!大概玩了不少花蝴蝶吧!聽說你們正在動員全市力量捕捉花蝴蝶,我們甚爲過意不去,因爲花蝴蝶就是我們啦。所以嘛,我們要給你們送點禮物,試試你們的基因是不是優秀,也看看你們的能量有多大,有沒有基因漢那樣的超常能量,還要看看你們的安全防範工作是不是天衣無縫。跟你們說實話,我們經過這段時間的鬥爭,感到你們的“偵探”雖然不大行,卻也不屬於盡吃乾飯那一類。整得我們束手束腳,畏首畏尾。我們無可奈何,只能認輸了。所以,把你們還沒找到,做夢都想找到的另一隻檔案袋袋完璧歸趙!別高興,也別感謝。說不定我們會朝三暮四嘞。
另一封信沒有寫稱呼,算是附言,這樣寫道:又,你們很厲害,搶到了一個寶貝。可那是擦屁股紙啦!地球村就你們尻子上的屎多,我們就把那些屁用不頂的紙全送給你們嘍。
幾個心緒不寧捉摸不定的人
即日
宋市長氣惱地用手指戳了幾下信封,憤怒地說:“實在可惡可恨!師局,請你大力加強指導,多出主意。丁局,馬局,你們要下功夫花氣力,挖地三尺,把地球整個底朝天,儘快把這幾個心緒不寧捉摸不定的魔鬼揪出來,可別叫他們再猖狂了。就算他們是藍星侵略者,也得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總之,我們要捨得一身剮,敢把蝴蝶迷們統統拿下!”
管副市長附和着說:“就是!就是!就要這樣,必須這樣!”
師丁馬三位都表情嚴肅地點了頭,一起向兩位市長作了保證,便握手告別了。
丁局留下來,與師馬簡單說了幾句,實際是發了幾句牢騷,怪市長話說的太絕對,脫離了實際,明明是藍星人比地球人先進不知多少,還命令捕蛇隊把藍星侵略打的落花流水,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起民是站着說話腰桿子不疼。馬和師兩個不附和他的話,叫他還是快些回局裡坐鎮,捕蝶無論多麼艱難險阻,都由捕蛇隊來衝鋒陷陣好了,就不信那個邪了,活人還能叫尿憋死了不成。
丁不便再說什麼,有些怏怏不樂的走了。馬和師隨即放聲大笑,說幾位領導怎麼了,冒火噯,簡直就是火勢洶洶,還不如這天氣,非常冷靜地享用着神昌大地的時空間。捕蛇隊可不能受他們的感染,還得保持清醒,穩紮穩打,奪取最後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