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警員小陳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宋顧問你是說石家那兩個兄弟吧？”
宋何不置可否，繼續問道：“他們很有名？”
“也談不上很有名。”警員小陳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他們是外地人，挺有錢的，一開始來鄉里的時候不怎麼顯山露水，後來一出手就買了好些商鋪，然後轉手再租售出去。”
宋何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卻是一副驚詫表情：“哇！那豈不是很有錢？”
“是特別有錢！”小陳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宋何將心中的感慨誘導了出來，話語間透露的信息越來越多：“他們買了好多商鋪之後，又開了一家餐飲店。”
“之後兩兄弟就不怎麼管事兒了，開始到處旅遊。偏偏這兩個人還喜歡騎自行車旅遊，經常一跑好幾天，日子過得特別悠閒。”
宋何讚歎道：“這也算是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吧。”
“誰說不是呢。”小陳心有嚮往。
沒過多久，三人就來到一個酒吧門口，不過由於還沒到營業時間，所以酒吧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
“宋顧問，你看現在怎麼辦？”警員小陳撓頭問道。
宋何擺擺手，無所謂道：“正常，去他家找。”
說罷宋何就再次上車，小陳連忙發動警車離開了酒吧。
宋何三人要找的人，是一個名叫王榮的男子。
當年三名學生被害時，王榮曾在KTV做過保安，而且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曾購買過違禁藥品的買主。
之所以能確定這個人的身份，還是多虧了鄭澤威和鄭勇安排的那名臥底。
他們兩人經過多方調查，終於找到了這樣一個與兩起案子都有牽連的完美目標，自然而然的就被宋何選作串聯兩個案子的突破口。
十多分鐘後，三人來到一個老舊的單元樓下，而根據調查，王榮就租住於此。
三人一同來到王榮的房門外，警員小陳二話不說敲響了門。
然而這一敲就足足敲了兩分鐘，始終沒有人應聲。
就在小陳準備放棄的時候，裡面忽然傳來一個憊懶沙啞的男聲：“是誰？”
小陳連忙湊近了房門，大聲道：“我是咱們留水鄉警局的，來了解一下幾年前的那起案子。”
宋何面色如常的站在門外，耳朵卻支愣了起來，仔細捕捉屋內細碎的聲音。
在宋何耳朵裡，屋內男子的呼吸瞬間變得有些急促，腳步也變得十分慌張，緊接着就是一陣翻箱倒櫃，然後一陣奔跑聲過後，抽水馬桶沖水的聲音驟然響起。
宋何瞬間明白王榮做了什麼，心中冷笑，轉瞬又聽到王榮的腳步靠近了門口。
“抱歉，剛剛在睡覺。”王榮一臉疲倦的打開房門，然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小陳見狀笑了笑，一邊向裡走一邊說道：“沒關係。”
宋何面色如常的衝眼底隱含慌張的王榮點點頭，跟着小陳向裡走去。
然而還沒等他的腳踏進房門，靈敏的嗅覺就率先捕捉到了一股難以形容且令人作嘔的異味。
宋何微微蹙眉，向裡走的同時，右手在鼻尖處扇了扇道：“打開窗戶通通風吧。”
王榮一愣，想了一下才連連點頭，轉身去開窗戶。
宋何看着王榮手忙腳亂的樣子，心中卻是暗暗凜然，因爲在剛剛那股異味之中，宋何隱約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仔細回想下，那絲熟悉的味道儼然同榆城曾經收繳的違禁藥品一模一樣！
直到現在，宋何依舊能在瞬間回憶起那種僞裝成香菸的新型違禁藥品散發出的味道，而如今在王榮這裡再次聞到，只能說明這種新型違禁藥品已經滲透到了留水鄉！
心念電轉間，宋何環顧四周，只見雜亂無章的房間內，各種生活用品和衣物被王榮隨手丟在各個角落，而在屋中靠近陽臺的一個牆角下，生活垃圾堆砌成了一個垃圾堆，僅能隱約看到埋藏其中的垃圾桶。
看了看沒有絲毫位置能供人落座後，宋何頓時打消了找地方坐下的想法。
而王榮似乎腦子宕機了，打開窗簾後就呆愣愣的站在宋何等人面前，絲毫沒有收拾出一片空間以供衆人談話的意思。
“王榮，我們坐下聊？”小陳也感受到了無處落座的苦惱，開口提示道：“我們坐哪裡？”
王榮看了小陳一眼，指着堆滿了衣服的沙發道：“坐沙發吧。”
小陳看向王榮所指的地方，觀察片刻後卻絲毫沒看出來這個地方有沙發的輪廓，索性直接說道：“你把這裡收拾收拾，問完你我們還有還幾個地方要去呢。”
“好，好。”
王榮應了一聲，抱起一堆沙發上的衣服丟到了臥室的牀上，來回三趟，這個不知被埋了多久的沙發終於重見天日，只是上面的痕跡依舊讓宋何不想坐在上面。
“小陳你坐吧，我坐凳子。”宋何說着將屋內僅有的兩個凳子從餐桌旁搬來，擦去上面的塵土後遞給吳雪蕊一個。
小陳無可奈何的看看沙發，選了個稍乾淨些的位置坐下：“王榮，今天來是想和你確認一些當年案子的事情，你也盡力回憶一下。”
王榮連連應是，小陳見狀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宋何。
宋何放下心頭雜念，開始詢問。
然而僅僅數個常規問題之後，王榮的回答就開始出問題了，不是想不起來，就是前言不搭後語，給人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
宋何心中明白王榮記憶力衰退的厲害，畢竟這是長期服用違禁藥品的後遺症。
不過宋何需要的僅僅是王榮同時牽涉兩起案子的身份罷了，對於他是否能夠真的回答上來並不在意，所以依舊很是耐心的進行詢問。
可一旁的小陳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王榮糟糕的表現在他眼中很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這就讓小陳有些掛不住了，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宋何見狀心中一笑，依舊耐心不減，只是詢問的問題漸漸變得刁鑽起來。
果然，這一下王榮的回答越發漏洞百出，很快就讓小陳起了怒火！
“你能想起來就好好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別在這和我們胡說！”
王榮頓時嚇了一跳，眼看着被氣得橫眉豎眼的小陳，頓時心中生出幾分畏懼，不敢再開口。
宋何連忙上前打圓場道：“小陳，他這裡就先這樣吧。我看他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咱們先去別人那裡，也給他點時間好好回想一下，過段時間再來吧。”
小陳見宋何出頭，也不好再發火，起身向外走去，臨了還瞪了王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