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與吳雪蕊之間輕鬆愉快的氛圍,瞞不過同樣年輕過的宋父宋母。
而樂見其成的老兩口看到裝作沒看到,除了對吳雪蕊分外中意以外,也看出來兒子是真心在意這個大方得體的姑娘。
最關鍵的是,這個姑娘是真漂亮!
將來兩個人的孩子絕對聰明可愛!
宋母不知不覺開始放飛自己的想象力,已經開始構思孫子孫女的名字了。
相比之下,宋父就靠譜了很多,僅僅是想好了自己在兒子婚禮上的講話草稿而已。
神遊物外的父母在宋何眼中藏不住任何想法,很快就被兒子把腦中所想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看着巧笑嫣然的吳雪蕊,宋何心頭暖意上涌,心想:趁着戒指裡還有勒國賭贏的幾百萬,我還是先把婚房買了吧……
吳雪蕊不知道宋何與他父母的想象力正在各自放飛,只覺得兩位老人一個比一個開心,而宋何則是偶爾露出標誌性的傻笑,讓她頗爲迷茫。
飯後不久,老兩口支開了準備刷鍋洗碗的宋何與吳雪蕊,言說讓宋何趁着放假帶吳雪蕊出去逛逛。
可是當宋何與吳雪蕊出了家門,卻由於長久以來忙於工作,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茫然相顧。
“要不,去警局?”忽然沒了主意的宋何腦子一抽,提出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提出來的建議。
偏偏吳雪蕊竟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了這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的提議。
就這樣,如釋重負的兩人也不乘車,就這麼徑直向南城區警局走去。
一路之上,吳雪蕊很是自然的挽着宋何的臂彎,步履緩慢,笑靨如花。
宋何不停說着玩笑話逗女友開心的同時,細細的感受着吳雪蕊有異於平常步伐,發覺她實在不適應高跟鞋,索性在路過一家鞋店的時候,爲她購買了一雙舒適溫暖的雪地靴。
這一下卻將吳雪蕊一身的穿搭破壞了個乾乾淨淨,可吳雪蕊卻感覺雙腳解放了一般,無論店員如何委婉的提醒,還是固執的穿上了這雙雪地靴。
重新走在路上,宋何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頭。
看了看在人行道上健步如飛四平八穩的吳雪蕊,以及自己空落落的臂彎,宋何恍然大悟的同時心中悵然若失:我剛剛是不是把自己坑了?
吳雪蕊察覺到宋何的小心思,扭頭看了他一眼,玩笑道:“你要給我買手套嗎?”
宋何怎麼可能繼續挖坑自己跳下去,嘿嘿一笑,伸出左手挽起吳雪蕊的右手,直接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中緊緊握住:“買一隻行不?”
吳雪蕊也不拒絕,髮梢底下耳根紅透,笑的像一隻飽餐之後的眯眼狐狸:“手套不貼心我可是會退貨的。”
“放心,絕對質量保證!”宋何哈哈一笑,揣在口袋中的手緊了緊,志得意滿的向前走去。
就這樣,兩人在談笑間相攜而行,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警局,然而很快宋何就發現了警局大院中突兀的停了一輛個頭誇張的警車。
“咦?秦都的警車?”宋何輕咦一聲,停下腳步細細打量。
吳雪蕊也發現了這輛警車,細看之下,猛然發覺車牌號有些面熟,不由得疑上心頭。
宋何湊近看了片刻,低聲說道:“駕駛員是女的,只有她一個人,脾氣暴烈,愛讀書,洞悉人心。”
宋何說罷,吳雪蕊頓時瞪大眼睛,訝然道:“她怎麼來了?”
宋何一頭霧水:“她?誰?你知道這個人?”
“知道啊!她是……”話說了一半,吳雪蕊忽然看到宋河一臉希冀的等着自己的下文,頓時神秘一笑岔開話頭:“想知道?自己去看啊!”
說罷她便笑嘻嘻的走進了警局。
宋何見狀,只覺得好奇獸狠狠在心裡撓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追了進去。
很快,他隨着吳雪蕊來到了辦公區,卻愕然發覺程斌、孫小海和周凱一個不落的坐在距離趙從軍辦公室最近的地方。
看他們豎着耳朵的樣子,恨不得一個個化身兔子貼到趙從軍的門上去!
第一個發現宋何與吳雪蕊來到警局的周凱似乎早有預料,順手給他們兩人指了個位置,並打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宋何此時好奇心更重,掃了眼趙從軍辦公室緊閉的門,飛速取來紙筆低聲道:“想知道里面在說什麼,就把最好的位置讓給我!”
衆人一聽互相看看,孫小海和周凱立馬悄無聲息的將剛想起身的程斌一把拽開,順勢將宋何按在位置上。
宋何看了眼踉蹌站穩的程斌,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提筆鋪紙側耳傾聽,眨眼間筆尖落下,飛速寫下一行行對話,活似在做筆錄!
耳朵遠不如宋何靈便的南城區警局四大天王連忙低頭細看,剎那間臉上表情各異,或捂嘴,或偷笑,或挑眉撓頭,或探頭踮腳,總之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八卦!
“記筆錄”的宋何也感覺自己的八卦之心狂跳不已,辦公室中的對話疾風般揭開了趙從軍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此時的辦公室內,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的趙從軍,正表情複雜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女子。
女子一身警服乾淨整潔,身形勻稱,五官柔美無棱角,讓人乍看之下就感覺值得信任。
而最特別的是她的雙眼,彷彿是會說話一般,似有千言萬語蘊藏其中。
趙從軍看着女警的眼睛,眼角掃了一眼對方的警銜,笑道:“現在你警銜都比我高兩級了,厲害。”
“趙大刀,我來是讓你看我的警銜的嗎?”女警不苟言笑,語氣不善:“老師說你還要在榆城待十年左右,暫時不可能回秦都,所以我就申請調到靈省警員學校了。”
“啊?”趙從軍嚇了一跳,無奈笑道:“至於嗎,你這等於降職了啊。”
女警微微撅嘴,眉頭輕壓,眼神中似有無盡的委屈:“趙大刀!我今年多大了,你心裡就沒數嗎?”
趙從軍登時麻了爪,不知所措連連擺手道:“你別哭啊,我又不是不回去!”
女警見狀,臉上頓時一副倔強神色,屈聲道:“老孃纔不會爲了你哭呢!”
然而話雖如此,可女警的眼眶中卻是水光流轉,滿含委屈的眼神緊緊追着趙從軍的眼睛,壓的那雙大刀眉毛如同兩條死魚一般,動也不敢動!
趙從軍只能藉助外力,擡手揉了揉眼睛以躲避那雙難以招架的眼睛:“那個,來靈省也好,近便。”
女警這才白了趙從軍一眼,輕哼一聲:“寒假期間我就待在榆城了,你說吧,我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