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蘇朽兒愁着一張臉,她這邊還在咚咚咚用靈氣敲着銅鑼,那邊李青逵已經在教陸餘氣刃斬了,同樣是凝氣二層,這其中的差距卻是不言而喻,更何況她怎麼說也是一個修行了幾年的人,誰知如今卻是比不過一個纔來了不到兩個月的師弟。
這種挫敗感,怎能用言語形容……
不清楚蘇朽兒此時心中所想,陸餘接過李青逵遞給他的一支木簡,木簡之上只畫了幾個符文,他將木簡貼在眉心,然後默唸李青逵傳給他的一段口訣,瞬間大量的信息便是涌入了腦海之中,而這些信息自然便是氣刃斬的修煉方法。
瞬間接受了一篇術法,令得陸餘眉心以及太陽穴都是微微有些漲疼,待緩過了痛感,他便是閉目沉思起來。
爲了防止打擾到陸餘,李青逵起身帶走了蘇朽兒,林子很快便是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陸餘盤坐在此。
時間流逝,而半個時辰之後,陸餘纔再次睜開了眼睛。
這氣刃斬極其講究對於靈氣的控制以及隱匿,而令得陸餘頗有些驚訝以及感興趣的是這裡的隱匿指的卻不是對自身氣息的隱匿,而是打出去的氣刃上的氣的隱匿,若是能夠將這一點完美做到,那便是可以殺人於無形了!
可要隱藏自己的氣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一般若是等級相差不多的話,很難能夠精確感應到一個人的修爲到了什麼程度,但至少也是能夠清楚知道對方是一個修士的,而一旦體內靈氣爆發,自身修爲便肯定會向所有人公開,而術法的施展,便是一個爆發的點。
不爆發時想要藏起氣息都難更何況在爆發期間,這種想法,真的能夠成立嗎?
但若無法做到氣的隱匿,那麼這一門術法便是空有其形而無其神,成爲普普通通的攻擊術法,其中差距,可謂是一落千丈。
萬千道法莫衷一是,李青逵對於這氣刃斬的見解卻不敢強加給陸餘,他自知自己資質愚鈍,怕自己本意爲點明陸餘卻反倒害陸餘走了彎路,所以只傳了術法,其餘皆是隻字不提,任由陸餘自行領悟。
而陸餘此時鎖緊的眉頭證明他其實沒有李青逵想的那般聰慧,他伸出雙指來,體內靈氣按照術法之內的路徑運行起來,很快拉開來一片像模像樣的靈氣之刃,他兩指輕微擠壓令得那片氣刃彈射了出去……
“嗤!”
數丈之外一截手臂粗的樹枝被完美的切斷了,掉落下地面揚起塵埃。
陸餘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僅僅只是嘗試了一次而已,但他卻是已經開始懷疑起這門術法是否真的已經完成,或根本只是一種提出了理論而無法實行的殘次品,
總之若是按照那篇氣刃斬的修煉方法,他覺得肯定是無法做到將氣隱匿的,就像李青逵之前施展之時,之所以切下了他跟蘇朽兒的頭髮,那也不過是仗着自身修爲的優勢,以速度做到的‘隱匿’罷了,而這種只能稱之爲境界上的碾壓,跟氣刃斬上說的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他繼續嘗試練習着,連續兩天的時間,他體內的靈氣一次次耗空,又一次次恢復,他開始能夠控制氣刃斬的方向,也逐漸增強了氣刃所能持續的時間以及威力,但那所謂隱匿氣刃之上的氣,卻是如何也不能做到。
或許所謂的隱匿,意思根本就是快吧……用速度在被發現之前殺敵,而不是做到讓氣消失。
頗感無奈,陸餘盤坐吐納,再次將消耗一空的靈氣又恢復了回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乾坤囊中有東西發出了“嗡”的一道輕微的聲響。
取出來一看,是執法閣的木牌,這木牌之上的靈印也有傳遞信息的用途,剛剛聲音連續響了三次,這是有緊急任務,讓他放棄所有個人事情,立刻趕去執法閣報道的意思。
緊急任務……他的眉頭略微皺起,這種情況在雲霧山是極其之少見的,莫非是有大事發生?
陸餘立刻起身,往執法閣奔掠而去,而途中,他發現山上弟子竟也都在此時往執法閣而去,每一個人都皺緊着眉頭,神情不安。
“看來果真是出事了……”心中暗道一句,腳下加快了步伐,半柱香的時間,陸餘便是來到了山腳之下的執法閣。
這裡早已經人頭涌動了,雲霧山上,弟子也不過是兩千之數,他粗略掃去,估計此時這執法閣外,已是聚集了大半!
嘈雜的議論之聲此起彼伏,而議論的主題幾乎都是相同,那就是……
兇獸入侵!
大冬天的,這個季節是兇獸活動最少的季節,哪來的什麼兇獸入侵?可若不是,執法閣爲何要集結雲霧山衆弟子?
根據陸餘對於雲霧山歷史的瞭解,上一次這種情況還是在二十七年前,而那時便是一次小規模的獸潮入侵,執法閣聚集了所有弟子抵禦獸潮,在有云霧山丹玄境老祖出手的情況之下,依舊付出了極爲慘烈的代價,那時傷亡人數過千,而也是因爲那一次,令得現在的雲霧山,開始有了一蹶不振的跡象。
身後有人一拍陸餘肩膀,轉身看去,卻是這雲霧山的天才,血書生歐陽彷。
“陸師弟,聽說你上雲霧山也不過才兩月時間,你也是不走運了,這麼快就撞上了此等大事。”歐陽彷道。
陸餘聽他話中之意,也粗略能猜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但看歐陽彷的眼睛,其內卻是彷彿正燃燒着火焰,戰意盎然一般。
這傢伙嗜血嗜戰,莫非還真的是獸潮入侵?若真是,那今天,絕對又是一個血淋淋的日子了……
這已經如老人遲暮的雲霧山,還能否撐得過這一次災難?
“歐陽師兄,你可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餘開口問道。
而果然,歐陽彷的回答並沒有什麼意外。
“還能是什麼事,就是他們議論的事,獸潮入侵了,鼠潮,血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