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藝曉東揮了揮手驅散了好事的女兵。
這些女性傭兵平日裡比男人還要野蠻三分,若不然女性傭兵是在無法星域是無法生存的,但是在藝曉東的面前,一個個卻展現出了女孩溫柔的一面。就算那些對藝曉東不怎麼感冒的女兵,在團長大人恐怖的戰績之下,也像是溫順的綿羊。
鶯鶯燕燕的女兵一鬨而散,三兩成夥的聚在一起討論着今晚要用到的化妝品,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帝國公主,還是需要以命拼搏的草根女兵,只要是個女人,沒有一個不愛美的。
對面走來幾個來吃夜宵的傭兵,看到這羣女兵頓時吹起了口哨,經歷幾次戰陣之後,他們不但沒有消停,反而對溫柔鄉更加嚮往了。
這也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放鬆途徑,而女人需要的則是安全感。在動盪的宇宙航海時代,也只有藝曉東等人才是她們結婚成家最合適的人選。卡恩早已經歸屬蕾琪拉所有,奧菲南特又是冰塊一個,所以剩下來可以選擇的也就只有藝曉東與卡迪了,但是以卡迪那種跳脫的性格並不招女兵待見,沒有人會喜歡,帶着老公出門就像是在照顧幼兒園的孩子。
剛剛聽說團長大人失去了一位紅顏知己,這些女兵的心思也都活泛起來。如今居然有不長眼的傭兵敢擋住她們的道路,心存厭惡的同時,也有些氣惱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
幾個暴虐的女兵,三下五除二就就將傭兵拉到了拐角處。那幾個傭兵剛開始的時候,還稍稍有點興奮,然而很快他們就不這麼想了。
在藝曉東兩人看不到的死角內,幾個傭兵的嘴巴分別都讓女兵溫柔的堵住了嘴巴,然後就是一陣狂風暴雨似的的拳腳相加。
等到藝曉東與奧菲南特邁過門檻的時候,竟發現幾個傭兵都是鼻青臉腫的歪倒在牆邊,雙腿夾緊彷彿剛遭受過重創一般,口吐白沫的還在輕輕顫抖着。
藝曉東長大嘴巴看着幾個不省人事的傭兵有點發懵,再看一看消失在拐角的女兵們,藝曉東與奧菲南特紛紛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沒事了?”奧菲南特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這才掏出了一包從紫羅蘭星帶來的香菸。
時代變遷,人類幾次經歷災難,然而抽菸的陋習依然延續到了今天。或許不是人類無法改掉這一有害身體健康的東西,而是人類本身就需要以這種方式去自我放鬆,哪怕那是一條自我毀滅的不歸路。
藝曉東一把搶過奧菲南特手中的香菸,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先是劇烈咳嗽的一陣,這纔沒好氣的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事了?”
奧菲南特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了藝曉東片刻,繼續說道:“尼亞不是你的老相好嗎?”
“咳咳~”藝曉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被嗆的眼角都泛起了淚花:“尼亞只是我的一個學姐,我們曾經一起研究過機甲設
計而已,沒有你們說的那麼曖昧。”
“無所謂了,只要你沒事就好。你別忘記了,如今大家的生死都在你手中,千萬不要幹出什麼傻事。”奧菲南特意味深長的點了一句。
藝曉東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內心依然是驚濤駭浪難以平復。一隻拳頭在奧菲南特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攥在了一起,他曾經有過沖動,在尼亞拼死自爆的時候,藝曉東也想過直接追蹤北極熊的戰艦,找到對方的老巢,然後跟對方來一個玉石俱焚。然而依舊是心中那抹揮之不去的牽掛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飛船上有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孩,紫羅蘭基地還有一個待他如同大哥一樣的男人,而且奧菲南特幾人如今跟他也像是親如手足,他不能自私的爲了自己的一時暢快,而讓所有人與他一起陪葬。
藝曉東如今也是風華正茂,報仇血痕也不急於一時,早晚有一天會讓那些欺辱過自己的傢伙付出應有的代價,藝曉東不斷在心中如此提醒着自己。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的未來,他將面臨一場嚴酷的打擊。
兩人走到飛船的側翼,透過有些渾濁的窗戶遙望起了浩瀚的星空,沉默就像是一道詛咒讓兩人回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
“你在想什麼?”奧菲南特最先打破了沉默。
“或許想的跟你一樣。”藝曉東回道。
“看來咱們完全屬於同一類人啊。”奧菲南特露出一絲苦笑,奧菲南特說完稍微停頓了片刻繼續問道:“爲什麼北極熊會對你的事情那麼瞭解?”
藝曉東想了想說道:“或許跟我體內的一件東西有關。”
“就是那個讓你兩次陷入暴走狀態的魔神之影?”奧菲南特試探性的問道。
藝曉東心中明白,自己的暴走遠遠不止兩次,早在卡塞帝國的時候,他就與鏡中的自己對過話。而那個鏡中的自己,八成就是魔神之影幻化出來的。
“或許不是,我也不太清楚。”藝曉東有些煩躁的說道。
北極熊的目的至今爲止依然是個迷,就在他接近鈴琪的時候,身體內的永恆之心就已經檢測到了另外一顆機械之心的存在。藝曉東也不知道北極熊組織爲什麼這麼做,但是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神秘的金屬心臟。
嘀嘀~
藝曉東手上的腕錶突兀的響起,點開通訊之後,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褂的醫護人員。
“發生什麼事情了?”藝曉東微微皺眉問道。
那個醫生沒有其他人臉上的恭敬,眼角掛着濃濃的疲憊說道:“鈴琪已經醒了。只是,她的情況有點糟糕,你最好過來看一下。”
這幾天最忙碌的不是他們幾個主力機師,也不是那些維護戰艦正常工作的傭兵,而是這個沒日沒夜救死扶傷的隨艦軍醫。偌大的戰艦爲了節省空間,醫務室也只有五十多個平方而已,而醫護人員也只有他一個。藝曉東也能體會到軍醫心中的
不滿,也沒有太過在意對方的態度。
藝曉東點了點頭:“我這就過去。”
約莫五分鐘之後,藝曉東兩人快步感到了醫務室,沒有想象中的混亂場景,整個監控室充斥着死一樣的靜默。
鈴琪就那麼呆呆的躺在病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就像是一個等待被激活的人偶一般。
“她這是怎麼了?”藝曉東不解的問道。
他雖然知道鈴琪被洗了腦,但是之前與鈴琪的打鬥,說明她還是一個有自我判斷意識的人。但是此刻表現出來的詭異,怎麼看都想是一個病入膏肓的植物人。
白袍軍醫將一個記錄水晶板交給給了藝曉東:“病人不是單純的被人控制了心神,雖然我知道那些人對她做過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了,而是一個只擁有生存本能的白癡。”
“這不可能!她之前還跟我戰鬥過,她怎麼會是一個白癡!”藝曉東一把揪住軍醫的衣領怒道。
藝曉東與軍醫對視片刻之後,這才鬆開了對方的衣領,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說道:“抱歉,是我失態了。”
軍醫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了監控室的操作檯前。然而他將一把火藥手槍放在了傳送口上,監控室內一隻靈活的機械臂就抓起了托盤裡的手槍。
火藥手槍被軍醫扔到了鈴琪腳下,帶着嘩嘩的摩擦聲緩緩停止了旋轉,而鈴琪的眼珠一直隨着手槍移動,眼神之中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然而讓藝曉東驚訝萬分的是,鈴琪居然飛快的抓起了手槍,槍手就向着玻璃窗外的幾人一陣狂射。好在這只是填充火藥的老式手槍,這種手槍的威力,甚至連薄如砂紙的高密度琉璃都無法擊穿。
看到這一幕的藝曉東,不由怒道:“她這不是有反應嗎!你怎麼會說她是個白癡!”
軍醫微微搖頭說道:“正因爲如此,按照我的猜測,對方抹去她的記憶之後,只給她灌輸了一些戰鬥的本能。”
軍醫說着又將一盤冒着熱氣的食物送了進去,然而這一次,哪怕食物的氣味再誘人,鈴琪都是沒有絲毫反應。直到另外一個機械臂,抓起了餐盤中的勺子,挖起一勺肉粥送到了鈴琪嘴邊,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張開了嘴巴,如同機械般咀嚼着食物。
“怎麼會這樣!”藝曉東一連後退了五六步,靠在牆壁上不敢置信的說道。
軍醫看到藝曉東已經明白了鈴琪的狀況,便停止了試驗,默默的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藝曉東猛然擡起頭,瞪着一雙血紅眼珠問道:“醫生,有辦法救她嗎?”
軍旗卻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這種戰鬥本能是一種條件反射,並不存在任何主觀意識,如果我們要抹除這種本能,那麼......病人會一起死去。”
一時之間,藝曉東呆呆的看着玻璃牆對面的鈴琪,淚水如同泉涌般滑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