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見到是花姐推門走了進來。皇甫學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不悅,道:“你叫叫嚷嚷的,來這裡做什麼?”
花姐頓時苦着臉道:“少爺,樓下來了一位貴客,非要讓新來的那幾位姑娘相陪。我這裡也是沒辦法了,這才只有來稟告少爺您了。”
“什麼貴客?”皇甫學眉頭皺了皺,在他的身後,那張圓桌上還坐着另外兩名跟他年紀相差不多的青年,都是相貌堂堂,一襲華服氣度不凡。
這兩名青年,一個叫連忶,一個叫宗坤,都是跟他一樣,來自東極村和南化村的大少爺。加上他自己,現在屋裡的這三人就已經代表着東極、南化和北燕三大勢力,難道還能有什麼人比他們更加尊貴不成?
那連忶和宗坤本就是兩個紈絝子弟,在各自村子的時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鳥。這次也是趁着神樹節將至,又聽說皇甫學這裡來了幾位極品的美人,這才特意趕了過來。
二人已經被皇甫學招呼過來的那幾個美人挑逗的心癢難耐,眼看着上下其手已經難以滿足他們逐漸漲起的*,正準備提槍上馬之際,誰知卻忽然跑進來了這麼一個攪興的。
尤其是那個連忶,一副嬌軀正坐在他的大腿上,那已經褪下了一半的褲子,似乎有些溼了一片。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冷然道:“皇甫,我沒記錯的話,這青樓應該是你們家開的吧。”
言下之意,是怪皇甫學沒有調教好下人,這才讓那老鴇子如此膽大,竟敢衝進來壞了他們的好事了。
皇甫學歉意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心中雖然也是惱火,可是他知道這個花姐素來爲人機警,決然不是那種冒冒失失之人,不然她也不會坐上青樓當家這個位置。
“皇甫少爺,還有兩位公子,打攪了諸位的雅興,實在是我的不對。可是……”花姐留意了一下三位公子爺的臉色,終於還是一咬牙,如實說道:“可是樓下那位任少爺,堅持要這幾名新來的姑娘,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任少爺?”皇甫學三人皆是一愣。
連忶心下想了想,沒有理出名堂來,怒道:“什麼任少爺?敢在爺面前自稱少爺的,趕緊叫他上來,我倒要看看這人有幾斤幾兩。”
反觀皇甫學和宗坤,這二人可就沒有連忶這麼冒失了,這島上姓任的任家不少。可是能夠到了青樓,明知這裡是皇甫家的地方,還敢堂而皇之這麼囂張來要人的,恐怕這樣的人就沒那麼多了。
“是任方沉?”皇甫學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花姐,據他所知,現在任家的這一代年輕人裡面,也就只有任方沉會時不時到他這裡來。
花姐重重地點了點頭,等待着皇甫學拿主意。
而後面的宗坤和連忶一聽到任方沉這個名字,他們二人的臉色也頓時變了。
畢竟二人都是出身於中圈四大村落之中,別人不知道,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這個任家,可是掌控着天演村的三方勢力之一啊。就算是在他們這些中圈大公子面前,那任家也絕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此時連忶感覺自己心中的*也頓時冷卻了下來,連忙一把推開身上的姑娘,提起了自己的褲子。看向身前的皇甫學和宗坤二人,他的臉色有些苦澀地道:“怎麼辦,任方沉這小子可不好惹啊。”
聽到這話,皇甫學和宗坤皆不由心中一陣冷哼。
這小子現在只要聽說任家,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那副慫樣,哪兒有平日囂張跋扈的南化村大少的氣勢。
不過這也難怪,誰讓這小子在半年前曾經無意中惹到過任方沉一次,硬是被任方沉孤身一人追到了南化村,當着他老爹和整個村子主要頭腦人物的面,把這小子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爲此,連忶在牀上整整躺了兩個多月,誰知這纔好了沒多久,剛到北燕村來,竟然又跟那個煞星給碰上了。
然而皇甫學和宗坤二人心中嘲笑歸嘲笑,其實就算他們二人面對那個任方沉,恐怕下場也絕對不會好到哪兒去。
眼下皇甫家在天演村上雖然也得到了一方勢力的支持,可是按照協定,在神樹節結束之前,他們是絕對不能與任家產生任何矛盾的。否則的話,一切後果皇甫家自負,上面的人絕對不會因此出手相助。
皇甫學只覺有些頭疼,連忙瞪了一眼房間裡那八名新月村而來的新人,看着她們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如果去見了任方沉,還不把那小子給惹毛纔怪了。
“快去速度整理一番,然後趕緊隨花姐下去陪好那位貴客。”皇甫學道。
那些姑娘們得令,連忙隨着花姐走了出去。
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了皇甫學三人在那面面相覷,只有苦笑的份。
“皇甫,以任家的本事,恐怕不難知道我和連忶今晚在這的事情。這事如果我們事先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知道了,如果我們不……唉。”宗坤長長嘆了口氣,一臉的爲難之色。
皇甫學和連忶知道他的意思,按照規矩,如果他們得知了任方沉來此,是如論如何也要先過去拜見一下的,不然就等於是對任家的不尊重。對任家不尊重,那就有可能會牽扯到天演村,這事可大可小,不由得他們不慎重。
點了點頭,皇甫學道:“那我們也收拾一下,去見一見這位任家少爺吧。”臉上,那股不情願的神色不難察覺。
而連忶更是苦着一張臉,心中暗暗叫罵不已,天吶,爺我去哪兒不好,怎麼就偏偏在今天跑皇甫這裡來,又見到了那個煞星,這可怎麼辦啊。
……
二樓,還是秦風骨三人所在的那間雅間中。
花姐已經把那八名重新梳洗一番了的美麗姑娘帶到了房中,任方沉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這幾名姑娘的姿色確實要比先前的那幾個高出了許多。一直聽說新月村盛產美女,現在看來果然是沒錯。
任方沉一直沒有說話,花姐和那幾名姑娘也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心中惴惴不安。
三人在那自斟自飲了好一會兒,任方沉纔開口說了一句:“怎麼會這麼久纔來?”
花姐一怔,那張撲了厚厚一層粉底的臉上,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諂媚地道:“讓任少爺您久等了,都是我們家的這幾位姑娘聽說了少爺您的威名,都爭着搶着想要在少爺您的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這纔打扮的時間久了一些,還望任少爺切勿怪罪。”
任方沉冷哼了一聲,這話說得倒是好聽,不過誰會相信呢。
“是嗎。”任方沉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便再沒有了表示。他不發話,那花姐畏懼着任方沉的身份,也不好對身邊的那些姑娘做什麼指示。免得萬一討好不成,反而惹怒了這位爺可該怎麼辦。
就那麼默默地站在一旁,花姐只覺心中備受煎熬。
過了沒多久,外面又相繼走來了幾個人,還沒見到人影,就先是聽到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聽說任少爺難得到了我們青樓,皇甫學特此前來拜見,任少爺不會怪罪吧?”
桌上的秦風骨三人擡眼一瞧,就見到三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相繼走了進來。當中穿紅衣的那位,就是自稱皇甫學的,秦風骨和浮生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而任方沉則只是微微掃了三人一眼,然後便又收回眼神,繼續和身旁的秦風骨二人喝了一杯,這纔不急不緩地道:“這是皇甫公子的地方,任某到此是客,只能說是客隨主便,哪兒能有喧賓奪主的道理。”
言語間,卻從頭到尾沒有見面前的三人放在眼裡。
皇甫學看着任方沉這副囂張的模樣,心中暗恨不已,緊了緊自己的拳頭,如果不是顧忌着上頭的交待,老子今天非得廢了你這小子不可,竟敢這麼囂張地跟我說話。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得保持着自己那副從容的笑意,故作輕鬆地道:“任少爺這麼說,那就是在怪在下招待不週了。”
眼神瞪了一下身旁的花姐,喝道:“沒見任少爺他們正在那兒喝酒嗎,你們這些人站在這兒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過去作陪一下!”
花姐得令,這才連忙叫那幾名姑娘上去,陪在秦風骨三人身邊。
看着剛纔還在上面聞聲細語討好自己的幾個美人們,轉眼間就花枝招展地到了那幾個小子的身邊極力獻媚,皇甫學三人看着當真感覺心中不由一陣無名火起。
任方沉陪着身旁的幾位姑娘嬉笑了幾句,然後像是忽然間看到了皇甫學身旁的連忶,當下笑了一聲,怪腔怪調地道:“喲,那不是那個誰嗎……叫什麼名字來着,爺一時想不起來了。”
說着指了指連忶,勾勾手指道:“你過來。”
連忶的身體頓時一怔,心中暗暗叫苦,但不得已還是隻能緩緩走了上去。看着任方沉,他一臉苦笑地道:“任……任少爺,好久不見了。呵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連忶即便曾跟任方沉有過矛盾,但此時的他也只能儘量卑躬屈膝了,不然誰知道這煞星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無緣故問揍自己一頓。
可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脆響,連忶捂着自己的左臉,眼神呆滯地往後退了一步,而在場其餘衆人皆是一臉的驚愕。
“爲、爲什麼打我?”連忶脫口問了一句,聲音飽含委屈。
卻聽任方沉淡淡地回了一句:“你笑得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