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迷霧侵蝕防護罩,持續不到數息,就已經出現裂痕。
毒性無孔不入,滲透地表,沒入靈脈深處,蠶食靈氣,從根源開始破壞陣法。
城池雖然經過精鐵加持,但是在不久之後,便被毒霧腐蝕,變成一灘灘酸液,沿着牆面滑落下來。
篆文連發動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報廢。
宇文暇內心焦急,但卻無可奈奈何,揮舞手中玄拙劍,以劍氣卸開毒霧,卻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啊!”
一個接着一個的修士倒下,全身生出膿包來,口吐黑血,無法再度提起法力。
“文始派這堆人,根本就是一堆坑貨!”宇文暇勉強催動劍氣,混合護體罡氣,護住周身,雙足點地,退到城內。
“宇文小子,你又在搞什麼鬼!”
銀靈腳踏遁光飛出,手中寒霜煞氣涌動,對着漫天毒霧一掃,頓時將這些毒霧收攏入寒冰內進行封鎖。
連連數次揮舞,暫時把毒氣封鎖在城外。
“太陰聖光!”
飽提真元,轉爲渾厚寒光,對着子午城一拍,化作厚厚冰罩,暫緩危機。
“還不是冉霞子,搞出來什麼毒霧,結果乾不掉那些魔修,卻被他們奪得毒漿,反過來對付我們!”宇文暇氣喘吁吁,額頭汗水橫流,拼死催動劍氣,方纔勉強讓自己免於毒霧之苦。
然而城牆上的護衛們,皆被毒霧所傷。
現在被搶救下來的百餘人中,已經死去過半,殘存修士,只不過暫時用靈丹吊住性命,若是想要徹底根除,除非是元嬰期高人,利用強悍法力逼出。
城外,冰罩顯現,阻隔毒霧攻勢。
奎磷看着丹鼎,內中毒漿已經用盡,便立刻讓異魔捨棄。
“全面攻擊,對方已經失去防禦能力,力求在三個時辰內,奪下此城!”
“吼!”
命令下達後,那些異魔咆哮着,瘋狂催動魔氣進行攻擊,冰罩在瞬息間被打出裂縫,然而想要進一步完成破壞,卻還差了點力道。
奎磷取出靈酒飲用,確保自身維持最佳狀態,腦中思索着關於這座子午城的詳細情報。
“望月子午城,原本城主爲宇文暇,築基期高階修士,現在應該已經成就金丹期,內中隱藏一名元嬰期高手,匿於幕後進行操控,那個冰罩就應該是他的手筆吧。”
眯起眼睛,心中百轉千回,能夠抵擋住文始派兩次攻打,並且還反殺周玉樺兩兄弟,顯然那位高手,實力極強,或許還是元嬰期大圓滿修士。
“好鋼留在刀刃上,既然你還沒有出手,我也不介意以逸待勞。”奎磷喝着靈酒,操控異魔進行攻擊。
這些異魔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用顧念是否會有損失,反正日後俘虜正道修士,還能夠利用魔光,將他們進行變異,再予以驅使。
嘭!嘭!嘭!
冰罩碎裂,內中飛出一名幼童,雙手寒光凜凜,不斷朝着異魔打去,擊中之後,不到三息便化爲堅冰,風吹過,異魔堅冰碎成冰渣,掉落一地。
“來了!”
奎磷見到對手如此犀利,立即扔掉手中玉瓶,抄起九黎斧,對住女童打去。
魔光激盪,混合斧罡,兩者相加,產生霸道刀氣,直撲面門殺來。
“月影狼!”
銀靈周身散發寒光,隨即一分爲二,左右夾攻,連連催動太陰聖光。
“煞魔狂斧!”奎磷手一抖,厚重魔斧連連揮舞,速度之快,完全和他魁梧的身體不匹配。
戰斧劈過左邊的女童,將其斬成漫天冰屑,卻是被另外一道寒光打中體表,頓時法力循環受阻。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破此招的!”銀靈站立半空,連番催動法力,對於她而言,也是極爲辛苦。
“我不是瞎子,你的寒光分身是由純粹妖力凝結而成,但是法力太過純粹,稍稍仔細一些,就可以分辨出來。”
“看來最近疏於練習,竟然被人看出破綻來,但不代表你能夠勝過我!”銀靈一拍手中短劍,雙目寒光竄動,體表妖力提升到極限!
“月芒耀空聖狼影!”
足下一踏,漫天狼影顯現,比起當年銀曌借體所施,還要強上數籌。
“化形期妖獸,應該已經達到八級境界,這等修爲堪比元嬰期大圓滿境界,但想要對付我,還差太多!”
奎磷雙手翻轉,從儲物袋中,竟然取出另外一柄戰斧,通體灰白,卻是用骨骼鍛造,魔氣森森,四道紋路浮現,竟是柄中品玄寶!
“雙斧斷天!”
雙斧操持,速度快若閃電,魔光化爲雷霆激射,對上漫天狼影,卻是以攻爲守,防的滴水不漏,足一踏,膀臂發力,射出磅礴魔氣,突破狼影打向銀靈本體。
“什麼!”銀靈內心一緊,雙手掐動法訣,頭頂飛出四座銅鐘,彼此之間互相震盪,爆發出黝黑寒煞。
魔光觸及,立即被凍結成寒冰,掉落在地上,散成冰屑。
“斬!”
奎磷燃燒體內真元,身法催動到極限,化爲流光,衝向銀靈,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竟然連肉眼都無法捕捉到。
“月影流雲疏虹斬!”
帶動銅鐘所散發的寒煞,銀靈短劍迴旋,竟然以寒煞模仿劍招,射出漫天冰劍。
無奈招式雖然密集,但面對此等狂徒攻勢,卻是稍遜半籌。
雙斧斬破劍光,任由殘存餘威打在身上,卻是一往無前,勢如破竹。
“怎麼可能!”
銀靈也是傻眼,自從自己達到八級巔峰之後,罕有敵手,就是面對周玉虛也是在數招內便將其解決,然而面對這麼一名元嬰期高階魔修竟然屢屢受挫,着實詭異。
錯愕間,魔斧已經接近面門。
“啊,不要!”
銀靈嚇得連連後退,大失方寸,雙掌揮舞,連連打出無數寒光,攻破護體罡氣,直接打中奎磷身體,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對方根本不會緩解攻勢。
“去死!”
一斧落下,劈中銀靈左肩,奎磷低喝,竟然將她打飛出去。
極招連連催動,法力卻好似沒有耗盡的模樣,着實令人感到怪異。
...
小徑,流煙老道全力救護,最終只護出十餘名根基渾厚的弟子脫出險境。
好在奎磷將盛滿毒漿的丹鼎帶走,否則毒氣若是再多一些,就是這十幾名弟子都未必能夠留下。
“犬娘養的白骨宗,你們這堆雜碎!”
流煙老道揹着他的門人弟子,淚流滿面,本以爲帶着這些門人弟子出來搞個排場,躲在後面不必出手,但是誰能夠料到,望月子午城會用施毒這等手段。
全派百餘名精銳修士,至此逝去大半,並且死的毫無價值。
幾名金丹期修士雙目恍惚,嘴角吐出黑色毒血,顯然已經達到極限。
“再堅持一下,我等很快就要到靈森了,只要能夠得到狂尊大人醫治,爾等定能活下來!”
流煙老道神情緊張,雖有元嬰期罡氣護體,不被毒霧困擾,但他所修功法,不擅解毒,眼看門人弟子,一個又一個倒在面前,內心痛楚,幾乎要陷入癲狂。
“長老,我不行了...”
走在最末尾的一名修士倒在地上,身體開始鼓脹。
“張康裕!你挺住啊!我不允許你...”流煙老道立刻衝了過去,想要灌入魔氣,用以壓制毒性。
剛剛要靠近之時,屍體鼓到極限,立刻炸開,黑血飛灑,滴落在流煙老道的身上。
“..死啊。”
那一刻,這位左右逢源的正陽盟代盟主,心如刀割,痛的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