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章 脫了鞋子逃跑
河自然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受人之託,如果他們沒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時間,他彷彿又恢復了曾經擔任首長警衛時的警惕,對風哥道:“這樣吧,讓你的兄弟們先走,等他們消失在視野之後,我就放了你,這個,不難辦到嗎?”
“這,這——”風哥略顯遲地瞟了瞟黃河,他何嘗不知道,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面前的這傢伙既然能在一瞬間內反客爲主,那麼,他絕對有實力輕易搞定自己和這幫兄弟。他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單憑他的這一個熟練的動作,便足以判定他的驚人本領。
“怎麼,爲難了?”黃河問道。
風哥支吾地道:“不,不,這,只不過——”
黃河笑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我說會放了你,就會放了你。我可不象你們一樣,喜歡耍花招。
”
風哥此時再沒有猶豫的餘地了,衝兄弟們揮手道:“你們先走吧。”
其他的黑衣人面面相覷,有個兄弟擔心地道:“風哥,這,你怎麼辦?”
風哥道:“我沒事兒,我相信這位兄弟的話。”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眼羨地瞟了一眼黃河,心想,現在這種境況,他就是不相信,也沒得選擇了。
卻說幾個兄弟一開始還支吾着不肯離去,但見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多,環境不妙,如果驚動了警察,那隻會更麻煩。便終於一步一回頭地鑽上了車,啓動的一剎那,還不忘探出腦袋來提醒道:“哥們兒,你說話算話,一定要放了我們大哥!”
黃河衝他們點了點頭,目送他們拐上了大路,朝遠方駛去。
黃河將手槍從他的腦袋上移開,裝進口袋裡用手握着,輕輕地道:“風哥,擦擦汗吧。”
風哥不好意思地一笑,用手揩了兩下額頭,道:“兄弟能不能報個名號,日後說不定還能打交道。”
黃河調侃地道:“我要是報個名號,那就等於自己送死,不是嗎?”
風哥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是個記仇的人!”
黃河諷刺道:“你的話,我會相信嗎?如果今天不是我挾迫住你,那又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呢?估計我的腦袋現在早就開花了吧?”
風哥支吾道:“這,哈哈——”隨即僵硬地笑了。
黃河不想和他糾纏過多,帶他到了主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笑道:“風哥,你可以回去了。”
風哥眉頭一皺,試探地問道:“你就這樣放我走了?”
黃河知道他話裡有話,卻不想揭穿,只是回道:“不錯,我沒必要和你結仇,你可以走了。”
風哥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物。咱們青山常在,綠水常流……”
黃河打斷他地話,道:“行了行了,別給我說這些江湖上的客套話,我聽不懂。我只想告訴你,童小姐是我的朋友,我這人有兩個原則,一是喜歡保護朋友,不讓我的朋友受到半點兒傷害;二是很討厭那些不知趣的人,還會在暗地裡搞什麼小動作!”
風哥明白黃河的話意,無非是在提醒他,如果自己再繼續想綁架童妙妙地話,他就會不客氣了。
不過,風哥倒是有些納悶兒,這黃河爲什麼不過分地追問自己爲何要綁架童妙妙呢?這個惑讓他覺得黃河很像是道上之人,因爲幹綁票販毒看場子之類的黑社會,都會有各自的忌諱和道規,有潛在的規則,也有各自的特色。莫非,莫非此次遇到之人,果真是哪條道上的大哥?憑這氣質,這說話地力度,倒是讓風哥有些不可小視了。
目送風哥上車,童妙妙不解地問道:“奇怪了,他們爲什麼要綁架我呢?”
黃河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打了120因爲還有兩個保鏢中了槍。此時地那兩個傢伙,早已嚇的鑽進了車裡,不敢出來,見沒了動靜,才探出腦袋來。
童妙妙見黃河沉默,又問道:“我的保鏢受傷了,你爲什麼要放那個人走?我們明明可以把他交給警察的。不是嗎?”
黃河搖了搖頭,道:“童小姐,你可真夠天真的。”
童妙妙不明白他的話,感覺有些雲裡霧裡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還是黃河故意放虎歸山?
突然間,黃河覺得情形不對,他發現公路兩側停着的幾輛車,開始緩緩地朝這邊駛來,而且,黃河能判斷得出,這幾輛車都漸漸加大了油門兒。
不好!
黃河意識到了事情地不妙,一把拉過童妙妙,回頭往小區跑。
童妙妙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一邊在黃河的推拉下小跑跑一邊追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快跑就行了,跑的越快越好!”黃河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抓着童妙妙的胳膊就朝小區內跑去,並衝門口的保安喊道:“攔住後面的幾輛車,車牌是7632、5420、32199!”
門口值班的保安還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見黃河帶着童妙妙竄出了老遠,當然,他也能意識到情形的嚴峻性,趕快拿出對講機救
時準備關上大門。然而,這一切都晚了,三輛黑色~地朝裡面衝來,保安根本沒機會攔截,本想站在中央攔住,但看這勢頭,這些人就算在他身上輾過去,也絕對不會減速的。
卻說童妙妙在黃河地推拉之下,跑的是氣喘吁吁,難受至極。她雖然平時也經常鍛鍊鍛鍊身體,但是怎能跟得上黃河地節奏?一時間,越跑身子越軟,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再加上她本來穿地就是高跟鞋,腳一崴,哎喲一聲,差點兒跌倒在地上,幸虧黃河及時扶住了她。
黃河的耳力不錯,他已經聽到了剛纔門口地動靜,現在容不得多想,黃河衝童妙妙喊道:“把鞋脫了。”
童妙妙不明其意,惑地看着黃河,大口小口地喘着粗氣。
黃河干脆一把抱住童妙妙,斜着身子把她的一隻高跟鞋拖了,拎在手裡。
“這是幹什麼?”童妙妙追問。
“沒時間跟你解釋。”黃河知道童妙妙腳崴了,沒法兒繼續跟自己跑,乾脆把她抱在懷裡,拼足了腳力,在82號樓旁邊拐了道彎兒,再順手將手裡地高跟鞋一扔,扔到了剛纔童妙妙崴腳處的北面路面兒上。然後繼續奔跑。
童妙妙這才明白了黃河的用意,原來他是想利用自己的那隻高跟鞋,造成他們往北跑去的假象。躺在黃河的懷裡,童妙妙簡直有萬千種滋味兒。且不再回味這突然遭遇地橫禍,單單是黃河這一連串的舉動,就讓童妙妙有些目瞪口呆,她真覺得抱着自己拼命奔跑的人,不是人,而是俠客。電影裡,可是經常有這樣的鏡頭。
但是,童妙妙實在不知道,黃河爲什麼會做出這些異樣的舉動?難道後面真的有壞人追了上來?
一歪腦袋,看去,沒有啊,後面空空如也。
莫非,莫非——
剎那間,童妙妙在這顛波地路程中想到了許多,許多。遲遲沒見到‘追兵’,她有些開始想三想四了,衝黃河道:“你,你放開我吧,後面根本就沒人!你,你想抱着我到哪兒去?”童妙妙可是萬萬不敢消遣此時的境況,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橫衝直撞,這樣地情形,如果被媒體追拍到,或者被羣衆看到,那自己的形象何在?因此,在確認了身後沒有追兵的情況下,她迫不及待地想掙脫黃河的束縛。
黃河卻衝她道:“如果你不想被他們抓到,那就老實點兒!”
一聽這話,童妙妙倒是更加反抗了,雖然剛剛是黃河救了她,但是此時被他這樣憑空抱在懷裡,這種情況她怎能消遣得了?她身體急劇地掙了兩下,但感覺黃河的大手將她束縛的很緊,一隻手攬在她的背後,一隻手從前面抱住了她的大腿,她本來穿的就不多,很薄很輕,她地身體能感覺到黃河手臂的結實,嗚,跟鋼鐵似的。
童妙妙仍然反駁道:“但,但是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後面根本沒有人追我們。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遲遲見不到追兵,童妙妙倒真有些胡思亂想了,她甚至在懷,是黃河在趁火打劫。要知道,想打自己主意的男人,那實在是太多了。
黃河沒時間跟她解釋和鬥嘴,只是狠狠地道:“閉嘴!一會兒你就會看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了!”
童妙妙仍然堅定地問:“剛纔,剛纔他們不是都已經走了嗎?”
黃河懶的再跟她解釋,女人追三問四的做法實在讓人心煩,他現在必須得儘快把童妙妙轉移到安全地點,再從長計議。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黃河抱着童妙妙闖進了物業公司的辦公大樓,順着樓梯一路跑到了頂樓,擡頭一看,通往樓頂的樓梯被一塊閣板擋着,不容多想,繼續前行,在這窄窄地過道里,童妙妙被嚇的臉色發青,因爲這處樓梯,剛剛能容得下他們。
用腦袋頂開閣板,黃河率先將童妙妙塞了上去,然後自己用臂一撐,竄了上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辦公大樓共分十層,是明星小區最高地一幢樓,主要是物業辦公地所在。這裡位於小區的東側圍牆處,圍牆很矮小,站在樓頂可以望到對面小區地紅色樓宇,與它們距離倒不是很遠,只有十幾米遠。
黃河一把牽過童妙妙的手,把她領前一步,指着剛纔經過地那條公路道:“看看吧,你現在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吧?”
童妙妙放眼一看,頓時吃了一驚,站在高處,她能明顯地看到,幾輛黑色的轎車在小區裡橫衝直撞,就連西側圍牆外,四個角上,也各停了一輛。黃河用手指着,一一向她做了介紹,強勢地道:“看到了沒有?”
童妙妙驚的眼睛放大,不解地問道:“那,那剛纔他們,他們不是已經被你趕走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
黃河解釋道:“你以爲他們都是傻瓜嗎?他們提前就在小區周圍設了埋伏,看來,這次抓你回去,他們是勢在必得。真不知道,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童妙妙一臉茫然,知道是剛纔錯怪了黃河,臉上有些歉意。但卻沒有言謝,只是用一雙央求的眼神看着黃河,似乎在期待他的更多幫助。人
危險的時候,對有可能幫助自己度過難關的人,特別視着黃河,就像是抓住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眼睛裡流露出無盡地渴望和期盼。
由於樓頂上的風比較大,她的裙裝被吹的飄忽不定,偶爾會露出一截潔白的大腿,甚至是內褲的一角,她沒有穿絲襪,只是穿了一雙紅色地小襪,沒穿鞋子踩在樓頂上,倒沒覺得涼意,她哪還顧及得了這些啊?此時此刻,她真的有些無助了,因此,她更需要面前這個身懷絕技且救了自己的黃河,繼續幫助自己。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要呆在樓頂上嗎?”童妙妙試探地問道。
黃河搖了搖頭,道:“樓頂上肯定不安全,這些人既然來了小區,而且看他們的速度,似乎都對小區已經很熟悉了。我們呆在這裡,只能是甕中之鱉。”
童妙妙的臉色更加驚恐起來,道:“那,那我們該怎麼離開樓頂?我們如果下去,不是更容易被他們抓到嗎?”
黃河倒是顯得有些鎮靜,指着旁邊的小區道:“如果我們到了碼亞小區,是不是就相對安全了?”
童妙妙真有些心裡沒底兒了,她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黃河還在跟自己開玩笑。要知道,這裡雖然與旁邊地小區只有一牆之隔,但是想要過去談何容易?難道,難道要從這十層樓上跳下去不可?望着這高不可及的高度,再低頭看一看地面兒,巨大地高低落差,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恐高症。她剎那間覺得自己的處境,比剛纔還要糟糕,上了樓頂,就像是進了死衚衕,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這不是坐以待斃是什麼?
“你,你說說,我們怎麼到碼亞小區裡,飛過去嗎?”望着隔壁小區裡的紅色樓體,童妙妙真想插上翅膀飛過去,然而,作爲普通人,想從樓頂跨躍到對面的小區裡,那實在比登天還難。
“不錯,飛過去。”黃河一邊說着,一邊從身後變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很粗壯的那種。
剛纔,黃河在樓頂上轉了一圈兒,在閣樓旁邊找到了這一捆繩子。
“什麼意思?”童妙妙不明白黃河在搞什麼名堂。
黃河把繩子挽成一圈一圈兒的,一手拎着一個頭,道:“讓我帶你去飛吧!”說話間露出了一絲笑意,半開玩笑地道:“讓你體驗一下空中飛人的感覺,很不錯的!”黃河之所以如此,是想緩解一下童妙妙地緊張情緒。
童妙妙差點兒暈倒,哭喪着臉道:“大哥,這,這能行嗎?你知道這幢樓有多高嗎?”
黃河不加思考地道:“據我目測,這幢樓應該有四十七米高,對不對?”
童妙妙汗顏地道:“我,我不知道。”擡頭瞅着黃河,甚是覺得不可思議。
童妙妙此時,腦子裡極爲凌亂,她實在不知道面前的黃河在搞什麼名堂。難道,他真的想像俠客一樣,牽着繩子攀到對面的樓上去?莫說是童妙妙不相信,這事兒擱誰身上也不能相信。
金庸古龍筆下的俠客能人,畢竟都是虛幻的小說世界,要是現實中真有人能飛檐走壁,那——可能嗎?
黃河又朝下面掃視了一下情況,發現緊追不捨的那幾輛車已經停了下來,這次人可不少,足有二三十人,其中有那麼一兩個招呼着,開始進行拉網式搜索,有幾個領頭的,甚至給手槍上了膛。
就在這個時候,黃河發現明星小區的大門口,又駛進了一輛黑色轎車,看車牌,黃河記得清楚,正是剛剛風哥那夥人的車,如此看來,那位風哥以及被趕走地兄弟,又都被這些潛伏下來的兄弟給召了回來。
……
卻說風哥進了小區,適當位置停車後,早早地就把槍藏進了衣兜裡,四處張望着形勢。這時候,一個滿臉大鬍子地中年男子迎了上來,一見風哥就道:“風老四啊,你這次可是丟人丟大了!”
風哥眉頭一皺,憤憤地道:“什麼意思啊馬哥,你不帶着你的兄弟去找人,反而在這裡挖苦起我來了,這很好玩兒嗎?”
這位被稱爲馬哥地男子嘿嘿一笑,遞來一支菸,道:“你放心,明星小區我很熟悉,而且我們在外面也布了人,童妙妙就是插着翅膀,也難飛出去!”
風哥諷刺地道:“你就這麼相信你的手下?”
馬哥深吸了一口煙,自信且諷刺地道:“我地兄弟,可不像某些人,本來自己指着人家腦袋,後來反而被人家反客爲主,指着自己的腦袋,這種風光的情節,除了你風老四,估計沒人能演的出來!”
落井下石的傢伙!風哥本想痛罵他一頓,但忍住了,卻轉變話題道:“我勸你不要小看了那個小子,如果不是他,現在童妙妙早被我們送到僱主那裡去了。”
馬哥神情一變,卻是微微一笑,道:“我倒沒看出那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風哥本想解釋,但他深知馬哥的爲人,也便作罷,朝小區四個方向觀望了一圈兒,神情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