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漢在伊洛陽娃的陪伴下,在公路上走了十多公里,說她走的非常累了,還是以車代步吧。
基因漢說他倒是越走越有勁,不想坐車。
伊說誰能和你基因人老大比呢?你有九牛二虎百雞再加花饃之力,簡直就是神仙一般了,當然用不着什麼車。我是一個弱女子耶,怎能老是踩着這沙地呀?再說啦,我剛剛做了人家邊防連長的未婚妻,理應特殊待遇嘛,不用大花轎擡我,也得有個壯漢揹着呀。
基“嘿嘿”一笑說,我懂你呀,瞧你前頭對我兇巴巴的樣子,還說一輩子只嫁基因人,肯定是相中我嘍。
伊也不掩飾,說她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起先就是不肯當大兵的未婚妻,智旅長親自來說也不能給他面子,真的學了克蘿蒂,對他這個基因大叫化子一見鍾情了。剛纔在惲連長面前,她的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惲的影子,全都是你基因大帥哥的音容笑貌。
基因漢又“嘿嘿”一笑,站直了,叫她往背上跳。
她立馬一轉身,像只小貓一下攛到了他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嗲嗲的說:“基因人大帥哥哥,傳統人都得背新娘的喲。你還沒這方面的超常能量,可得多練練。”
基因漢樂不可支,說如果能揹着大美女活命,他願意天天揹着。說完,他就跑起來,越跑越快,一口氣跑了五公里。
時光還早,伊怕把基累壞了,叫他休息一會。兩人就跑下公路,鑽進沙漠的駱駝草中,躺倒歇息。
克蘿蒂的電話打過來了,伊洛陽娃接了手機,報告了情況。
克說老猴精又發火了,責怪你們太輕率,怎麼玩起老牛拉破車的把戲了,以步當車要走到啥時候,追屍之賭的期限還有十七天了,難道不清楚,是不是想大敗虧輸呀?
基因漢奪過伊的手機叫道:“克蘿蒂,誰想輸了?你跟老猴精傳個話,就說我基因漢做夢都想馬上一拳頭把震地狐砸扁了,把她的藍氣球繳獲了,把球裡頭的屍體全部追到手。可是,眼前只能是做夢娶媳婦——想的美。不安步當車,誰給我們配備微型火箭啦?再說嘛,不走路,盡他孃的坐車,乍能找的仔細。找不仔細,又怎的發現蛛絲馬跡,找到屍體嗎?老猴精難道能命令藍星大魔女回心轉意,把屍體都歸還給我呀?”
克蘿蒂聽了,沒好氣的說:“阿漢啦,你這張嘴也真是越來越油了,還越來越利,像你的帥刀帥斧啦,一說就一大套。這樣吧,我給你調車好了,真的不能老是步行,還搞啥豬八戒背媳婦呀?你的時間真的非常緊迫哦,別再一路杏花村,漫不經心的了。好不好啊?”
“幹嘛不好啊?”基快活的說。“整輛摩托車來吧,要邊防連的那種,三人的,帶偏斗的,跑的快,適合沙漠行軍。”
“就依你。”克爽快的說。“你也得聽我的勸告,再別往大山裡頭和沙溝溝裡頭攛了,這兒的沙漠植被比較密,野獸多,比如說狼啊,等等,你們可別讓狼吃掉了。”
“噯呀!你這烏鴉嘴嘛!”基假裝生氣的說。“知道啦!快去落實我的指示吧。別老是當跟屁蟲,抄手賣餃子。”
伊洛陽娃搶回手機,叫克趕緊準備,她和基因漢邊走邊等。
兩人沒走多一會,一個警察開着一輛草綠色的三輪摩托車迎面而來,在兩人面前停下,自我介紹說:“我是前面狼星球村的警所所長樑英枝繁,克特派員叫我送這輛摩托來了。”
基因漢連忙搶着接過車,把玩起來。
伊問樑,爲啥叫狼星球村,是不是古時候這兒的人都是狼心腸,太兇狠了,才因此而得名。
樑苦惱的笑笑說,那倒不是。這兒沙漠戾氣太重,適合野獸特別是狼繁殖。轉身指着北邊的山,告訴伊,那是狼星球山,裡面全是狼。經常四處出沒吃牲畜,也吃人。你們可要小心些呀。
會小心的。基因漢大不咧咧的說。你快回去吧。幫我追屍的事可要慎之又慎啦。阿娃,快到鬥裡來。
伊應聲好嘞,輕輕一個彈跳,進入偏鬥,基因漢隨即開動了,衝進了沙漠裡,抄近路向狼星球山開去。
“怎麼不走原來的路?"伊輕輕捅他一下說。“這條路看似近,其實遠啦,看山跑死馬。你基因人大帥哥大概沒這方面的知識。因爲書本上沒有哇。”
我這不是電驢嘛。基不以爲然的說。
咯咯咯!伊笑道。驢還不如馬哩。告訴你吧,我剛在手機上查過地圖了,有這山嘞。不會跑不到。可是,走公路比走這沒路的路啊,要早一個小時到噯。走這感覺是直線距離,但溝溝坎坎,耽誤時間,形快實慢。走那邊雖然拐了個大鐮刀彎兒,但畢竟平坦,雖遠卻近。
噯呀!本帥哥沒當過農民,沒見過鐮刀,想像不出拐鐮馬彎兒啥樣子。你快教教我,啥是鐮刀呀?
伊抓住他的手,用自豪的口氣說:“本特警可是在農村實習過半年,還多次參觀過農具博物館。可以當你基因帥哥的老師啦。鐮刀嘛,古老的農具,割麥子用的。很簡單,一把刀一頭成直角,有一個鐵孔,用一根小木棍鑲進孔裡就成了。噯,你見過一些黨派的黨旗吧,有不少就是鐮刀做旗標。拐鐮刀彎啦,就是拐一個大直角。”
“我懂啦!”基高興的說。轟轟油門,加快速度,風聲頓時在耳邊呼呼作響。
伊擡高嗓門問道:“阿漢,我倆這樣闖,安全嗎?”
“安全!”基滿不在乎地說。
“你又掉以輕心了。樑所長剛剛說的,這裡狼很多,到了這個季節,狼羣白天晚上都四處出沒。萬一咱們撞上了狼咋辦?”
“哈哈!你這膽小鬼!別害怕!現在是上午十點鐘,再過三個小時,就正午了。大正午的,狼也怕曬的嘛,不會出洞的。”
“你這是從書上看到的,還是憑主觀臆斷的呀?”
“你就別管啦!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有我的帥刀帥斧在,何懼之有哇?”
“你別麻痹大意喲。”伊往上攛一下,將下巴架在基的肩頭上,注視着前方,心裡涌起陣陣暖意,柔聲嬌氣的叮嚀道:“阿漢,兩條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噯,小心爲高啊!九十億地球人都還指望你基因再造哩。阿娃我嘛,還指望你生兒育女哩。”
“明白!”基快活地大喊一聲。忽然覺得不妥,“哎呀!”大叫一聲,又說:“你有沒有搞錯啊。基因人老大還生什麼兒,育什麼女?你不是都知道了,本帥哥都有了一百多個乾兒幹孫啦。”
“乾的有啥意思?我要溼漉漉的,有血有肉,有屎有尿,那纔是掌中寶噯。”
“什麼亂七八糟的?”基笑嗔道。忽然一聲驚叫:“媽呀!”“咕咚”一聲,摩托車撞到了一棵粗壯的荊棘上。伊洛陽娃猝不及防,下巴被撞着了,身子往後一倒,再一個後空翻,摔倒在地。
哈哈哈!基因漢跳下車來,大笑道:“生育了,生育嘍,生了一個胖囡囡!”
“你這個負心漢!老婆摔這麼重,還能笑的出來,還說風涼話。”伊氣惱的說着,飛起一腳,踢在了基的襠部,基因漢眼疾手快,兩腿一併,夾住了她的腳,戲言道:“你這個瘋婆子,也特狠了點,想叫我斷子絕孫啦?剛剛還要生兒育女哩。踢壞了本帥哥的命根根,怎麼生啦?生個屁!”
“那就由不得你嘍。”伊刻薄的說。“又不是你一個基因人,又不是華氏基因工程人配方被打入冷卻宮了,你又沒死,五道鎖還能復活的嘛。本姑娘另請高明。”
“啊,啊,啊!”基因漢故作驚恐。“還沒結婚,連定婚儀式都沒有呢,你就想着偷人養漢,移花接木?欺人太盛!對基因人大不敬。我馬上休了你。”
“你敢!基因人大壞蛋!”驕嗔的說,一邊攥拳來捶他。他連忙躲閃。這下壞了,身體重心不穩,加上他從未開過這摩托車,全憑沙漠場子大,加上自以爲基因人啥都是眼見手成,纔像個老駕駛員一樣,跟伊搶着開,又開了這麼長的路,現在打呀躲的,不由顧此失彼,車頭把不穩了,一頭栽進了沙溝裡。
這一下撞的重啊。基被甩到前面,差點沒摔折腰。伊呢,被拋出了偏鬥,兩個屁股蛋險些摔成四瓣,痛的她直叫喚。
兩人爬起來,基因漢還要開車,伊狠狠的將他揉到一邊,憤憤的說,還讓你逞能呢,找死差不多。偏鬥裡呆着吧。再開,恐怕都成屍體了,還追個屁屍體。
基說,那你就來吧,我偏就偏了,反正咱倆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啦,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真是天仙配嘍。
去你個冤大頭吧。伊負氣的說。本特警開了,就不會有事故了。一腳發動了車,緊促地加大油門,直到兩百碼,朝着狼星球山奔馳而去。
基因漢坐在側鬥裡,用餘光盯着全神貫注的伊洛陽娃,心裡隱約有別樣的滋味。他想,基因人大帥哥,已是結過婚的人,有婦之夫,卻天天和大姑娘廝混,等於天天談情說愛,或叫做打情罵俏,對還是不對呀?傳統人的說法,對得起老婆嗎?啊!黛茹現在做什麼呢?啊呀!他祖母那個熊的,她對得起我嗎?她會不會和亞當斯大元帥眉來眼去?哇——我在外面打打殺殺,她會還是不會把我的自留地全都租出去了,天天收租子?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兒戲,純屬政治投機麼,別人不敢肯定,亞當斯大帥哥絕對會趁虛而入……一陣沙塵吹來,颳了他一臉一脖子,他一邊抹臉,一邊惡狠狠的罵道:“該死!千刀萬剮的**!”
“你罵誰?”伊驚異的問。“這麼惡毒呀!恨不得馬上把她剁成肉醬似的。”
“罵風啊!”基打個馬虎眼。“颳了我一頭一臉。不祥之兆噢!”
伊笑話他迷信,不像基因人老大。基因帥哥一向以無所畏懼著稱的嘛,乍的犯老迷信了。
基不耐煩的說,噯呀,不說了,靜一會,想想到了山裡遇到狼乍對付吧。
基因漢開始搜腸刮肚,回想書本上看到過的關於狼的知識,又着意地回憶他以前碰沒碰到過關於狼的事情,結果確認書本上看過的狼知識並不完整,支離破碎,並沒有什麼鬥狼的內容。而他有生以來,到過的地方並不多,月球村沒見過狼,美魯林齊也沒見過狼,其他地方同樣沒見過狼,怎麼防狼戰勝狼,他一點也沒有知識積累。啊喲!只能臨時抱佛腳啦。
伊洛陽娃專心致志地開車。大沙漠裡真是練車的好場所,七高八低,軟軟硬硬,參差不齊,溝溝坎坎,摩托車被攪的渾身泥沙,老喘大氣,像是憤怒的吼叫,不住地堵住,簡直像老牛拉破車,慢慢騰騰,開了好久,感覺走了許多路了,其實還沒有跑出幾十公里。
太陽公公笑呵呵的爬上半空。
身後的陽光越來越昂揚,精神抖擻地向狼星球那青翠欲滴卻矮小如丘的峰頂上攀登。
怎麼還沒到山腳下呢?
怎麼還不到山根前呢?
兩人都在心中悄悄的問。
太陽終於爬上了峰頂,很快地,又翻過山頭,迅捷地收起**的架勢,換上溫和的笑容。
沒覺着什麼,黃昏就降臨了。
初夏的落日,餘熱灼灼,卻還是敵不住傍晚的漠風,身上陡然變涼,越來越涼。
伊洛陽娃深知大漠黃昏的厲害,對基因漢說,晚霞保持不了多一會的光亮,落日紅撲撲的臉馬上就墜入西海,天隨即黑了。她有些着急啦。
基說,那你就加速前進,把車開得飛起來吧。我是車盲,你還跟我嚕囌啥。
伊說,不說就不說,說了也白說。但是,速度再快不了啦。誰叫你是個犟慫,非要走沙漠裡頭哇。
晚風越刮越烈,伊的裙子掀起來了,“呼啦”作響,冷啊!她輕輕叫道,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縮起脖子。
基因漢見狀,惡作劇的毛病又犯了,竟然伸手摺了一根荊棘條,朝伊的屁股和尻子上輕輕的戳着,搔着。
伊誤爲是沙漠裡的四腳蛇鑽進了裙子裡,嚇得一腳踩死油門,隨着“咕咚”一聲,基因漢一個前撲,被甩出車前好遠,跌落在沙溝裡。
伊迅捷地看了裙子裡面,並無蛇蟲什麼的,猛然醒悟,啞然失笑,指着基因漢罵道:“色狼!活該!”
基因漢也“嘿嘿嘿”不停的笑,爬起來,坐進偏鬥,調戲道:“你別罵我呀。剛剛那個屁股和尻子嘛,白胖白胖,細嫩細嫩,清清爽爽,像小溪和泉水,還像一片肥沃的草地,誰見了都會情不自禁的嘛。就是你自己看了,也會唱起《愛河》和《泉水叮咚》哩。”
這番話說的簡直就是怪不拉幾,伊從來沒聽過如此調皮又戲謔的俏皮話,啼笑皆非,沒好氣的說:“你這嘴,成了泉水叮咚啦!唉!不跟你逗了。太冷了,我頂不住啦!還是你來開吧。”
兩人就換了位置,基因漢想想,叫伊坐到他背後。
伊正中下懷,在他身後坐了,大膽地抱住他的腰,摟緊了,說暖和多了,叫他慢慢的開,反正今天浪費了時間,一無所獲,索性慢慢來。
車速慢了,距離捱得很緊,似乎也不那麼冷了。
這是說話的機會。
伊湊到基的耳根下,輕輕的說:“流氓,基因人大流氓,想啥呢?好久不說話,啞巴啦?”
“噯噯!你可別以爲我在打你的歪主意喲。剛剛搔你屁股,純屬觸景生情,誰叫你讓風掀了個大暴露呢?我是想着追屍,這一路上都他**的節奏的很,馬上半個月過去了,好像八字還沒一撇嘞!趕鴨子上架,心中越來越沒底啦!”
“噯喲,又說追屍,煩人!馬上進山了,還是給我加點油吧。”
“好的!扎進狼星球與狼共進晚餐。”
伊洛陽娃不再說啥,悄悄按給克蘿蒂發了例行性信息,躺在偏鬥中閉目養神。
紫金百花半空中看見了,不由妒忌幾分,降低花氣球,追隨他們一陣子,惡作劇的心理佔了上風,一大泡尿撒下來,淋了基和伊一頭一身,以爲是下雨了,沒在意,也就沒多想。
震地狐也在半空中盯着基因漢的一舉一動,見他開着摩托車往狼星球山開去,幸災樂禍的笑了,想想給霸宇宙報告這一情況,請站長大人指示,基因人大帥哥這是要做什麼去。霸說,你震地狐這是要考站長大人哩。不過嘛,考考也好,可以相互促進,相互提高嘛。本站長就指示指示你吧。基因漢天生好玩,一直是玩玩做做,一定是覺得狼星球山狼多,好奇的很,還想看看自己的帥刀帥斧能不能殺狼。
震地狐聽了,嘴上說,站長英明,心中卻罵道:“啥水平嗎?明明基因漢是探究那兒有沒有他要追尋的屍體嘛,非說是玩去了,走上走的這麼勁大,站長乍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