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啊”
蘇倫看着公屏上投影出來那批機械設備的出售信息,說不眼饞是不可能的。
這批從瑪法來的進口設備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真要落在他手裡,甚至不用多改造,搭配之前潛水艇上那些高精設備,立刻就能在小虛空界裡的機械戰爭工廠中組裝成一條成熟的工業流水線。
這至少會比之前舊設備改造流水線的計劃,省去好幾年的時間。
正好之前雷貓商會那批材料也到手了,不缺材料。現在再有了這批儀器,機械傀儡軍團也能在短時間內形成集團戰鬥力!
而且,更重要的是,錯過了這次機會,蘇倫並不覺得短時間內自己還有其他渠道能得到這麼好的設備。
當初新政那一批人還是通過帝國層面的手段,才弄來這麼一批進口好貨。普通人即便是再有錢,也沒渠道。
哪怕是黑市有一些走私貨,數量也絕對不會多,功能這麼齊全!
這對蘇倫來說,絕對算是瞌睡遇到枕頭的“大機緣”。
勢在必得的那種!
不過驚喜之後,蘇倫也沒這種天降餡餅的好事給衝昏頭腦。
他反而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越發冷靜地思考。
如今整個魯英的機械產業都很落後,這些進超出了當前時代幾十年科技的口設備對於其他人來說很雞肋。幾乎只對想研究機械戰甲的勢力有用。
所以相應的,這種特殊的供需關係,也篩選了買家。
魯英帝國的有錢人非常多,但願意當冤大頭的卻不會太多。
所以,這消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定向誘餌。
引誘某些特定的人羣。
一旦有人對它們有興趣,那麼就可以肯定這人拿這些儀器是有用的,而且幾乎可以特定是弄來用作製造機械戰甲。
除了科技水平不明的拉斐爾大公,和蘇倫這種有能力自造機械戰甲的。大概是沒人有興趣會買這麼一堆價格比普通設備貴很多倍的“雞肋儀器”。
蘇倫在做一些有風險的決定之前,通常會把最壞的結果考慮進去。
想到這裡,他心頭琢磨道:“假設這批貨是有人想釣魚的誘餌,那麼有兩大勢力有重大嫌疑,一是拉斐爾的人,還有一個就是瑪法的人。”
蘇倫手裡有神經機械技術,也截胡了瑪法帝國當陪嫁給北海之王奧列格的那“秘密潛艇機械研究所”。
這兩個勢力都是苦主。
但也不排除的這些情報被其它勢力得知了,比如魯英軍情處,又或者其他勢力。
畢竟之前在摩洛斯城邦那場大戰,機械傀儡軍團大殺四方的情報出現在了報紙上。懂行的人分析一下,大致也猜得到他可能有製造機械戰甲的能力。
不過蘇倫也覺假如這真是一場釣魚陰謀,那麼必然是有敵人的,是誰都無所謂了。
但必須要有最壞打算的覺悟
蘇倫腦子裡已經瞬間閃過了各種可能。
想來想去,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不是別人,而是這舞會的主辦方!
那位帶着黃金面具的「影爵」從開場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再沒開口,靜靜地坐在燈光的陰暗處。
他就像是一臺舞臺劇的導演,默默在幕後注視着舞臺上發生的一切。
圓月舞會是他組織的,
這人瞭解一切。
蘇倫因爲知道這是一個生命走到盡頭的老者,也理解他這份澹漠旁觀的心態。
但這讓人也有些不理解。
大煉金術士不可能不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人要死了,無論權錢都是過眼雲煙,那麼這位還活躍在舞會裡,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又代表哪方的勢力,又或者他只代表自己?
這「影爵」給蘇倫的感覺越來越神秘了。
這些疑惑他暫時是沒時間去了解了。
因爲那賣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人買的話,這批封存的設備就會落入拉斐爾大公手裡,想買回來也不可能了。
根本容不得猶豫。
舞會還在繼續,悅耳的古典舞曲在宴會廳飄蕩。
蘇倫想了片刻,問到懷中摟着跳舞莎碧娜,“有辦法能確定發那條信息的是誰嗎?”
莎碧娜很聰明,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人說的是什麼,輕聲迴應道:“現在不能。但可以去查,只是風險不小。”
蘇倫聽到這話眸光中掠過一抹思索,也沒再繼續問。
莎碧娜的回答並沒讓他覺得爲難,本就是順口一問。
因爲他很清楚,這方法行不通。
哪怕是私下聯繫上了那個貨主,假如這是一場陰謀,該有風險還是得面對。
甚至更危險。
反而如果通過舞會這個平臺去聯繫,還有中間人能兜底。
他也想借此確定一下,這位「影爵」到底是不是絕對中立,到底有多大能量。
沉吟了片刻,蘇倫又說道:“我準備接下這批貨。以防萬一,一會下了飛艇,你準備好通知你的人全都潛伏起來。”
一旦主辦方有問題,莎碧娜的僞裝身份就會暴露,可能就要捨棄好不容易建立的大部分情報網。
莎碧娜聽着半點不意外,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嗯。”
她從一開始就有了這種覺悟。
畢竟她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相比獲得的,這個風險完全值得賭一把。
蘇倫腦子裡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他再沒猶豫,直接就私聊了那個提供線索的人,然後交出了兩枚銀幣,達成了協交易議。
舞會在飛艇上,這是幾千米的高空。
對於其他人來說,大概是逃都沒地方逃。
但對於他來說,保命還是問題不大的。
而且,他也覺得即便是主辦方是釣魚的同謀,大概率也不會在飛艇上動手。
否則這“圓月舞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中立人設,立刻就得崩塌。失去了這麼重要的資源平臺,即便是拿到了技術,代價也不輕。
何況,莎碧娜的身份本就是假的,沒人確定他們一定是正主。
要動手,也是下了飛艇之後!
如蘇倫預料的那般,他和那個買家達成交易之後,什麼意外都沒發生。
圓月舞會在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然後他們又各自回到了房間,飛艇降落在了不知道哪裡,專車送回靈敦城裡。
不多時,蘇倫和莎碧娜已經坐上了之前來的時候乘坐的那輛特殊的轎車上。
密閉的車廂裡,蘇倫拿出了黑傘,擴大了感知範圍。
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司機,也沒人跟來。
從之前在舞會前上車開始,到飛艇上,又到現在,全程有都有通訊信號屏蔽。
現在下來了,蘇倫用空間術式給莎碧娜開了個口,讓她在第一時間給鏡組織她這一條線的人發出了潛伏密令。
蘇倫想想,爲了保險起見,他雙手術士印一掐,輕喝一聲:“通靈!”
黑色五芒星陣法亮起,異位面虛空連接,車廂裡突然就一股濃濃的死靈之氣襲來。
再一看,一隻毛色油亮的烏鴉就被通靈了過來。
專業情報人員的心理素質自然不差,即便是猜到了有可能遇到危險,莎碧娜也表現得非常鎮定。她看着車廂裡多出來的這隻黑鴉,美眸一亮,彷佛多了一點樂子:“哇~主人,這就是您那隻傳說中的二向鴉嗎?”
當初摩洛斯城邦一戰二向降維的能力可是震驚了整個世界,這告死鳥現在可是和蘇倫的名氣一樣大,妥妥的“大明星”。
也因爲它,整個靈敦的烏鴉寵物價格暴漲了十倍不止。
蘇倫點點頭,“嗯。”
“哇”
莎碧娜詳細看過報紙上的介紹,沒想到那傳說極度危險的死亡之鳥,沒變身之前看上去也挺可愛,呆呆傻傻的。
她又問道:“它叫什麼名字啊。”
這話一出,沒等蘇倫回答,他肩膀上的黑鴉就叫喚了起來:“鴉大爺,鴉大爺!”
“咦?”
莎碧娜聽着很神奇,驚奇道:“它還會說話?”
說話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能聽懂人言!
“嗯。”
蘇倫哭笑不得,多解釋了一句,“它就叫‘鴉大爺’。”
這一聽,莎碧娜列克來了興趣,雖然這名字賤賤的,可好像很有意思啊!
她晶眸一轉,又躍躍欲試地問道:“鴉大爺,你的羽毛好漂亮啊,我能摸摸你嘛?”
黑鴉歪了歪腦袋,一臉高冷地看着她。
蘇倫又略顯無奈地解釋道:“這傻鳥沒吃的,不怎麼喜歡搭理人的。”
“這樣啊”
莎碧娜想想,拿出了一塊肉乾,試了試,黑鴉根本就沒瞧她一眼。
蘇倫想着遞給了她一塊腐肉,道:“它嘴很挑剔。喂這個。”
“啊?”
莎碧娜秀美一挑,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接過了蘇倫手裡的腐肉,餵了過去。
果不然,換了喜歡的,那黑鴉果然很開心地就呼倫吞了下去,然後還不忘吃人嘴短地諂媚了兩句:“大美女!大美女!”
聽得蘇倫眼角一抽,看了它一眼。
“謝謝~”
莎碧娜心中也跟着樂呵,哈哈哈一笑,煞有其事地迴應了一句。她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黑鴉,像是對待人類一樣,禮貌迴應,“哇,鴉大爺,你也是一隻很俊的鳥呢。”
鴉大爺顯然是聽懂了這是在誇它,撲騰着小腿,跳到了莎碧娜的手上。
瞧它那傲嬌神態,彷佛是說:鴉大爺允許你多摸幾下。
莎碧娜看着那惟妙惟肖的擬人神態,更是忍俊不禁。
蘇倫略微有些意外,吐槽了一句:“你還是這傻鳥第一個會主動會接近的人。”
莎碧娜眨了眨眼,聽着很開心,“是嘛?”
主人的寵物,自然要關係要很好啦
蒸汽轎車載着蘇倫二人行駛了小半個小時,從郊區進了城區。
前半段還沒什麼問題,可就這時候,蘇倫突然感知到了什麼,神情微微一變。
莎碧娜還在逗弄着黑鴉,敏銳地感知到了蘇倫的神態變化,問道:“這麼了?”
蘇倫沉聲道:“行車線路偏離了,我們剛拐入了‘霍特南街’。這不是去皇后區的路,而是去富蘭克林區。”
莎碧娜聽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按理說,這汽車會把他們送回指定的地方。
但現在卻偏離了。
這問題就大的去了。
她看了神情嚴肅的蘇倫一眼,沒有說話,顯然自己這主人早有預料。
最壞的可能果然發生了。
蘇倫眉頭寧川,腦子裡回憶起了靈敦城的蛛網般的城市線路,很清楚地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
剛纔那莫名其妙的拐彎還可以理解成某些路況因素導致的臨時變道,但接着又是幾次頭也不回的錯誤線路,這讓他也終於確定了,這司機絕對有問題!
“主辦方真有問題?”
蘇倫神態非常凝重,這幾乎是最糟糕的情況。
又或者是有人滲透到了圓月誤會,買通了這司機?
不過都不重要了。
現在確定的是,要打架了!
車廂有防止感知的禁制,那司機大概率還不知道蘇倫已經發現了問題,車速飛快。
但既然確定了線路有問題,蘇倫自然不可能看着的這司機把他們載到埋伏圈裡。現在黑鴉還沒預警,也就是說四周沒有致命危險。提前動手還來得及。
想到這裡,蘇倫單手一揮,手中驀然就出現了一把黑色大鐮。
他根本沒和那司機交流的意思,毫不猶豫地就是一刀斬出,將車廂上端連帶前方駕駛室司機的腦袋都給切了下來。
夜晚的冷風呼呼灌入,密閉的車廂突然就變成了“敞篷車”。
車座前方還有一顆無頭屍身正在咕嚕咕嚕噴涌着鮮血。
蘇倫一把吞噬掉了司機屍體上的“灰霧”,然後摟着莎碧娜快速跳下了車。
蒸汽機車因爲沒有了操控,一頭就撞入了正前方的一棟紅磚民房。
“轟”的一聲巨響,車頭撞塌了一面牆,直接就衝了進去。
蘇倫頭也沒多看,拉着莎碧娜就朝小巷裡竄入:“走!”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午夜過後。
街區上除了幾個醉得人事不省的酒鬼,幾乎看不到任何人。
溫度降下來了之後,這個時間段也是靈敦城霧氣最爲濃郁的時候,能見度也就二三十米的樣子。不是城市主幹道的街區,煤氣路燈都很稀疏。隔着半條街纔有的那一隅微弱光亮,也給不了人半點安全感。行人走在街道上,如臨深淵。
不過這對蘇倫來說半點沒有影響。
哪怕是能見度低,空間感知能力讓他能清楚辨別四周的情況。
他摟着莎碧娜一躍而起,就跳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塔樓上,正好這個距離能遠遠觀察到車禍現場。
蘇倫觀察着街區的動靜,同時消化了剛剝離來的記憶,有些意外,心道:“居然不是主辦方授意的?”
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剛纔剝離了那個司機的記憶,蘇倫發現那傢伙也是其它諜報勢力安排在圓月舞會裡的一個長期暗子。
但具體嗎幕後是誰,這種嘍囉也不知道。
他只是奉命行事,要把車開到富蘭克林區的鮮魚交易市場。
現在既然確定了不是那位神秘的「影爵」在下黑手,壓力陡然就減輕了大半。
蘇倫也不着急逃走了。
他還想要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到底是誰在布餌。
車禍的動靜很大,四周陸續有居民被驚醒,亮起了一些燈光。
看着身邊一臉神情緊張的莎碧娜,蘇倫示意她輕鬆一點,道:“動手的不是舞會主辦方。你暫時通知你的人不用太緊張。等一會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決定。”
他知道,莎碧娜還等着他的判斷,發出第二條命令。
“嗯!”
莎碧娜聽到這話,明顯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趕緊用通訊器發出去了一道密文:待命。
她手下情報組鏈條上的人可不少,要避免被追查牽連,是需要抹除一些關鍵“硬件”的。
之前不確定敵人是誰,莎碧娜發出了一條讓所有人準備潛伏的命令。
如果第二條發的是“執行”,又或者一定時間內沒收到命令,那麼所有諜報人員立刻就會進入緊急潛伏狀態,各自斷聯“消失”。
短時間內,即便是莎碧娜也很難再聯繫上他們,有些甚至會永遠失聯。
這和斷臂保命的代價差不多,損失絕對不會小。
現在能避免損失,自然值得慶幸。
而且,如果敵人是舞會方的話,那纔是真的災難。
現在確認不是了,威脅程度立刻就降了大半。
莎碧娜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一些,沉思了一瞬,漸漸還露出了一抹笑意,又道:“如果不是主辦方的話,主人您可能還要因禍得福了。”
蘇倫瞥了她一眼,“哦?”
莎碧娜解釋道:“我們是在舞會的車上出事兒的,明顯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這種情況,「影爵」一定會補償我們的。之前就出現過一次類似的意外,有人破壞了舞會的交易規矩,給一位會員造成了巨大損失。但沒過兩天,那位「影爵」就派人完美地處理好了一切。彌補了那位會員損失,而且還給那人了足夠誠意的賠償”
蘇倫聽到這番話,立刻對那圓月舞會主辦方又高看了幾分。
有這種魄力,怪不得能弄得這麼好。
想着之前舞會上那些排場,蘇倫也猜到這賠償一定有足夠誠意。
但他覺得賠償什麼的都可以稍後再說。
蘇倫更關心的是,那批貨呢?
冒了這麼大風險,貨沒拿到就可惜了。
再好的補償,他都覺得不如那批進口機械目前給他帶來的價值高。
莎碧娜顯然是很瞭解自己主人的心思,她眉角彎彎,含笑道:“主人您放心,那批貨如果真的存在,就一定會按照舞會上的約定交割。那位「影爵」在靈敦的能量可是非常恐怖的。”
蘇倫聽着也點點頭,“但願如此。”
雖然看着目前有驚無險,但這批貨物其實是他拿命賭來的。
如果之前他沒提前發現問題,此刻怕已經落入了敵人的伏擊圈裡。
對方既然敢釣魚,那麼自然有殺魚的底氣。
靈敦城臥虎藏龍,蘇倫可不覺得自己一定能在別人陷阱裡活命
兩人就蹲在塔樓裡觀察了一會。
車禍吸引了一些人圍觀,有普通人,也有職業者。
蘇倫暗中觀察,卻沒等到那些想要釣魚的人。
那些傢伙大概也知道截殺只有一次機會,失去了,就得趕緊想辦法擦屁股。
畢竟,那位“靈敦黑幫之王”可不是善類。敢在他的地盤上搞小動作,就得做好的被瘋狂報復的準備。
就莎碧娜說的以前發生過的“桉例”來說,這次參與截殺的所有人,都會被就揪出來。
那後果,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蘇倫倒是有些期待了。
因爲他猜到這事兒背後八成是瑪法帝國,又或者拉斐爾大公。
他也想看看那位「影爵」會如何處理這些人。
再巡警趕來之前,一羣神秘的風衣人先行抵達,他們快速收拾了現場,拉走了屍體和車輛。
一場車禍事故就到此爲止消停了。
看那洗地的專業程度,蘇倫也猜到,這些風衣人必然是那位靈敦黑幫之王派來收拾殘局的人。
這種事兒,不可能鬧到官方去。
危機解除,莎碧娜也沒了半點緊張,但爲了保險起見,她也沒聯繫任何人。
兩人從塔樓上跳下,就在深夜濃霧瀰漫的靈敦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閒逛了起來
之前那種後腦勺被人拿槍瞄着的危機感一掃而空,好像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莎碧娜親暱地挽着蘇倫的胳膊,兩人也不着急,慢慢地走着。
路邊的鐵皮路牌上掛着寫有“裁縫街”字樣的指示牌。
四周都是些低矮的紅磚房,過去幾百年居住的都是裁縫,這也是靈敦最底層的職業。這也是靈敦的最老舊的街區之一。
房屋很破舊,白色牆面在歲月中也變成了斑駁的灰黑色。路面上並不平坦,那是幾百年前就存在的石板,走在上面偶爾還會被凸起的石塊硌腳。
這裡因爲不是主幹道,沒有軌道列車,甚至沒有幾盞路燈。
幽暗,靜謐,安詳,和諧
這裡有着與靈敦光鮮截然不同的古舊,卻讓人看到了不一樣的市井煙火氣。
深夜漫步濃霧瀰漫的古街上,兩人都沒說話,彷佛心靈都被安撫得與環境一般,與夜色同歸於寂了。
兩人走着走着,從大街走到了小巷裡。
這時候,他們剛路過了,餘光瞥到了鏽蝕門牌上掛着“暮光巷73號”的牌子。
門牌號什麼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是一條足夠僻靜,沒人會經過的黑巷了。
適合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在這裡,哪怕動靜大一些,大概也不會驚擾別人的清夢。
莎碧娜美眸一轉,突然停了下來。她撩撥意味十足地說了一句:“先生您不覺得這裡的環境很不錯嗎?”
蘇倫腦子裡還在想之前的事情,聽着微微一愣,目光本能地聚焦眼前黑漆麻烏的街道。
就這???
但一瞬後,蘇倫看到了黑暗中莎碧娜美眸中那風情萬種的笑意,立刻就懂了。
幽暗的光線照出了蘇倫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這不太好吧?”
莎碧娜的嫵媚是印刻在了骨子裡的,她沒有半點嬌羞,大大方方地把蘇倫的手拉着深入了自己風衣裡面,暗示了一句:“裙子是很方便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