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貪婪的老鷹看着一羣被嚇癱瘓的了田鼠般,大步走到了那些外國人面前的唐國銘,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了兇殘的意味。擡手把槍口有意無意地指在這羣外國人質腳前,唐國銘冷聲說道:“直白的說,你們現在是我的貨物,而我……是貨主!”
用眼色再次徵求了一次中年白人的意見,一直在開口說話的人質小心翼翼地應道:“是的,先生。我們和在你之前的先生們達成的協議,對你同樣有效。我們……”
驀地擡高了點槍口指向人質,唐國銘頓時將人質接下來想說的話給嚇了回去:“我的貨物,由作爲貨主的我來開價。明白我的意思麼?”
喉結滾動着使勁嚥下了一口唾沫,開口答話的人質看着唐國銘的槍口,再看看人羣中的中年白人,這纔回過頭來說道:“公司可以支付的酬金……”
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唐國銘轉動槍口直接指向了中年白人,語調冷冽地朝中年白人說道:“我應該稱呼你經理還是隊長之類的頭銜?但這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覺得你們值多少?”
與開口說話的人質不同,多少顯示出點膽色的中年白人緩緩站起身來,神情鎮定地答道:“我們已經達成的協議是一百二十萬美元,公司已經在考慮支付這筆贖金……”
不等聽完那中年百人的話語,唐國銘已經毫不客氣地開口打斷了中年白人的話頭:“二百五十萬美元!”
不等中年白人眼中詫異的神色涌起,唐國銘已然搶着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們值得這筆錢!如果……你們覺得自己不值得的話,我也可以考慮省去接下來要和康斯坦丁公司交涉的麻煩!”
很是有點決斷力的,中年白人痛快地說道:“可以!但是我需要一部衛星電話和公司聯繫!我想我能讓你滿意!”
唐國銘點了點頭,從腰後摸出電話拋了過去:“立即打電話通知你的老闆準備好這筆錢。”
中年白人伸出左手接過電話,卻交在右手裡按動撥號鍵,但卻在片刻後疑惑地擡頭看向了唐國銘:“好象是沒電了?”
對此狀況意料之中的唐國銘故作森冷地看了那中年百人一眼,這才慢慢地轉過了身子:“等着。”
快步走回潘冠身邊,摁住通話鍵鈕讓所有人聽見,唐國銘這才壓低着嗓門說道:“有點門道,真不是幾個普通工程師那麼簡單!埃裡克也只是要求一百二十萬的贖金,這價格還算公道,我翻着倍還加個零頭的要二百五十萬,可是那夥計想都不想的就答應可以支付,這恐怕就已經超過了保險數額了。如果我是康斯坦丁公司的主官,反正來非洲戰亂國家之前都已經花錢給他們買過保險的,乾脆直接推給保險公司處置,也不自找麻煩多出這筆錢了!我看他一個人就值二百五十萬美元!”
其他三人都執行着自己的任務,聽清了唐國銘的分析但並不插話,只有近在眼前的潘冠贊同地應道:“一個人頭五萬到十萬美元是這個國家的市場價,保險公司大概也只接受這級的保單,既然這夥計敢一口就答應,就證明還真是個能做主的,身份不低。但……會不會是因爲槍頂在頭上,要多少也只能先答應了再說?”
抓起了衛星電話的備用電池,唐國銘站起身子:“人在什麼也沒有時就沒什麼脾氣,給了老大希望再給個極端失望就不同了。敢答應給這筆錢,又讓我拿不到,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他們全殺了?聰明人不會冒這個險,最好從開始就哭窮——雷公,接替炒肝的警戒任務。炒肝,這夥計是個左撇子,卻用右手打電話,明顯是想從我視線的死角上做點什麼小動作,炒肝,從你的角度上盯死了這夥計。判官,操縱一架無人機一對一監視,注意開啓聲波接收器,不要漏收任何聲響。完畢。”
也不用得到隊友的回覆,唐國銘快步走回人質身邊,擡手拋過了備用電池:“提醒你,我的時間不多,耐心也不多!”
中年白人輕巧地伸出左手接過了電池,三兩下就重新安裝在衛星電話上:“請相信我,我們已經受夠了這場噩夢,也希望能儘早達成共識,解決這點小誤會。”
冷眼看着中年白人再次用右手撥號,唐國銘冷然開口說道:“需要我回避麼?”
中年白人很是大方地搖搖頭:“沒有必要,先生。”
僅僅是在電話剛剛接通、在中年白人在電話裡用德語說出‘海茵茲先生’打招呼之前,顧維肅的聲音已經在唐國銘耳麥中響起:“頭兒,這傢伙一撥出號碼就在你視線的反方向死角、用食指在電話背面上不停地敲出了摩爾斯碼,明顯受過非常嚴格的軍事訓練!你的判斷得沒錯!完畢!”
冷眼旁觀中年白人邊打電話邊朝自己展露的、顯得交談比較順利、得到的全是好消息的帶笑臉色,唐國銘不動聲色地伸展着垂在腿邊的手指,打出了一個詢問的手勢。
也不等顧維肅做答,潘冠搶先說道:“他那個距離哪兒能看清楚?而且是編密過的!我已經收進來了敲擊的碼率,我正在用譯解軟件破解!”
依然是不動聲色地,唐國銘再次打出了詢問的手勢。
潘冠:“不難!不用密碼本全靠記憶現場手打,能有多複雜?無非就是歐洲人常用的幾個初級密寫程序之一,馬上就可以破解——有了!這夥計用摩爾斯碼首先報告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他從我們對中國工人的態度上來分析,判斷出我們很有可能也是中國人。然後在報告我們的人數、火力配置、目前大概的所在方位——他孃的還挺黑!他在建議他上司立即調集人手,在付款的時候把我們連中國工人一起全殺了,然後還是推到埃裡克的頭上,對外宣佈說埃裡克的手下在受到襲擊時,把人質全部處決了。這樣效果更好……”
耳聽着潘冠幾乎就是同步的翻譯,眼睛裡看着中年白人漸漸地顯示得更爲輕鬆的神色,唐國銘的神情也漸漸顯得輕鬆了許多,彷彿一筆足夠擺脫這種刀口舔血生涯的鉅款就要到手,甚至還帶上了點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憧憬的美好意味?
同樣是觀察並分析着這個中國僱傭兵頭目的神情,中年白人故作一時哀聲懇求、一時興高采烈的電話談判終於結束,臉上也露出了風雨之後終於見得彩虹的如釋重負。在結束了通話之後,那中年百人面帶笑容地拿着電話,直朝着唐國銘走了過來。
也就是在中年白人剛剛掛掉電話之後,潘冠的同聲翻譯也接近結束:“這批人質裡大部分還真是無辜的,就是老實幹活的工程人員,但是裡面還有三個也不是什麼乖小孩,也具備有作戰能力。這傢伙在報告在付款時怎麼裡應外合的戰術——另外,我用德語翻譯軟件也在同聲翻譯他們的對話內容。電話另一頭的傢伙顯然也是個中老手,兩人一邊敲摩爾斯碼一邊爲了贖金討價還價,兩套意思截然不同的通訊同時進行,竟然還配合得天衣無縫!完畢!”
不多幾步距離已經到了跟前,中年白人看着唐國銘時的眼神僅僅只是在慶幸自己一羣人的生命得已生還的竊喜、同時還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帶着真誠的微笑,中年白人佯作興奮地朝唐國銘說道:“先生,我希望我接下來想說的消息,能讓你更滿意一點。我的老闆告訴我,贖金不是問題,你只需要提出你認爲安全的交接地點就可以了……”
同樣是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唐國銘放低了自動步槍橫提着雙手上,跨前一步微笑着說道:“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中年白人眼中的笑意還沒有提升到更真誠的級別,唐國銘的臉色已經驟然一變,惡狠狠地一槍托橫搗在中年白人的肚子上:“不用這麼麻煩了!”
熟練得像是一名老農在打穀場上揚曬稻穀,唐國銘順勢提高了步槍,從上而下地再一槍托,狠狠搗在那中年白人佝僂起來的背脊上,把雙手捂着肚子疼得蜷成只大蝦一般、只是在勉力支撐着搖搖晃晃而沒有倒下的中年白人,直接砸得趴平在地面上!
好象是意猶未盡、更象是爲了泄憤一般,唐國銘俯身連續幾槍託砸在中年白人身上,再又狠狠幾腳踢在不致命、但卻會讓人疼得厲害的身體部位上。
蜷曲着身子抱住腦袋在地上翻來滾去,中年白人甚至都不等緩過了肚子上**感覺,已經大聲哀叫起來:“先生,先生!這是爲什麼?我們同意你的提議,立即可以支付!我們……”
唐國銘臉色猙獰地停止了毆打:“支付給你們麼?二百五十萬美元的獎金是不是太多了點?我懷疑你的老闆沒有這樣大方!”
中年白人鬆開抱在腦袋上的雙手,露出一臉驚諤的神情:“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
刻意地陰聲冷笑着,唐國銘也不去迴應中年白人的演技,自動步槍據槍上肩槍口衝着人羣,在其中三個比其他人質明顯顯得精壯一些的人頭上一一點過:“弗蘭茲先生,卡爾先生,沃爾夫岡先生,你們三位可剛剛接了筆好活,那得多虧你們的舒倫堡先生對你們的刻意照顧!請出來接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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