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空調溫度已調到了十五度,李佳欣卻卻還是感覺一陣手腳冰涼。他無法想象陳道勤的強大,但她卻能想到黃家的滔天怒火。
黃仁和王鑫磊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即使在二十樓,李佳欣透過那開着的窗戶依舊能隱約聽到下面那驚慌失措的嘈雜聲。
房中依舊安靜,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人進來。但陳道勤卻清楚的知道外面已有不少人將這間房給堵了個水泄不通。只是對於房門後那未知危險的恐懼而沒有衝進來。畢竟他們也只是打工仔,那點工資還不足以讓他們捨生忘死。
“去房裡呆着吧,待會這兒的場面可能有點混亂,我怕照顧不到你。”陳道勤拍了拍李佳欣完美的翹臀,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臉。
李佳欣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走進了臥房。
陳道勤坐在沙發上,剛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門外已是響起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接着便是一通粗暴的敲門聲。
“開門,小子,我知道你們兩個還在裡面,主動出來投降我給你們一個全屍。”一個粗獷到有些粗魯的洪亮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們選擇了逼降而不是直接破門而入,看樣子也是對於屋中的人有所顧忌。畢竟一個敢將S市黃家嫡長子從二十樓給扔下去並且還不主動逃跑的傢伙怎麼也算得上一個狠人。不是家底足夠硬就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無論是那種情況都足以讓他們報以相當的警惕。
“呵,居然還是個和尚?”陳道勤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這種隔着牆而能將對方一舉一動給收入腦海的能力是打今天突破過後纔有的,他不知道這是突破極限領域後所有的能力還是因爲盤古精血碎裂之後的作用。但這樣變態的能力已經足以讓他在大多數危險場合下立於不敗之地,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陳道勤從腰間特製的刀袋裡面抽出一把飛刀,自從有了這個李霸先送給他的刀袋後,他的身上總會隨身攜帶九把飛刀,不多不少,正好是刀袋上套口的數量。
方圓二十米內的情景一一在他腦中閃現,門口那高大的光頭和尚,還有他身後那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在牆邊還站了幾個酒店保安穿着模樣的傢伙,還有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正戰戰兢兢的立於那和尚身旁。
天地萬物盡在掌控,這種有如神邸般對一切瞭如指掌的能力加上今天暴漲的體質讓陳道勤無懼任何挑戰。哪怕是戰力全開的趙強。
門外的叫囂聲間歇,和尚叫過身旁的那個微胖中年人,一通交談後中年人交出了一竄鑰匙,和尚接過鑰匙輕手輕腳的將之插入了鎖孔。
一縷白光乍現,淒厲的破空聲隨之傳出,朝着那扇厚重的木質房門飛射而去。而在門後正是那和尚的心臟。
飛刀如切豆腐般,微微一滯後就已穿透了那厚實的房門,帶起一屢勁風和些許木屑繼續向前飛去。
一門之隔的楚中天在剛將鑰匙插入鎖孔後就感覺到了一種渾身發毛的感覺。佛門正宗講究練六識,即眼識,耳識,口識,鼻識,身識,意識。而其中又以意識最爲玄妙,楚中天在寺中習武參禪多年,雖未練成六識等種種莫可思議的神通,但也算是耳聰目明,對危險有着極強的感應。
因此,在聽聞門後那細微的輕響過後,楚中天下意識的快速側身讓過。就在他側身的瞬間,一道白光從門中飛出,擦着楚中天的衣服飛過,凌厲的勁風將他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西服攔腰割開,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襯衫。
飛刀去勢不止,楚中天身後的一個保鏢頓時成了替罪羊,被飛刀透胸而過,在他胸口留下一個手腕粗細的大洞後才狠狠的插在了他身後的牆上,淌血的刀身依舊顫動不止。
被一刀穿胸的那保鏢至死都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已經魂歸地府,漫天的鮮血從那傷口飆射而出,濺了楚中天和周圍的保鏢一臉。
短暫的失神過後,站在門後的人刷得一下躲到了旁邊的牆後,面上驚懼的表情無異於見了什麼最恐怖的事。作爲香格里拉保安和黃家保鏢的他們雖也算精銳,身手也還過的去,但如此鬼神般的神奇本事無異於打破了他們心裡的承受底線。
“楚爺啊,你們到底惹得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那微胖中年人顫聲問道,略顯臃腫的臉上慘無人色。
楚中天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眼神不時在房門上那碩大的洞孔,牆上滴血的飛刀和地上那保鏢胸前的血洞來回掃視,心中泛起一陣滔天巨浪。
楚中天好歹曾經也是武道中人,在那座名不見經傳的寺廟裡多少也見識過那些枯坐修禪的老僧們的神奇本事,只有他才真正知道那些人的可怕之處。
而從眼前的這一刀之威看來,屋內那人的能力恐怕不比寺裡的那幾位老僧遜色,甚至猶有過之。而面對如此恐怖的傢伙,除了用重機槍對着裡面無差距的一通掃射尚可能取得戰果外,像自己和那些保鏢樣的貨色就是再多也只有送菜的份。
楚中天心中懼意已生,本來在監控系統中瞭解到那人只是一個年不過二十的毛頭小子,心下認爲就算對方有點本事又有何懼?如今黃仁既已嗝屁,只要自己將罪魁禍首帶回去再加上黃家還多有倚重他的地方,以後也不是沒可能繼續在黃家逍遙下去。
但事到如今,楚中天已是進退兩難。現在他想的不是如何向黃家交差,而是如何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黃仁那騷婆娘雖然風姿撩人,但也要有命享受才成啊。
“前輩,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大駕,還望前輩海涵。”楚中天忐忑的拽了一句文,將姿態放的極低。
“帶着黃仁的屍體回去告訴黃家能說得上話的人,我明天必定登門拜訪。如果要是想報仇的話叫他將高手全部集齊,有什麼手段也儘管拿出來,我悉數接下。”
陳道勤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門外那些保鏢對他來說無異於土雞瓦狗,三兩下就能輕易解決。但爲了永絕後患還不如直接打上門去來的痛快,到時是戰是和都可以一次性解決。
而且如今畢竟是法制社會,要是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大殺四方一定會惹起軒然大波,善後起來也必然麻煩至極。就算是趙強也未必能將此事給壓下來。是以將戰場轉移纔是最妥當的方法。就算他們有埋伏,他也有信心憑着自己能力將之解決。當年一個樑老虎就能讓整個S市的大家族談之色變,盤古傳人的他又豈能弱了名頭?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將黃仁的屍體送回去後一定與黃家劃清界線。”楚中天趕緊應聲,甚至急忙表明立場以求置身事外。
“滾吧。”陳道勤聞言淡淡出聲,拿起一旁的茶杯再次悠悠喝起茶來。
一撥人怒氣匆匆而來,夾着尾巴狼狽而去。陳道勤多少也是有些意外,本來以爲黃仁口中的救兵多少也有兩個像樣點的高手,沒想到卻是一羣這樣的貨色。甚至連破門而入的勇氣都沒有。
事實上這也是陳道勤低估了楚中天的能力了,楚中天作爲黃家收攏的幾大戰將之一,雖還未跨入極限領域,但也算得上不錯的高手了。要是換作是一天前的他,面對如此陣仗未必就能如剛剛那般輕易退敵,至少楚中天就不會被一擊驚走。
一批人被驚走,另一批更加難纏的傢伙卻是匆匆而至。樓下一陣響亮的警笛聲從窗臺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