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安軍定下了調查基調之後,執行力極強的王勇傑團隊不一會就確認了鄧鬆宇的同學,陳安。
“這個陳安也是個社會背景挺複雜的人。”王勇傑開着車,副駕駛上坐着他的搭檔,宋何則坐在後排研究着蒐集來的陳安的資料。
王勇傑把着方向盤,瞥了眼後排的宋何,繼續說道:“這個陳安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回了惠城,開了一家和他專業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司,據說生意還行。”
“不過因爲他的公司營業範圍有勞動力轉介紹,所以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人際關係相當複雜。”
“但是人際關係複雜歸複雜,他這個人做事卻比較有分寸,起碼就明面上來看,他的公司是比較乾淨的,沒有出過什麼紕漏和事故,因此前兩年還給他發了個先進單位的榮譽。”
宋何轉眼看罷了陳安的資料,擡起頭道:“王隊說的沒錯,這人是個交遊廣泛的,並且辦事情應該也靠譜。”
“自從他開了這家公司以來,分管他的相關部門已經換了三任領導了,可是他卻幾乎不受任何影響的把公司發展起來,還得了榮譽,單從這一點上看,他起碼在上下關係上就處理的很好。”
“嗯……”王勇傑下意識的咂摸着宋何話裡的意思,若有所思道:“你是說,他殺害鄧鬆宇的嫌疑比較小,並且配合度會很高?”
“九成可能。”宋何點點頭道:“他公司所營業的項目中,起碼有八成以上需要看政策的臉色,所以要想做好,一不能違法亂紀,二不能盲目行動,這就導致他要時刻貼緊分管他公司的負責人。”
“這樣一來,明面上的聲譽,就是他尤爲看重的東西。因此我們只要稍微提點他兩句,一個外地同學的消息,他是不會隱瞞的。”
王勇傑聞言咧嘴笑了:“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這次用不了多大力氣,就能拿到鄧鬆宇的相關線索。”
“王隊運氣好,我也跟着沾點光。”宋何笑呵呵的說道。
王勇傑哈哈一笑,心中對宋何又多了幾分認可。
很快,汽車來到了陳安居住的小區,因爲已經確認陳安就在家中,宋何三人便直接找上了門。
篤篤篤。
敲響了陳安家的防盜門,很快房門打開,門內出現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
“你好,各位是……”女子站在門口疑惑而警惕的看着爲首的王勇傑,一點也沒有退開的意思,顯然並不打算讓身份不明的王永傑等人進門。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王勇傑出示了證件,表情認真嚴肅:“有些事情需要和陳安確認一下。”
“呃……好,警官請進。”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和擔憂,瞬間變得有些拘謹起來,但還是禮數週全的讓王勇傑一行人進了屋。
“三位稍微等等,我這就去叫我愛人。”女子將宋何等人引到客廳,然後就向書房快步走去。
宋何耳朵一動,聽到書房中有一名男子與和一個小孩的交談聲,聽內容似乎是在輔導作業,不由一笑。
“宋警官發現什麼了?”始終關注着宋何的王勇傑看到了宋何嘴角的笑容,低聲詢問了一句。
“這個陳安挺顧家的。”宋何指了指書房的位置:“正教孩子寫作業呢。”
“難得難得,事業家庭兩不誤啊。”王勇傑聞言打量着屋內的擺設,最後目光定在照片牆上,看着上面的全家福和小孩的照片微微頷首。
“三位警官好。”很快,五官富態身材有些發福的陳安從書房中走出來,主動與王勇傑握手道:“請問怎麼稱呼?”
“我姓王,這是……”王勇傑伸手向宋何一引,忽地起了促狹心思,笑着介紹道:“這位是來自榆城的孫小海警官,有些事情想和你確認。”
宋何聞言心頭一樂,不過還是面色如常的伸出手與陳安握了握。
“三位警官快請坐!”陳安與三人一一握了手,引着宋何一行坐在電動茶桌邊,一邊燒茶一邊配合的問道:“三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的嗎?”
王勇傑見陳安確如宋何所料的一般主動配合意識強烈,點了點頭,將鄧鬆宇的資料放在陳鬆面前道:“榆城的鄧鬆宇,你認識嗎?”
“認識,我們是大學同學。”陳安接過資料仔細看了一遍,擡頭問道:“他是牽扯進什麼事情裡了嗎?”
“他死了。”王勇傑看着陳安的眼睛,緩緩說道:“就死在咱們惠城。”
陳安豁然一怔,眼睛瞬間瞪大,臉上滿是驚訝和不敢置信,僵了兩三個呼吸後才疑惑的向王勇傑確認道:“死了?不是,他怎麼死的?我一點都不知道啊……”
“所以纔來找你確認一些事情。”王勇傑看着陳安的反應,雖然心中有七成肯定他與鄧鬆宇的死無關,不過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陳安的眼睛說道:“畢竟就惠城而言,你是唯一和他有關係的人。”
陳安聞言並沒有什麼慌亂的表情,反而是皺眉思索了一下,認真說道:“王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他死了,我們關係比較淡,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繫了。”
“我記得上次和他打電話還是在半年以前,後來就再也沒聯絡過。”
“半年前?”王勇傑裝作什麼都不瞭解的模樣詢問道:“當時是他主動聯繫的你,還是你主動聯繫的他?因爲什麼事情聯繫的?”
“是他主動聯繫的我。”陳安毫不猶豫的直接答道:“他當時是想找個能幫他去港城定居的人,他知道我認識的人多,所以想讓我打聽一下。”
王志勇點點頭:“後來呢?”
“後來我就通過和周圍的人打聽,聯繫到一個有這方面門路的人,然後就介紹給他了。”陳安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實話實說道:“再然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沒再和我聯繫過。”
王勇傑看了宋何一眼,見對方眨了眨眼,便繼續問道:“那個能幫他去港城定居的是什麼人?”
“是我一個客戶介紹的。”陳安並沒有說他這個客戶的名字,而是直接將幫助鄧鬆宇去港城定居的人的名字說了出來:“那個人叫閆金恆,搞中介的。”
“具體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是很瞭解,畢竟對這種背景不太明朗的人,我不是很想接觸。”
“你還存着閆金恆的聯繫方式嗎?”王勇傑沒有追究陳安飽含洗脫意味的辯解,直接問道:“最好能把你當初將閆金恆介紹給鄧鬆宇的佐證也提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