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人了,你說!”女王壓着心中的怒火道。
“您殺掉了您的妹妹?”平禪的聲音有些異樣,他低着頭說道。
“你說什麼?”半晌女王才又問道,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陛下您聽得很清楚。”平禪擡了擡眼皮說道。
女王在平禪面前走來走去,又過了半晌說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陛下和您的胞妹多久沒有同時出現了?”平禪沒有回答女王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你這樣認爲的吧!”女王湊近平禪,突然大聲道。
“我只想知道紫翎在哪裡?”平禪擡起頭與女王對視着,一字一句地問。
“姓平的,你究竟想做什麼!”女王向後退了一步吼道。
聽到大殿內的吼聲,天祿和平常都是一激靈,他們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把耳朵貼在大門上。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麼?”辛白拾階而上看到天祿和平常的表現,大聲說道。
此時的辛白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灰布袍、山羊鬍,一雙朗目依舊炯炯有神。他在天祿和平常驚詫的表情中推門走進了大殿,一進門他就感覺到氣氛大大的不對,於是轉身就往外走。
“你什麼時候來的藍家港?”女王看到辛白問道。
“不管什麼時候,我看我來的都不是時候,我這就從外面把門關上。”辛白回頭微微一笑,接着朝外走。
“站住!”女王平和了一下語氣道,“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你不是在和平少爺講話嗎?”辛白回身道。
平禪聽到平少爺三個字,慢慢轉過頭看着辛白。
“姓平的,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你馬上給我滾!”女王咬着牙對着平禪說道。
“希望你我都沒有做錯事。”平禪低聲說了一句,閃身出了殿門,轉眼消失在皇宮之中。
“平禪今天似乎中了邪?”辛白聽得清清楚楚,他納悶地問。
“他說我殺了紫翎。”女王忿忿地低聲道。
哈哈哈,辛白聽罷大笑起來,他前仰後合似乎停不下來。
“別笑了,你跟我來!”女王再次怒道。
而此時平禪不顧妹妹的呼喊,一陣風般衝出皇宮,當他停下來回頭望向威嚴的宮門時,他已是青雲的模樣。原來真正的平禪已經出宮,第二次返回大殿的是一直潛伏在宮中的青雲。
藍家港城中突然颳起一陣怪風,大風一直吹到旌旗灣,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在驟然波詭雲譎的海灣中。
“怎麼說陰天就陰天了?”平常擡頭看着向東滾滾而來的烏雲道。
“好強大的力量!”天祿眉毛擰在一起說罷騰身掠向宮外。
“這個天祿竟也是爲高手。”平常更加驚詫道。
“這是……”女王奔出大殿看着空中涌動的雲心中一顫。
“當年離島沉沒時似乎也有這樣雲。”嘴快的辛白說道。
“不會的,上天不會……”女王掙扎着沒有說出口。
但轉眼之間烏雲消散無蹤,天空又恢復碧藍。
而這時天祿再次出現
的大殿前,他看到女王快步上前,跪倒稟報道:“有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出現在旌旗灣外,我仔細查探了一番,可是它又極其詭異的消失了。”
“怕是地震的前兆,不必太擔心。”辛白看了看女王,咧嘴說道。
“天祿起來吧,你這就去一趟落梅山莊。”女王道。
等天祿走遠,辛白撇了撇嘴說:“我看什麼落梅山莊不可靠。”
“我信任天祿。”
“好好,我這就告辭了,霍達還等着我喝酒呢。”辛白懶洋洋地說完,就沿着臺階往下走。
“十年了你躲在飛仙崖,難道你此次下山就是爲了喝酒嘛!”女王滿臉怒氣。
“我還能幹什麼,喝酒好,一醉解千愁。我突然想起……哎,不想了,不想了。”辛白搖搖頭越走越遠。
“這個辛白怎麼變得如此頹廢。”平常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我看出你很喜歡辛白,他這會兒正需要人關心。”女王緩步走向平常。
“陛下在開玩笑,您還不知道吧,辛白心中一直只有一個人。”平常苦澀澀地說道。
“誰?”
“陛下您的胞妹,原來的紫翎堡主。”平常抿着嘴說道。
“紫翎那丫頭說是要去尋找原點,出海幾年了也沒有音信,哎。”女王眼中閃動着淚花。
“陛下您不要傷心,紫翎堡主她吉人天相,一定會……”
“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女王拉住平常的手說,“陪我走一走,和我說說紫翎的事,她很少跟我說起。”
旌旗灣碼頭邊,安素心在焦急的等待着,過了好大一會兒,蕭龍戰的靈體出現在她身邊。
“還是沒有找到嗎?”安素心急忙問。
蕭龍戰搖搖頭道:“沒有,不過還好,這小子沒有將這裡也弄到海面之下。”
“他一夜未歸,一定是有什麼事。”
“那還用說,一定是去皇宮了。早跟他說過,這小子就是過不了藍羽這一關。”蕭龍戰嘆了口氣說道。
“希望女神和惡魔之王,老天真會捉弄人。”
“還不知誰是惡魔呢,我看青雲一定是證實了那封信的內容。”蕭龍戰再次返回水邊道,“我再找找,你先回客棧吧,可別讓那個小魔女逃了。”
“算了吧,我們一起回去,我們應該相信青雲,有時發泄一下也是好事。”安素心上前拉住蕭龍戰道。
“這小子命大得很,怕是這個世界消亡了他還會依然存在。”蕭龍戰笑了笑飄在安素心身旁,兩人一起回客棧了。
藍家港的一間小飯館,店面不大,可是生意興隆,人們都是衝着門口招牌上的三個口來的。
辛白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他拍拍酒罈又爲自己倒了一碗酒,自言自語道:“這個老霍達,喝了一罈就跑了,你跑你的,我喝我的。”
說着辛白端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他晃了晃腦袋,笑嘻嘻撕下一隻雞翅膀美滋滋地啃着。
“客官,您不能再喝了。”店老闆對着最裡面的一位酒客說道。
“拿酒,老子還缺你這點酒錢嗎?”
“您給的
錢足夠買下我這小店,可是您實在不能再喝了,您自個已經喝了兩大壇了。”
辛白聽罷心想:好大的酒量,這下有人陪我喝酒了。想到這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大聲說:“這位仁兄,不要一個人喝悶酒了,來來我這裡還有酒,我們一起喝。”
“這位爺,您就甭添亂了好嘛!”店老闆打辛白的心都有。
看到那人沒有動作,辛白乾了桌上碗中的酒,提着酒罈晃晃悠悠走了過去。他把酒罈往桌子上一放,大聲說道:“你是嫌我的酒差嗎,來我給你倒一碗,極品女兒紅,來來。”
那人也不客氣,仰脖喝了一碗。老闆看到這兒愁眉苦臉地搖搖頭,忙自個的去了。
“我怎麼看着你眼熟呢?”辛白摔坐在椅子上。
“我們見過,我想想,我想想……”這人就是青雲,他身上還溼漉漉的,一股海水的味道。
“你可真會享受,瞧瞧這一桌子菜。”辛白一邊說一邊抄起筷子。
“你想起我們在哪兒見過了嗎?”青雲醉眼迷離道。
“管他見過沒見過,喝酒,喝酒。”辛白爲自己倒上酒,喝了一大口。
“就是,喝酒!”青雲搶過酒罈直接往嘴裡灌了幾口。
辛白嘿嘿嘿地笑了一陣,指着青雲說:“你有愁事,你有愁事,我看你是,你是爲了女人。”
“你呢?”青雲用手支着桌沿兒,翻着眼珠子問。
“我,我當然也是爲了女人。”辛白大笑着將碗中剩下的酒喝掉。
“我想起來了,我們在似乎一起來過這裡,這裡。”青雲說着腦袋耷拉在一邊斜着眼看着辛白。
“是嘛,那我們得喝一碗,一碗不行,得兩碗。”
辛白和青雲兩人頻頻舉杯,不,應該說頻頻端碗。喝了兩壇的青雲先栽在桌子上,辛白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起身趴在青雲臉前,似乎想去推醒對方。
“青雲,你是青雲,我說怎麼看着你這麼眼熟呢。”辛白想要移動身體,可是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不聽使喚,他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了桌子上,就這樣兩人完成了十幾年後的再聚首。
“小二,搭把手,把這兩個醉鬼擡到隔壁的客棧裡。”老闆看到兩人終於不省人事,招呼自己店裡的夥計道。
“他說這人是青雲,是那個惡魔!”小二撇着嘴指了指青雲道。
“醉鬼的話你也信,我還說我是父神呢,別廢話,快擡!”老闆拍了小二後腦勺一下道。
第二天中午,辛白用力抹抹自己的臉,從牀上爬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辛白想着推開了門。在客棧打問了一下,他兩腿發軟地走進三口飯店。
“您還要喝?”老闆看到辛白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他往外推。
“我想吃點東西,也謝謝你沒把我丟在街上。”辛白兩隻手拉着門框說。
“你只吃東西?”
“只吃東西,不喝酒。”辛白笑着坐在門口的桌子邊。
“和你一塊兒的那個人也清醒了?”老闆給辛白端上一碗素面,並開口問道。
“還有一個人?”辛白想不起昨天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