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不省心的玩意兒!”趙從軍放下電話聽筒,回想自己解釋來龍去脈的那通尷尬勁,又瞪了宋何一眼:“我也是手軟,好幾次動了砍死你的心思,愣是沒忍心動手!”
“老趙,殺人犯法。”宋何沒心沒肺的回了一句,然後腆着臉問道:“所以這次是我去?”
“你特麼的竟然還有臉問?”趙從軍都被氣笑了:“真搞不懂,那個誰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硬讓你頂着名頭禍禍到今天。”
“以後不會了。”宋何揉了揉鼻子,笑着問道:“我一個人去?”
“你的事,你還讓誰去?”趙從軍沒好氣的將程斌叫進辦公室,安排宋何前往刻省惠城協助調查的一應事務。
臨了,宋何拿着文件向辦公室外走去時,忽然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回頭看着有些警惕的趙從軍,開口問道:“真的不能讓用小海哥的名字去……”
“滾!”趙從軍指着一隻腳站在門外的宋何,沒好氣的罵道:“馬不停蹄的滾!”
嘭!
宋何立即閃身而出,隨手關上門將那喝罵聲隔絕在辦公室中。
“所以說我出名了?”孫小海黑着臉站在門外,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何,語氣不善。
“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宋何強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看也不敢看孫小海的眼神,腳底抹油跑出了警局。
趕到刻省惠城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了,而宋何也見到了點名將他叫到惠城的惠城警局副局長,張安軍。
“趙大刀那個傢伙說你就是孫小海。”張安軍與宋何握了握手,笑着打趣道:“他沒蒙我吧?”
“就算他敢,我也不敢啊。”宋何保持着與任何人第一次見面時都會表現出來的謙遜,詢問道:“咱們是現在開始還是……”
“現在就開始吧。”張安軍直接將宋何帶到了會議室中,指了指已經在等候的幾名警員:“王勇傑和他的隊員,專門負責鄧鬆宇這個案子的。”
“多虧你了。”王勇傑笑了笑向宋何示好道:“否則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我也是機緣巧合。”宋何與衆人一一問好,然後就主動說道:“就由我來介紹一下這個鄧鬆宇的情況吧,多一些瞭解也能多一些破案的把握。”
衆人聞言點點頭,認可了宋何的提議。
“這個鄧鬆宇原先是大學負責後勤的主任。”宋何落座後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娓娓道來:“據我從一些渠道中瞭解到的信息來看,這個後勤主任的位置呢,來的並不是很正當。”
“但是他一方面抱緊了當時校長的腿,另一方面又打點了一些關節,所以這個位子他坐的還算比較穩。”
“半年前,他所在的大學換了校領導,新上任的領導說要給一些幹部換配車,讓他十分難辦,然後他就異常乾脆的辭了職。”
“就在他辭職後不久,他們大學裡的一名老師被舉報說在招生過程中有違規操作,然後被問詢,最後還是鄧鬆宇出面調停解決的。”
“而在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從借貸公司借了錢,並且將房子暗中賣掉,再然後就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中了。”
“直到一個多月前,鄧鬆宇在短時間內把名下所有賬戶中的錢全都取了出來,緊接着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王勇傑一邊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一邊問道:“榆城經偵方面有什麼收穫嗎?”
“暫時還沒有。”宋何搖搖頭,然後補充道:“但是我有一些個人的猜測,那就是他有一些把柄落在了當初那名險些受處分的老師手中,所以榆城方面會針對他的人際關係進行走訪調查。”
“同時,我發現在他失蹤前的通訊記錄中,也存在一些問題。”
宋何說着將準備好的資料交給了張安軍和王勇傑及一衆警員,衆人接過一看,卻是一份整理好的通訊記錄統計表。
只見這張表上清清楚楚的羅列着鄧鬆宇一年內所有的通話記錄,而每個電話號碼的後面都標着戶主姓名、通訊次數、每次的通訊時間以及通話時常。
“通過這張表上數據,我注意到一個刻省的電話號碼。”宋何指了指表上的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他同學的,通話時間是那名險些被處分的老師被鄧鬆宇護下來之後。”
“隨後的幾天內,他和他的同學又通了幾次電話,時間都不長。但是在鄧鬆宇借貸之前,兩個人忽然就又斷了聯繫。”
“與此同時,鄧鬆宇開始與一個陌生號碼聯繫,而這個號碼,沒有用戶信息。”
宋何說着的同時還指了指資料上的某個號碼,衆人順着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個在半年內多次與鄧鬆宇通過電話的號碼,而用戶信息那一欄寫着兩個字:未知。
“我從鐵路部門的數據庫調取了鄧鬆宇的票務信息。”宋何又拿出一張紙展示給衆人:“在購票前一週,他還與那個沒有用戶信息的號碼聯繫過,可是之後就再沒有聯絡過了。”
“然而,這個沒有用戶信息的號碼,卻在鄧鬆宇所購車票上標示的登車時間前夕及抵達時間之後,與一個同樣沒有用戶信息的靈省手機號碼聯絡過。”
“因此,我推測,使用這個沒有用戶信息的靈省手機號的人,就是鄧鬆宇。”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同樣從這些信息中得出了這個可能性。
“於是,我又追蹤了這個靈省手機號。”宋何又拿出一張紙,指着上面僅有的幾個通訊記錄說道:“而它除了與原先那個沒有用戶信息的號碼聯絡過以外,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任何人。”
“同時這個靈省號碼最後一次與那個沒有用戶信息的號碼聯絡的時間,是二十多天以前,與咱們惠城警局鑑定中心推測的鄧鬆宇死亡時間,十分接近。”
“因此我認爲,曾經與鄧鬆宇聯絡的那個沒有用戶信息的號碼使用者,存在重大嫌疑。”
宋何說罷就不再說話,張安軍點點頭看了眼王勇傑,王勇傑則看兩眼手中的資料,看兩眼宋何,心中滿是糾結:隊長你別看我啊,話都被這個宋何說了,我實在沒說的了……
片刻後,張安軍輕咳一聲,拍了拍王勇傑的肩膀:“準備調查鄧鬆宇的那個同學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明面上與鄧鬆宇來刻省有關的人員,具備一定的嫌疑。”
“最不濟,做爲較敏感時間段與鄧鬆宇有過聯絡的人,大概能猜到鄧鬆宇來刻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