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轉過身看着阿蘿並沒有說話。
“你爲什麼知道我屬於北芒寨?”阿蘿一步一挨地走向青雲。
“你之前沒有見過我?”青雲將面具戴在臉上,反問道。
阿蘿搖搖頭。
青雲看阿蘿神情不像是在騙自己,他點點頭說:“我猜的,附近好像沒有別的寨子吧。”
說完青雲轉身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雖然他心中很納悶但這裡並不關他的事,他準備在海邊造一條結實點的船,從海上回到故鄉尋找自己的小羽毛。
青雲拿出一份地圖,這是之前他偷襲營帳的戰利品,雖然上面的文字他讀不懂,但起碼有了一份可以參照的資料。
這是一份航海圖,青雲驚奇地發現上面竟然標記着四片陸地,經他辨認自己目前似乎身處圖的最中間,面積最小的一片陸地上。這裡有一片面積巨大的內海,和青雲之前觀察到的玫瑰海完全一致。
原來茫茫無邊的大海外還有其他的大陸,爲什麼我們之前並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隱瞞,還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而那一片大陸纔是生養自己的地方?青雲拿着地圖犯了難。
“還好包圍玫瑰海的這片土地處於其他幾片大陸中心,只要我造出足夠結實的船遲早能回到藍家港或是平步城。”青雲下定決心,於是他開始龐大的造船工程。
青雲首先選擇岸邊礁石較少的海灘,之後在較高的地方爲自己建立了一個臨時居所,接下來就是尋找趁手的工具和合適的木料。這些都難不住青雲,他趁着夜色再次光顧了重甲戰士營地,吃穿用度被他打包帶回到玫瑰海邊。
他也注意到營地中士兵少了很多,剩下的大都集中在矮崖下的洞窟邊。看來這些人挺重視那座建在山腹中的建築,青雲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想起那個親切、美麗,目光慈愛的身影。他遠遠的凝望了很久,轉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接下來的一個月青雲的工作只有一個,將尋找到的木材運到海邊。期間青雲的役使術突飛猛進,一人合抱的巨木被他像木棒一樣耍弄。可是這裡的木頭實在太少,可用的材料大都在大山深處,以青雲的腳程距離海邊也要一天的時間,所以青雲的進度很慢。
同時,青雲發現這片包圍着玫瑰海的陸地非常奇怪,這裡有着極爲相似的地貌,玫瑰海四周不同方向遇到的景色居然一模一樣。而且這裡的大山是活的,它們經常會自己移動,青雲從海邊高地的營地向北就有一條時隱時現的山谷,青雲就曾在那裡迷了路。
對於從小生活在大山中的青雲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爲此青雲只好在自己營地附近建起一座簡易燈塔。
但這片山林也給青雲帶來驚喜,這裡生活着許許多多的奇怪生物,青雲從未見過,比方說會飛的兔子,兩個頭的惡狗,會哭喊的灌木等。可能是生存環境詭異的緣故,這些動植物都非常“狡猾”,自詡超級獵人的青
雲也常常空手而回,只能靠着幾隻野果充飢。除了北芒寨青雲並沒有發現其他當地人的聚落,他也很少遇到北芒寨中的人。
還有一點讓青雲百思不得其解,在玫瑰海如此寬闊的水域中別說一條魚就是一株水草也找不到,加上水面看不到一絲波浪,因此廣闊的玫瑰海極爲寂靜,死一般寂靜。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青雲已經基本湊齊了需要的木料,連日勞作那張病態的白臉不見了,皮膚變得黝黑身體顯得格外結實。青雲坐在簡易的燈塔上,凝視着遠處的夕陽心中無比平靜,這似乎纔是屬於他的生活。所以今天他又自言自語地說:“若是小羽毛也在,我就不走了。”
最後一抹夕陽終於沉入模糊的遠山之後,青雲帶着幾分留戀跳下燈塔,從篝火下刨出他之前埋入的剝好的兔子。
“好香啊,還幾天沒吃過肉了!”青雲閉着眼嗅着烤好的兔肉,滿足地說。
就在他大快朵頤時,一串腳步聲破壞了安靜美好的夜晚。青雲快速熄滅的篝火,有點不捨地將兔肉揣在懷中,在一塊兒礁石後藏匿下來。
“怎麼是她?”藉着微弱的月光青雲發現來人是阿蘿。
阿蘿站在熄滅的篝火前,四下裡尋找着,並將雙手攏在嘴邊喊道:“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我可以幫助你回到屬於你的大陸!”
阿蘿的話吸引力太大了,青雲故意弄出些動靜,緩緩地從礁石後站起身。
“你果然在這裡,謝謝你救了我。”阿蘿看到青雲便說道。
青雲看了阿蘿一眼,重新將篝火點燃,把懷中的多半個兔子插在樹枝上放在火上靠着。
阿蘿大方的坐在青雲對面,看着青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爲什麼知道我叫阿蘿?”
“你不記得我了,我去過你們北芒寨。”
“可我是第一次見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去過另一個北芒寨!”阿蘿指着青雲笑了起來。
“另一個?”青雲發現這個阿蘿和他第一次見過的談吐果真不大一樣。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蘿,北芒寨的小巫,你可以叫我阿蘿或者蘇兒。”阿蘿眼睛一直盯着青雲。
“蘇兒?”青雲聽到這個名字更加疑惑。
“蘿是我的姓氏,所以長輩們習慣叫我阿蘿,而同輩們都叫我蘇兒。”
“哦。”青雲答應了一聲,多看重了阿蘿兩眼。心中暗道:應該不是一個人,雖然眼睛都是一般清澈。
“你叫什麼名字?”阿蘿接着問。
“青雲。”
“你是怎麼來到吟風之地的?”
“這裡不是叫做泠露洲嗎?”青雲之前聽營地中的那個女人說起過。
“我們自己還是習慣叫它吟風之地,這裡是世界的中心,也是一切的起源。”阿蘿指着靜謐的玫瑰海說。
“你能告訴我,它們都叫什
麼名字嗎?”青雲掏出研究了很多天的地圖問道。
“你是哪裡得到的,這上面都是煉獄文字?”
青雲嘴角動了動,剛想把地圖拿回來,阿蘿伸手扯着地圖說:“聽你說話應該是眷顧之地也就是無量洲的人,在這兒,距離這裡很遠很遠,所以我好奇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也不知道。”青雲又解釋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醒來時就在礁石上。”
“你一定從玫瑰海上來,巫滿媽媽說有人會從玫瑰海上踏浪而來,解救我們寨子和族人。”
青雲苦笑着說:“我是個災星,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那個北芒寨是什麼樣?”阿蘿似乎並沒有在意青雲的話,她興致勃勃地問道。
“附近只有你們一個寨子,可……”青雲想到另一個阿蘿,沒辦法解釋經歷過的事情。
看到青雲的表情,阿蘿坐倒青雲身邊興奮地說:“看來你真的去過另一個北芒寨,還見到了我的另一半。我給你講一個傳說你就會知道泠露洲的秘密,之後你一定要把那邊的事情說給我。”
看到青雲點點頭,阿蘿說道:“其實這個傳說我並不相信,但你的到來就不一樣了,你先不要忙着發問,等我把故事講完你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遠古的故事,具體時間多麼久遠誰也不會知道,反正是很久以前。當時玫瑰海邊是創世的龍族生息之地,吟風帶領着她的族人就生活在海邊的九條山谷中,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更是龍族偉大的族長。龍族雖然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但生育問題一直制約着龍族的壯大,所以他們的族長一直都是由女性擔任。吟風時代是龍族的鼎盛時期,雖然她生育了三個子嗣,但真正的龍族也不過十幾人,要知道龍族可以擁有上千年的生命。”
看着默不作聲的青雲,阿蘿繼續說道:“龍族爲了提高自己的生育能力可以說想盡了辦法,他們甚至鼓勵與其他種族聯姻。各個種族爲了得到龍族的血脈力量可以說是趨之若鶩,但這種血脈的力量擴散加劇了各種族之間的紛爭。因此吟風將各個種族用淺海隔開,原本一整塊陸地被分爲四片,並將擁有一半以上龍族血脈的子嗣集中在玫瑰海邊的泠露洲,希望用這樣的方法限制紛爭。”
“這個方法開始似乎很有成效,但不久吟風最小的兒子玄清在一個極其偶然地認識了一位美麗的異族姑娘,並死心塌地愛上了這個姑娘。這個吟風最最疼愛的玄清竟突破了她對泠露洲禁制,擅自來到那位姑娘所在的無量洲,我們更願意稱其爲眷顧之地。”
阿蘿抱緊自己的雙腿,將身體縮成一團。青雲看了阿蘿一眼,起身將自己的外衣披在阿蘿身上,並蹲在地上將篝火弄旺。
“謝謝。”阿蘿流露出異樣的眼神,她看着沉默的青雲接着講述着,“事情很快就被吟風察覺,她大爲震怒親自將玄清抓回並將其鎮壓在回龍殿內,就是你之前救我的地方。”
(本章完)