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同學分享給我的案件,正好我們可以嘗試來處理一下。”
介紹了手中案件的來源,宋何就將資料通過投影放大,以便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們可以看到,這是一分手寫的案件資料,不過還算比較詳盡,顯然這位同學下了不少功夫。”宋何緩緩翻動資料,留足時間讓衆學生消化的同時介紹道:
“這是一起典型的謀殺案,但是這起案件又與其他的謀殺案有些不同……”
資料中的案件發生在五年前,案發地爲一個居民樓中的一間公寓,死者是一對情侶。
經過勘察,兩名情侶爲本地居民,原定於兩個月後結婚,多人證明他們被害前已經開始商討婚禮細節。
兩人被發現遇害時,距離兩人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並且在死亡時間前後,鄰居們並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異常的動靜,也沒有看到陌生人出入。
而他們之所以會被發現,完全是因爲有小偷潛入了公寓中,企圖行竊卻發現了兩人的屍體,害怕惹禍上身只好報警。
在勘查過程中,最令警方印象深刻的,是兩人的慘狀。
男子死於衛生間的浴缸中,被發現時雙手雙腳被綁着,雙眼蒙着,嘴也被破布團成一團封堵,同時身上遍佈密集細小的穿刺傷,死因是失血過多。
女子則死在臥室中,成大字型被綁縛在牀上,眼口同樣被封堵,身上的傷口除了在男子身上出現過的細小穿刺傷以外,還有很多類似於皮鞭抽擊所造成的傷痕,死因同樣是失血過多。
不過即便如此,兩人身上衣物雖少,但都比較完好,並且除了傷痕外,兇手並沒有其他的行爲。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兇手雖然奪走了兩條生命,但是他行爲的重點其實並不是殺……”宋何頓了頓,然後才鄭重地說道:“……而是虐。”
“相比一般追求結果的謀殺案,這起案件的兇手真正在意的是虐殺的過程。尤其是在虐殺那名女性受害者的時候,抽擊傷要早於穿刺傷形成,相比穿刺傷也更密集和慘烈。”
“……”
單純的文字資料經過宋何的描述,在衆多警校生的腦海中轉化成了一副副生動的圖片,中不少人心頭震動,眼中閃過凝重與駭然。
“那麼我們現在來看一下,針對這起案件的兇手因該如何着手進行側寫。”宋何介紹完案情,轉而開始進行分析:“首先,我們可以嘗試從兇器入手。”
“無論是穿刺傷和抽擊傷,從傷痕上看並沒有第三件兇器參與的痕跡,所以兇手應該只拿了一支常見於酒吧的冰錐和一根四十釐米長的皮質短鞭。”
“不過這兩件東西都沒從案發現場找到,也就是說,這兩件東西是兇手自帶的。”
宋何說完將另一張資料放在投影上:“然後我們再看看嫌犯在現場遺留的痕跡。”
“警方到場後發現,在臥室和衛生間中,各放着一把正對着兩名死者的椅子,也就是說,在兇手行兇的過程中,他偶爾會坐在椅子上。”
“而且警方判斷,兇手會在椅子上坐着,直到欣賞完畢兩名死者生命中最後的時光,才離開案發現場。”
“結合上面兩點上來看,兇手冷血殘忍,理智冷靜,心理扭曲,日常生活中有一定資產,生活條件優渥,具備一定的社會地位和生活品位。”
“同時,警方根據椅子的擺放位置和足跡燈蒐集到的證據,判斷出了兇手的大致體型。”
宋何說到這裡,忽然停下話頭看向那名提供資料的男生,待到教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男生身上時,宋何這纔開口問道:“夏浩同學,對於這起案件,你有什麼建議?”
夏浩正等着宋何繼續分析下去,就聽宋何點了自己的名字,連忙站起身到:“如果是我的話,會排查周邊的居民和案發時間前後路過的行人,還有就是居民樓對面的一些住戶。”
“倒是中規中矩。”宋何點點頭,忽然莫名其妙的笑道:“可是,爲什麼沒有把真實的案件資料分享給我們這一條呢?”
嗡!
宋何話音剛落,教室內立即響起如同蜂鳴般的議論聲,衆人匯聚到夏浩身上的目光也在剎那間充滿了好奇、
而被宋何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的夏浩心跳一陣加速,完全不知道自己提供的資料中是哪裡漏了馬腳。
宋何笑了笑,揮手讓夏浩坐下,雙手下壓示意衆人安靜,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夏浩同學交上來的案件之所以是手抄板,完全是因爲原版的案件資料是外文版的。”
“這份案件的資料收錄在尾國底城警局之中,至今仍然尚未被偵破,是底城警局中衆多懸案中的一件。”
衆人聞言頓時譁然,夏浩也是一臉驚詫,完全沒料到宋何竟然能直接說出案件資料的真實來源。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起案件發生後,曾被歌城警校收錄研究,所以自然也就被盜取了歌城警校所有資料的宋何所知曉。
“而且呢,夏浩同學還在翻譯版的案件資料中作了修改和刪減,避免了一些並不適合出現的案件細節,也讓這些細節更符合我們秦夏的情況。”
宋何說罷,就將被夏浩隱去和修改的案件細節說了出來。
而隨着宋何的講述,衆多警校生只覺得心頭寒意越來越重。
只因他們聽了宋何描述的真實案發現場細節後,從哪些遠比夏浩“翻譯版資料”中更加兇殘的虐殺手段中,體會到了兇手心中那難以言喻的殘忍和扭曲。
“在尾國方面的案件資料中,兇手攜帶的行兇工具遠不止兩種。”宋何隨手在白板上又寫了四種工具道:“除去造成穿刺傷和抽擊傷的冰錐與皮鞭外。”
“還有造成鈍器擊打傷的錘、切割傷的刀具、灼傷的料理噴火槍以及斷肢用的骨鋸。”
“其殘忍的手段將入室盜竊的小偷嚇的險些精神失常,即便報警後小偷依舊痛哭不止,甚至在後期接受了數次心理治療。”
宋何看着一衆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警校生,正色道:“其實在我看來,雖然現在讓你們接觸這類型案件爲時尚早,不過夏浩同學分享這起案件的時機卻是不錯的,總好過遇到類似的突發案件臨時適應強。”
“所以,針對這起案件側寫吧,想了解案件的細節可以直接提問,我知無不言。”
宋何說着壞笑道:“如果咱們能機緣巧合的把破了案,還能打打尾國那張噁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