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 傷了多少女人心
期天,黃河沒有休息,而是去呂剛那裡瞭解了一下情都比預想的要好,舊家電的銷售日日攀升,一行行喜人的數字,詮釋着一個商業計劃非凡的成功。
事業上牛B到極致,但攤了一個陳秀之類的事件,也足以讓他寢食難安了。
黃河驅車到了總部,恰好趕上趙依依值班,黃河心想正好,自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星期天值班,不用像平時穿的那樣嚴謹,因此,趙依依穿了一套時尚的藍色風衣,她的身材不錯,所以即使是在冬天,也將她身體的線條束刻出來。
黃河把趙依依從綜合辦公室叫到總經理辦公室,趙依依見黃河板着臉,還以爲是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誤,已經充分地做好了挨批的準備。其實她原本是一個叛逆型的女孩,讓這種女孩接受批評實在是很難很難,但唯獨黃河的批評,她都很誠懇地接受,她覺得,黃總的批評當中帶着強勁的動力,這可能與黃河靈活的批評方式有關。而且,黃河的威嚴讓她也漸漸由原來的放蕩不羈開始向循規蹈矩逐漸演化,因此,在進入總經理辦公室後,她像是一隻被屠宰的羔羊一樣呆立着,靜候黃河的批評教育。
黃河衝看起來樣子有些無辜的趙依依道:“坐下吧。”
趙依依試探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怕這是一場騙局,因爲她發現黃河的臉色並不好看。
黃河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於是強制讓自己裝出一副和藹的樣子,但是裝的再像也掩飾不住實際的心情,明察秋毫地趙依依,見識到黃河這僵硬的笑容之後,心裡更是沒了底兒,不覺間她也學起了純情少女,緊張地直搓起衣角來。確實地說,她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但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即使曾經與自己有過若干次的曖昧經歷,但他身上透露出來地威嚴,卻是令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
黃河終於開口說話了:“趙依依,想不想升職?”一向奉行直來直去的黃河,這個時候還是情不自禁地繞了個彎子,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直接讓趙依依離職的話,那會讓這個小妮子心裡會有多麼難過。
趙依依驚訝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道:“黃總,這個,這個,我從來沒想過。
”
黃河拿一句誰都迷戀但大部分人都實現不了地名言教育趙依依道:“不想當將軍地士兵。不是好士兵。難道你想當一輩子地文員嗎?”
趙依依總想順着黃河地思路發言。生怕自己地哪句話會與黃河地思路背道而馳。她顫顫地道:“黃總。不是我不想。是我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
黃河笑道:“沒能力可以學啊。誰地能力也不是天生地。是吧?”
趙依依點了點頭。道:“我不知從何學起啊。”
黃河道:“說句實話。當文員其實是個青春飯碗。過了三十歲。這個飯碗很難再吃了。”
趙依依道:“這個我知道。但是,但是我能做些什麼呢?財務方面的事情,我不會,營銷方面的東西,我也欠缺。”
黃河道:“我說過,不會,可以學,就怕你不學。”
趙依依睜大眼睛道:“那黃總說說,我該學些什麼,我會利用下班的時候買書學習。”
黃河建議道:“學學銷售吧,我想把你培養成營銷方面地骨幹。現在是一個講究銷售的時代,銷售能力就是金錢,就是鐵飯碗,到老都能用。”
趙依依點了點頭,道:“那我找營銷部門的員工們借幾本營銷方面的書看,看看我是不是那塊料兒!”
黃河搖了搖頭,道:“不用。你還是去學校學比較好一點兒!”
趙依依一愣,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她試探地問道:“去學校?那我,那我沒那麼多時間啊。”
黃河道:“我給你一次掛職脫產學習的機會,學校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山東省財貿學院,市場營銷專業。”
趙依依有些愕然,一股濃濃地酸楚涌上心頭:“黃總是不是煩了依依,不想見依依了,所以,所以就想把依依支走……”說話間,眼睛已經開始溼潤了。
黃河笑道:“看你想到哪裡去了。公司這是在培養你。兩年專業之後,你還回華聯,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平臺,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明白嗎?”
趙依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那,那我不到學校學習行嗎?我能選擇嗎?”趙依依對這突然而來的事情感到有些手足無措,說實話,她已經深深地在華聯集團紮了根,原本就有了感情,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她已經把華聯集團當成是自己的一個家。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離開公司兩年,那種辛酸的程度,不亞於剛剛體檢驗兵完畢後要告別家鄉告別父母踏上征途地新兵蛋子,嗚呼,趙依依真有種想大哭一場的傷心感覺。因此,她實在不想離開,她想試探一下,自己還有沒有選擇地餘地。
然而黃河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容不得再更改,他搖了搖頭,道:“現在你沒有選擇地餘地,因爲如果你繼續留在華聯集團的話,你地文化水平,肯定是要被淘汰的。”黃河故意刺激趙依依,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將這丫頭逼到絕境,纔有可能讓她下決心。
趙依依再也抵制不住情緒,傷心地哭了起來,腦子有點兒亂,心情有點兒糟。
黃河繼續道:“依依,其實你是塊好苗子,如果好好學習一下,肯定沒問題。華聯集團可是盼望着你發揮大作用的時刻呢。”
趙依依委屈地道:“兩年以後,兩年以後,黃總你還會在華聯嗎?”
黃河猜測那時候自己肯定不在了,於是笑道:“也許在,也許不在。但是我肯定會在齊南市。”
趙依依耍起了小性,道:“要我去上學也行,我有個條件,等我畢業以後,不管你在哪兒工作,都要把我調到你的公司去。”
這個條件倒是不爲過,黃河當即答應道:“好,沒問題。”
趙依依閃爍的淚光中,綻放出一絲微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不準騙人!”
黃河點了點頭,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趙依依擦了擦淚水,轉而又恢復了開朗的面容,道:“那好,我去上學。反正我攢的錢也夠上一個學期地了,放假的時候我可以打打工,學費也能攢的差不多呢。”
黃河真爲她的轉變感到高興,笑道:“學費不用你出,算我地。”
“那怎麼行?”
“以後等你賺了錢,記得還給我。”黃河幽了一默。
趙依依想了想,道:“那好,反正我欠你的,肯定要還你,你這兩年也休想不理我!”其實在趙依依的人生字典裡,還從來沒有如此順從地遵照一個男人的安排行事,她一直嚮往獨來
她是一個自主能力很強的女生,在學校的時候,老她;在家裡,她的繼父她的母親也左右不了她;上了班之後她依然如此,當時陳婷和陳秀都拿她沒辦法,直到後來黃河的出現,徹底地改變了她,讓她從一個放蕩不羈地問題少女,逐漸向一個充滿正義感、進取心強的方向轉變着。
跟趙依依談完話,黃河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總算又了卻了一個心願。趙依依的具體行程黃河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只待自己抽個合適的時間,送她一程。
倒是讓黃河沒想到的是,幾分鐘後,陳秀竟然鬼使神差地到了總部。
在黃河的印象中,陳秀很少利用休息地時候來公司,這讓黃河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行蹤被某個值班的員工給泄露出去了,但他沒深予追究,也沒那麼閒心去追究。陳秀這一關,他還不知道怎麼度過呢。
黃河當然知道陳秀來公司的目的,不是來視察工作來的,她明明是向自己催答案來了。這正是越怕什麼什麼就會越出現,黃河心裡叫苦不迭地望着面前地陳秀,她一臉的期待,純情如水的大眼睛,怎麼也不會讓人想到,她已經做了黃河的女人。
黃河不得不厚顏無恥地商量道:“我想,我想你可以再給我幾天考慮的時間。”說這句話地時候,黃河都在心裡罵自己,丫的,再考慮也是這麼回事兒了,事情都出來了,推脫只能得到暫時地逃避,卻達不到永遠的心安理得。
陳秀平靜地臉龐淡如湖水,唯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告訴黃河,她是帶着一百分地期待來的,她害怕失望,害怕等不到答案。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自那縷純情性感的薄脣之間,吐出細膩而堅定的幾個字:“不可能。
”或許此時此刻,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到自己複雜的心情。給黃河時間考慮,實際上就是在自己建造墳墓,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黃河輕輕地道:“說實話,我是怕我會毀了你。”
陳秀淡然地道:“我不那樣認爲,我覺得是你滋潤了我,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幸福,讓我感受到了偎依在心愛的人臂彎兒裡的感覺,是多麼的甜蜜。”
黃河汗顏,‘滋潤’一詞,她也用得出來?
但黃河還是故作平靜地道:“我害怕自己毀了你,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去醫院——”
陳秀睜大了委屈的眼睛:“你還是想讓我墮胎?是嗎?”
黃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儘管他明明就是那個意思。如今他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勸陳秀墮胎,纔是唯獨的途徑。
黃河輕輕地道:“陳秀,你再好好想一想,你還年輕,沒必要爲了一次意外而做出錯誤的選擇。”說這句話的時候,黃河都在心裡暗罵自己,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揹負着對燕鍾愛一生的誓言,她倒真想不顧一切地娶了陳秀,她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小魔女類型,雖然性格上有些任性,但總算被自己調教的已經改進了不少。
陳秀反駁道:“我覺得我沒有錯,你也不要覺得我在威脅你。我只想再問你一遍,你要我還是不要?”
黃河急促地追問:“要了又怎樣,不要又怎樣?”心裡卻在求天告地地祈禱道:老天啊,不要再這樣考驗我了行嗎?
陳秀倒是毫不避諱地道:“你要是要了我,你就是孩子的父親,我就是你永遠的愛人,同時也是孩子的母親;你要是不要我,我依然是孩子地母親,但你,卻是我們母子倆永遠的罪人!”
黃河汗顏道:“這麼說,我是沒的選擇了?”
陳秀道:“我沒有逼你,你可以選擇不要我,不要孩子,但我不會放棄,因爲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去墮胎!”
嗚呼悲哉!
如此一來,黃河無論做出怎樣地選擇,他都是罪人,只是相對的人不同而已。
黃河雙手捧着額頭,難以痛下決心。他並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如果他是像西門慶之流的風流浪子,他大可心安理得地對陳秀說不,一切也便結束了,受傷的只是陳秀,與自己無關。但他偏偏不會這麼想,因爲他的良知,因爲他心裡尚存憐憫與愛心。
而且,黃河何嘗不知道,無論自己下定怎樣的決心,一場以他爲主角的大地震,就再所難免了!
在良心上久久的譴責之下,黃河終於做出了足以讓自己抱憾終生的決定—
他鄭重地站起來,無奈地吐出幾個字:“我答應你,我願意做孩子地父親。”說完後閉上眼睛,這個剛強無比的男人,差點兒落下眼淚。並不是覺得陳秀配不上自己,而是覺得自己辜負了燕,辜負了她的那片情意。
天知道黃河說出這幾個字時的心情,有多沉重,天知道黃河的世界,一瞬間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天知道,這個頂天立地地男子漢,揹負着多麼沉重的壓力和悔恨。
在陳秀的固執之下,黃河還是選擇了陳秀,這是一段很富有戲劇性的情節,只有黃河心裡清楚,其實自己纔是這場鬧劇中最痛苦最無奈的角色。他經歷了人生中最難抉擇的時刻,當他猶豫地做出這個選擇地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撕裂。
但黃河畢竟是黃河,他決定不再自暴自棄,因爲他馬上將情緒引入了另一種境界。或許從此,他有了妻子,而且是一個很漂亮很純情很可愛的妻子,他的妻子的美麗,足以讓家鄉所有地父老鄉親及同伴們羨慕甚至是垂涎。他還將有了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那都是他的血脈,這會讓他那盼孫子盼地望眼欲穿的鄉下父母,感受到二十幾年來最大地又一次欣慰。
他只能這樣想,因爲他不能頹廢。
他怎麼能頹廢呢?
不管做出怎樣的選擇,他依然要生活,依然需要奮鬥。
而聽到黃河這個回覆地陳秀,卻與黃河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當黃河說出那令她振奮的幾個字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喊了兩個字:“老公。”
因爲她知道,只要是從黃河嘴裡說出來的話,八成就沒有改的希望了。而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情,會比做黃河的老婆更美好的事情了。這是她久久嚮往卻一直望塵莫及的奢望,然而就在這一刻,她實現了。她恨不得好好趴到黃河懷裡,可勁兒地咬上兩口,再讓他朝自己的臉蛋咬兩口,讓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夢,這是鐵錚錚的現實。他即將是她的老公,她即將是他的妻子。
有些時候,兩個人的結合,或者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
甚至不需要什麼話——
望着辦公桌前坐着的那個英姿颯爽的男人——華聯集團極具傳奇色彩的總經理——她未來的丈夫,陳秀的心情激動到了極限。她恨不得害怕夜長夢多,馬上就
回老家拜堂成親,給他的脖子上掛上金燦燦的項鍊,子都做自己的男人。
她的心情澎湃了良久,也沉默了良久,直到心裡的激動漸漸緩和了一些,她才試探着坐近黃河的身邊,握着他的手,輕輕地道:“黃河,我愛你,永遠愛你,此生不渝。”
黃河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只有天知道,他做出這個選擇,會讓他失去什麼。
這,也許就是命運吧。
陳秀接着道:“那,那你說,什麼時候正式娶我上門兒?”
黃河嘆了口氣,道:“再說吧。”他現在哪有什麼心情議論這個,能做出這個選擇,已經不知道花了他多少的勇氣。
陳秀皺眉道:“但是如果我們不盡快結婚的快,我地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那,那怎麼辦?”
黃河一想也是,強擠出一絲安慰性質的笑,握了握陳秀的小手,道:“我會盡快安排的。”
陳秀滿意地一笑,將那張俏美且含羞地臉蛋,貼在了黃河的懷裡。
………
………
黃河平定了一下心情,中午的時候帶着陳秀吃了一頓便飯,便匆匆地開車回了明星小區。
燕依然在看名師講座,黃河臉色的蒼白沒能逃脫出她明亮的眼睛,她俏目望着黃河,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黃河搖了搖頭,道:“沒事兒。”心裡卻在琢磨怎樣向燕啓齒。
燕哼了一聲,嗔怪地道:“沒事兒纔怪呢,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老實說,到底怎麼了?”
黃河在心裡使勁兒地下了下決心,輕聲道:“燕,如果——”
話還沒說完,燕就插話道:“你不是喜歡叫我小燕子嗎,怎麼這回直呼其名了?”
黃河心裡有鬼,繼續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開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燕猛地一怔,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追問道:“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
黃河試着在心裡鼓了好久勇氣,才終於說出了那醞釀已久的幾個字:“我們,我們分手吧。”天知道他此時心裡的痛苦,有多重。
“爲什麼?難道是因爲我是燕世國地女兒?”燕追問。
黃河搖了搖頭,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黃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不想欺騙燕。
燕當然能聽出這話的意思,追問道:“你,你跟別的女人上牀了?”
黃河點了點頭。
燕先是一怔,而後僵硬地一笑:“沒關係,沒關係的,哪個男人不拈拈花惹惹草的,我不怪你,以後注意點兒就行了。”燕這樣說着,心裡卻在憤憤不平,但她畢竟是個理智地女孩子,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再衝黃河發一通火,那他們就徹底完了。她很珍惜自己與黃河之間的感情,而且不是一般的珍惜。
黃河聽了燕的話,更是飽含歉意,他顫顫地道:“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她,她懷孕了。”
燕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還是假裝平靜地坐下,臉色也淡然了不少。“就因爲這個,你要跟我分手?”
黃河輕輕地道:“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對不起你了。你可以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怪你。”
燕仍然假裝平靜地道:“現在男女之間一夜情地多了,誰能保準兒不中標啊?你陪着她把胎做了,然後再賠點兒錢就算了。”話雖這樣說,但是得知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此出軌,燕心裡不難過那是假的。但她同時也多了一分欣慰,因爲黃河能實事求是地告訴她這些。
黃河搖了搖頭,將關於自己和陳秀,一切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說給了燕聽。
燕聽後,久久地沉默。
她突然叼了一支菸,也給黃河遞了一支,點燃。
她馬上被嗆的直咳嗽,但她依然堅持在抽。
黃河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燕,此時他真恨不得讓燕痛痛快快地痛打自己一頓,那樣地話,他的心裡還好受一點兒。
但出乎他地意料,燕在吸完一支菸之後,平靜地說了句:“分就分吧,我希望你們幸福。”
黃河沒多說什麼,只是抓緊了燕的小手,不想鬆開。凝望着她那張依然美麗地臉龐,黃河的心第一次體會到了被擊碎地感覺,那種感覺,實在是比用刀劍一刀一刀地剜剝自己的心還要難受。
但黃河哪裡知道,燕畢竟是燕,她認定的事情,她認定地人,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能搶得過去!
因爲她是燕世國的女兒,因爲她是在中國獨一無二的集美麗與智慧爲一體的天使!
只不過,在黃河告訴了她真相之後,她選擇了以退爲進,她相信早晚有一天,黃河還會回到自己地懷抱。
這就是燕,這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燕世國的女兒!
當然,她之所以選擇‘退’,並不是因爲她的脆弱,相反,是因爲她的自信!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讓黃河太過於爲難!
之後,黃河還是情不自禁地抱緊了燕,這個曾經讓自己心猿意馬了N久的絕妙女孩兒,是她,讓自己將對異性的意淫,演繹到了極限。不過,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突破她的最後一道防線。但黃河不後悔,相反此時應該感到慶幸。因爲她並沒有過分地傷害到她,否則的話,他便更會進退兩難了。
還是燕主動地推開了黃河,勸道:“別太自責了,一切都是宿命。”
黃河點了點頭,又說了聲:“對不起。”
燕輕輕一笑,道:“你不用對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下輩子——”
話還沒說完,黃河就替她說出了下半句:“如果還有下輩子,你一定是我地新娘,而且是永遠的新娘!”
燕略顯苦澀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就知足了。”
黃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衣服要你洗,飯要你做,房子也是住的你的,可我一分錢房租也沒交過。”
燕鼻子有點兒酸:“看你說什麼呢。”
黃河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給你錢你也不稀罕,這樣吧,我明天就搬出去住。”
燕追問道:“爲什麼要搬出去住?難道就因爲我們分手了?”
黃河無奈地道:“我還有什麼資格再在你家裡住下去?”
燕卻道:“愛情是愛情,朋友是朋友,愛情沒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介意,從今天開始,我就做你的小妹,以後我管你叫哥。哥哥住在妹妹家,妹妹給哥哥做飯洗衣服,這個總不爲過吧?”
燕越是說的坦然,黃河越是覺得心裡酸楚,黃河輕輕地道:“你真地這樣想嗎?”
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只是你的妹妹,而且,意地接受我的那位嫂夫人!”
黃河再次將燕擁入懷中,沒有一絲的雜念,只有感激,只有歉意,只有類似於親情般的身體接觸。
就這樣,黃河依然住在燕家,只是他們不再是戀人關係,而是兄妹。從這一刻起,燕改口稱他爲哥,他依然喊她‘小燕子’。
只是,黃河雖然能體會到燕心裡的苦處,卻沒有料到,在遭遇自己提出分手地時候,她竟然能那樣坦然,這是成熟的標誌嗎?黃河無從猜測,但他何嘗不知道,這個燕其實是多麼深愛着自己,而且她愛自己的程度,絕對不比陳秀要差。
………
………
而陳秀此時,卻是與黃河截然不同的兩種心境。
她的世界裡,從此充滿了幻想地主題。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有多幸福;幻想黃河親手爲她戴上象徵愛地婚戒,幻想黃河睡在自己身邊,自己小心翼翼地聽着她打着動聽的、象徵男子漢氣概地小呼嚕。
這一切,是多麼幸福的神往啊!
當然,她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地,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們都會知道——
她忐忑地撥通了陳婷的電話,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婷,儘管她知道,陳婷也很喜歡黃河。但她畢竟要做出選擇,而陳婷也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她覺得她會原諒自己的,一定會。
畢竟是親姐妹,陳秀在電話裡並沒有房間掩飾,或者拐彎抹角,她直截了當地告訴陳婷道:“姐,我要結婚了。”
陳婷吃了一驚,因爲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陳秀結交男朋友的事實,而且,她的年齡也不到結婚的時候。因此,陳婷不安地追問道:“你要結婚了?跟誰?”
陳秀很平靜地道:“黃河。”
陳婷的不安更是顯露的異常明顯:“黃河,哪個黃河?”
陳秀道:“就是黃總。”
陳秀此時無法知曉陳婷地表情,有多意外多悲傷,但她還是強裝出鎮靜,陳婷道:“你們?你們結婚?”
陳秀道:“是啊,怎麼,不恭喜我嗎?”
陳婷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秀道:“差不多有兩三個月了吧。”
陳婷道:“我怎麼不知道?”
陳秀道:“姐,這事兒能讓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是迫不得已才告訴你的,我知道你也很喜歡黃總。”
陳婷愕然到了極點,但她畢竟是一個姐姐,陳秀畢竟是她的親妹妹,她不可能將所有地悲慟,在妹妹面前表現出來。她佯裝平靜地道:“黃總,黃總他同意和你結婚了?”
陳秀幸福地道:“同意了,再說他不同意也不行了。”
陳婷道:“爲什麼?”
陳秀思量了好久才道:“因爲我懷了她的孩子!”
陳婷頓時感覺自己的世界要爆炸了——
但陳婷仍然以一副平和的語氣,直到掛斷電話。
陳秀當然無法體會陳婷此時的心情,也無從知曉,陳婷掛斷電話後,馬上撥通了黃河的電話,足足哭了十幾分鍾。
但陳婷畢竟是陳秀的姐姐,在面對如此重大的事情之時,她無奈地選擇了沉默。她在電話裡囑咐黃河,要好好照顧陳秀,不然,她饒不了他!
天知道陳婷此時的心情有多難受,曾經地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幻化成美麗的泡影。自己一心鍾愛的白馬王子,突然間成了自己的妹夫,妹妹竟然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這一切,怎能輕易讓人接受?
卻說陳婷強忍着心裡地苦處,完成了當天對深圳出貨的督導,好在高仿機一上市,就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這讓她心裡有了些許安慰。事業的成功,愛情的失利,這種反差,在她心裡形成了一把利劍,深切地刺痛着她的心房。而且,她還有一個巨大地秘密,一直還沒來得及公佈——她也懷了黃河的孩子!
這個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本來,她想這兩天抽空回一趟齊南,把這個消息好好地黃河說道說道,她的想法甚至與陳秀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她也天真地以爲,黃河會順理成章地娶她寵愛她,因此她的心情一直處於激動的狀態,她地這個夢也越來越強烈。然而,就在她的小腹漸漸顯現出隆起地時候,陳秀的一個電話,瞬間讓她所有地美夢都甦醒了。
或許,陳婷很早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初她不應該把黃河和陳秀安排到一間辦公室,更不該把大部分精力都傾注在事業上,忽略了自己地妹妹——她竟然在瞬間奪去了自己的心上人!
陳婷不怪黃河,因爲她知道,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陳秀主動的,她知道她這個妹妹的美麗是任何男人也無法抗拒的,包括黃河在內。陳婷也瞭解陳秀的性格,她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記得當初小的時候,一家人看電視,陳秀爲了看到她喜歡的節目《大風車》,竟然在調好了臺之後,把遙控器扔到了廁所裡,然後她得意衝一家人宣告:從此以後,咱們家的電視只能看這一個臺,誰要是再跟我搶,我就把電視砸了!
漸漸長大的陳秀,這些蠻橫的性格雖然有所掩飾,但有些骨子裡天生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就如對待愛情,她暗渡陳倉地就輕易奪去了自己心愛的人——幸虧她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一直深愛着她,從小就讓着她,要是換了別人——天知道自己會怎麼對付她!
陳婷在接到陳秀電話的當天晚上,去酒吧痛快地喝了一通,她喝酒的時候很安靜,但是這種安靜的女人,表面上越無羔,心裡越糟糕。
喝完酒,她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回了住處,一陣嘔吐,有個女經理照顧了她,朦朧中,聽她嘴裡直喊:“黃河是我的,黃河是我的,秀,不要跟我搶,不要跟我搶………”
她的眼淚直到第二天才漸漸流乾,九點鐘,她徑直去了深圳的一家婦產科醫院。
她選擇了墮胎!
打上催生針,躺在病房裡,她沒有流淚,她的淚已經流乾了,她的心在滴血——
她感到肚子裡有個東西猛地一顫,然後恢復了平靜。
她知道,是那個不該出世的孩子停止了生命。
半個小時後,她開始腹痛,然後是下身流血,然後是醫生幫忙脫掉她的褲子,包括內褲,把她弄到一個大型的醫用支架上。
‘嘭’地一聲,羊水破裂。
一個已經死亡的生命從她身體裡脫落。
或許,這一刻,她的心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