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妹,你還行不行了?”鞦韆上坐着一個叼着菸捲的布衣男孩,破舊的布衣已經泛黃,偏着頭看着一個正在打鬥的紅髮女孩。
“要你管,閉嘴!”紅髮女孩一拳頭幹翻直衝而來的少年,頭都不回的罵了一聲,又衝進了人羣中。
戰鬥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地上躺了三五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捂着身上的痛處不住的**。紅髮女孩氣喘吁吁的撿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土,朝着男孩走去。
布衣男孩雙腳着地,讓鞦韆停了下來,但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看了看四周躺着地上的人,不急不緩的說:“這一片以後歸我暴徒管了,沒什麼事別瞎往這裡跑,不然我放小妹咬……”
布衣男孩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一個拳頭直衝着他的面門而來,男孩彎腰而起,正好躲過拳頭,紅髮女孩又是一腳擊中了布衣男孩的肚子。
男孩退了幾步,拍了拍肚子上的土,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喂,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又沒有人教過我要講禮貌!”紅髮女孩不依不饒,對着布衣男孩一頓拳打腳踢,但男孩並沒有還手,不斷的躲閃,也再沒有一個攻擊落在他的身上。
“好了,不要鬧了。”布衣男孩一把抓住揮舞過來的拳頭,任憑女孩怎麼抽也拔不出手,臉都憋紅了“你……給我放開。”
布衣男孩聽到女孩的臉色不對,急忙放手,閃的遠遠的,生怕女孩暴走起來把自己再打一頓。
看到男孩那認慫的表情,女孩的心裡纔好受一點,明明自己比他要大,天天叫自己小妹,有點帥了不起?能打一點了不起?
當然,男孩是不知道女孩的心裡在想什麼的,不然心裡要樂出花來。
男孩見女孩氣消了,走到女孩的身邊。
“走吧,上官。”男孩啪嗒又點起來一支菸,煙霧飄到了上官的旁邊去。“要抽菸你給我滾一邊抽去。”上官嫌棄的推了男孩一把“也不知道誰給你取的一個破名字,叫哥特暴徒,你應該叫布衣煙鬼纔對。”
暴徒聽到上官的話,哈哈笑了起來,布衣煙鬼,這倒是很貼切啊。
“傻笑什麼,你剛剛說要去哪?”上官說道。
“去百草園啊。”暴徒理所當然的說道。“去百草園幹嘛?”上官知道百草園是暴徒的窩點,頓時心生警惕。
“不是說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嗎?當然是去我家啊,難道我有錢請你到酒館去吃嗎?”暴徒熟練的吐息着煙霧,絲毫不覺得在女孩面前說窮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事實也是這樣,都是一羣有人生沒人管的孩子,從小一起摸爬滾打過來,能長這麼大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從來沒有去酒館裡吃過飯也很正常。
“喂,你還吃不吃?”暴徒見上官遲遲沒有說話,不耐煩的又問了一句。
上官的心裡也是十分的糾結,雖然跟哥特暴徒已經認識很久了,但是從來沒有到暴徒的家裡去過,準確的說也不算是家,因爲他是一個孤兒,百草園頂多有個窩就不錯了。對自己有企圖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什麼套路上官都見過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請人吃飯還這麼兇的。
“去!”本姑奶奶倒是要看看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如果只是單純的請吃飯也就罷了,如果還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別怪我下手不講情面了。
上官的心裡已經有了防備,就算暴徒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讓他得逞。
“那走。”暴徒把菸頭丟在地上,往百草園的方向去了,絲毫不理會還在打小九九的上官。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還省我一頓飯。”暴徒嘴裡小聲嘀咕着,心裡想着,這女人真奇怪,請她吃個飯還不樂意了,要是有人請我吃飯,我都賴那不走。
“哎,你等等我!”等到上官回過神來,暴徒都快看不見人影了,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在小巷子裡七拐八拐,終於到了暴徒所說的百草園。
暴徒推開木頭釘成的柵欄,徑直走進了一個小木屋。上官跟在後面,左瞅瞅右看看,很好奇這個孩子王到底住在什麼樣的地方。
說是百草園,實際上就是用木柵欄圍了一大圈,把自己的木屋圈在裡面,院子里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草,由於沒有人打理,草長的很長。
倒是服了這個暴徒,不就是荒郊野嶺小破屋,也敢起個百草園的名字,回頭我回去也要給自己的窩起的好聽的名字才行,上官這樣想到。
上官跟着暴徒進了小木屋,發現這個木屋非常的乾淨整潔,雖然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兩個椅子,還有一堆柴火,但是擺放的位置十分的節約空間,哥特式的衣服整齊疊放在牀頭,兩個窗戶透進來陽光,把屋子照亮,屋後有一眼小泉,在屋裡就可以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你在做什麼?”上官看着暴徒點燃了柴火,把鍋都架上了。
“小妹,你是不是瞎,我在做飯啊。”暴徒嘴上說着,但是手上的活沒有停,放了點油鹽,把菜和煮好的米倒進去,開始抄,不一會,一鍋炒飯就出鍋了。
本來還想跟暴徒再辯駁兩句的,但是一聞到菜香,肚子一下子就慫了。
暴徒盛了一碗遞給上官,然後給自己也加了一碗。打了半天架,肚子早就餓了,上官拿起筷子,也不管什麼淑女不淑女的了,反正本來就不是,雖然加的料沒有多好,但是最起碼的熱乎的,而去暴徒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還以爲暴徒昨天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說真的。
兩個人不顧形象的把碗裡鍋裡吃了個乾乾淨淨,因爲之前心裡對來百草園有誤解,心裡過意不去的上官非要洗碗,暴徒也沒有攔着她,坐在椅子上抽起煙來。
“幹嘛沒事請我吃飯?”上官洗完碗坐在了另一條椅子上問道。
暴徒看着上官,半晌之後,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要不要跟我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