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的八長老知道秦風骨只不過使出了兩成力而已,恐怕他會更加驚訝得掉了下巴。不管怎麼說,能夠在秦家擔當長老之位的,最低也得是進入了五氣境的修爲才行。
八長老在五氣境的進度並不算慢,現在好歹也已經是到了融合水之力的第三層境界。
可即便如此,他竟然在和秦風骨初一交手的時候就落了下風,自己被震退出去不說,現在身體裡面的真元也是一片混亂,反觀對方,卻依然還是那麼氣定神閒,淡然自若。
這小子,我不是他的對手!八長老再次在自己心中確認了這個他不怎麼願意接受的事實。
而秦風骨在一拳將八長老擊退之後,身如鬼魅一般,轉眼間便出現在了秦浩雲的身旁,鐵爪一般的大手牢牢地抓在秦浩雲的肩膀上,直把他給嚇得差點兒魂飛天外,驚叫連連。
“秦風骨,不要,不要……啊!!!”
咔嚓一聲,秦風骨已經瞬間捏碎了他的肩膀,整個右臂呈現出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在那搖晃擺動。
秦浩雲已經是疼得面無人色,倒在地上四處翻滾,那叫聲,彷彿跟殺豬一樣,就連之前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的三嬸都已經被他的叫聲給驚醒了過來。
此時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三嬸在那面色發愣,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風骨,還請手下留情!”相繼又是幾聲破空聲傳來,卻是家主秦巍然和其他幾位長老趕來了,西門慶也緊隨在一旁。
看到秦風骨這邊的情況,西門慶不由撇了撇嘴,問道:“風骨,你小子這是在幹嘛呢,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秦風骨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虛空一抓,手上一股柔力探出,便將地上躺着的秦浩雲整個兒離地抓起,五指牢牢地抓在他的脖子上。現在秦風骨只需稍加一用力,秦浩然的脖子便可以輕易地被他給捏碎。
“風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巍然那邊的臉色有些難看,剛纔他們正在席上陪着西門慶,準備藉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儘量跟西門家培養出一個良好的關係。
卻誰知忽然聽人來報,說是這邊發生了事情,而且緊接着他們就相繼感受到了秦風骨那股強大的氣息,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秦風骨冷哼一聲,眼神冰冷地看着被他抓在手上的秦浩雲,道:“這人毀了我父母的靈位,我現在要殺了他,就這麼一回事。”
一聽這話,趕來的秦巍然等人不由譁然,便是一直在那嬉笑着的西門慶也瞬間皺起了眉頭,再看向秦風骨手上抓着的秦浩雲的時候,他的眼神中也閃出了一絲淡漠之意。
毀人父母的靈牌,這事可非同小可,而且對象偏偏還是秦風骨這樣的人,西門慶在心中幾乎已經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宣告了死刑。
而這時那邊秦巍然等人的臉色同樣的很不好看,原本他們還想着儘量修復一下秦家堡和秦風骨之間的感情,誰能想到竟然會忽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看向秦浩雲的時候,秦巍然的眼神當中不禁閃過了一絲厲色,如果這小子不是七弟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爲七弟死的不明不白,自己看這小子可憐,這纔在秦家過於縱容了他一些,就憑秦浩雲這小子最近幾年在秦家所幹的那些事情,秦巍然收拾他十次八次都是綽綽有餘的。
而這次秦浩雲的事情確實鬧得有些過分了,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秦風骨怎麼對待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秦巍然身爲一家之主,終究還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秦浩雲死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因爲他顧念着那點親情,而是如果秦浩雲就這麼被秦風骨所殺,自己等人卻無力阻攔的話,那麼以後他這個家主在秦家堡的威信也就岌岌可危了。
“風骨,你想將這個臭小子放下來,聽我一言可好?”想了想,秦巍然還是試探着說道。
秦風骨擡眼看他,手上非但沒鬆,反而更是加了幾分力道,此時秦浩雲那小子已經被扼住了脖子,連呼吸都很是困難,臉色漲的一片通紅,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秦家主請說。”秦風骨只是淡然地道。
秦巍然在心中嘆了口氣,見到秦風骨這副強硬的模樣,他的心裡也沒有多大的底,估計自己也不太可能說得動他。
可終究還是開口道:“風骨,秦浩雲的事情,既然是他犯錯在先,那我自然也是不會袒護於他。不過他畢竟是我們秦家的人,現在犯了事,理應受到秦家的家法來處置。”
說着,秦巍然留意了一下秦風骨的神情,見他似乎不爲所動,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頓了片刻,才聽秦風骨忽然說道:“按照秦家的家法,像秦浩雲今天這番行爲,應該受到怎樣的處罰?關他十天半個月的禁閉?還是說罰到後山去種草藥?”
秦風骨此時所說的這些處罰,在他當年在秦家堡的時候,可謂是家常便飯一般,這些事情那邊掌管着秦家堡刑律之責的八長老應當最爲清楚。
秦巍然聽着也不禁有些爲難,其實不管是關禁閉也好,或者是罰去種草藥也罷,現在對於秦浩雲來說,無疑都是一種最輕鬆不過的處罰。至少,他能保住了一條性命不是。
可秦巍然分明清楚地感覺得到,秦風骨是不可能會那麼容易就饒過了他的,他這麼問,無疑是擺明了不同意用秦家的家法來處置秦浩雲的意思。
那邊八長老聽着有些不滿了,畢竟秦浩雲算是他的至親,當即開口道:“那麼照你說,要怎麼處置他纔是?難不成真要取了他的性命你才肯善罷甘休?!”
秦風骨看了一眼八長老,又看了看秦巍然身後其他的幾位長老,他們的臉上都相繼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來。
縱然現在的秦家堡深陷困境,可是畢竟他們這些人都已經身居高位多年,今天能夠賠着一張老臉來奉承秦風骨這個小子,那多半還是顧及到秦巍然的臉面,雖然放低身段陪笑了一晚上,但卻不見得心中沒有氣。
尤其是看到現在秦風骨這副得理不饒人之勢,便越發讓他們感到心中惱火起來。八長老是如此,其他長老也是如此,還有那秦巍然,其實又何嘗不是心中對於秦風骨暗藏着恨意的呢,即便他的臉上一直保持着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秦風骨看着這些人每一個心中都有着怒意,卻偏偏還不敢發作的樣子,不禁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快意。現在的他雖然少了許多要對這些人趕盡殺絕的心思,但卻不代表他不樂意看到這些人吃癟的樣子。
在那想了一下,秦風骨忽然看向秦巍然等人,說道:“家主,諸位長老,還記得當年我被秦浩然設計陷害,然後你們是怎麼處罰我的了吧?要我留下秦浩雲的一條性命也可以,那就讓他接受跟我當年一樣的處罰。”
“什麼?!”秦巍然和諸位長老皆不由色變。
西門慶則在那聽着有些暗暗奇怪,到底是怎樣的處罰,怎麼這些人都忽然變得這麼奇怪的樣子?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當然也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問秦風骨,於是安靜站在一旁,等着看看事情會是怎樣一番發展。
秦風骨看着秦巍然等人那副震驚的表情,不由冷笑了一聲,道:“怎麼?秦浩然毀了我父母的靈位,你們覺得這樣的處罰不合適?那爲何當初我只是想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們竟然就能對我下那麼重的手?”
原本秦風骨以爲經歷了那麼多,當年的一些事情他多少也可以放下一些了,可此時當着秦巍然這些人的面再提起來,秦風骨這才知道。原來仇恨就是一粒最爲堅強的種子,一旦種入了心裡,那它只會隨着歲月的流逝,不斷地萌生,不斷地成長,卻是沒有那麼容易消除的。
秦風骨忽地一把將秦浩然重重地摔在秦巍然等人的前面,然後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冷冷地道:“家主,還有諸位長老,就讓我看看吧,看看你們是如何家法處置的。”
那邊八長老等人心中早已經對秦風骨的這副狂妄姿態給氣得牙癢癢的,奈何現在的秦風骨已經今非昔比,他們即便再怎麼想一巴掌把這個臭小子給拍進牆裡,摳都摳不下來,可終究還得耐住性子,仔細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
旁邊,可是還有一個西門家的大少爺在看着的。而且暫且不說西門家背後那股龐大的勢力,單是現在秦風骨這身深不可測的修爲,就已經讓在場衆人有些深感忌憚了。
在這當中,跟秦風骨短暫交手過的八長老無疑最有發言權,眼見他剛纔雖然氣勢洶洶,但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就足以看出他對於秦風骨有着多麼的忌憚。
“只要我處罰了他,這樣風骨你就可以滿意了嗎?”忽然,秦巍然在那淡然地說道。
看着秦巍然那副平靜得有些異常的表情,秦風骨心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可接着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
秦巍然扭頭看向了地上躺着還在大口大口喘着氣的秦浩雲,說道:“秦浩雲,你可知罪!”聲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浩雲聞言一愣,張了張口,想要說點兒什麼,卻只是沙啞地哼唧出了兩聲:“我……我……”我什麼,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秦家自大明立國以來,承蒙朝廷器重,由偏邑小族,歷經多少代前人的努力,這纔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之成就。而我秦家素來看重一個人的品行,像爾等這般,毀人靈位,實屬大罪,理當重罰。今日我便按家法對你處置,秦浩雲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秦浩雲聞言,已經是驚得瞠目結舌,搞了半天,竟然連家主和諸位長老都一齊現身了,竟然都沒能鎮住秦風骨這臭小子。而且看家主他們的樣子,似乎對於秦風骨還頗爲忌諱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秦浩雲實在想不明白,可是他同樣的也不甘就這麼遭受處罰。尤其是當年秦風骨所受到的何等處罰,他可是最清楚不過了的,那可是毀掉命泉的重罰啊,這讓秦浩雲怎麼能夠接受。
掙扎了幾下,秦浩雲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通紅地看着秦巍然,滿是祈求之色,語句含糊地說道:“家……家主,不……”
話纔剛說出口,卻忽然感覺眼前一花,然後便瞬間失去了秦巍然的身影。
緊接着,秦巍然只感覺自己的背後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襲遍了他的全身。秦浩雲只是悶哼一聲,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然後整個人就被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