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讀過書，也沒有人教我該怎麼做。”在強壓之下，張靖還是吐出了一口煙霧，連帶一口血“所以我覺得對的事就是對的，我覺得錯的事就是錯的。”
“咳咳。”張靖繼續說：“如果以前有十個人欺負我，那你能幫我殺了這十個人嗎？”
強壓不減，反而越發凌厲，話語之中都帶着濃重的殺伐之氣“可以。”
“那我是不是還不如他們？”張靖吐掉才吸了兩口就到頭了的香菸“這樣我會看不起自己的。”說完，張靖頂着強大的威壓，雙手撐着地試圖站起來。
“哼！”黑暗中的一聲冷哼把半跪着的張靖再次按倒在地上，身上如同壓着一座山，整個人無法動彈，身上的骨頭吱呀作響，隨時都有可以粉碎。
“呸。”張靖感覺五臟六腑都要錯位了，一股暖流出口中吐出，應該是血，不過他看不到。
張靖十指不斷的掙扎，黑暗之中無聲無息，唯有一個和命運抗爭的少年不斷對自己發起的挑戰。
“咯咯咯……”肩胛骨碎裂。
“臥槽！”右手大臂碎裂。
“別讓……老子逮到你……”兩根肋骨折斷，碎成幾節。
“不然……噗”張靖的牙齒全部被碾碎。
胯骨斷裂、膝蓋粉碎、左手斷裂……
片刻的時間，張靖身上的骨頭幾乎全部都已經斷了，自己也只剩下一口氣。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生還是死？”聲音再度傳來，身上的威壓瞬間消失了，然而張靖的耳膜已經被壓碎，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感覺有聲音傳過來。
“我cn大爺。”張靖最後的一句髒話因爲碎了牙，從喉嚨裡傳出來就是啊啊啊啊的聲音，張靖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反正不過一死，不如罵個痛快。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血色的眼眸中，一道道光芒劃破黑暗刺在張靖的身上。十道、一百道、一千道，張靖已經看不清楚了，強烈的白光灼燒他的眼睛，刺入他的身體，身體炸裂開來，形成無數的口子，最後他什麼也看不見，在光矛之中，失去了氣息。
生與死之間，存在着不朽，如果成爲自己所討厭的人而活着，那還有什麼意義，如果沒有意義，那幹嘛還要活着呢？
“你醒了？”張靖手扶住脹痛的腦袋，一隻手將他的上身撐起來。
環顧四周，依然還是一個洞穴，雖然一眼沒看清哪裡是出口，但是洞穴裡面十分的亮堂，溫度也很適宜，一個身着青袍的白髮老人手拿着藥勺在一個大號的藥壺裡鼓搗，看到張靖醒了，連忙詢問。
“這裡是……？”張靖滿腦子的問號，難道之前的是夢？可是真的很tm痛啊，張靖感覺現在還是渾身的痠痛，不過看起來沒死，也沒有在那鬼地方里面。
“這裡是我家。”白髮老人慈祥的對着張靖笑笑，一邊搗弄着藥壺裡的藥湯一邊說“你先躺着，現在身體還沒好，不要亂動。”
“哦哦？”張靖一臉懵逼的又躺下去了，這兩天發生的都是什麼事，有時候逮到那兩個卡牌師一定好好的揍一頓，不然都不解恨。
“來，喝下去。”白髮老人捧着一碗冒着熱氣綠油油的藥湯送到張靖的面前。
這藥湯賣相不怎麼樣，但是氣味還挺好聞的，張靖悄無聲息的嗅了兩下，感覺身體裡有一股暖流在四處的巡航。
張靖道謝之後，接過碗，一口將碗裡的藥湯喝進。“咕~”張靖張嘴就要吐，白髮老人眼疾手快，一把菜葉糊在他嘴上，右手一拍他的後背，一碗苦口的湯藥就這樣嗆到喉嚨裡面去了。
“咳咳咳……”張靖趴在牀邊一陣乾嘔，還好沒有吐出什麼來，不然白髮老人會不會和着泥再給他塞回嘴巴里面去。
“之前都沒弄死你，這點苦你還咽不下去嗎？”青袍老人此時已經躺在了他的老人椅上，拿着他的旱菸抽的正來勁。
這點苦？你是不知道你這什麼鬼草藥有多難喝，我差點沒有把膽汁給你嘔出來。等等？“CAO！”張靖回過神來，這個聲音不就是tmd之前在黑暗洞穴（姑且這麼叫吧）裡搞自己的那個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先要殺自己，又救自己，張靖也搞不明白這個老頭在玩什麼花樣，要不是他提起這件事，張靖絕對不會把這個面容慈善的青袍老人和那天把自己搞的欲.仙.欲.死的人重合在一起。
“現在天晴了，你是不是又覺得你行了？”青袍老人拿着旱菸杆子往張靖的方向點了兩下。
張靖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自己連個褲衩子都沒穿。這老頭不會有怪癖吧，張靖越想越噁心，心裡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張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疼了，一時欣喜，也沒有去管什麼穿不穿衣服的事情，對着空氣就是一拳。
“轟~”
“額咳咳……”青袍老人狼狽拍掉身上的土，之前的仙風道骨一下子就不見了。
剛剛張靖那隨便的一拳，直接將空氣壓縮在一起，轟在了對面的牆上，巖壁中間被砸下去一個凹坑，很多碎石都落在了巖壁下邊抽旱菸的青袍老人身上。
張靖尷尬的笑了兩聲，不管之前青袍老人是出於什麼目的這樣對自己，但是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不但從卡牌師手上逃了出來，手上的力量也增加了不少，還好剛纔喝藥的時候沒有吐出來，少了一滴都覺得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張靖顧不上理會狼狽的青袍老人，抱着剛纔塞在嘴裡的菜葉子一頓啃。菜葉上的藥汁已經全都乾涸了，希望藥效還在吧。不管了，先吃了再說。
張靖把菜葉子吃了感覺還不過癮，對着自己的手指又來來回回舔了好幾遍才過癮，過癮之後纔回過頭問：“老人家，忘了問你的名字了。”
“你現在纔想起來？”青袍老人有點無語，不想理會他。
張靖分析了一下自己剛纔的語氣，嗯！這老頭吃硬不吃軟。
“喂，死老頭，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