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吳雪蕊聊了片刻,宋何走進了趙從軍的辦公室,直接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趙從軍看了他一眼,嘴裡卻不停的跟電話那頭的秦遠征保證:
“南城區一定做好這個表率。”
“領導您放心,我什麼時候讓您操心過。”
“好的,沒問題。”
掛斷電話,趙從軍大刀眉毛躍動一下:“你還知道回來啊,周凱可說了,你在湖城鬧得是雞飛狗跳......”
趙從軍話沒說完,宋何已經一臉熱切的表情打斷了他:“老趙!我可想死你了!”
“聽你鬼扯!”趙從軍根本不受影響,瞪了宋何一眼繼續道:“那個誰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算計了這個算計那個,還有你不敢幹的事兒麼!”
“事情都搞定了,沒事啦。”宋何滿臉笑容着回了一句,對於趙從軍表達關心的方式很是懷念。
“得虧事情搞定了,哪天耍脫了我看你怎麼辦。”趙從軍數落了宋何幾句便不再多說,可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欣喜,顯然對於宋何在那種情況下依舊能辦成事情極爲滿意。
宋何明白趙從軍的心思,笑着問道:“秦老總說什麼了?”
“南城區的治安問題。”趙從軍淡定道:“破案率上升並不能真正的阻止案件發生,那個誰希望我能找個有效的法子,然後推廣全市。”
“責任有點大啊。”宋何思索道:“南城區人口成分複雜,不好監管。再說很多人對於自己的行爲後果也沒有清晰認知,不知道很多行爲的後果就是蹲欄杆。”
“確實。”趙從軍點頭道:“因爲抓了一批小偷,再加上那個誰經常帶隊反扒,所以盜竊案少了很多。可是碰瓷和打架鬧事的卻多了,並且不少交警也反映,有些違章人員在被抓了現行後,很不配合,工作很難展開。”
“這樣的話......”宋何眼珠一轉:“違章歸違章,違法是違法。也許你可以抓個違章又違法的典型處理一下。”
“並且這個典型我可以幫你選,保證是見了警察就跑的那種,到時候你只要安排警員蹲守就可以了。”
“行。”趙從軍信任的大手一揮,直接將事情交給宋何,然後又問道:“碰瓷的和打架鬧事的呢?”
“你還真是逮着勞力往死裡用啊。”宋何吐槽一句,說道:“碰瓷的監管比較難,不過我有個法子你可以試試。”
“什麼法子?”趙從軍好奇。
宋何笑着說了,問道:“怎麼樣?”
“你心眼太黑了。”趙從軍一臉嫌棄,卻點了點頭。
“我這是幫誰呢?嫌黑別用!”宋何笑罵一句,然後說道:“我這法子不是正經解決問題的辦法,最關鍵還是你得想辦法從根上處理。”
“你不說我也知道。”趙從軍緩緩道:“我計劃先在主幹道和案發率較高的地段佈置監控,然後針對司機羣體進行普法工作,爭取讓他們不要姑息這些事情。”
“你這麼一搞,報案率可就上來了。”宋何咋舌。
“怕什麼,也就兩週!”趙從軍擡頭挺胸,自信道:“嫌疑人我一個不落全送進去,看他們到裡面怎麼碰瓷兒!”
“得,局裡又得累趴下一批人。”宋何打趣道:“你也不看看小海哥都瘦成什麼樣了。”
篤篤篤。
兩人正聊着,谷饒振忽然出現在門口,面色焦急地敲了敲門道:“趙局,有情況。”
趙從軍見狀心裡一動,正色道:“進來說。”
“今天凌晨南城區一家燒烤攤有人打架,有人受傷被送到醫院,可是有一個精神狀態有點不對。”谷饒振走進辦公室快速說道:“負責治療的醫生留了個心眼,給他驗了血,發覺血液中有違禁藥品成分殘留。”
“人呢?”趙從軍聞言豁然直起腰背,雙眉躍動似要砍人。
“還在醫院。”谷饒振迅速答道:“吳警官正在和醫生溝通,她讓我過來彙報,而且周隊已經帶人去醫院了。”
“告訴那個誰,不要輕舉妄動。”趙從軍面色凝重,玄學力大發神威:“先按照正常的打架鬥毆案子流程走,想辦法把人帶回來,全交給那個誰摸底。”
“記住,在不確定案件具體情況的時候,不能引起任何一個嫌犯的警覺。那個誰你也去幫忙,爭取摸清楚嫌犯的情況。”
“是,趙局。”
“好,你放心。”
宋何與谷饒振應了一聲一起走出辦公室,一個給周凱打電話,一個直奔吳雪蕊的工位。
“怎麼樣?”宋何帶着一陣風來到吳雪蕊身邊。
“只有檢驗報告,人員信息我正在查。”吳雪蕊一邊說一邊快速操作電腦,很快調出一個人的信息。
宋何一看,眉頭皺了起來:“北城區?他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所有的東西都需要查。”吳雪蕊沉着臉,俏目含煞,心中出離的憤怒。
感受到吳雪蕊的心情,宋何將手輕輕放在她肩上,聲音柔和,語氣堅定:“放心,有我在,一個也跑不掉。”
當週凱帶着一隊便衣警員來到榆城市醫院急診科的時候,報警的醫生已經在等候了。
“胡醫生?”周凱見一名髮量濃密的男醫生正在張望,連忙上前確認。
髮量濃密的男醫生點了點頭,就見身着便衣的周凱問道:“人在哪裡?情況怎麼樣?”
“我找了個理由給他們掛了點滴,我帶你們去。”胡醫生說完就要帶他們去認人。
周凱連忙拉住熱心的胡醫生,低聲道:“你別去,告訴我們這些人的病房和牀號就行,千萬別讓他們發現是你報的警。”
胡醫生聞言頓時明白過來,將病房牀號一一說了,便聽從周凱的建議不再理會。
周凱定好行動計劃,將其餘人安排在病房門口,僅帶着薛亮與另外一名警員來帶病房。
剛走進病房,就見三名男子躺在病牀上,正掛着吊瓶輸液。
周凱若無其事的來到三人牀前,表情有些隨意的說道:“我們是南城區警局的,接到羣衆的報警電話,說今天凌晨有人在明海路一家燒烤店打架,是不是你們?”
三名男子聞言互相看看,目光落在最中間牀位的長臉男子身上。
長臉男子猶豫一下,爲難道:“警官,是別人先打的我們,我們是正當防衛。”
“是不是正當防衛我們會判定清楚。”周凱看向長臉男子,語重心長道:“問題是你們下手要注意輕重,燒烤店裡東西都給人家老闆砸壞了不說,關鍵店員和路過的行人都被嚇壞了。”
“警官,實在對不住。”長臉男子似乎有些緊張:“喝了點酒,上頭了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哎,這不是挺明白事兒的麼。”周凱見長臉男子態度不錯,臉上出現一絲笑意:“實話實說,你們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看你們是私下協商解決,還是想追究。”
“警官,我們不追究了。”長臉男子聽明白了周凱話中的意思,似乎鬆了口氣。
“那行,你們一會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周凱擺擺手道:“那幾個和你們打架的人,我們也會帶回去調查。如果你們都同意協商解決,做完筆錄再籤個意向書就可以走了。”
“警官,是這樣......”長臉男子想要再說什麼,卻發覺周凱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心頭一驚連忙改口道:“我們輸液還沒完,等輸完液我們一定配合工作。”
周凱見狀,這才收斂了懷疑的表情,對身邊的薛亮說道:“你在這裡等等,我們去找另外幾個做做工作。”
“好。”濃眉大眼的薛亮隨口應了一句,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好像根本沒把這三人放在心上。
周凱走出病房,對另一名警員低聲說道:“你帶人守在病房門口,護着點薛亮。一有動靜立馬進去控制局面,決不能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警員點頭道:“凱哥放心,有我們和亮哥在,一個也跑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