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秦風骨知道自己想要從人皇裂天口中得到解惑的想法,也算是落空了。怨恨荒原那個地方,他雖然是已經成功走出過一次,但他可實在沒有把握,還能再一次從那裡走出來。
而且誰又能保證,他還能再次找到上次見到人皇裂天的那個地方呢。
蕭先生那裡一直在留意着秦風骨的神色,見他這副樣子,似乎是猜出了秦風骨心中所想,忽然說道:“秦風骨,其實你要想再見到他老人家,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之前他老人家就跟你說過,讓你集齊那三枚止殺令,然後好好參悟那當中的秘密吧,有一天你總會再見到他的。”
眼見蕭先生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秦風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現在三枚止殺令他都已經找到,看來果然是得找個時間,好好看看那當中究竟藏着什麼樣的秘密了。
接着幾人又在那兒商量了一些事情,最後秦風骨決定還是先到京城看看,之前胡語衣和杜小月被司空家的人帶走,後來又是無憂谷當中那麼多的人。他倒是還真的很想看看,這司空家,到底是什麼樣的。
臨別之前,秦風骨看着蕭先生那裡,有些欲言又止。
蕭先生見狀不由笑了笑道:“你是想問我有慶的事情吧?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有慶已經進入了一個秘境當中,那裡是世間難得的一處修行寶地。我相信以有慶的能力,等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一定會感覺到他脫胎換骨的變化的。”
聞言,秦風骨也就不再多言,辭別了蕭先生,然後往大明趕回去。
此行返回大明,爲了趕時間,秦風骨他們並沒有再按照原路回去,而是直接從南均與大明西南的一處山川中通過。不過這樣一來,秦風骨倒是不能再帶着小竹竹會引龍村去看看了,也不知這小丫頭心裡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進入了大明境內之後,秦風骨幾人很快就感受到了此時大明國內那種特殊的氛圍,因爲坤越帝國對大明的開戰,而且從戰爭開始到現在,大明一直處於劣勢之中,現在整個東川都已經落入了坤越手中,使得大明百姓不由人人自危起來。
這一路過來,在大明與南均的邊界處,那些駐守的官兵也是盤查得更加嚴格了許多,若非秦風骨他們有着蕭先生特地弄來的通行證,恐怕也會有着不少的麻煩。而在那路上,隨眼可見的,卻都是一些想要遠離戰火,逃出大明這個是非之地的人們。
現在明明只是東川淪陷,可是也不知那些流言是怎麼傳的,到了這西南之地,竟然就變成了大明的半壁江山都已經沒了,就連京城也是落入了坤越帝國的手中。再過不久,戰火就將蔓延到整個大明境內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謠言,使得民間百姓人心惶惶,大明境內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再往前不遠,就是南州城了,然後咱們可以在那裡乘船走水路,最快五六天的時間,應該就能趕到京城了。”早年的時候沈衝曾經做過賞金獵人,走南闖北的事情他沒少做,所以對於出行的路線,還是相對比較熟悉。
只是現在他們身邊已經沒有了西門慶在旁,這途中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到了哪裡都是享受着貴賓一般的待遇了。如若不是這次臨行之前,蕭先生那裡特意爲他們幾個準備了一筆豐厚的盤纏,恐怕秦風骨也早就已經忘記,原來外出是要花錢的。
“嗯,到城裡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暫且歇息一下,我看竹竹這丫頭可能也是有點累了。”秦風骨說着,看了一眼在他懷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小竹竹。
不知怎麼回事,最近這小丫頭好像總是十分貪睡,常常剛睡醒沒多久,很快就又哈欠連天了,秦風骨只是以爲她年紀太小,有些不適應長途奔波的原因。
他們一行剛走上了北上南州城的官道,也沒過多久,忽地秦風骨就感覺到懷裡的竹竹猛然驚醒了過來,兩隻大大的眼睛盯着前方,然後道:“哥哥,我們不要往那邊走,那邊……竹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秦風骨幾人聽着有些莫名其妙,沈衝伸手颳了一下竹竹的小鼻子,笑道:“小丫頭,再往前面不遠,就到城市了,我們到了那裡之後,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後還能有舒服的牀,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而秦風骨則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小竹竹是個天賦異稟的自然體質,生來就擁有着許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奇異能力,她現在之所以這麼說,難道是有了什麼預感不成?
當下秦風骨問道:“竹竹,我們爲什麼不能往那邊走,你感覺到什麼了?”
“我……我感覺到那邊,有好多好凶的人,他們好像一直在路上在等着什麼人。我們現在過去的話,會不會被他們給打劫啊?”小竹竹開口說道。
打劫?秦風骨幾人聽着不由爲之一笑,也不知這小丫頭是從哪兒學來的這個詞,不過她說前面的路上有人在埋伏,這倒是不得不留意一下。
“小白,有感覺到什麼嗎?”秦風骨問。
小白在那搖了搖頭道:“沒有,她的感知能力,要比我強得多。我的感知還能有着範圍限制,可是她的感知,卻是沒有這個限制的。她剛纔說前面有人在埋伏,可能是在不遠,但也可能是在幾十裡,上百里開外也說不定。”
聞言,秦風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小竹竹這丫頭的能力神奇歸神奇,但她現在畢竟還不能很好的控制,有時候她自己也是感覺得模棱兩可的,也根本說不清楚。
想了想,秦風骨等人決定還是繼續前進,畢竟再過十幾裡地,他們也就差不多能夠趕到南州城了。再則說,即便真遇到哪個不開眼攔路打劫的,恐怕倒黴的不是他們,反而是對方纔是。
一路前行,秦風骨幾人也在時刻留意着路上的情況,尤其是在聽到了小竹竹之前的那句話之後,他們也一直沒忘保持警覺。不過一直走了差不多快十里的路程,卻是一直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好像有情況。”這時忽然聽小白說了一句道。
然而它所看向的方向,卻不是前往南州城那邊的路,反而是他們身後來時的方向。
秦風骨幾人也不由往後看去,隱隱間,好像感覺到了有不少人正策馬朝着他們這邊疾速奔來的樣子。
“好像是大明的官兵。”秦風骨遠遠望着出現在那邊蜿蜒山路盡頭的一隊人馬說道。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一律大明軍隊制式的模樣,人數應該在四五十人左右。
眼見那隊人馬越來越近,秦風骨幾人連忙把路讓開了一些,那隊人馬經過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朝他們身上多看一眼,直接疾馳而過。
然而在那當中有一人卻剛跑出去沒多遠,忽地一下又停了下來,然後似乎有些猶疑地望着秦風骨這邊,最後還是緩緩驅馬走了過來。
“哎呀,秦公子,果然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老柳我看錯了呢。”那人一身將軍打扮,過來看清了秦風骨之後,當即哈哈笑道。
秦風骨第一眼看到他,只是感覺有些眼熟,接着很快想起了他是誰來,原來這個身着將服之人,正是之前在祝鉞那裡,有着一面之緣的鎮南將軍麾下的副將柳宗。當下也不由笑道:“柳將軍,原來是你啊,這麼巧,我們又在這裡見到了。”
柳宗也是一副豪邁地笑道:“是沒想到,自從那日一別之後,還以爲再見之日不知何時了,卻沒想這麼快又跟公子遇上。公子這是要到南州城去?”
秦風骨點了點頭,柳宗又道:“如此的話,不妨一起同行吧,正好我們此行也多準備了幾匹馬匹,你們幾個也用得上。”
“這……不太好吧。”秦風骨雖然感覺這柳宗的爲人豪爽,是個頗爲不錯的人,但畢竟他們只是有着一面之緣,也不想就這樣欠下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