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欣神色悽然,泫然欲泣。陳道勤心有不忍,走過去輕輕摟住了她的纖腰,柔聲說道:“你的美足以讓人沉醉,我只是不想你在將來某一天突然後悔。”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無法容忍你將來在知道真相的時候離我而去,與其那樣,還不如早點說明白。”
“你好好考慮下吧,我先走了。”
李佳欣愣愣的聽着陳道勤的柔聲細語,腦海中千思萬轉。她不是接受不了男人多情的,事實上在她見過的圈裡圈外的男人,沒幾個是一心一意的。但他們大都都會藏着噎着,在每個女人面前上演着完美好男人的形象。雖然虛僞,但被甜言蜜語,或者金錢攻勢所迷惑的女人卻甘之如飴。
因此當陳道勤將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是,當事情落在她本人頭上時,她一時難以接受。鼓足勇氣的最後一搏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結果,心中頗不是滋味。
“今晚的你,很迷人!”在她臉上輕輕一吻,陳道勤轉身離去。
“哎,最是情愛折磨人啊。”陳道勤搖頭嘆息着走出了門外,前世的他何曾奢望能夠有如此多的美女環繞身邊?
陳道勤自認爲不是個什麼經不住誘惑的癡情人,因此在面對一個個迷人出衆的美女時總是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也許這其中並沒有夾雜着太多的情愛,更多的只是一種見獵心喜的本能慾望,但他那強烈的佔有慾卻又讓他捨不得放手。種種糾結最終導致了他感情生活中的剪不斷,理還亂。
“沒有力量,我就什麼都不是。有了無所畏懼的權利和力量,什麼不能得到?”陳道勤自我開解了一番,灑脫的走出了酒店,步入燈火輝煌的夜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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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街頭,寒流涌動。路上的人羣下意識的攏了攏衣領,腳下的步伐略顯急促。
獨自漫步於這個陌生的城市,感受着這座不夜城的喧囂。陳道勤雖然僅着一件單衣,但身板卻挺得筆直,如此特立獨行的現象自然引來了不少路人的頻頻側目。
陳道勤臉色平靜,心中卻是暗暗焦急。離開酒店後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樑文靜,本想着看能否幫上點什麼忙,可對方卻委婉的拒絕了,聲稱這事沒什麼困難之處,只是有點麻煩,言語之中很是輕鬆。
而越是這樣陳道勤反而越擔心。如果真沒什麼困難她又爲何藏着不說?樑文靜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傻丫頭爲尋找父親貿然闖進這個陌生的大城市,現在不知又要面對怎樣的難題,陳道勤想想都覺着心疼。
“嗤”一聲有些刺耳的急速剎車迴響在耳邊。陳道勤微微皺眉,不經意的扭頭瞥了一眼。
黑色的玻璃窗慢慢搖下,露出一張堅毅略顯黝黑的國字臉,細細的打量着陳道勤。
陳道勤驚駭欲絕,心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跑,離這個可怕的傢伙越遠越好。對方那銳利如刀的眸子至今讓他心驚。不過稍微一思量後他還是強忍住了開溜的慾望,面對這樣恐怖的人能不能跑得掉還是兩說,再說對方能輕易找得到他第一次自然就能找得到第二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還不如看看那傢伙到底有什麼說的,現在還不是露怯的時候。
“上車吧”那國字臉淡淡說了句,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陳道勤聞言不爲所動,反而後退了一步,“有事?”
那國字臉的中年漢子見陳道勤如此謹慎,古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推門走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有事吩咐你。”
這話顯然不是對陳道勤說的,但他卻裝傻充愣的接到,“那我先回去了,以後有空請你喝茶。”
雖然那漢子是溫言細語,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陳道勤還是有種離這個傢伙遠遠的衝動。
高手重在氣勢,陳道勤在夢中何種驚天動地,開山裂石的高人沒見過?眼前的這中年漢子雖然看着只是一個肌肉稍微發大了點的路人甲,但其隱藏在體內的恐怖能量卻讓他暗暗心驚。受氣機感應,陳道勤自身的血液似乎隱隱又有加速循環的徵兆了。爲了不在對方眼中露出什麼異象,他只有轉身開溜。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陳道勤甩開腳丫子,毫無保留的盡情狂奔。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足以讓任何短跑冠軍黯然失色。
“小子,不錯啊。可惜還是慢了點?”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陳道勤嚇得亡魂皆冒。一發狠,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兩分。
“不行,還是差了點。”
“再快點。”
兩人身形如鬼魅,一前一後在大街上狂奔着。還好此時已到深夜,大街上行人比較少,陳道勤也是有意識的挑偏僻的巷子鑽,倒也沒引起太大的騷動。偶爾看見的人往往一眨眼就看不到兩人的蹤影,也只是以爲看花了眼。
陳道勤臉色以漸漸泛紅,呼吸也稍顯急促。心跳更是怦怦直跳。而身後那偶爾傳來的戲謔聲音卻依舊不鹹不淡,沒有絲毫壓力。
陳道勤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一狠心乾脆停了下來。反正也逃不了了,他倒要看看那傢伙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怎麼不跑了?”那中年漢子抱手而立,微笑着打量眼前有些氣喘的陳道勤。
“你到底要幹什麼,有什麼就直說吧。”陳道勤把心一橫,直接挑明瞭話題。
“跑了這麼久想必你也累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話音剛落,那中年漢子已是轉身向外面走去。
“拽什麼拽?”見對方如此囂張,陳道勤暗暗不爽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走了出去。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目前只有認命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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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萬物開始將息的時刻,除了那些酒吧迪廳依舊人聲鼎沸外,還有另外一處地兒也是熱火朝天。
一個小棚子,幾張摺疊式桌子,一打塑料凳子。在這個離商業區不願的角落,三五成羣的夜宵攤子擺在路邊,不少人甩開膀子熱火朝天的吃着這廉價而又爽口的小吃。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兒?”陳道勤感受着這闊別已久的熟悉氛圍,疑惑出聲。
那中年漢子沒有出聲,徑直走進了路邊的一家店面。衝外面攤子上的老闆說道:“一百串牛肉,一百串羊肉,一打啤酒。剩下的你自個兒看着上。”
“好嘞,吉布多桑,你和這位小兄弟先去裡面找個地兒坐着,馬上就好。”
聽着老闆那有些怪異的普通話和那個很有西域風情的人名,陳道勤忍不住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眼前這漢子。
這店面雖小,但卻五臟俱全,除了外面攤子旁和裡面的桌子外,樓上還有包廂。中年漢子輕車熟路的走進了一間小包廂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又順手掏出一包陳道勤看不出名的香菸,自己點了一根,順手遞了一根給陳道勤。
“軍隊特供的軟中華,外面很難弄到的。”中年漢子淡淡說了句後,也不管陳道勤接不接,扔到桌子上後自個兒點上了煙。深吸了一口,屋內頓時煙霧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