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炎頓時感到了壓力,但出於對自己神技的自信他並沒有後退,冷哼道:“所謂五芒只是天越的妄想,沒有什麼能約束我的力量!”
“虧你還記得契約。”
青雲說着雙臂加力,槍尖和幽炎之間的五色光芒更加耀眼了。幽炎分明看到天膽槍的槍尖上有五芒星閃爍,不由心中一震。
“開!”青雲爆喝一聲,槍尖竟前進了一寸,幾乎挨住了幽炎的皮膚。
幽炎頓時冷汗涔涔,但反應還算迅速,他一邊退步一邊擡手,鳳尾鞭磕在槍頭上,青雲頓時失去了攻擊的優勢。
“還是差那麼一點點。”青雲也向後退了一步,他收了槍搖搖頭說。
“我低估了你,但你也不要低估天下的力量。”幽炎非常不自在地擠了擠眉毛,冷笑着又向後退了一步。
“你是說我在跟天下爲敵?”青雲淡淡一笑道。
幽炎反問道:“你說呢?”
“回去告訴路之遙那個傻小子我還活在,沒必要打打殺殺地爲我報仇。”青雲撇撇嘴道。
“我會回來找你的!”幽炎用鳳尾鞭指着青雲道。
“我敢現身,就沒打算再躲躲藏藏!”青雲向身後一指高聲道,“我在洪荒殿等着你們!”
哼!
幽炎化作一道紅光刺入天空遠遁而去。
“幽炎走了,倪胖子你還不走嗎?”青雲咄咄逼人地說道。
“我,我……我也會回來找你的!”
“就不能說點別的。”青雲鄙夷地一笑說。
“我……”
青雲轉身看着走過來的居龍興問:“怎麼,你有話要說?”
“我……”
“你走吧,回到血河洲告訴他們,他們的殺戮招引了惡魔重生,我將帶他們下地獄!”不等居龍興說話,青雲就笑着說。
“您真的要與天下爲敵?”居龍興大驚。
“照我說的做。”青雲把臉一沉道,“要不我先帶你下地獄!”
居龍興嘆了口氣,點點頭說:“看來您是下了決心,我越來越不理解他們爲什麼叫您惡魔。”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能做的只有毀滅,不破不立,希望我能帶來新的秩序。”青雲苦笑着搖搖頭,轉身向不斷擡升、崩塌的深澗走去。
幾十道白色的光柱在五天後終於消失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一時間人們衆說紛紜,但惡魔青雲重新現世的消息不脛而走,各種關於惡魔的描繪也也越來越誇張,恐懼向大風吹動的烏雲籠罩了每一個角落。
藍家港
習水帝國的王宮大殿上,王座下站滿了人,大家低聲的議論着。辛白站在距離王座最近的地方一言不發,最後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辛白你怎麼不說話?”程辛白身後的平常悄聲問道。
“說什麼?”辛白慢慢睜開眼睛,瞟了一眼平常半死不活地蹦出三個字。
“那些傳說是真的嗎?”平常問。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它都救了我們。”辛白又把眼睛閉了起來。
“救了我們,你什麼意思?”
“一向聰明伶俐地平常,也有鬧不明白的事情。”辛白哼哼了兩下說道。
“你是說大家都人
人自危,所謂的戰爭倒成了次要的。”
“我就說嘛,平常就是平常。”辛白輕輕拍了兩下手。
“辛白你說,女王今天召集我們來做什麼?”平常身側的景山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平常,她可是女王身邊的紅人。”辛白陰陽怪氣地說。
景山轉頭望向平常,平常苦着臉搖搖頭。
“都半個時辰了,陛下怎麼還沒來,不會……”景山突然不上嘴不說了。
“寧致遠在御花園。”辛白搖晃着腦袋說。
“這個寧致遠又要扮救世主嗎?”平常冷冷道。
“陛下來了。”景山低聲道。
羣臣立即安靜下來,女王陛下款款走入大殿,她掃視一圈緩緩坐到王座之上。等衆人跪拜行禮,只有程辛白閉着眼站在那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今天把大家召集來是爲了一件事。”女王頓了頓才說道,“惡魔之說大家也都聽說了,北方的幾個勢力派遣使者商談與我們會盟的事,不知道……”
“我反對!”沒等女王說完辛白就大聲道。
“辛白你?”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女蛾眉緊蹙慍道。
“我們的核心利益在雀鳴山以南,幹嘛爲了一個謠傳,與寧致遠之流……”辛白擡眼看了看王座上的女人,話鋒一轉繼續道,“寧致遠爲人陰險狡詐,誰知道他搞會盟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誰知道這個所謂人人誅之惡魔是不是他一手炮製出來的。”
“我也不同意!”更讓人沒有想到,說話的人竟是平常。
“你不同意什麼?”女王顯得極爲不悅,她加重語氣問道。
“我反對會盟!”平常上前一步跪倒道,“陛下請聽微臣的理由。”
“講!”
“習水國如今國力正隆,反倒是北方一團散沙。且不說惡魔之說真假,會盟一定是以鷹巢爲主導,而我們必定是會盟的主力,各位如果是那位惡魔會首先攻擊誰?一定是我們,因爲打敗了我們就等於打敗整個同盟,我們等於被寧致遠所綁架,只會消耗我們的實力,所以寧致遠的會盟是包藏禍心!我們不如積蓄力量,真的要對抗惡魔時,我們才能既是主力又是主導。”
“平常你的意思是?”女王道。
“不反對,不支持,靜觀其變。”不等平常說話,景山拱手說道。
“你們三個的意見倒是驚人的一致。”女王目光望向其他人又道,“其他人的意見呢?”
其他人上奏時,辛白低語道:“平常你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
“那惡魔若真是青雲的話,我相信他不會與我們爲敵的。”平常小聲答道。
“你對青雲印象不錯。”辛白眉毛一挑說。
“辛白你呢?”平常反問道。
“我寧可相信惡魔,也不相信寧致遠。”辛白說着又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不久前碼頭上的一幕。
血河谷地
紅色戈壁上的一處隱秘所在,矗立着一座城堡,這裡就是焚心教所在。城堡的最頂端塔樓上,慕晴恭敬地伏在一張石牀前,她輕聲在說着什麼。石牀的紗帳後躺着一個人,一動不動也根本不理會牀前的慕晴。
直到夜幕降臨慕晴也沒有離開這
裡。
“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此時朱裳風風火火地進入城堡,看到沒人她又小跑着拾級而上,可是上到第二層她就停下了腳步,因爲一道厚重的石門阻擋了前路。
“你師父呢?”樓下又有人說話。
朱裳看到來人,她面露厭惡之色,沿着樓梯一步步向下走,邊走邊說:“師父出遊去了,或許是寒煙居,或許是大海的對面。”
“算了!”那人聽罷氣哼哼地走了。
“這個人聲音聽起來讓人噁心。”察察不知何時跳上了朱裳的肩頭。
“這個人叫風中楊,自詡天下第一,經常來糾纏師父,這不知道師父是怎麼認識這種人的。”朱裳鄙夷地說道。
“你師父似有什麼秘密。”察察眨着小眼睛觀察着這座城堡。
“誰都有秘密。”朱裳拍拍察察的小腦袋,擡頭望向樓上。
“你的小秘密就是天青吧。”
“我和天青沒有什麼秘密,大家都看得出來。”朱裳扯了扯察察的小耳朵道。
“那你爲什麼看到天青關心那個溫柔的天邊妹妹,就會氣鼓鼓的。”察察跳到地上拿腔拿調地說。
“哪有?”
“我不就和天邊妹妹騎一匹馬走了兩個時辰嘛,你看看你,就一個人跑回血河谷地。”察察模仿天青的聲音說道。
“我是爲了向師父稟報……”朱裳突然瞪起眼睛,大叫道,“察察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看我不收拾你!”
“救命啊,羅剎女殺人了!”
“你叫我什麼!”
朱裳追着察察在城堡中飛奔,一人一獸打鬧了半天便躺在城堡中心的地板上發呆。
“你師父不在,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察察跳到朱裳的身上說。
“我也不知道。”
“不如去找天青。”察察故作思考狀說。
“恩,好吧。”
“你的心早就落在天青身邊了。”察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又討打!”朱裳一把抓住了察察嗔道。
“不敢了,我變一個大狗熊讓你騎。”察察學着熊的樣子說。
“好啊,好啊!”
“可憐我這怨獸之王啊。”察察長大了身體悽慘地說。
“察察乖。”朱裳跨上坐騎,伏身梳理着察察的頸毛說,“出發了!”
“坐好。”察察躍出城堡,在赤紅色的戈壁上飛馳。
“跟我說說青雲,你似乎很怕他?”朱裳抱着察察的脖子問道。
“他擁有無比強大的內心,也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他應該就是幽冥之王。”半天察察才道。
“能帶我去看看那個世界嗎?”朱裳又道。
“你們這裡多好,幹嘛要去那個被遺忘的失落世界。”
“人總是這樣,越是眼前的越是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朱裳幽幽地說。
“我看你的癡症又犯了。”
“快跑,我等不及了,我要去見天青!”朱裳直起身子大聲喊道。
“病得不輕。”察察小聲嘀咕了一句,加快了腳步。
也就在這時離開的風中楊又溜了回來,他悄悄地進入焚心教的城堡,沿着樓向頂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