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動了?
任羅恆這話,讓秦風骨二人聽了只覺莫名其妙。神樹動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神樹成了精,還能有手有腳,像人一樣動彈了不成?
看到二人一臉疑惑的樣子,任羅恆笑了笑:“聽不明白吧?其實別說你們,就連我也是一樣的不是很明白。別看現在我的身份是任家的家主,但是有很多事情,也並不是我所能夠接觸得到的。”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伸手往上虛指了一下,意思是說他這個任家的家主,其實也是得聽從天演村上面他那幾位老祖宗的指示才行。
現在的他所能知道的,也僅侷限於神樹似乎有了異動,已經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天演村上面的三方勢力開始了一番明爭暗鬥而已。
接着任羅恆又道:“不過這件事情,暫時還用不着你們來擔心,既然你們是爲了神樹節而來,那就好好準備一下,在神樹節上好好發揮就行。我很希望,你們倆都能夠成功登上神樹頂峰。”
說着,任羅恆的眼神很認真地落在了浮生的身上,他的這句話主要還是對浮生說的。
因爲這離恨島上的環境特殊,不能夠像外界那些人們一樣,從小就可以接受正統的武道修煉。雖然眼下的修煉環境比起數千年前,已經明顯好了許多,但也絕非人人都可以修煉。
如果一人有着能夠登上神樹頂峰的實力,那麼他的身體強度肯定是遠遠超出常人許多,甚至可以達到八門境武修的程度。這樣的人,如果再通過特殊的修煉,就將會有很大的機率成爲一名真正的武道修煉者。
也正是因爲這樣,每年的神樹節,纔會引來天演村上三方勢力的如此重視。
畢竟每一個能夠登上神樹頂峰的人,都有着能夠修行武道的潛力。誰能夠更多地將這些人才招攬到門下,自己那方的勢力無疑就會變得更強。
秦風骨的實力任羅恆是見過的,知道他絕對是一名真正的武修,要想登上神樹頂峰自然不在話下。關於他的事情,任羅恆已經讓人把消息傳到了天演村上面,該怎麼處理,相信不久那幾位老祖宗就會有消息下來。
倒是浮生這年輕人,任羅恆一直很看好他的潛力,三年前的神樹節上浮生就已經表現出了遠遠超出同齡人的實力和毅力。眼下三年過去,任羅恆相信現在的他與三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絕對值得任家的培養。
……
秦風骨等人又在任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們便繼續啓程,距離神樹節的日子只有最後兩天了。
慶羊村到神樹之間的路程不遠,走得快的話,根本用不了一天的時間。
這次從慶羊村出來之後,與秦風骨他們同行的人數增加了不少,都是跟他們一樣,是慶羊村裡派出去參加神樹節的年輕人。總共三十一個人,當中有六個出自於任家。
因爲浮生已經被任羅恆收爲義子的關係,這幾個任家的年輕人對於秦風骨等人倒也相當客氣,尤其當中有一個叫做任方沉的,他是任羅恆的堂侄。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秦風骨就意識到,這任方沉和任羅恆是一類人,都是屬於在第一眼就能給人留下很好印象的那種。
任方沉現年十七歲,也就比秦風骨大了一歲而已,可是看他的爲人處事,卻有着一種與他現在的年齡不太符合的老練和圓滑。同行的路上,任方沉第一個向秦風骨等人表達了自己的善意,豪爽大方的做派,卻也不讓人感覺到過於刻意。
畢竟大家的年紀都差不多,此行又有着相同的目的,很快衆人就打成了一片。浮生和任方沉二人,更是直接以兄弟相稱。
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任羅恆那裡聽說了什麼,在秦風骨面前的時候,他也是顯得格外的熱情,甚至還隱隱透着一絲敬重。
“風骨,浮生哥,前面不遠就是北燕村了。按照以前的規矩,我們北邊這一片過來的人,都得先到北燕村進行登記,然後由他們統計好了參與人員之後,再一齊交到天演村的神使手上。”任方沉伸手指着前方不遠處出現的一個村子輪廓,說了一句道。
秦風骨倒是沒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可是當浮生聽到前方就是北燕村的時候,他的臉色忽地一變,眼神當中隱隱透出一股寒意。
一旁的任方沉見了,不由心中暗自感到疑惑。
當初北燕村指使暗鷲村滅了整個落陽村,還有北燕村皇甫家與浮生之間的仇怨,這些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秦風骨和杜簡秋之外,還有就是任羅恆了。不過看任方沉的樣子,很顯然任羅恆也並沒有將這些事情跟他說過。
秦風骨上去拍了拍浮生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一些,仇是早晚要報的,不過也不必急於一時。
浮生會意,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進入了北燕村,村子裡早已經準備了幾個接待點,專門用作參加神樹節的人員登記。
在村子裡寬敞的街道上,隨眼可見許多衣着打扮不同的人,年紀大都在二十歲左右,想來是來自於各個不同村子的參與者。
北燕村很大,即便在這神樹節的盛會期間,村子裡一下子涌入了上千人,卻也感覺不到一絲混亂與擁擠。
秦風骨等人來到了一個接待處,他們先讓任方沉等慶羊村的人完成了登記,然後自己這一行人才上去。登記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記錄一下你的名字,是哪個村子來的就可以了。
“秦風骨,靈龍村……好了,今晚你們就在村外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但是要記住,入夜之後不準隨意進入村子,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可得自己負責。”那接待處的一箇中年男人登記好了秦風骨的信息,冷冰冰地說道。
秦風骨聽着不由眉頭一皺,前面他聽慶羊村還有幾個來自其他村子的人登記的時候,這個傢伙可是笑容滿面,說北燕村已經有給他們安排好住處之類的。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只是隨便在村外找個地方休息,甚至連村子都不讓進了?
“怎麼?你還有疑問?”那中年男人眼見秦風骨在那兒站着不動,冷眼看了他一下。
搖了搖頭,秦風骨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不遠處,任方沉一直在那兒等着,剛纔的一幕,他當然看在了眼裡。走上來笑了一下,道:“北燕村的人都這樣,一直是狗眼看人低,風骨你不用理會他們。今晚上你們就跟我走好了,就算是在北燕村,我們任家要想找個住處也不是什麼難事。”
秦風骨則只是咧嘴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待得浮生他們也相繼完成了登記,便跟着任方沉,一同來到了村子裡的一家客棧當中。
這家客棧是他們任家在北燕村所建,也可以說是唯一一家不是北燕村本村人的客棧。平時這客棧裡大都沒有什麼客人,只有到了神樹節的時候,慶羊村和任家來人,纔會顯得熱鬧一下。
安排還了一行人的住宿,吃過晚飯,任方沉便拉着秦風骨和浮生二人往外面走去。
“跟你們說,這北燕村的人雖然沒有幾個好東西,可是每次在神樹節的前夜,這村子裡面還是挺熱鬧的,待會我就帶你們倆過去見識見識。”任方沉一臉笑吟吟地道。
走到街上,這北燕村雖然名曰村落,可從這繁華的景象來看,其規模恐怕都已經不亞於秦風骨在外界時所見過的一些小鎮。一路走去,街道兩旁各種商鋪林立,茶館、酒肆、青樓也是應有盡有。
而今晚是神樹節的前夜,按照島上的習俗,是有“送天燈”的習俗的。
其實這所謂的“送天燈”,秦風骨以前在連雲山脈的時候,逢年過節,也有着這樣的習俗。民間百姓一直用天燈來許願祈福,就是特製的一個紙燈,裡面點上一支蠟燭,然後便可以放飛上空。
此時聽到離恨島上也有這樣的節日,秦風骨也不禁來了幾分興趣。
任方沉在旁嘿嘿笑了一下,道:“天燈一般要到子夜時分纔會放飛,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先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好好玩玩,保準讓你們倆玩的舒暢。”
秦風骨和浮生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畢竟他倆在北燕村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任方沉帶着他們遊玩一下也不錯。
任方沉帶着二人走過了幾條街道,街上行人很多,除了北燕村本村的人之外,還有許多是來自於其他各個村子的遊客。
當然了,這些人大多都是來自於中層的村落,或者最不濟也是底層村落裡有權有勢的人家。
畢竟這北燕村作爲中圈四大村落之一,也並非什麼人想來就可以來的。
而任方沉領着秦風骨二人走了一段之後,轉入了一條巷子裡面,整條巷子裡都是張燈結綵的,看起來甚至遠比外面的那些街道還要熱鬧了幾分。
三人的目的地,則是位於巷子中的一家青樓,樓高三層,佔地不小。這樓的名字,也正是叫“青樓”二字,在青樓的門前,幾名打扮豔麗的年輕姑娘在那兒熱情的招呼着,進出客流穿梭如龍,絡繹不絕。
浮生有些傻眼,雖然他三年前也曾到過北燕村,可是當時他根本就沒能待在村子裡過夜,哪裡見過這般的景象。而秦風骨看着那青樓二字的招牌,又看到門前的那羣鶯鶯燕燕,就算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也不難想象這是什麼地方。
“方沉,你怎麼帶我們來這樣的地方?”秦風骨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向來對這種煙花之地沒有什麼好感。
一旁的浮生則有些不明所以:“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麼,風骨你的臉色怎麼看上去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秦風骨只是搖了搖頭,他並非不高興,只是真的很不習慣出現在這樣噪雜、混亂的煙花地方。
任方沉嘿嘿笑道:“風骨,放鬆一些,大家都是年輕人,生活怎麼能沒點情趣呢?這青樓可是個好地方,想必你們在其他地方是極難見到的。而且我聽說前不久這裡又新來了幾個姑娘,是從新月村過來的,個頂個的標緻可人。”
話說到這裡,浮生的臉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就算他再怎麼沒見識,也多多少少猜想到了這裡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而秦風骨則不由怔了一下,新月村,這個地方怎麼聽上去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