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要回王城了。”藍羽有氣無力地說。
“爲什麼?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我一直很努力的雖然你是什麼翔公主。可你還是我的小羽毛啊!求求你跟我走吧!”青雲一把拉住藍羽哀求道。
“如果我不回去,我們藍家上千口人就會……誰讓我生在帝王之家,這就是我的宿命。對不起,是小羽毛辜負了你,小羽毛……”藍羽象丟了魂似的,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我說了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你進那個魔窟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不如死了。”青雲終於爆發了,他胸口冒出絲絲黑氣,瞪着血紅的雙眼高聲吼着,猶如地獄中跑出的惡魔。藍羽嚇得退了好幾步惶恐地看着青雲,她沒想到平常時而活潑時而靦腆的青雲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我必須去,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早已註定了。謝謝你青雲哥哥,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小羽毛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如果有緣來世我一定做你的妻子!”藍羽擦乾眼淚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青雲身內似乎“儲存”了無數的黑氣,在這一刻駭人的氣息從青雲體表的每一個毛孔中擠出,又從他口鼻和耳朵的孔洞中鑽入體內。在黑色氣息的映襯下青雲的眼中流下了淚水,紅色的淚水。淚水沿着青雲早已變得慘白的面龐緩緩的滴落,他體內的氣息變得更加洶涌,原本黑色的頭髮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灰白色。
藍羽心疼地走向青雲,深情地將青雲保住,壓低了聲音苦澀地說:“青雲哥哥不要這樣,小羽毛的心好痛。忘了小羽毛吧,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小羽毛更好的女孩兒做你的妻子,你們會生好多孩子……”
“一步青雲半步羽,小羽毛答應過要和青雲在一起的,所以你不能,不能……青雲的心中只有,只有……”青雲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把藍羽推到了一邊。青雲痛苦地指着自己心口還要說些什麼,但他卻像一座石像一般站在
那裡,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凍結了。黑色的氣息顯得愈發的不穩定,不斷地在青雲身體上進進出出,而青雲臉色鐵黑直挺挺向後摔了過去,像死了一般氣息全無。
藍羽趕忙跑過去撤開青雲的上衣,心臟位置皮肉別什麼力量撕破,一團黑氣像**一般翻涌而出,讓人看了觸目驚心。藍羽再也顧不得恐懼,她用手將掀開的皮肉連同那個黑色的氣息一併按住,指尖傳來冰冷的感覺。藍羽打了個激靈,但她的手還是用力按在青雲的胸口,淡淡的藍色光華從藍羽兩隻手腕上傳入青雲的身體。奇蹟發生了,青雲胸口的傷口漸漸地癒合了,可還是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藍羽握緊拳頭在他胸口捶打想讓那顆暫時停止的心臟重新開始工作,“青雲呼吸,你呼吸呀!”藍羽看不到青雲好轉,急得眼淚再次掉了下來。淚水一點一滴的落在青雲臉上,而青雲還是定格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間。藍羽停下了發瘋似的捶打,開始口對口給青雲做人工呼吸,可青雲依舊沒有一絲生氣。
“羽兒,他真的……”一位身着華服,氣質高雅的婦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用手搭着青雲的脈門說。
“不可能,他不會這樣就死的,長劍穿胸他都沒事的。”藍羽嚎啕大哭。無論如何她也接受不了青雲死掉的事實。她抓着青雲的身體沒命的搖晃着,最後實在沒力氣了她伏在青雲的胸口死死地抱着他,自己也昏死過去。兩個親兵用力也沒能把兩人分開,沒辦法只好把兩人一起擡回城主府。
回到城主府藍羽慢慢甦醒過來,可還是死死抱着青雲不放手,彷彿只要她不放手青雲就會醒來似的。看着兩天水米未沾牙的藍羽,她的叔叔實在沒有辦法就請來了藍家港所有的醫生給青雲診治。幾百名醫生幾乎踏破了王府的門檻,就是在診治時藍羽依舊伏在青雲胸口,從不起身和青雲分開。結果可想而知,青雲依舊沒有起死回生,而藍家港中倒是流言四起,說藍家的小姐得了魔怔。
就在藍家上下束手無策時府中來了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太太,一進門她就叫嚷着要見城主。府上的兵丁以爲是個精神有問題的老乞婆,就要照慣例打發出去,誰想到卻引來一頓毒打,幾十個精幹兵丁被老太太打得東倒西歪,城主府上一片大亂。當藍羽的叔叔聞訊趕到時,老太太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椅子,端坐在城主府府門的正中。
“手下無理,還請您老見諒,不知您找藍某所謂何事?”藍羽的叔叔看到被打的手下,沒有貿然動武而是放低了身價問道。
“我來見那個死人!”老太太直言不諱。
“可……您莫非是郎中?”藍羽的叔叔爲難道。
“死了就是死了,我來就是讓他入土爲安,那丫頭也好隨你們離開。”老太太指了指青雲停屍地方的方向說。
“您是那個小夥子的……”藍羽的叔叔還想多問幾句。
“你管我是誰,我讓你遂了心願就是!”老太太打斷城主的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徑自走向藍羽和青雲所呆的院落。
沒有多大一會兒,老太太又一步三挪地走了出來。對着還在發愣的的城主大人說:“還愣着幹嘛!快去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木,另外在距城正北十三裡的土崗之上挖好一處墓穴,剩下就聽那小丫頭的就是了。”
藍城主喜出望外,剛要說幾句客套話,就再也找不到那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老太太了。
三天後藍家港城外荒涼的土崗上多了一處新墳,黑色的墓碑上只有莫名其妙的七個字“一步青雲半步羽”,青雲就被掩埋在這裡。而藍羽穿着孝服登上了返回習水國國都織金城的戰船。
真叫個:悽風愁雨孤鳥飛,新墳舊怨苦夜長。傷心欲絕的藍羽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人之後,自已也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她變象木頭人似的,因爲她早就把自己的靈魂葬在了青雲的身邊,她只想完成聖女儀式後就踏踏實實去陪青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