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周圍一具具白骨詭異地站起來的畫面,暗靈獸嚇得躲到了很遠的地方,而白若也本該害怕的,但這個時候她卻意外的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被那些白骨的某種奇異的力量給吸引住了!
她看着那些白骨之中,竟是有着或明或暗的一點紅芒正在逐漸亮了起來,這些殘存在他們體內的一丁點的血脈之力,但這些白骨生前都是極強之人,即使是一丁點的血脈之力,匯聚起來,那也是一股洶涌的狂潮,就連她,都是略微的感到了一絲震驚。
但這些血脈之力太過複雜,來自各個不同的種族,這樣的血脈之力,即使吸收進入自己的體內,也只是會令的自己的血脈變得渾濁而已,血脈之力,講究的就是一個‘純’字,如果爲了強大而渾濁自己的血脈,那絕對是得不償失之舉。
但這天地間就有一人能夠無視血脈的渾濁吸收各種血脈的力量,那就是陸餘了。
之前的那一具枯骨,估計就是看出了陸餘的這種能力,纔會將他引來這片骨嶺,而若是得到這些血脈之力,再以自己九冥功法中的紅蓮篇煉化,那陸餘他的血脈之力,絕對會再上升一個境界,達到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
白若嚥了咽口水,她現在只覺得陸餘是瘋了,如此一股強大而複雜的血脈之力,如果他將之吸收進入體內,白若不難想象,陸餘那個小小的身體,絕對會直接爆炸成爲粉碎的!
“陸餘,你瘋了嗎?”白若大聲喊道。
陸餘卻是沒有理會她,開始一點一點的,接納着從四方而來的或明或暗的紅芒……
那血骷髏現在也是有點動容,他讓陸餘在那石臺之上煉化自己僅存的血脈之力,不是爲了讓陸餘牽動這一現象給自己看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陸餘會有能力讓這些埋骨在這裡的死魂們對之響應,並願意貢獻出自己最後隱藏在白骨之中的一丁點的血脈之力。
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以陸餘那詭異的血脈,他如果真的能夠容納這裡所有死去強者們的血脈之力,那麼,陸餘自身的血脈,絕對有可能成爲這世間之最。
“可怕的小子,他……他究竟是什麼人?”血骷髏喃喃自語道。
那盤坐在石臺中間的陸餘,他的身體不停的接受着來自四方的紅芒,並且將之快速的進行着煉化,他的身體逐漸的便是泛紅了起來,甚至七孔開始流出鮮紅的血。
“到了極限了嗎?”血骷髏心中想道,現在這周圍還有着將近一半的紅芒陸餘沒有吸收,如果在這個時候到達極限,那可就真的是虧大了!
然而即使七孔流血,陸餘卻還是沒有打算停下來,他的身體還是繼續接受着那些紅芒,而在他的身下,一朵血色的紅蓮,在這個時候,妖豔盛開!
紅蓮盛開,着實讓那血骷髏大吃一驚,這朵紅蓮,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絕對是冥界的神火,紅蓮業火!
因爲血色紅蓮的出現,周圍那些紅芒,更加快速的朝着陸餘那裡匯聚而來,而陸餘,也是來者不拒,通通收入自己的體內!
他現在的體內,便是猶如一鍋沸騰的熱油,極度的危險,隨時都有着可能,將他的身體給直接摧毀!
而他的血脈之力,也是在這個過程之中,越加的強大,越加的渾濁,而等到他的血脈之力渾濁到一個極致的地步,這一鍋熱油便是會平息下來,而陸餘,也將成爲這天地間一支新的血脈的主人!
白若早已經看呆了,在他們的家族之中,血脈之力的重要性,那就比自身的生命還重要,他們不能夠跟外族通婚,甚至還不願意跟別人共同呼吸同一種靈氣,這也是他們一直待在聖地之中的原因,而現在在她的眼前,居然有着一個人,吸收了千千百百種血脈,並且,還都將那些血脈融入了自身,沒有在這融合的過程之中爆體而亡。
某一刻,白若和血骷髏又都朝着天空之上看了過去,那裡,出現了一抹七彩之光,而感應到那抹七彩之光,血骷髏冷哼了一聲,而白若則是一臉苦澀,知道自己出來玩啥的時間,已經是到了頭了。
那抹七彩之光的上方,浮現了一個老者的身影,那老者一聲白衣,鶴髮童顏,長相俊逸,他估計是這世間存活的最久的人之一了,他,正是這青丘的主人,青丘狐族的聖主,白源。
白源看向下方,在陸餘進入這片青丘靈界之時,他便是知道了陸餘的存在,現在在他的肩頭之上,陸餘的血色蝴蝶,也正停靠在那裡。
“這小子,真是這天地間最‘髒’的一個人了。”白源低低說了一句,“對吧,血蝶。”
血色蝴蝶自然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動了動自己的翅膀。
白源又道,“既然都已經這麼髒了,那就不介意再髒一點。”
說罷,白源竟是朝着陸餘一手指去,而從他的指尖之上,一點紅芒出現,也是隨着下方的那些斑駁紅芒,匯入了陸餘的體內。
“那老傢伙,居然連自己的血脈力量都願意貢獻出來!”血骷髏心中大驚。
同樣大驚的,還有着白若,他們一族,除了她之外,她的聖主爺爺白源便是族中血脈之力最爲強大之人,爲了保護自身的血脈,白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閉關修行着,並不接觸外界,但今天,爲了陸餘,他居然將自己最爲重要的血脈之力,分享了出來!
白源的紅芒落入陸餘體內,只見陸餘下方的血色紅蓮,在這一刻直接膨脹了一倍不止,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着,將周圍的空間都是烤得扭曲!
血色蝴蝶也是在這個時候從白源的肩頭之上飛了起來,而後朝着陸餘飛了過來,停在了他的眉心之中,緊接着,融合了進去!
“轟!”
一圈紅線以陸餘爲中心,朝着四方擴散而開……
而陸餘的雙眼,也是在這個時候睜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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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唯獨他變得不同,他現在已經在玄仙境的後期巔峰邊緣,隨時都有着能力直接進入金仙境。
而他的血脈之力,也是強到了一個他無法想象的地步,這一趟青丘之行,他已經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擡起頭來,陸餘看向了上方。
他現在,已經能夠使用自身的靈氣了,這天地間的禁錮,在血色蝴蝶回到他體內的瞬間,便是對他解除了,他也是知道,在最後的一刻,上方的那位老人,也是出手幫助了自己。
站起身來,陸餘朝着天空中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到聖地來吧,白若,你也別玩了。”老人淡淡說了一句,而後,他的身體便是消失不見了。
白若扁了扁嘴,她的聖主爺爺都已經出現了,那她肯定不能違抗命令,這讓她對於陸餘的怨念又重了幾分,就是因爲這個傢伙硬是要來這裡,才害得時間變成現在這樣的,她才從聖地之中逃出來沒有幾天,這麼快就得回去了,這青丘好玩的地方,她都還沒有去過呢!
躲在遠處的暗靈獸,知道陸餘他們即將要離開這裡了,擔心被人拋棄,立刻便是又跑了過來。
陸餘回到了白若的身邊,聽那老人剛剛的話,他應該就是青丘狐族的人,看來現在,他終於是能夠到那所謂的聖地去了。
“陸餘,都怪你!害得我聖主爺爺都出來了,現在,我必須會聖地去了,我都還沒有玩夠呢!”看到陸餘過來,白若立刻便是生氣道。
“我想以後有的是給你玩的時間,現在,你還是帶我到你們的聖地去吧!”陸餘道。
他說罷又看向了血骷髏,道:“前輩,不知道這青丘狐族的聖地,你敢不敢去?”
“哼,去便去,那老傢伙,還敢再殺我一次不成?”血骷髏道。
反正現在白源已經知道自己復活過來了,既然在剛剛他沒有將自己擊殺,那麼,就算再去到狐族的聖地,也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對於他而言,更重要的,還是跟緊着陸餘這個人,這個神秘的傢伙,纔是他生存下來的希望!
白若雖然不滿,但是現在還是必須乖乖張開了一道通往聖地的空間裂縫,而在進入空間裂縫之前,她對着陸餘說道:“到了聖地,我說什麼你都必須聽,別亂跑,不然的話,闖下了什麼禍,我可不管你!”
陸餘點了點頭。
幾人穿過了空間裂縫,直接來到了這青丘之中的聖地之內……
在踏入了那聖地的一瞬間,陸餘的身體,便是感到了幾分不適。
這裡的靈氣濃郁程度,已經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層度,而且,還無比的純淨,而靈氣純淨到了這般,卻是令得陸餘這個‘複雜’的人不太適應。
暗靈獸是生存在那落迦裡的,來到了這裡之後,也是十分之痛苦,最後還是陸餘用自身的戾氣罩住了它,這才讓的它能夠在這恐怖的靈氣之中存活。
看向了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地面都是用靈石所造,眼睛所看到的任何地方,似乎都是靈石堆出來的景物,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而白若與血骷髏卻是與陸餘跟暗靈獸不同,他們兩個對於這聖地的靈氣感到十分的舒適,特別是血骷髏,這個死去不知多少歲月之人,真的是極度懷念這樣的一種靈氣,當初的青丘,便是被這樣的靈氣籠罩在其中,被稱之爲天地第一靈界,多少的強者,爲了爭奪這一個靈界而廝殺,最終,卻是讓狐族之人得到。
“你現在這裡住下吧,既然是我聖主爺爺讓你來這裡的,那他肯定會再來找你,再那之前,就先乖乖等着吧!”白若對陸餘道。
陸餘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這聖地中的冥界之眼,開在了哪個地方?”
“這個只有我聖主爺爺知道。”白若道,說完之後又囑咐了陸餘幾句,便是直接從這裡離開了。
剩下陸餘跟血骷髏和暗靈獸,陸餘隨便在地面之上盤坐了下來,穩定着自己剛剛提升了血脈之力後的力量,而血骷髏爲了自身的安全,也是不敢到處亂走動,之在陸餘的身旁坐下。
時間在這聖地之中,又是流逝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後,陸餘緩緩睜開了眼來,而在他的身前,已經站着那天在骨嶺出現的那一位老者。
陸餘連忙起身,“見過前輩。”
血骷髏也是站了起來,對於他而言,眼前這個老傢伙,跟他是同一時代之人,不過,對方是勝者,而他是敗者。
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之複雜,埋土於地下多少的歲月,皆是此人所賜,但若是要讓他生起復仇之心,他也是做不到,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即使他能夠恢復力量,也絕對到達不了曾經的巔峰地步,巔峰時期尚且鬥不過眼前這人,如今的他,就更沒有資格了。
“老傢伙,好久不見了。”白源是認得血骷髏的氣息的,朝之淡淡笑道。
“成王敗寇,老朽現在,還有身份跟你這高高在上的青狐聖主打個招呼嗎?”血骷髏道。
“沒有你們,也沒有現在的青丘,我們狐族雖然勝了,但對於你們,始終都保持着尊敬,骨嶺至今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白源道。
血骷髏不再說話,的確,狐族沒有毀了骨嶺,就是對他們這些死去的青丘之人,最大的恩惠與尊重了。
白源淡淡一笑,又看向了陸餘,道:“我等了幾百年了,你終於還是來了。”
那落迦的開啓,也就是這幾百年的時間而已。
“前輩,外界之事……”陸餘道。
“外界之事,我都知曉,但我無法阻止,這件事情,只能夠由你和白溪來終結。”白源說道。
“白溪?”陸餘疑惑,這名字,他可從來沒有聽過。
“白溪,就是冥姬,她是我青丘狐族之人。”白源道。
陸餘恍然,難怪冥族的很多事情都與這青丘有所關聯,原來她真是這青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