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跑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小巷中,而一輛所有車等均熄滅卻沒有熄火的汽車正在裡面停着。
掃了一眼車號,宋何毫不猶豫的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迅速鑽了進去。
坐在駕駛席和後排的兩個人頓時一驚,待看清宋何的容貌後才鬆了口氣。
“宋顧問,你嚇了我們一跳……”
“我說你們是抽了多少煙啊,這個味也太重了吧。”宋何揉了揉鼻尖,微微皺眉。
後排的中年警官尷尬的笑笑,隨手拿起一個八寶粥罐子,將菸頭掐滅扔進裡面,然後隨手揮了揮,以驅散縈繞在他面前的縷縷青煙。
然後他湊到前排兩個座位之間的空隙,熱情道:“宋顧問,辛苦你了,大半夜的還得來跑一趟。”
“沒什麼,應該的。”宋何眉頭舒展開,笑着點點頭,掃了一眼中年警官手中幾乎被菸頭填滿的八寶粥罐子,問道:“聯繫好陳鬆的愛人了?”
“聯繫好了,現在正家裡等着。”這次開口的卻是坐在駕駛席的年輕警官,認真的說道:“我們已經派人檢查過周邊了,沒有人盯着。”
“楊警官,辛苦你們了。”宋何點點頭。
話音剛落,年輕警官笑了一聲轉向宋何,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面容暴露無遺,赫然便是屢次嘲諷周凱的文臨縣警局刑警隊副隊長,楊海寧!
只見楊海寧此時一臉自信從容的笑容,與往日裡的輕佻模樣迥然不同。
“宋顧問,現在出發嗎?”楊海寧問道。
宋何點點頭,眨眼間楊海寧便手腳聯動掛上了檔,汽車很快駛出了小巷。
楊海寧謹慎的沒開車燈,而是藉着路燈的光芒向着一個方向開去。
“宋顧問,這是你要的警服。”後排中年警官將一身警服遞給宋何,補充道:“是我手下的人,身量和你差不多。”
“多謝了。”宋何說着便開始換衣服。
而當汽車停在一個小區的某棟單元樓下時候,宋何已經變成了一名文臨縣警員,而面貌也略有改變,僅能看出幾分原先的影子。
楊海寧和中年警官見狀,頓時對宋何喬裝改扮的手段驚歎不已。
很快,三人相伴來到單元樓的四層,中年警官沒有敲門,而是發了個信息。
不一會房門無聲的打開,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子將三人迎了進去。
“陳警官,楊警官,這位是……”
面對女子的疑惑,楊海寧早有準備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同事,叫孫小海,他是來幫你的。”
女子連連點頭:“哦,快請坐。”
再次頂着孫小海的名字出場的宋何笑着迴應了一句,然後開始四處打量。
陳鬆的家是一個兩居室,宋何能夠聽到其中一間臥室中勻稱輕微的呼吸聲傳出,想必是陳鬆所在的房間。
宋何看向四周,目光所及處,家居擺設並不多,多爲數年前的物品,新物件很少。
不過室內雖然算不上乾淨整潔,可是不論哪個位置,東西都擺放的很條理,並沒有一絲雜亂。
而且宋何看得出來,屋中曾經的傢俱擺設應該遠比現在要多,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去掉了一部分用不上的東西。
同時照片牆上數量衆多且一塵不染的相框,也說明經常有人擦拭。
最終,宋何的目光落在了陳鬆的愛人身上,只看了兩眼,便看到了她身上最突出的品性:堅韌。
“劉女士。”宋何忽然開口,打斷了楊海寧和陳鬆愛人的溝通:“我知道你絕不會放棄陳鬆,也不會放過傷害他的人。不過咱們時間緊迫,請千萬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陳鬆愛人聞言詫異的看了眼宋何,又看向楊海寧和中年警官,見他們都點了點頭,便答應道:“好,您請說。”
宋何察覺到她眼底猶有疑慮,卻也並不在意,開口道:“首先我們明確一點,你和陳鬆的安全,是我一定會優先考慮的事情。”
“所以,不要拒絕那些人的要求,不過……”
半小時後,陳鬆愛人和楊海寧吃驚的看着宋何,滿臉的不敢相信。
而中年警官的眼中卻滿是贊同:“好!好辦法!”
宋何微微一笑,誠懇的看着陳鬆的愛人,語重心長道:“我知道這需要你做出一定的犧牲,所以我需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們就用別的穩妥一些的辦法。”
陳鬆愛人考慮了一下說道:“這樣效果最好,是嗎?”
宋何點頭:“沒錯。”
“那就這樣吧。”陳鬆愛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略有些疲憊的笑容:“罵我兩句也不會少塊肉,我還能發泄一下,蠻好的。”
又聊了幾句,敲定一些細節,宋何三人就離開了陳鬆的家。
坐上汽車,楊海寧終於忍不住問道:“宋顧問,這樣就行了嗎?”
“放心吧,她會處理好的。”宋何嘆了口氣道:“我們能幫她做的,就是儘快將牛亮繩之於法。”
楊海寧點點頭,發動汽車駛離小區。
回到匯合點,宋何沒有立馬下車離開,而是與兩人商量了很久才離開。
而在離開的時候,楊海寧和中年警官都是一臉蒙圈,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接下來的兩天,宋何與吳雪蕊始終待在招待所中,瘋狂的對比篩查信息數據,終於整理完了所有信息。
當吳雪蕊疲憊的睡着後,宋何回憶着腦中數量龐大的信息,心中冷笑連連,並一股腦的打包發了出去。
另一邊,周凱則被紅臉警官屢屢暗示,可以重新調查砸警車案件,並在案件的調查過程中,適當的給周凱行一些方便,讓他參與道案件之中。
至與馬學先,更是數次被方哥邀請飲酒,並被對方處心積慮的“套出了”很多關於周凱和援助小組的“情報”。
不過,在這兩天內,忽然發生了一件與石向勇案件中的受害人陳鬆有關的事件,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某天夜裡,陳鬆所住的單元樓中,竟被人在牆上潑滿了油漆!
同時,他的父母愛人聲稱,曾多次接到騷擾和威脅的電話!
“這樣行嗎?”
陳鬆家中,陳母與陳父有些擔憂的看着兒媳。
陳鬆愛人則是一臉的篤定:“爸,媽,你們放心,事情鬧大了咱們就安全了。到時候他們爲了讓咱們停手,一定會答應咱們的條件的。”
陳父依然有些不相信:“那可是五十萬……”
“如果能讓陳鬆醒過來,別說是給我錢讓我撤案子……”陳鬆愛人面色堅定,言語間卻滿是憤怒:“就是讓我給他們五十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