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骨聽了氣結,瞪了小白一眼道:“有本事你來試試。”
小白也不多話,上去張口就咬,用它那鋒利的牙齒和驚人的咬合力,只是聽到嘎嘣一聲,那天羅網瞬間就被咬斷一根。接着又是幾口咬了下去,將那天羅網打開一個缺口,把秦風骨二人放了出來。
秦風骨一出來,當即下意識地一拳就砸向了小白的腦袋,罵道:“有這本事,你這傢伙早幹嘛去了?!”
小白吃痛嗚唔了一聲,眼神委屈。不過奇怪的是,它的潛意識裡面,竟似乎有些頗爲享受這種熟悉的感覺,這是不是有些自虐的傾向啊?
秦風骨纔沒興致顧得了那麼多,當下將身旁的楚蝶衣一把抱起,然後二人一同飛身到了小白寬厚的背上。
“我們身上中了毒,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逃出去了,快帶我們衝出去。”
聞言,小白不由扭頭看了背上的二人一眼,秦風骨的情況還好,楚蝶衣那裡卻已經是渾身傷痕累累,口中連連發出痛苦的叫聲。若非秦風骨死死地抓着她的雙手,怕是她現在已經疼癢難耐,把自己渾身的皮膚都給抓爛了。
小白不再說話,身形一轉,比虎軀還要威猛的身軀轉向了那些仍然倒在附近的秦浩然的手下們,小白那雙幽幽亮着綠光的眼睛,登時把衆人嚇得一陣膽戰心驚。
仰頭長嘯一聲,然後就見白影一閃,小白已經有如一道銀色的流星,瞬間便躍上了秦府高大的院牆上,接着很快便隱入了暗夜之中。
城中,因爲秦府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城裡巡防官兵的注意。這城西一帶所住着的非富即貴,平時帝都城防營的官兵對於這一帶的巡防也是最爲嚴密的。
秦浩然剛從秦府跑出了不久,就迎面撞上了一隊聞風而來的官兵,雖說秦浩然在坤越帝國無官無職,但他作爲二皇子的心腹,帝都當中也是無人不知。那些官兵們當即恭敬地給秦浩然行了個禮,然後詢問了一下情況。
其實剛纔秦浩然也是被小白的忽然出現給嚇懵了,事後想想,當時秦風骨二人已經中了七花流歡散的毒,勢必撐不了多久了。那畜生雖然兇狠,可是自己還有那麼多手下在身邊,也不見得就一定製不了它。
這麼一想,秦浩然頓覺一陣懊惱,於是又帶着那一隊官兵,往秦府折返回去。
進入府中的時候,不用說,秦風骨他們早就已經逃的沒影了。看着自己滿地傷殘的手下們,秦浩然不由暗暗後悔,爲什麼他聽那個人給他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不多帶點人過來呢,就這麼白白錯過了一次機會。
不過經過這事,秦風骨的身份已經在秦浩然面前暴露,以後他在坤越帝國的行事無疑會變得更加步履維艱起來。
……
小白雖然身負二人的重量,可是它的速度還是迅捷無比。秦風骨一面在那壓制着體內的毒性,一面還得控制好自己和楚蝶衣的身形,只感覺小白跑得風馳電掣一般,不多會兒就已經從坤越帝都逃了出來,直接隱入了郊外的一座山林當中。
此時的楚蝶衣安靜地躺在秦風骨的懷裡,因爲剛纔她實在鬧騰得厲害,秦風骨無奈只得將她打暈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楚蝶衣還是秀眉緊蹙,額頭上連連滲出冷汗,此時她臉上那張歐陽玉兒給她弄的假臉,也已經被她給抓開了幾道口子,露出了面具下面的真容。
她的樣子似乎極其的難受,昏迷當中,時不時還會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身體更是情不自禁地扭動。
秦風骨美人在懷,但卻並不怎麼享受。從帝都衝出來之後,他就隱隱感覺到,體內七花流歡散的那股毒性越來越強烈,他已經開始有些壓制不住了。
這時,在他的身上,也逐漸開始感受到了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就好像是有千萬條蟲蟻,正在他的身上瘋狂地噬咬一樣。
秦風骨緊緊地咬着牙,額頭上已經繃出了一道道的青筋,在他身上也開始冷汗直流。
“不行,這七花流歡散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解藥,但凡中了此毒者,必將因爲痛苦難忍,最終自殘而死。難道今日我秦風骨竟然也要命絕於此不成?!”
那種痛苦難忍的感覺,很快就充斥了秦風骨的心頭,漸漸地,他的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神智不清起來。
“小白,快、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躲起來,我快壓制不住體內的毒性了。”秦風骨有些氣喘吁吁地對小白說道。
小白聞言,當下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妙,於是進入那山林之後,它速度又加速了幾分,同時運用自己強大的感知,想着給秦風骨二人先找一個藏身之處。
最後,它帶着二人跑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剛一停下,秦風骨一個翻身從小白身上下來,然後當即跪倒在地上,兩手狠狠地抓進底下的泥土裡,口中沉聲吼了幾下。
身上那種強烈的痛苦感,正在不住地衝刷着秦風骨的神經,他的雙手一次次地擡起來,似乎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抓去,可又一次次地被他強行按進了地下。此時的他好似瘋了一般,不斷地在地上抓着,刨着,不多久,那地面上就已經現出了一個深坑。
小白在旁看着這幕,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恐慌:“喂喂,你到底怎麼了?我能幫你做什麼?”
回答給小白的,只有秦風骨那裡一陣陣痛苦的吼聲。
此時秦風骨感覺自己的理智似乎就快要被那種痛苦的折磨給淹沒了,體內的命泉好像是已經凝滯,真元也已經無法運轉,現在的秦風骨除了身上那種劇烈無比的疼癢感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小白幾次想要接近,卻只是迎來了秦風骨一雙血紅的眼神。
“滾!”秦風骨怒吼。
此時除了疼痛之外,他感覺到現在自己的情緒也忽然變得十分暴躁,他怕小白距離自己太近的話,說不定自己會作出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來。
小白從未見過秦風骨如此可怕的樣子,他的雙手在那刨着地下,根本沒有真元的保護,此時早已經傷痕累累,甚至森然的指骨都已經露了出來。
小白現在是真的急了,即便它擁有着超出人類一般的智慧,擁有着嘯月天狼千年的傳承。可是秦風骨現在的情況,卻是它從未見過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能遠遠躲到一旁。
怎麼辦?怎麼辦?小白在那急得團團轉。
轟的一聲巨響,登時這個山洞裡面搖晃了一下。小白連忙過去一瞧,原來確實秦風骨疼癢難耐,開始一拳一拳砸向地面,似乎想要藉此宣泄着自己身上的那種痛苦感。
七花流歡散,傳說中就算是武道巔峰的高手,也很難抵抗得了的一種奇藥,秦風骨總算是切身地體會到了。
這無關乎修爲的高深,無關心性的堅韌。因爲這七花流歡散的毒性,不僅僅是對身體的折磨,更是對人精神上的腐蝕。
除非是已經超越了武道巔峰的絕世強者,否則這等奇藥,幾乎可以秒殺一切位於武道境修爲的人。
就在秦風骨在那深坑下面不斷捶地發泄的時候,那邊不遠處躺着的楚蝶衣,也忽然身體接連一陣陣地抽搐起來。這七花流歡散所帶來的痛苦,即便是陷入昏迷之中,也一樣能夠讓人無法忍受。
楚蝶衣忽然開始瘋狂地抓扯着自己,那感覺抓着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每抓一下,身上必然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然後空中也一樣痛苦地叫着。
在一旁看着這幕的小白,感覺真的好似一場折磨,想要上去幫忙,卻又實在不知應該怎麼做。
楚蝶衣在哪兒折騰了一陣之後,忽然身體一翻,竟然滾落到了那個秦風骨挖開的深坑當中。此時她的眼神滿是迷離的,盡是痛苦之色,也不知此時的她是醒着的,還是仍然昏迷着。
秦風骨正處於意識崩潰的邊緣,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接近了身邊,他下意識地以爲是小白又想上來幫他,當即又怒吼一聲:“叫你滾,沒聽見嗎?!”
可是沒人回答,現在秦風骨的眼睛甚至已經看不清楚面前的事物了,只是依稀見到了一個輪廓。
小白在上面聽着坑下二人的各種痛苦的聲音,越發感覺不安,連忙又湊上去瞧了瞧。
只見此時楚蝶衣身上的衣物幾乎已經被她自己給撕扯掉了,在那完美迷人的嬌軀上,赫然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血流如注,好似在那皚皚白雪上,盛開的一朵朵紅色的鮮花。
而她不知怎麼的,忽然像是發狂了一樣,此時已經是撲到了秦風骨的身上,將秦風骨身上的衣物也瞬間撕成了碎片,接着張着口,便只是朝着秦風骨寬厚的肩膀上咬去。
秦風骨悶哼一聲,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神似乎閃過了一絲清明,可緊接着就又被痛苦給淹沒了下去。
楚蝶衣在秦風骨的肩上咬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而流,她神似貪婪一般,瘋狂地吮吸着。
忽然秦風骨也一聲怒吼,一下子朝着身前幾乎已經沒有片縷遮身的玉體撲了過去,將她壓在了底下。瘋狂地亂抓亂揉,然後那原本痛苦難忍的叫喊聲,漸漸地開始變成了濃重的喘息聲……
小白一直在那上面看着坑裡的這一幕,從最開始的緊張擔心,到最後眼神中那一絲難以言喻的古怪。坑裡那對已經緊緊抱在一起,滾作一團的男女,時不時發出一陣陣讓人面紅心跳的奇怪動靜。
“他們這個……好像是人類的*吧?”小白有些傻眼了,情況轉變如此之大,以至於它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小白忽然伸出一隻爪子,遮擋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後另外一直眼睛,還透着那爪子的縫隙,直勾勾地往坑裡那二人看去。
接着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只見從秦風骨的身上,一陣熾烈的金光散出,然後就有一個奇怪的皇冠懸空浮起,在那個坑陷上空盤旋着。
金光沐浴而下,那深陷幾尺的土坑裡面,卻已經是一片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