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人比武較技,戰鬥力最強者獲得下品靈器獎勵。
乍一聽,或許並不公平,然而陸離很清楚,在修行界,這纔是真正的公平。
遇到奇珍異寶,功法洞府,敵人可不會管你年齡大小,修爲高低,只要你敢擋他的路,他會毫不猶豫的對你下手。
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每個人就只有兩種選擇。
不敢面臨挑戰,修爲踟躅不前,一生碌碌無爲,最後老死宗門。
歷經艱險,奮發圖強,每戰爭先。如此這般,有可能身死道消,更有可能活下來,成爲修士中的至強者。
不同選擇意味着不同的人生軌跡,但是既然以破碎虛空爲目標,那就只能接受任何不公平,直到把所有敵人踩在腳下。
說完,陸離的目光依次掃過二十三人,發現他們中大部分人面不改色,好似沒聽出話外之音。還有幾人緊握雙拳,滿臉熱切。
“第一場,先天初期秦楠對鄭宇。”
雄武轟然起身,朝人羣中間喊了一嗓子。
刷刷。
話音剛落,兩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男女躍向演武場中央,相互躬身行禮,繼而取出長劍戰在一起。
懸劍宗,自南望溪等人離開》後的第一次比武論道,正式開始。
最先出場的兩人皆是先天初期,加入懸劍宗不足兩年,算是年輕弟子中比較出色的存在。畢竟一年內突破先天初期的弟子,除了秦項天這個異類,至今都沒有第二個。
在陸離眼中,秦楠和鄭宇的戰鬥可謂漏洞百出,比起他當年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相同境界下,他一對二都能輕易戰勝兩人。
“太上長老,秦楠年方十一,加入懸劍宗一年兩個月。她當初患有絕症。父母雙亡,後來爺爺奶奶先後去世,只剩下她自己。這小姑娘倒是倔強,被秦掌門帶回懸劍宗後,修行最是刻苦。爲感激秦掌門的恩情,改姓爲秦。”魯文海在旁邊介紹道。
“鄭宇和秦楠略微不同。他被人販子拐賣,後被秦掌門所救。秦掌門把他送回家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遷居國外,杳無音訊。而且他沒有親戚,最後只能把他帶回懸劍宗。”
陸離聽完。頗有些感慨的道:“現在不是以前,社會太平,生活安逸,而且大部分都是獨子,讓他們離開父母修行,一兩個或許還行。如果人數多了,懸劍宗大概能被那些父母們掀了。”
“是啊!”魯文海贊同的點點頭:“如今只能招收一些孤兒或者棄兒,有天賦的話就加入宗門,如果沒有修行天賦。就把他們安排在蜀中上學讀書,直到能養活自己爲止。”
陸離望向演武場,淡淡的道:“秦楠這小丫頭還不錯,雖是女子卻勇氣可嘉。只要銳氣不失,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聽見這話,魯文海轉頭看去,只見秦楠不顧兩敗俱傷。咬牙刺出一劍。鄭宇明顯沒有她的勇氣,急忙抽劍後退。
而秦楠使用的乃是四季春水劍法,一旦發動攻擊便是連綿不絕。鄭宇躲避第一劍。頓時失了先機,一時間左右支拙,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眼見秦楠挑飛鄭宇的長劍,雄武及時出現在演武場,擡手架住她的攻擊。
“第一場秦楠勝。”
“第二場,……”
先天初期對先天初期,中期對中期,後期對後期,巔峰對巔峰。
一場場戰鬥進行的很快,尚不到中午已經輪到先天后期出場。
到了先天后期這個境界,除了秦項天,剩餘弟子加入懸劍宗都超過了兩年。
“第八場,先天后期秦項天對先天后期薛文山。”
雄武報完出戰弟子姓名,陸離終於打起幾分精神,目光投向兩名年輕弟子。
演武場內,陸離高踞正中,薛任志和魯文海分坐兩側。
發現陸離興趣盎然,薛任志當先介紹道:“薛文山是老四的孫子,今年十七歲,加入懸劍宗兩年零三月。這小子從小就調皮搗蛋,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上次老四給我來電話,希望我好好管教他。呵呵,說起來這小子倒是很適合修行,在先天后期弟子中,他只比秦項天大幾歲。”
“哦?”
陸離面露微笑:“終究是薛家子弟。有機會的話,我親自指點指點他。”
薛任志聞言大喜,接着便聽魯文海笑道:“薛文山來的時候十五歲,從小修煉古武,可惜已經過了修行的最佳年齡。能有今天的成績,論起天賦,在這批弟子中足以排名前三。”
說完,他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激動:“老道年少加入宗門,至今已有六十年。六十年來,見過的傑出弟子超過百人,但是無一人能比得上秦項天。更難得的是,項天年紀輕輕卻老成持重,心性堅定,以老道看,他必將成爲懸劍宗的中興之人。”
“魯掌門對他的評價未免太高了。”陸離笑呵呵的說。
魯文海聽得心中一動:“以太上長老看來,項天如何?”
陸離沒有立刻回答,他注視着演武場中央,過了半響才道:“單論天賦,秦項天的確冠絕華夏修行界,比我當年更加出色。如今同輩比武,他卻招招致命,年僅十二便如此兇狠,說明他本身佞氣太重,心境有缺。修行最重心境,以他的表現,搖光境以下進境極快,怕是很難突破靈寂境。”
說到此,陸離想了想:“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想讓他有所成就,必須擇良師細心指點,認真雕琢,磨礪心志。尤其心境方面,他要走的路還很長。”
聽完陸離的分析,魯文海和薛任志對視一眼,齊齊看向秦項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薛文山從小修煉古武,擅長近戰,先天境界雖然能激發劍氣,卻終究不如近戰強大。而且他又大了秦項天五歲,戰鬥一開始就壓制住了秦項天。
而秦項天毫不畏懼,滿目寒光,下手毫不留情。
起初的時候,薛文山顧念同門之誼,頗有相讓之意。到的最後,兩人明顯打出了真火,你來我往,除了避開要害,堪稱招招見血。
短短兩個呼吸,兩人已是道袍破碎,滿身血跡,直把衆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這?實在太過分了。”
回過神來,魯文海拍案而起,怒喝道:“秦項天,薛文山,立刻住手,否則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