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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方向莫名傳來的波動,磅礴無比,震撼人心,仿若有大能正在戰鬥,陸離豁然轉頭,再想仔細感悟的時候,那波動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了半響,始終沒發現任何異常,他疑惑的收回目光,開始傳授薛家五人凝元決。
當初傳授夏清漩修真法訣的時候,陸離正是考慮到無法確定她的靈根屬性,這才最終選擇了凝元決。
選錯了法訣雖說不至於身死道消,卻會導致修行緩慢,事倍功半,而凝元決屬於無屬性法訣,先突破至練氣境,繼而改換適合自身的法訣,算是當前不錯的選擇之一。
薛家五人皆是古武高手,對人體經脈瞭如指掌。稍加指點,他們很快掌握了凝元決的修煉法門,隨即吸收靈氣,開始修煉。
陸離在房間內站了片刻,依次觀察着五人,不覺暗自點了點頭。
他們能成爲古武高手,無論心性還是筋骨,都屬於上上之選。儘管古武天賦不等於修真天賦,卻也有相通之處。
這五人中,薛任志年紀較大,天賦卻是最高。他首先感悟到靈氣,最快進入修煉狀態。
其次是薛守業,薛衛軍和薛衛民,這三人天賦相差無幾,速度也不慢。
最後則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薛守仁,中規中矩。如果放在以前的懸劍宗,大概是外門弟子中的中游水準。
“天地元氣枯竭,天賦遭到壓制。不過一旦有機會修煉,其表現出的水準,好像比以前更加優秀。”陸離捏着下巴,暗暗想道:“修行本來就是人類共有的能力,如今看來,只要給他們機會,說不定將會一飛沖天。”
觀察完幾人,又在房間內待了片刻,他轉身走出房間,朝後山而去。
剛纔那股波動着實令人心悸。尤其還是發生在後山陵墓那邊,不調查清楚,陸離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此時夕陽已經下到山那邊,透過不算高大的樹木照下來,山中頗爲昏暗。
匆匆來到薛天賜的陵墓之前,陸離擡腳跺了跺陵墓,低喝道:“張虎,宋全,出來。”
“刷刷。”
兩道虛影隨即出現在陰影中。兩位鬼將看見陸離,連忙單膝跪地:“將軍。”
“嗯!“
陸離仔細打量他們一番,眉頭微皺:“剛纔怎麼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張虎嗡聲說道:“將軍。兩個時辰之前,懸浮在棺槨上方的法寶忽然光芒大作,散發出一股磅礴的能量。兄弟們能感覺到,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大家的境界都有所提升。”
“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陸離又問。
“未有。”
陸離沉吟着道:“我明天一早離開薛家村。你們留在這裡安心修煉,萬一遇到危險,立刻通知薛任志。讓他給我打電話。”想了想,他又道:“至於那件寶物,你們平時多注意觀察,一旦發生變故,先逃命再說。”
“末將遵命。”
“去吧。”
張虎和宋全閃身消失,陸離站在陵前,陷入沉思。
六百年沒有任何變化,如今突然光芒大作,又不是寶物出世,唯一的解釋就是即將發生大的變故。只是那寶物對侍衛營衆人極爲重要,取來研究這話,他有些說不出口。
從山中回來,大概是陸離不在家的關係,沈慕清竟然沒有做飯,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一夜,對陸離而言毫無差別,只是修煉之下,紅塵九轉再次有所進步。
而對薛家五人,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經過一夜修煉,五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不見絲毫疲憊。
尤其薛任志,那滿頭的銀髮已然有了變黑的趨勢。這個發現使得衆人驚喜不已,對修行更加充滿熱情,而陸離卻正式提出了告辭。
如今薛家五人已經踏入修行之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只需安心修煉,只要堅持下去不懈怠,總有成功那天。而他繼續留下已經毫無意義,不如早點兒離開。
況且六百年過去,他很想看看那地方。
正是在那兒,他得到了紅塵九轉,並且毅然決定兵解重生。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位留下紅塵九轉的前輩,不亞於他的恩師。
薛家村村頭,陸離按下車窗,朝薛任志一行人揮揮手:“你們回去吧,從崑崙山回來,我會再過來一趟。”
“老祖宗保重。”
薛任志帶頭鞠躬說道。
“嗯。儘快派人將靈石送到茅山,不可假手他人,一定要親手交給夏清漩。”
薛衛軍說道:“我會親自去一趟。”
陸離點點頭,朝駕駛座的薛守業吩咐道:“開車,直接去洛城。”
三人中午抵達洛城,在市區吃過中飯,陸離和沈慕清登上班機,飛往崑崙山附近的昆原市。
崑崙山,道家第一神山,有“龍脈之源”“萬山之祖”的說法,傳說山中有西王母居住過的行宮。
對這種說法,凡是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相信,哪怕身爲修行者的陸離,都持懷疑態度。
從風水上來說,崑崙山稱爲龍脈之源倒是不假,華夏大部分龍脈都起源於崑崙,至於西王母行宮,卻是誰都沒見過。
當然,傳說的好處很多。
有了這些傳說,崑崙山與邙山一樣,赫然成了旅遊勝地,每年前來欣賞風景的遊客,或者閒來無事,做夢尋找仙緣的年輕人數不勝數。
傍晚時分,航班降落在昆原機場。
此時天色尚未完全黑下來,站在飛機艙門處,陸離出神的望着遠處那連綿起伏的羣山,內心一片感嘆。
昆原市位於崑崙邊緣,距離崑崙山尚有一百多裡,那些山巒只是崑崙山延伸出來的小山脈,想真正接近崑崙,還要繼續向前。
崑崙山地域,平均海拔超過四千米,此時的氣溫已經接近零下。
這點溫度對陸離倒是毫無影響,沈慕清卻不行。
走出飛機的那一刻,沈慕清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小臉通紅,呼吸粗重,出現了明顯的高原反應。
大驚之下,陸離連忙找到賓館住下,又特意用先天真氣幫她疏通經脈,看着沈慕清沉沉睡去,他終於放下心,起身走出賓館。
在商場買了兩套羽絨服以及其他保暖品,他又找了家租車公司,租下一輛吉普牧馬人。
昆原是崑崙山附近唯一有機場的城市,再往前只能依靠汽車。而他們又行程不定,隨時都可能停下,租車相對更加方便。
第二天一早,租場公司將車子送到賓館樓下,兩人吃過早飯,駕車離開。
天氣晴好,萬里無雲。
綿延要天邊的柏油路上,除了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幾乎看不到行人。
路旁,一望無垠的草地和荒原,那青草已經泛黃,如果晚些時候再過來,將徹底被白雪覆蓋,變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昨天被陸離疏通過經脈之後,沈慕清已經完全恢復。她此時穿着一套粉紅色羽絨服,手上戴着hellokitty的棉手套,看着窗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或是掏出手機來個自拍,或是高聲唱着獨屬於高原的歌曲,顯得極爲興奮。
陸離嫺熟的駕駛着越野車,偶爾扭頭瞥一眼沈慕清,嘴角始終掛着淺淺的微笑。
就在這時,一輛藍色陸虎從車後疾馳而來,車內響着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
超車之後,那陸虎突然落下窗玻璃,從車裡伸出一隻手臂,伸出中指朝着陸離晃了晃,繼而響起一陣更加響亮的鬨笑聲,最後猛然加速,揚長而去。
“可惡。”
看見這一幕,沈慕清頓時羞怒交加,一臉不爽。
陸離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而已,不用和他們一般見識。”
“可是他們就是可惡。”沈慕清嘟着嘴道。
“那咱們就追上他們,讓他們跟在後面吃灰。”
陸離哈哈一笑,猛然踩下油門,發動機轟鳴,車速轉眼飆到兩百多。
風聲呼嘯,天空有雄鷹來回盤旋,時不時俯衝而下,抓起一隻野兔返回巢穴。
天空下的柏油路上,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崑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