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一道金色的身影宛若是閃電,猛地從遠方趕到近前,來人全身都包裹在耀眼的光澤當中,隱隱約約釋放出神聖的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基本上就是眨眼功夫,那人便來到了天星的身前,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天雷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橫身擋在天星面前,他恐怕來人對天星不利,萬事都要警惕一些,畢竟冰極宗當中還是有人對天星有意見。
金色身影見天雷擋住了去路,也並沒有強行突破,而是停下顯露出身形,卻不是別人,正是蕭月。
一頭宛若是瀑布的長髮閃爍着點點光澤,面容俏麗,身材修長,雖然穿着的是簡單的粗布衣服,卻絲毫遮掩不住她絕妙的身姿,玲瓏弧線映襯着瑩白色的皮膚,更是顯露出一種凡夫俗子不可近的氣質。即使是天雷,也不禁愣了愣。
不過,他還是反應了過來,先前自己好像見過面前這個少女,她應當是跟着天星一起來的,也算是自己人,沒有什麼大礙。
“你好,我記得你是天星的同伴,對嗎?”天雷頗爲謹慎的問道。
蕭月點點頭:“您好,沒錯,我是跟着天星一起來的。”
“那就好。”天雷閃開身體,既然蕭月都已經說了,那也沒有什麼可疑。
天星猛地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殺戮之戟在地上劃出一道白色的痕跡,現在他的情況非常糟糕,體內的功力基本上處於透支狀態,若非他的意志力過人,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天星,你這是怎麼了?”蕭月猛地上前兩步,關切的問道。見到此狀,天雷也從一旁攬住天星的肩膀,是啊,戰勝天恕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天星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天星勉強看清了眼前的景物,聲音極其微弱:“蕭月……你怎麼來了……你已經甦醒過來了嗎?”
蕭月趕緊點頭回答:“對啊,我剛剛發現你在這裡,便趕了過來。你這是跟人對戰了麼?怎麼體內如此虛弱?”
天星苦笑一聲:“嗯,我跟人切磋了一戰,不過你看,我……我還是贏了。現在,我真的是好累啊,我……”
“星兒,你沒事吧?”天雷皺了皺眉頭,對蕭月說道,“姑娘,咱們還是先讓天星迴去休息吧,他的消耗的確是很大。”
蕭月伸手一點,光明元素柔和地托起天星的身體,她緩緩開口:“就不勞您麻煩了,我們幾個會照顧好天星的。”
天雷也對蕭月十分信任:“好,只是讓你費心了。”
蕭月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天星已經陷入了意識半模糊狀態,體內空蕩蕩的,蕭月居然沒有探查到一絲能量的存在,好在他的靈盤並沒有因爲透支而遭到什麼傷害,還是有恢復的可能。
眼看着蕭月和天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天雷長舒口氣,略帶不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天恕,大袖一揮便同樣離開了。
天恕猛地噴出一口血來,身旁的那些人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天恕望着天星的背影,眼神複雜,卻透着不可掩飾的憤恨,拳頭也攥得緊緊的。本來自己是想耀武揚威一番,可是沒想到居然被天星給擊敗,天恕怎能甘心呢?
他可是天星的堂叔,輩分本就要高,可是這個小混蛋居然不給他一絲面子,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羞辱自己,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啊!
蕭月控制着自己的能量,儘量動作緩和一些。她在不久之前甦醒過來,在聽了沐風宿幾人的複述之後,便火急火燎的尋找天星,沒想到,她剛好看到天星跟天恕戰鬥的最後一幕。
一路走來,蕭月也在嘗試着給天星療傷,可她無奈的發現,天星體內的能量本源跟自己的光明元素似乎有很大的差別,原本的殺戮中又增添了一絲寒冰力量,神秘無比,就連蕭月都沒辦法感知清楚。
至於天星,他自己都已經無法走路,更是對現在的狀況模模糊糊清楚一些而已,然而,在他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
我贏了!
我贏了天恕!
沒有什麼事情是永遠做不到的!
房間門口,龍翔宇、沐風宿和無冥三人見到蕭月帶着天星迴來了,頓時紛紛迎上前去。看到天星一副虛弱狀,他們不禁紛紛發問。
“這是怎麼了?”
“天星跟什麼人對戰了麼?”
蕭月點點頭,神色中充滿了嚴峻:“沒錯,我已經探查過了,天星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能量消耗殆盡而已。現在,我們也只能靜靜等待,因爲能量不同源,所以都不能給他療傷。”
“我明白了。”沐風宿點點頭,他走上前去,幫助蕭月一起將天星送入屋中休息。龍翔宇和無冥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什麼忙,便都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了。蕭月說得對,反正天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他們只能靜等。
天星倒是並沒有關注身邊的情況,他現在基本上陷入了沉睡中,蕭月將天星的身體平放在牀榻上,坐在他的身邊,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一時間,她就這麼靜靜地坐着,並沒有離開。
沐風宿去爲天星準備毛巾和水了,所以屋中也就只有他們二人。蕭月看着天星,久久沉思,想要說什麼,終究卻是嘆了口氣。
……
“我……”天星猛地晃了晃頭,睜開眼睛,“這是哪兒?”
蕭月剛好從屋外走入,看見天星,大喜道:“天星,你沒事了?”
“我,這是怎麼了?”天星撓了撓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月淡淡一笑:“你還記得,你跟一個人切磋對戰嗎?”
天星點點頭:“當然記得……呃,最後我到底贏了嗎?”
“你當然贏了。”蕭月聲音柔和的回答,看來在後面一段的記憶,天星都是比較模糊的。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沒有留下什麼傷勢。
“那就好。我如果不贏了天恕,更是無法面對自己和父親,對了,蕭月,我睡了多久?”
蕭月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微笑道:“你倒是睡的時間不長,這纔不到一天,怎麼樣,現在身體沒大礙了吧?”
天星活動活動頸部,淡淡的道:“當然了,我命大福大,這你是應該知道的。”
蕭月忍不住笑了:“我當然知道,只不過,你以後千萬不能如此冒險了,你知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又多麼糟糕,萬一你真的出什麼事了……”
天星見的神情嚴肅起來,也故作一本正經:“嗯,我知道了。”
蕭月嘆了口氣:“這幾個時辰,都是沐風宿在不停的照顧你,後來他實在是累了,我就來幫忙,不過好在你是醒了。”
“沐大哥嗎?真是麻煩他了。”天星也是頗爲驚訝,“蕭月,我還沒有注意呢,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沒有什麼事吧?”
蕭月聽見天星提起此事,頓時臉色一變:“我沒事,只是……”
“只是怎麼了?”天星忍不住問道。
蕭月低下了頭:“你,你……”
天星聞言,思索片刻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的我渡血治療那件事嗎?沒關係的,藍鱗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們幾個的功力都不如我高,沒辦法,也只能讓我上。你可不知道,當時你一直沉睡不醒,我們幾個可都是很擔心的。”
“我真的值得那麼去做嗎……沐風宿他們都跟我說了,渡血的風險可是很大的。”蕭月的聲音幾不可聞。
天星嘆了口氣:“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你也是我的夥伴之一,爲了你們,不論做什麼我都願意。我不會介意你的身份,你是天羅帝國武師堂主的女兒,但如果你是一個平民家庭出生的人,我同樣會這麼去做,因爲我們的情誼不是建立在權力之上的。”
蕭月坐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剛纔天星的話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漣漪,對啊,不論是對待自己,還是對待沐風宿、龍翔宇他們,天星都是同樣的熱心,都是同樣的兩肋插刀,他並不看重自己的身世,對武師殿的權力也沒有絲毫興趣。
我們的情誼,不是建立在攀附權力之上的。
“說真的,你爲我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呢……”蕭月好像有些愧疚似的,甚至不敢擡頭直視天星。
天星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拍了拍蕭月的肩膀:“你還在糾結這種問題啊。我不會介意的,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在我的心裡,你們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能爲你付出,我也是樂意的。”
“可是我……”蕭月欲言又止。
天星打斷了蕭月:“好了,不用說了,對待夥伴們,這些付出自然是不算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吧?”
蕭月臉上微微泛起波瀾:“我記得,在天金劍閣。”
“對啊,在天金劍閣,那大概是六年前,當時咱們也都不過是十二三歲。”天星輕嘆一聲,“說實話,我認識的朋友真的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而且,因爲你不常在天金劍閣,所以我平常也很難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