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坐上了車,爲了避免和他對視,只能漠然的看着窗外的夜景,並且計劃好了全程都走高冷路線--不理他。原本以爲跑車的話,會開的很快,沒想到出奇的慢且穩。在後座的時間,真的是度日如年。。。
“你口渴嗎,車裡有喝的?”霆很禮貌,露出好像鄰居哥哥的感覺。回想屏幕裡的他,霸氣外露,冷峻驕傲,好像從古代穿越來的皇子一樣,高貴又孤傲。
“不渴,謝謝。”冉平靜的看着窗外。
“你有什麼心事?”
“沒有。”
“聽說電影的男主是生活中真的存在的。”其實這個纔是霆今天見冉的原因,他想要更多的瞭解這個人,才能便於自己之後更好地去感知這個角色。
“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人。”
“那可以給我多講一些關於他的事嗎?”
“啊!”霆的問題,讓冉冉眼睛定格,記憶好像也飄回去了。突然想到弋好喜歡動物園,每一次都好像是第一次去一樣興奮,他想過要做動物園飼養員,或者馴獸師。
記憶回到過去,一個男孩帶着一個女孩,他興奮地拉着她的小手。那時她剛剛認識他,她內向,倔強,又很愛發脾氣。可是此刻卻像個乖小孩一樣,任由他拉着自己來回的亂跑。“你喜歡猴子嗎?”男孩問着,他的聲音那麼好聽那麼精神。
“不喜歡。”女孩搖頭。
“你看它們總是一起玩耍,多可愛啊。還那麼靈活,上躥下跳的。”
她也不喜歡動物園,裡面總是臭臭的,動物們也看起來很兇,張牙舞爪的,有好多還被關在籠子裡。可是她沒有說,她害怕這個小哥哥也會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不理她了。
“我的夢想就是做動物園的飼養員。”對於女孩冷冷的表情,男孩似乎並不介意。
“可是有的飼養員只能在離動物很遠的地方,投食而已。”女孩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哪裡看過,動物園飼養員被動物咬死。所以動物和飼養員不一定就很親近。
“是嗎!”隔了很久,男孩才淡淡的說了一句,眼中全是失望。
女孩看着男孩的失落,內心有些不安。低着頭,開始擺弄自己的手指,來回的掰來掰去,直到一陣生疼從指關節傳到大腦。自己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可是她真的無心讓被人難受。讓別人難過帶來的內疚感,讓她自己也更加的失落,尤其是這個一直很友好陪自己玩的小哥哥。
“那馴獸師吧,這樣就可以和動物在一起了。”男孩眼中閃着驕傲的光芒,好像解決了世紀難題一樣,雀躍着。
“馴獸師也只能馴服一種動物,不可能和所有動物在一起。”冉冉隨後說完,就後悔了。傷心的感覺馬上蔓延開來。自己明明只是說了真實的事情,卻常常因此被人討厭。以前也不會太在意別人,可是眼前的小哥哥,好想和他玩,好害怕他也生氣走掉了。
“哦。”沉默了好久好久,男孩纔回復。
“對不起。”女孩有些忍不住了,她好想哭,自己就是這樣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總是說讓別人難過的話,最後大家因爲討厭自己,都離開了自己。
“沒事沒事,反正我還喜歡很多其他的東西的,做不了動物園的馴獸師,我還可以做其他的。你不要難過。”男孩比女孩大五歲,也只是個孩子,卻不像其他人那樣疏遠她。即使在別人看來,她是個任性,和單親媽媽長大,難相處又壞脾氣的小孩。這年她七歲,他十二歲。那一年,媽媽帶着冉冉搬家到這個城市,這個時候她第一次見到弋。
“我們到了。”冉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車已經被停到地下車庫了。自己想了太久的事,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霆的車上。
“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太累了,一直在走神。”下了車冉不好意思的給霆說。
“沒事,以後有時間再聊。你住哪棟樓?”霆雖然表情不是很好,畢竟問的問題也沒有聽到答案,而且應該沒有人這麼不走心的和自己聊天,但是霆依舊保持禮貌。
“好,我住20樓A座。”
“20樓A座?”
“對,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住那棟樓。”
“好。。。好巧啊。”不是吧,冉冉對於這種緣分真的是無語。
“那走吧。”霆明顯對於和冉的這種緣分,也沒有很驚喜,更沒有很開心。
“我平常不是這樣的。”兩個人的氣氛異常的尷尬,詭異。冉冉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之後還要一起演戲,這麼尷尬,怎麼繼續。。。
“哦。”看到自己太緊張的女孩子,霆見多了,不過是又一個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霆幻想成完美王子的小女生罷了。
“有機會再聊,”冉冉接着說,希望多一些信息的交流,可以化解彼此的尷尬。
“可以,今天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
“恩。”冉冉接口道,兩個人說着一起上了樓梯。
“你也住11樓?”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的這句話,兩個人的手指同時僵在11的前面,最後還是霆按了按鈕。
“但是劇本給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冉冉再次打破尷尬,“可是實際上他死了,手術也成功了。可是沒多久身體出現了很嚴重的排異反應。”
“不好意思,”霆算是第一次聽到了完整的故事,原以爲會有一個稍微好的結局。
“還有弋就是他的真名,他的全名是陳羽弋。”冉冉說着低頭,還是在避免太久的和這雙眼睛對視。
“到了。”
“那再見了。”冉說完,也不等霆說話,擺擺手,飛速的竄到門口,按了密碼進門。
“再見。”霆看着冉,心裡默默的想,難道是刻意的快點走,離開自己?
“你回來了。”瀟瀟已經摘下面膜,開始用化妝水,完成後續護膚工作了。
“你還沒睡。”冉重重的坐在沙發上,想着那是的感受,對於澆滅他人熱情,撲滅他人希望這件事,自己從小就可謂天賦炳然。
“等你唄。”瀟瀟抹完面霜的時候,臉上已經有點油光鋥亮的。“見面怎麼樣?”
“他和弋的眼神真像,面對起來好睏難啊!”冉癱軟的躺在沙發上,很是糾結。
“哎呦,你這麼說就太看不起你自己了,這世上只有你能被看羞的爺們,根本不存在讓你害羞的人。”瀟瀟這句話真的是心裡話,因爲生活環境一直在換,又去美國唸了幾年書。瀟瀟已然覺得冉冉被慢慢西化了,讓她和一個剛認識的男子,躺一張牀上睡一晚,她都不帶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