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人的血就如此粘在自己的身上,凱麗楊渾身上下狂起雞皮疙瘩,噁心的都快吐出來。
趕緊轉過身來,還叮囑道:“衝乾淨點,太噁心了。”
說着擡起已經被洗淨的手臂聞了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還殘留着淡淡地血腥味。心中不禁埋怨,遇到這種事情還真夠倒黴的,恐怕以後幾天裡身上都會帶着這種血腥味。這傢伙也真是的,殺人就殺人唄,還用如此殘忍的手段,非得將別人的脖子弄下來。以他的身手直接扭斷他的脖子不是最省事嗎。
將她渾身上下都衝了個乾淨,夏承浩將水壓槍遞給凱麗楊,“給,該你了。”
凱麗楊接過水槍見背對着自己的夏承浩,眼珠一轉,悄悄將水壓調高了一檔,對着他按下按鈕。可夏承浩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也不喊疼,也不躲避,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任由高壓水流衝擊。
就在凱麗楊暗暗想是不是該再調高一檔時注意力卻被夏承浩的後背所吸引,“你……”
她的語氣甚是詫異,夏承浩奇怪地問道:“又怎麼啦?”
起初凱麗楊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又往他身上衝了幾下,將血跡跟泡沫衝乾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驚異地問道:“你身上的那些傷疤?”
夏承浩扭頭看了看後背,奇怪道:“什麼傷疤?”
凱麗楊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以前你身上除了脖子以上跟手臂外其他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疤來着,可現在一個都看不到了。”
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光潔如新生兒般,幾乎沒有任何瑕疵,連她都不禁有些羨慕起來。
夏承浩卻不以爲然地說道:“是嗎?可能我去過美容院吧!”
凱麗楊當然不相信這種說辭,恐怕世上沒有一家美容院能將他那一身傷疤去的這樣乾乾淨淨,“哪有如此好的美容院,你得介紹給我。”
夏承浩淡淡地說道:“忘了。”隨即又問道:“你說你愛跟屁蟲,那跟屁蟲愛你嗎?”
想了想,他又說:“嗯!我想那傢伙要是不愛你也不會把你睡了。”
正背對着凱麗楊,他沒有見她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繼續問道:“如果他一輩子不再出現?”
凱麗楊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很堅定地說道:“我會等他一輩子,如果你見到他就告訴他一聲。”
“哦!”夏承浩哦了一聲。心中奇怪,她會等夏承浩一輩子?也許他沒能恢復記憶的話那叫夏承浩的傢伙也可能一輩子不會出現。
他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就站在她面前,她卻喜歡他的另一個性格。
夏承浩也衝的差不多,外面有人敲了敲捲簾門,“洗完了嗎?衣服給你送過來了。”
是牛一偉。
夏承浩走到一旁按下灑水鍵,滿屋的泡沫很快被水衝了下去。走到捲簾門前擡起了一點,接過牛一偉從底下遞進的兩個袋子。將其中一個扔給了凱麗楊,“裡面有毛巾,擦乾淨吧!”
待凱麗楊也換好衣服,打開卷簾門走了出去,見牛一偉正靠在車上悠閒地數着天上的星星,隨口問道:“那邊處理好了嗎?清洗者的身份?”
牛一偉回答說:“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也將屍體拉了回來。那傢伙只是無名小卒而已,真難相信那種傢伙哪來的自信要去殺你。”
那清洗者的身份很容易就查了出來,他的手上也有好幾條人命,有幾個案子的主謀已經被逮捕。根據他們交代他們都僱傭了這個傢伙,價錢也就幾萬塊而已。
像這樣在清洗者榜上連墊底都不夠資格的傢伙也敢來湊熱鬧,很是讓他覺得好笑。
夏承浩笑笑道:“這世上自以爲是的傢伙多了去了,也可能是太需要錢了,那車上的東西……?”
牛一偉邊開車門,邊回答說:“你的東西又拿回到證物科,等弄乾淨上面的血跡後就會給你送過來。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夏承浩跟凱麗楊坐上了他的車,這次倒沒什麼阻礙,很快來到了凱麗楊家的樓下,“那明天見。”
等他們上樓打開凱麗楊家裡的房門時卻見了一片狼藉,夏承浩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家裡遭賊了嗎?怎麼這樣子?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這還是你家嗎?”
客廳裡亂的都沒地方下腳。
凱麗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爲你,他們沒把房子拆了已經是萬幸了,而且我一直被監押着,怎麼可能會收拾。”
夏承浩倒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取證的。也不再抱怨,走到窗戶前輕輕敲了敲玻璃,“這是防彈玻璃?這也是我弄的嗎?”
凱麗楊嗯了一聲,打開臥室的房門,見連她自己的牀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夏承浩看了一眼後提議道:“看來今晚是住不了了,你明天找個清潔工整理一下,今晚找個賓館開個房吧!”
凱麗楊嚇了一跳,“啊?”
不過她很快明白過來夏承浩所說的是純粹的睡覺,而且她的臥室如此亂遭,睡肯定是睡不了。如果現在開始收拾的話恐怕收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收拾完。
猶豫了一會兒,只能跟着夏承浩來到附近的一家小賓館。
還沒等夏承浩開口,凱麗楊搶先道:“我們要兩間房。”
長得有點猥瑣的前臺經理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夏承浩,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笑容,煞有介事的敲了幾下鍵盤後很是遺憾地說道:“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間房了。”
凱麗楊張着嘴呆了半晌,轉過身,“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夏承浩卻堅持道:“這麼晚了還找什麼,就住這裡得了。”
凱麗楊心裡暗罵了一聲,有些賭氣道:“那好,那你掏錢吧!”
說完讓到一邊。
夏承浩翻了翻口袋,“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嗎?”
愣了半天她纔想起夏承浩現在失憶了,肯定不記得銀行賬號密碼之類的東西。
無奈地掏出卡包付了房費。有些埋怨這經理不但長的猥瑣,思想也如此骯髒。剛剛她在外面明明見亮着燈的房間還不到一半,哪來的只剩下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