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城
辛白攜湮滅千影帝國之威,向其餘的幾個公國施壓,以圖迅速統一北方,可是這些公國一致要求先南下征討魔族。
“當老子好欺負,談不成就打!”辛白氣呼呼地罵道。
“前輩還是不願幫助習水國?”天青看着辛白笑着問。
“幫,但不到時候。”
“您要等到什麼時候?”天青依舊面帶笑容。
“等到那個女王山窮水盡之時。”
“您是在和習水女王賭氣。”天青搖搖頭道。
“我現在只能賭氣,我們沒有實力和仇無冬角力,何況北方還有後顧之憂。”辛白正色道,“這些公國都是習水女王冊封的,他們才應該去勤王而不是我們。”
“遊巽求見。”裘伯雍敲門道。
“快請。”天青迎出大門道。
“你可騙得我好苦啊!”遊巽拍着天青的肩膀激動地說,“青雲之子,像越看越像,你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如果早先有人知道小天就是惡魔的兒子,恐怕這小子早就被人做了。”辛白也走了出來。
“小天拜見乾爹。”天青急忙施禮。
“你有爹,乾爹就不用再叫了。”遊巽大笑道。
天青對着遊巽身後欠身道:“見過兄長,邊邊。”
天邊微微一笑,天應則裝作沒看到。
“大家屋裡請,聖心王爲大家準備了香茗。”裘伯雍伸手道。
“進屋,晌午了,遊巽在我這兒吃飯,我們喝兩杯。”辛白大聲說。
“好,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我聽說你的酒量見長啊。”遊巽爽快地答應了。
“永遠比不上游大哥。”辛白大笑道。
席間辛白、遊巽誰也不提此次見面的真正議題,遊巽只是扯些閒篇、拉些家常,而辛白斷斷續續在講述打敗魔族的事情。
天青坐在主座之上,始終面帶微笑但極少說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直喝悶酒的天應突然站起來道:“程辛白你不用旁敲側擊的威脅我們,巽翼公國不懼怕你們。”
“但你們害怕魔族。”辛白輕輕搖着手中的酒杯道。
“你胡說!”天應將酒杯摔在地上道。
“魔族屯兵隱霧關,我可沒見你這小兔崽子出過一兵一卒。”辛白冷笑瞟了一眼遊巽。
“你罵誰?”天應跨步上前道。
“我還就罵你了,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喝幾杯就想在這兒逞能,有本事去跟魔族打。”辛白霍地站了起來。
“天應退下,怎麼跟你程叔叔說話的。”遊巽一動不動說了一句。
天應還想說什麼,天青急忙起身拉住了他。但天應猛地一把推開了天青,天青退了兩步才站穩。
辛白嘩的一聲掀翻了桌子,厲聲道:“敢衝撞我聖心王,找死!”
“程前輩不要傷了和氣。”天青又去阻攔辛白。
天應唰的抽出佩刀,大聲道:“我遊天應就是要挑戰狗屁聖心王,遊天青你敢應戰嗎?”
天青一愣,將目光投向了遊巽。
“不敢應戰就滾出我們的谷口城!”天應用刀指着天青吼道。
“天應,你酒喝了不少,我看等你酒醒了再說。”天青沉聲說道。
“不敢應戰就滾出谷口城!”
天青笑了笑道:“你遊天應要是輸了呢?”
“谷口城歸你!”天應不假思索道。
“乾爹,他能做這個主嗎?”天青看着遊巽問。
遊巽還沒有回答,辛白就大聲道:“遊天應衝撞我聖心王,跪下賠個不是就算了,遊大哥我看就不要比了。”
遊巽似乎沒聽到,他面無表情不吭一聲。
“我是谷口城的城主,我當然說了算!”天應道。
“好,那就比試比試。裘伯雍,去將外面收拾一下。”辛白說着笑了起來。
衆人來到門外,天青和天應相對而立。
天青搖搖頭道:“刀劍無眼,我們徒手比劃兩下就好了。”
“少廢話,我是跟你決鬥!”
天應將寬大的衣服脫掉交給天邊,天邊無助的看了天青一眼,退到一邊去了。
“等等,這個地方太小,兩位施展不開,我看城中心的廣場不錯。”辛白溜溜達達來到兩人中間道。
“前輩,這裡挺好。”天青小聲道。
辛白擡頭看了看門前旗杆上的聖心王旗,轉身對裘伯雍道:“帶着我們的人去廣場!”
“我們走。”遊巽面色陰鬱地說。
天青和遊天應的比試毫無懸念,前幾招遊天應刀刀不離天青的要害,而天青一味躲避。
“小天這個孩子太仁慈。”一旁觀戰的辛白搖頭道。
“這是禮儀。”裘伯雍低聲道。
“打架還有禮儀?”辛白駭然道。
不等裘伯雍回答,場中已經發生了變化。遊天應挺刀急進,天青側身閃過,遊天應順勢一撩,但天青瞬間不見了蹤跡。等天青再出現時,手中的未出鞘的逐風劍已經頂在對手的脊背上。
遊巽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他剛想上前但被辛白攔住了。辛白冷冷道:“不好意思遊兄,天黑之前請你們離開谷口城。”
遊巽臉色鐵青,看着辛白命人在城頭升起聖心王旗。
而這時天青微微欠身剛要說什麼,朱裳風風火火的跑過來道:“我聽說有人自不量力挑釁……”
“好了,事情結束了,我們走。”天青不想再生枝節,就將拉住朱裳道。
“聖心王威武!”朱裳瞪了遊天應一眼,轉身有意喊道。
跟隨天青的百十名衛兵也跟着喊了起來。
惱羞成怒的遊天應突然跨步,手中環首刀刺向朱裳。
“無恥!”
天青及時發現用劍擋開,這次他真的發怒了,手中逐風劍連出殺招。遊天應手忙腳亂無法應對,天青抓住對手一個破綻運劍砍向遊天應,但在最後一刻他手腕一轉用劍身拍在對手的脖子上。
雖然撿了一條命,但遊天應脖頸上留下大片淤血,他呆呆的站在那裡,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慘敗的事實。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天青怒視對方道。
“天應哥哥,你沒事吧?”天邊嚇壞了,她急忙跑過來關切地問。
“你滿意了,你還是跪下祈求他的憐愛!”遊天應一把搶過自己的外衣,氣沖沖地分開人羣走了。
天邊哀怨地看了天青一眼追了上去。
“你這個兒子真誠問題!”辛白麪露厭惡之色。
“我沒臉再做這個巽翼公,谷口城歸你了。”遊巽長長嘆了口氣,灰溜溜地回到府邸。
隨後遊家離開了谷口城,離開了巽翼公國。得到這個消息,北面漠北公國的大公主動遜位,連雲帝國的版圖迅速擴大,如今只剩下清川江上的夾江城了。
天青幾天來始終悶悶不樂,他和朱裳也離開谷口城,來到了連雲帝國的新都——聖心城,也就是曾經的白城。
朱裳看出天青心情不佳,就約了一直留守聖心城的天際和天青一起出城遊玩。三個人縱馬疾馳,距離聖心城就越來越遠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有三個人影一直在跟蹤他們。
“阿裳,你那隻會說話的兔耳貓去哪了?”天際站在馬鞍上做陶醉狀,他忽然睜開眼睛問道。
“最近像是在冬眠,一天到晚就是睡覺。”朱裳答道。
天青也站在馬鞍上道:“會不會因爲吞了相柳的影子纔會這樣?”
“誰知道,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先到那片樹林。”朱裳也學着天青、天際的樣子站在馬鞍上。
“那你輸定了,我和小天經常這樣騎馬的。”天際粗聲粗氣地說。
“哼,別吹牛!”朱裳小心翼翼地催動馬匹跑了起來。
“很厲害。”天際豎起拇指,追了上去。
天青剛準備追趕,皇甫岱突然出現在面前。
“不要去前邊的樹林。”皇甫岱眼睛盯着天青的身後道。
“怎麼回事?”
“有人跟蹤你,我怕對你不利。”皇甫岱拉住了天青的馬繮。
天青一躍而下問:“又是那個看不到的神秘人嗎?”
“不是,是那個居龍興,他領着兩個人,應該是白城的老城主。”皇甫岱說着手中幻化出一張弓,並向天青他們來的方向射出一箭。
“岱媽媽。”朱裳和天際已經撥馬回來。
“護着小天。”皇甫岱對着朱裳道。
朱裳迅速抽出烏夜啼,口中唸唸有詞道:“死察察快現身!”
“不要打攪那隻訛獸,我一個人就能應付,你們護着小天走。”皇甫岱隨口說道。
朱裳沒有明白皇甫岱的意思,但她還是應道:“好,您一動手,我和天際就護着天青回城。”
皇甫岱點點頭,朝着遠處大聲道:“現身吧,居龍興,早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我在你沒有機會!”
居龍興在草叢中現身,他滿臉堆笑地說:“那個人已經死了,你如此忠心他也看不到的。”
“你這個蠢魔花,五芒之契在身還敢說胡話!”皇甫岱冷冷道。
“那該死的惡魔烙印早就隨幽冥之光消失了,你少嚇唬人。”居龍興手中出現了一對短刃。
“是你想試的,就不要怪我了。”皇甫岱右手平端八脈槍,口中念出無法聽清的咒語。
居龍興身體猶如受到重擊,突然向後倒去。而皇甫岱原地縱起,彎弓搭箭向另外的方向射出兩支光箭。兩聲慘叫隨即傳來,躲在暗處的白爽和碧天蓮終於現身了。
“上馬,走!”皇甫岱回頭對天青說完,衝向敵人潛伏的地方。
“皇甫,手下留情。”天青上馬大聲道。
但聖心城方向突然出現一股黑氣,猶如出膛的炮彈先皇甫岱一步,將已受傷的白爽、碧天蓮擊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