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東洲北域,十萬大山,一座無名小山谷。
半月前被毀掉的樹屋,一地狼藉,那片湖泊,也直接消失不見,彷彿是被人用大手段直接給焚掉。
相起沒有被毀之時的恬靜愜意,現在則顯得是滿地瘡痍。
卻在這一日,烈陽當空,一個身着黑袍的少年,突然出現在殘破的大地之。
黑袍少年背,揹着一柄無鋒重劍。
重劍無鋒,劍柄斑駁帶着猩紅血色,散發出讓人膽寒的氣息。
劍體被血色劍鞘遮掩住,不得而視。
少年出現之後,臉帶着警惕之色。
“看來,都走的差不多了。”黑袍少年低語一番,邁步離去。
然而這時,一股強悍的波動,陡然從虛空浮現出來。
天穹之,白雲叢,竟然是站着一個年男子,一襲短衫,留着寸頭,給人一種十分精悍的味道。
虎目當,帶着讓人不敢逼視的精芒,他身的氣息,凝而不散,乃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當他看到那黑袍少年出現,兩隻虎目當,頓時射出兩道金光,迅速倒卷而回。
但下一刻,這年男子,直接是出現在了黑袍少年的前方!
“長老有言,說你身有邪術,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年男子齜牙咧嘴,露出森白牙齒,殺機森森!
黑袍少年不由的嘆了口氣,“你是大日天宗的人?”
年男子頭顱微揚,本身高有兩米,此時完全是在俯視着那黑袍少年,帶着一抹傲然之色,“既然你知道本座的來歷,那你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怎麼做?”黑袍少年那白淨的臉,帶着茫然之色。
年男子頓時眉頭一凝,恐怖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涌來,宛如四海之水洶涌而來!
“丁烈,你擅自偷學我大日天宗大日真經,已經是犯了我大日天宗的死罪,還敢在本座面前裝模作樣?”
黑袍少年,便是丁烈!
此刻,在那磅礴威壓之下,丁烈宛如狂風暴雨的一頁小舟,彷彿隨時都會覆滅。
但,丁烈臉色卻是十分的平靜,淡淡的看了那年男子一眼,又四處看了一下,再度嘆了口氣。
年男子看到丁烈這幅模樣,嘴角掀起一抹不屑。
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現在後悔了嗎?
豈料,丁烈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來大日天宗也沒有多恨我,不然也不會只派你一人在此守候。”
半月之前,大日天宗的那些宿老前來的時候,救出大日天子,而丁烈卻消失不見。
這種情況之下,大日天宗的宿老肯定會猜測丁烈可能是用了什麼術,藏匿了起來。
所以,大日天宗派遣弟子,在這十萬大山駐守,爲的便是蹲到丁烈出現。
這一點,丁烈也是早有預料。
半個月時間過去,該走的都走的差不多,剩下的,也不是什麼強大之人。
在丁烈身前那人,是一位銘紋道境的大日天宗弟子。
此刻,年男子聽出了丁烈語氣的不屑,頓時大怒,獰笑一聲,“我薛冬朝,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的道臺之境,你是第一個!”
伴隨着薛冬朝的發怒,銘紋道境的威壓,越發的狂猛。
周遭的大地,竟然是有些承受不住,四面八方,地面出現龜裂,裂縫迅速朝着丁烈匯聚而去!
周遭虛空,也在這一瞬間,符密佈,彷彿天羅地,讓丁烈無處可逃。
眼看着那漫天符與地的裂縫都要臨近,丁烈猛地一跺腳。
轟!
霎時間,如平地起驚雷。
緊接着,那蔓延的裂縫,瞬間停滯,而漫天符,也在這一瞬間倒卷,開始混亂,最終瓦解。
名爲薛冬朝的大日天宗弟子頓時心一震,臉浮起一縷凝重之色。
“你不是道臺之境的修士?”
薛冬朝凝視着丁烈,收起了輕視。
不是說這丁烈只有道臺六重嗎,怎麼完全不對勁。
如果真是道臺六重,如何能在跺腳之間,將他銘刻在虛空的符瞬間攪亂?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重要的。”丁烈微微一笑,笑的很乾淨,他看着薛冬朝,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種森然殺機。
“反正,你都會死在我的手裡。”
鏗!
下一刻,在丁烈背後的嗜血劍,陡然出鞘。
薛冬朝臉,帶着無的凝重之色,他能感覺到,丁烈身的氣息,竟然是在這一瞬間,變得無的高大,讓他竟然有種無力仰望的錯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嗜血出鞘,漫天血色。
彷彿在嗜血出鞘之後,天與地,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僅剩無邊血色。
我有一劍,敢教天地戰慄。
咻!
丁烈將嗜血劍歸鞘,臉色平靜,邁步離去,踏空而行。
天地,也在這一刻恢復了王往常的風采。
那座山谷,依然是那座山谷,依然是一片狼藉。
不同的是,在地,多了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從頭到尾,一分爲二。
不似利劍斬過,反倒是像被鈍器以強硬的手段,直接將其給砸斷!
這位名爲薛冬朝的銘紋道境修士,沒能抗住丁烈的一劍。
他的屍體,沒有任何的符涌動,乾脆利落的死了。
也是說,在丁烈出劍的時候,甚至連連薛冬朝的護體符,都沒能反應過來。
而在同一時間,大日天宗內,掛着薛冬朝的那疊命簡,全部碎裂,灰暗一片。
不少人都是感到氣憤,難道是那位離火一族的強者又回到那裡了?
當此事稟報到宿老那裡的時候,被宿老以大神通查探到了事情的真僞。
“丁烈嗎……”
幾位宿老,盤坐在虛空,腦後神光如華蓋,好似九天之的大道祖師。
他們都能看到,在薛冬朝死時,那片無盡血色。
哪怕相隔億萬裡,他們依然是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靈魂的悸動!
“此人身,秘密衆多,不能放過。”
宿老的聲音,如同天雷炸落,可怕無。
“半月之後,姜家聖女、陰陽神宗神女要與我宗大日天子對決,此戰關乎我宗盛譽,此事先往後壓一壓。”
卻在這時,一個縹緲的聲音彷彿從九天之傳下,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幾位宿老聞言,面容一肅,異口同聲道:“謹遵宗主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